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之看得還是要比寧陽長公主更深一些。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鄭家就算是一時的認慫,但是以後呢?
這可是一個傳承了千年的士族,誰知道他們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東西?
若是這一次不把對方狠狠的打痛,鬼知道他們會如何針對紀國公府?
相較於紀國公府往後的大麻煩來說,被人詬病一二還真不叫事。
“這些年來,鄭傢俬底下可沒少說壞事,真要是翻出來,也不見得會有人同情他們。”
“而且這一次的事,可不光只是有鄭家,按照瑤瑤的安排,這個鄭家可是用於轉移其他士族目標的靶子。”
“若是咱們就這樣礙於面子放手,給了鄭家喘息之機的同時,只怕也會讓其他的士族這次將目光轉移到瑤瑤身上。”
“只有鄭家開始弱勢,露出肥肉,這樣才能吸引其他士族的目光。”
聽到他的話,霍謹言是連連點頭。
此時邊上的陸霆峰也跟着開口道;“岳父大人說得不錯,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小婿手裡也有一些關於鄭家因私事的證據,既然已經如此了,乾脆直接狠心一點,相信也有不少人會樂意看到這一幕。”
他這話倒是一點不假,鄭家名下的產業可不少,每一年的收入都不少。
同時鄭家在朝廷佔的位置也不少,真要是對鄭家發難,必然會有不少人願意,畢竟朝廷的位置就那麼些,鄭家要是被清除出去,就會騰出來不少位子。
其他那些士族,還有幾位皇子會不在意嗎?
這些可都是增加自己勢力的好機會。
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此時此刻的京城,各大府邸,不光是士族還是勳貴,幾乎都在分析商量着什麼。
“倒是本王小看了那霍君瑤啊,沒想到她居然來了這樣的一手。”
齊王府,瞭解完今日之事的前因後果之後,齊王的面色有些凝重。
原本他對霍君瑤雖然有些警惕,但是並不多。
最多就只是覺得,她比一般的人稍微聰明瞭一點而已,但是今日之事一出,他才發現,這霍君瑤小小年紀,心計可是非常不一般啊。
做事看起來囂張跋扈,但是卻一環接着一環,尤其是轉移目標,驅虎吞狼的這一手操作,更是讓他打心底的佩服。
甚至有一瞬間,他都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輕視霍君瑤了點。
“這昭德郡主確實非同一般,不過齊王殿下,也不必太多擔心。”
“雖說您與她有些不愉快,但也沒有到達生死相拼的地步,大不了以後儘量別去對上即可。”
聞言,齊王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丟面子,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霍君瑤確實有些棘手。
“先生說得極是,左右她也不支持太子,更不支持楚王,與本王來說到也算不得大威脅,不去對上就不對上吧。”
他現在可還有兩名強大的對手,卻是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在給自己找一個棘手的仇敵。
“殿下能如此想很好,本就不是敵人,卻是被必要去交惡,至於說交好倒也不必。”
“說起來,這昭德郡主,這次還算是間接的給了齊王殿下一些好處。”
“哦?”
齊王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麪前這位先生口中的好處是什麼。
“雖然在下對這位昭德郡主不是很瞭解,但是就她這次的雷霆舉動,以及心計來看,她絕對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鄭家的事,肯定不會就這樣完結。”
對面的齊王眉頭微微一皺,有幾分不確定的開口問道;“先生的意思,紀國公還要繼續發難?”
話剛說完,都還沒有等對面做出反駁,他自己個就先搖頭否認道;“不對啊,我那位小姑父,可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鄭家既然已經低頭了,他大概率的不會在繼續。”
不得不說,紀國公在京城這些權貴圈子裡的名聲還是比較好的。
即便是齊王和楚王這樣的人,對這位紀國公也是頗有幾分敬重,畢竟這樣一位有能力,卻又十分有自知之明,不亂來的大臣,誰不喜歡呢?
然而,對面的那位先生,見到齊王如此,只是微笑着搖頭。
“紀國公自然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但也絕對不是簡單之輩。”
“或許他平日裡都比較隨和,但也並不是什麼事都能讓他無所謂。”
“就說這次的事吧,鄭文恭被如此對待,儘管鄭夫人已經低頭表示認栽,但是這裡面的打算如何,殿下想來也知曉。”
“無非就是想要儘快的將這件事平息下去,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會真就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
開玩笑,鄭文恭作爲鄭家目前在朝廷官位最高的一位嫡系成員,那代表着的可是鄭家的臉面。
現在鄭文恭被昭德郡主如此對待,可謂是徹底將鄭文恭已經鄭家的臉面都撕扯下來丟在地上,還要踩幾腳。
鄭夫人會低頭,也無非是形勢比人強,她不得不如此,但是想要說放下,那絕對不可能,即便她真是這樣想的,但是鄭家的其他人呢?
“鄭家傳承上千年,誰也不敢說能具體的知曉他們的所有勢力。”
“事已至此,已然是不死不休,紀國公是聰明人,如何會看不出,一旦鄭家緩過氣來,會對紀國公府帶來何等麻煩和危險?”
“雖說這次的事,被鄭夫人拉回來了一些,但鄭文恭始終都不佔理。”
“得理不饒人,或許會被某些庸人拉出來當做閒話,但是真正的聰明人,是覺得不會如此認爲。”
聽到這裡,齊王也似乎是反應了過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先生的意思是,紀國公還是會繼續向着鄭家發難?”
“這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只有鄭家面臨攻訐,纔會出現牆倒衆人推的局面,一旦到了這個時候,只怕到時候會有不少人會站出來,其中士族必然是衝鋒在前。”
“這這這如何可能?”
士族向來同氣連枝,這一點齊王是非常清楚的,既然紀國公要攻訐鄭家,士族就算不站出來,在他看來也斷然不可能會幫着紀國公一起對鄭家發難。
“爲何不可能?您可不要忘記,造紙工坊是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