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墨兄還真有一套。”宋戊翎見黑衣人對祁櫻尊敬有加的模樣,不禁挪揄道。?
“二皇子?”祁櫻聽出了宋戊翎的聲音,側過臉去疑惑的“看着”宋戊翎。?
“夫人請跟我們走吧。”那黑衣人警告性的瞪了宋戊翎一眼,依然柔聲對祁櫻說道。?
“嗯?”祁櫻茫然的被那黑衣人攙扶着往前走,身旁的曄瑟寶珠就如同木偶人一般,任憑几個黑衣人擺佈。?
林滋猶如石雕一般的蹲在原地,滿心都被那個名字填滿了。墨……林滋曾無數次的愧疚、自責,心心念念都是那個名字,那個老是跟自己“作對”的混球,那個不管她怎麼無理取鬧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她的男子。?
“你真認爲你們這樣就走得出這個院子嗎?”宋戊翎站在原地,邪笑着看着爲首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只見就在宋戊翎說話間,四周圍忽然冒出了無數銀白的小蛇。這種蛇通體覆滿了銀白色的鱗片,只有一米多長,動作極其迅速。?
“銀蛇……”爲首的黑衣人一眼便認出了這種蛇,警惕的環視周遭。?
銀蛇……林滋聽到這個名字猛然驚醒。這種蛇是這個時代最毒的蛇之一,玄機老頭曾跟她說過,中了這種蛇毒的人不肖一炷香的功夫就會毒發生亡,而且到目前爲止無藥可解。?
“啊……”只見幾個被銀蛇纏上的黑衣人相繼發出了慘叫。有兩個身上爬滿了銀蛇的黑衣人直接口吐白沫,僵硬的倒地不醒。?
爲首的黑衣人見銀蛇爬到宋戊翎所在的石桌四周都不再往裡面爬了,一個飛身便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宋戊翎襲去。?
“孃親……”林滋見好幾條銀蛇向祁櫻襲去,慌忙向祁櫻飛去。?
只見祁櫻身旁的另一個黑衣人似乎以爲林滋是來搶人的,一個快掌就向林滋迎去。?
“滾開……”林滋被這黑衣人纏上,一時脫不開身。眼見銀蛇已經爬到祁櫻腳邊,林滋恨不得將自己分成兩半,讓另一半自己帶祁櫻飛離這個可怖的地方。?
“彤兒……啊……”祁櫻聽見林滋的聲音,慌亂中跌跌撞撞的向林滋這邊走來。她不動還好,這一動倒是驚擾了周圍的銀蛇。只見有好幾條銀蛇爬到了祁櫻的身上。?
“孃親……”眼睜睜的看着祁櫻被銀蛇咬,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林滋感覺就像被人凌遲一般,撕心裂肺的難受。抽出腰身的“彩翼”,林滋招招狠絕的向那黑衣人招呼過去。旁邊的幾個黑衣人見自己的同伴有難,也都紛紛棄了宋戊翎向林滋攻了過來。?
“滾開……”林滋怒火中燒,跟幾個黑衣人打作一團,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自覺的往下掉。?
“噗……”只見一個黑衣人被林滋一腳踢飛,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走……”那爲首的黑衣人深深的看了林滋一眼,見宋戊翎跟林滋都被纏住,自己提起受傷的祁櫻跟依舊一臉木訥的曄瑟寶珠飛身跳上了屋頂,快速離開了。其他幾個黑衣人見人都已經被帶走了,也毫無戀戰之意,虛接了幾招也跟着飛身離開了。?
林滋哪裡肯依,緊跟着幾個黑衣人躍上了房頂。只是那些黑衣人就像是會隱身術一般,齊齊的消失了。林滋感覺自己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難受得無法呼吸。?
“啪……”只見她飛身落到宋戊翎面,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宋戊翎也不生氣,只是貪婪的看着林滋熟悉的面頰,輕輕抹去林滋臉上的淚痕,彷彿林滋剛纔那一巴掌只是幻覺一般。?
“啪……”林滋別過臉不讓宋戊翎觸碰到自己,又毫不留情的給他另外一邊臉留下了一個緋紅的掌印。?
“真好。”宋戊翎依舊對林滋的攻擊毫無反應,只是兩眼通紅,近乎癡迷的看着林滋,呢喃道。?
“我真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你。”林滋憤恨的瞪着宋戊翎,但眼淚偏偏又不聽話的掉了出來。?
“回來就好。”宋戊翎一把將林滋攬入懷裡,略帶哽咽的說道。?
林滋靠在宋戊翎懷裡,死命的咬着脣瓣,但是眼淚就像是八月的洪水一般決堤而出,怎麼也收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滋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哭幹了,但淚水仍舊固執的往下掉,心痛得無以復加。?
“二皇子……太子妃又暈過去了,太子殿下正鬧着要殺萍側妃呢。啊……”一個小宮女急匆匆的奔進院子,被滿地的銀蛇嚇得花容失色。?
