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
霍君瑤輕聲嘟囔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
而一直注意着她的寧陽長公主，也看到了趙燕兒，原本還有笑容的臉，瞬間就陰沉下來。
不過到底也沒有發作，沒辦法，此時是宮宴，她身份也擺在這裡。
若是無緣無故的發難，怕是少不了被人說是以大欺小。
而且這趙燕兒明面上對自己閨女還有救命之恩，雖然很多人都已經看出來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但畢竟沒有擺在明面上不是。
母女二人剛坐下，就見一面容秀麗端莊大氣的少女走了過來。
“芷蘭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昭德郡主。”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霍謹言那未過門的妻子，當朝右相方喬之女——方芷蘭。
一見到她，寧陽長公主臉上立馬又浮現出笑容，很是熱情的拉着她的手到邊上坐下。
“瑤瑤，這位就是你二嫂。”
“見過二嫂。”
霍君瑤連忙起身施禮。
“郡主不可。”
“叫什麼郡主，咱們是一家人，這也太生分了。”
老孃的話剛落下，霍君瑤也是連連點頭笑道；“娘說得對，二嫂咱們是一家人，您直接叫我名字，或者跟娘一樣叫我瑤瑤即可。”
聽着她一口一個二嫂，又是一家人的，方芷蘭的俏臉有些泛紅。
畢竟這還沒過門呢。
“那我就託大，稱呼你一聲瑤瑤了。”
“嗯，這樣很好。”
方芷蘭的年紀同霍君瑤差不多大，而且性格也比較開朗健談，兩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寧陽長公主在邊上是不是的插上幾句，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對於這姑嫂二人如此的相處，寧陽長公主也是十分的滿意。
自從上次宮宴的事情過後，霍君瑤的名聲就不怎麼好，雖然後面不少人都已經看出了裡面的彎彎繞繞，但礙於太子和未來太子妃的關係，這些人也不敢跟他們親近。
畢竟誰也不想因爲跟她走得太近，莫名其妙的招來太子和未來太子妃的不滿。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臉過來參加年節夜宴？”
“聽說她醒來之後，都沒有去感謝趙小姐的救命之恩，當真是忘恩負義得緊。”
“就是，剛纔從這裡過去，居然連和招呼都不打。”
幾人的聲音都壓得很低，畢竟寧陽長公主還在場，她們可不敢招惹。
但是這也不妨礙她們在趙燕兒面前刷一波好感。
“你們也別這樣說，許是昭德郡主第一次參加夜宴，沒注意到咱們也不一定。”
瞅瞅這話說得，不光彰顯了自己的大度，還暗戳戳的諷刺了霍君瑤一把。
“趙小姐，就是太過善良，纔會被人欺負。”
“行了，大家還是小聲點吧，今日的年節夜宴，莫要鬧出什麼事來，免得惹得帝后震怒。”
“咱們繼續猜測今年文會詩詞會出什麼題目吧。”
此言一出，同桌的幾人都是雙眼一亮，好幾個都在心裡暗暗想着，待會文會的時候，好好的擠兌霍君瑤一番。
聽說今日太子也會到場，說不定還能在太子面前刷一波好感呢。有好幾個四五品的小官之女，更是暗戳戳的給自己打氣，待會一定得好好表現，萬一被太子，或者某位公子看上，說不定還能得到一樁不錯的姻緣。
虞朝雖然相對比較開放，但是男女之間能交集的機會還是不多，所以但凡有什麼大宴會，那可都是謀姻緣的好機會。
尤其是這皇宮宴會，能參加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一些小官家的女子，表現出彩，被一些勳貴或者宗親子弟看重，嫁入高門非常枝頭變鳳凰。
“瑤瑤，你待會可得注意點趙燕兒她們那些人。”
方芷蘭突然壓低聲音對霍君瑤說道。
說話間，她的目光還不住的往趙燕兒她們那桌瞟。
今日，她是跟着老爹方喬來的，至於她母親袁氏，因爲最近忙活着年節的事，加上天氣冷，染上了風寒，身子很不舒服，就沒來。
早前她進宮第一時間就去了鳳棲宮。
袁氏作爲誥命夫人，這樣重要的宮宴，她是必須要參加的，無故缺席，自然是得要同皇后娘娘那邊稟報一聲。
這不，她稟報完情況過來的時候，正巧就聽到不少人都在談論霍君瑤，其中尤其是趙燕兒那一桌，對霍君瑤那更是滿滿的都是敵意。
不過隨着她的到來，這些人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但是她也知曉，趙燕兒做的那些腌臢破事。
“她們敢！”
邊上的寧陽長公主一聽這話，轉頭狠狠的瞥了一眼趙燕兒等人。
“娘，您這是做什麼？”
“您可是長輩，而且身份在那裡擺着，這些事交給女兒來就可以，您下場，那不就是以大欺小了？”
邊上的方芷蘭也是連連點頭道；“殿下您確實不方便下場，我會幫着瑤瑤，您放心吧。”
聞言，寧陽長公主笑着點頭，對於方芷蘭這樣的話，心裡是滿意極了。
“成，那本宮給你們壓陣。”
很快，帝后來了，跟隨二來的，還有後宮的一衆嬪妃，已經公主皇子，太子殿下也赫然在其中。
“昭德郡主來了嗎？”
剛坐定的昭武帝，目光一掃，笑着開口問道。
聞言，霍君瑤連忙起身行禮道；“臣女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坐吧。”
“你這丫頭也是，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跑到城外去做什麼，這天寒地凍的。”
昭武帝笑得很溫和。
然而，她話音剛落下，就聽一道聲音接話道；“表姐，自幼長在鄉野，只怕是不習慣京城的生活，這纔去鄉下住的吧？”
這話一出，女賓這邊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古怪之色，尤其是趙燕兒那一桌，不少人都噗嗤笑出了聲。
這個聲音頗爲突兀，寧陽長公主眸子冷光一閃，目光掃過去趙燕兒那一桌。
立馬就嚇得那些人面色泛白。
上首的昭武帝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收，目光輕描淡寫的掃過剛纔發笑的那幾個女子，這一下更是嚇得那幾個人小身板都有些顫抖。
再看霍君瑤，目光確實落在了剛纔接話的那個人身上。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坐在公主們那一桌。
“那是皇后娘娘膝下的清河公主。”
寧陽長公主小聲的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