她的佈局雖然很不錯,一度讓淮陽王和大理寺卿都找不到線索。
但終究只是一個小姑娘,又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難免有些沒有處理好的地方。
這才露出了馬腳。
按照她的交代,她這次進宮可是隨身帶了不少錢財。
可不是銅板,而是她特意找人兌換的黃金,這玩意價格昂貴,又體積小。
除此之外,她還藉助以前一個偶然機會認識的一個姐妹,幫忙搭上了大內侍衛的線。
今日進宮,她就找上了那位大內侍衛,然後許以重利,讓他幫忙,那侍衛是個好賭的,也是很窮,突然看到這麼多金子,也是頗爲心動。
而且聽了她的計劃之後,也發現這其實不算什麼事,只要自己下手幹淨一點,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就答應了,隨後便找了個宮女去通知王鳶鳶,等到王鳶鳶到了假山那裡,大內侍衛直接砸暈了王鳶鳶然後丟下水池,弄出來了一個失足掉落水池的假象。
隨後又將那宮女招呼到了一出偏僻的地方,說是給她剩下的錢。
然後又將那宮女弄死,毀屍滅跡。
如此一來,王家表小姐有不在場的證據,同時她和自家表姐的關係一向很好,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自認爲最不會暴露的一點,卻成爲了她暴露出來的根本原因。
當淮陽王詢問她,怎麼就有信心弄死表姐之後,自己就能取代表姐的位子成爲裴世子心上人的時候。
她笑了。
說出來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震驚。
她說,她不確定,但是她不在乎,只要裴世子一點沒有訂婚,沒有定下名義,她就還有機會。
好嘛,感情她弄死對自己如同親姐妹的表姐,只是爲了一個機會,而非是弄死了自己就能取代。
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弄死了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而且還是對她恩重如山姑姑姑父的親生女兒。
王大人聽完之後,面色那叫一個難看啊,同時也是悔恨不已,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在自己身邊有着這麼一頭惡狼?
可憐他女兒啊,大好年華,原本還有一樁好姻緣,卻因爲這頭惡狼,丟掉了性命,年紀輕輕就死了。
“啊啊啊!”
劉氏此時內心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悔恨,震怒,就連她如同瘋了一般衝到侄女面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打。
邊打還邊怒罵,她是個白眼狼,還說自己一直都沒有虧待她,自己女兒有的,她也有,完全就把她也當成嫡出小姐教養。
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半分,爲什麼她就怎麼狠心殺了她的女兒。
見到這一幕,不少人心裡都有些感嘆,也對劉氏夫妻十分同情。
昭武帝面色難看,有心想要呵斥劉氏,畢竟這是御前,但是想到剛纔的事,他對劉氏也是很同情。
這是個好人,夫妻倆都是好人,結果好人沒有得到好報,反倒搭上了自己女兒的命。
他也是深深的嘆息一聲,揮手讓人將人分開。
“按照律法嚴懲。”
他一句話,立馬就有人上前,將王家表小姐帶了下去。
而在被拖走的時候,王家表小姐恐懼了,因爲皇上說嚴懲,此時她還是哭求姑姑和姑父救命。
然而此時那一直待她溫和如同親生父母的姑姑和姑父,卻怨毒仇恨的盯着她。
救你?那誰來救他們的女兒。 等到人被拖走後,昭武帝看向王大人說道;“王愛卿,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節哀。”
王大人拱手說道;“多謝皇上,淮陽王還了小女一個公道。”
“退下吧。”
“安排人將王小姐的屍體小心收斂,隨着王愛卿一起出宮。”
王大人再次拱手道謝。
宮宴搞成這樣,自然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霍君瑤正想着總算可以回去在溫暖的被窩裡美美睡覺的時候,她卻被太上皇叫住了。
“丫頭,你那個好玩的東西取來了嘛?”
聞言,霍君瑤一愣,邊上的寧陽長公主說道;“已經取來了,只是父皇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改天再玩?”
皇宮是要落鎖的,他們自然不可能留在皇宮裡面。
“什麼改天,就今天,皇宮不方便,老夫就去你們那邊住一晚,反正稍後我也得一個人回去大安宮,那邊冷冷清清的實在不好玩。”
得,他老人家都這樣說了,寧陽長公主還能說什麼?
只能跟皇上說一聲,隨後帶着太上皇出了宮。
到了府上,霍君瑤原本還以爲能睡覺,結果被拉着教太上皇打麻將。
這老頭也是個賭徒,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興趣,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都三更了還精神奕奕。
霍君瑤說讓他早點休息,明天再玩都不行,還嚷嚷着讓霍敬之等人陪他玩通宵。
春節檔口,朝會也挺了,霍敬之也是有空。
聽到這話還能怎麼辦?
不過老爺子還是心疼外孫女的,看着她在邊上哈欠連天,直接讓她先去休息。
霍君瑤也沒跟他客氣,起身告退去找自己暖和的被窩貼貼去了。
不得不說這老頭還真是精神,還真就玩了一夜,第二天都還精神奕奕,還嚷嚷着用過早膳之後繼續。
這些寧陽可就不樂意了,你玩一個通宵不說,他們也是一個通宵了啊,他們可受不了這個。
最後在大傢伙一致的勸說下,太上皇還是妥協了,不過他到也沒有多少瞌睡,這不沒一兩個時辰,他就怕了起來。
府上的主子們還在補覺,他就拉着下人陪他玩。
一直到了下午時分,寧陽長公主等人起來了,見老爺子還精神的玩麻將,也是有些無語,這老頭是憋了多久啊?
“父皇,你趕緊收收,今日咱們害得進宮。”
“進宮做什麼?”
太上皇頭也不回的問道。
“您忘了,今日還有家宴。”
昨天的年宴是全朝,今日則是皇室宗親內部的宴會,畢竟一大家子也得聚一聚。
太上皇作爲一把手,肯定是要參加的。
“那把這東西帶上,怎麼去宮裡繼續玩。”
沒有辦法,寧陽長公主只能依着他,隨後一大家子又跟着去了宮裡。
遠遠的在宴會宮殿前,霍君瑤就看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至於說趙燕兒,現在還病着,即便沒有病着,作爲一個地位低下的侍妾也是沒有資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