“別動……”宋戊翎眼見那宮女又要成爲銀蛇的盤中餐,趕緊出聲呵斥道。而後,只見他從袖袋裡拿出了一根碧綠的竹笛,緩緩的吹了起來。本來滿地的銀蛇仿若聽到召喚一般,有序的向四周散去,最後消失在了樹叢中。?
“二,二皇子。太子要殺萍側妃,您快回去勸勸殿下吧。萍側妃是無辜的啊……”那宮女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真的是傷心難過。只見她雙眼通紅的央求宋戊翎道。?
“你先別慌,我這就過去看看。”宋戊翎拉着林滋走到那宮女面前,柔聲安慰道。?
“嗯。”那宮女疑惑的看了林滋一眼,輕聲應道。?
林滋被宋戊翎拽着一路跟着他們來到東宮內院,只見滿屋子的宮女太監猶如擺設一樣,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
“我本念你以前也爲我做了不少事,給了你一個名分。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進退,膽敢以下犯上忤逆太子妃。好,我今日就陳全你,你自行了斷吧。”只見祁袁熙憤恨的盯着陳郝萍,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到陳郝萍面前。?
林滋心裡本就悲痛,見到此刻臉色蒼白,卻又倔強的緊繃着臉頰的陳郝萍,心裡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沒想到她當日口口聲聲說的男人竟然是祁袁熙,林滋心力交瘁的衝陳郝萍搖了搖頭,忽然覺得心裡拔涼一片。?
“袁熙,得饒人處且饒人,萍兒也是無心之過。”宋戊翎受人之託,趕忙好言相勸道。?
“這事你別管,今日我非得好好治治這個女人不可。上次給小滋下毒就算了,竟然到現在還敢作怪,真以爲本太子怕了她不成?”祁袁熙怒極,哪裡聽得進宋戊翎的話,大聲發泄道。?
陳郝萍本就是個烈性女子,哪裡肯服軟,聽祁袁熙這般說她,一賭氣,毫不猶豫的端起酒杯就要喝下毒酒。?
“住手……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太子殿下就不必耿耿於懷了。”林滋一個箭步徑直奪下陳郝萍的酒杯,溫聲對祁袁熙說道。?
“你……”?
“你……”?
陳郝萍跟祁袁熙此刻倒是默契,都震驚的緊盯着林滋的臉,愣在當場。?
“在下李兵,見過太子殿下。”林滋見他們這般表情,趕緊自我介紹道。?
“李兵?”祁袁熙由剛纔的震驚轉變成了一臉的不敢置信,直直的盯着林滋,半天移不開眼睛。?
“你就是李兵?”宋戊翎也是驚訝不已的看着林滋,彷彿發現了外星人一樣。?
“李將軍,你怎麼來了?”只見曾城從屋裡走了出來,乍一看見林滋也是吃驚不已。?
“末將今日想問太子殿下討個人,行嗎?”林滋也不管旁人的眼光,顧自恭敬的給祁袁熙行了個禮,鄭重的對祁袁熙說道。?
“你……你說。”祁袁熙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愣了半晌纔有些激動的答道。?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割愛,將這位姑娘賜予末將?”林滋看了看身旁的陳郝萍,恭敬的問道。?
“什麼?”?
只聽見四周圍除了那些假裝木偶的宮女太監以外,其他人倒是難得一致的異口同聲道。?
“末將……末將對這位姑娘一見傾心,不知太子……”林滋假裝不好意思的說道,一臉期待的看向祁袁熙。?
“這……你自己問她?”祁袁熙斜睨了陳郝萍一眼,厭煩的說道。他自然也不傻,知道林滋有心想要隱瞞身份。其實,他自己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林滋的身份,畢竟宮闈深深,隔牆有耳。?
“不知這位姑娘可願意跟着在下?”林滋彬彬有禮的對陳郝萍說道,一副翩翩公子樣兒。?
“我……”陳郝萍疑惑的看向林滋,用餘光瞟了一眼祁袁熙,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是姑娘不願意,在下也不會勉強。姑娘就當是在下說了一個笑話吧。”林滋淡笑着望着陳郝萍,依舊儒雅得體。?
“你當真想要我?”陳郝萍難得見到林滋這般裝模作樣,倒是感覺有些好玩,不禁反問林滋道。剛纔,當她看到祁袁熙那無比厭惡的眼神時,她就已經不再對他有任何留戀了。她也該替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是。”林滋深深的看進陳郝萍的眼裡,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我跟你走。”陳郝萍忽然笑開了顏,輕聲對林滋說道。?
宋戊翎看着這兩個女人的互動,暗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向一邊。曾城則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林滋,對林滋現在的行爲很是不解。祁袁熙卻依舊是滿臉的厭惡,別開頭看向遠方,仿似陳郝萍的去留對他絲毫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