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暈了跟蹤兩人而來的男子後,賈富貴丟掉手裡的棍子,從懷裡掏出一張做工精美的錦帕,嫌惡地擦乾淨手,然後奢侈地將帕子隨手一丟。
雖然早就知道他這兄弟是個敗家子,但每次看到他眼都不眨的丟棄那些普通人根本就用不起的東西時,柳強還是很不習慣,怨怪道:“那帕子還是新的,拿回去洗洗不就行了?何必要丟掉?”
“本公子身上絕對不會放髒東西。”他在現代時就有很嚴重的潔癖,穿到古代後,因爲家裡環境好,後孃又故意寵着他玩捧殺,放任他當個敗家子,所以他的潔癖越來越重,反正他也不缺幾塊帕子,髒了就不要了。
柳強無奈了,只得默默地走過去,將帕子撿起來,然後拿出火摺子點燃,將帕子燒成灰燼,接着將灰燼掩埋好,畢竟那張帕子上繡着賈府的家徽,萬一被有心人揀去惹出什麼麻煩來就不好了。
他一邊替賈大少擦屁股,一邊在心裡腹誹:遇人不淑啊,他怎麼就瞎了眼跟這麼個貨結拜兄弟了?想他文武雙全前途無量,可現在都快變成這個敗家子的傭人了,還是不拿工錢白乾活的那種!
看着柳強那明明鬱悶得要命卻硬是憋着的苦逼表情,賈富貴脣角微勾,眼裡快速閃過一抹暖意,他穿越過來最大的收穫就是有了這個好兄弟,驀地想起在現代時表面跟他稱兄道弟,背後卻朝他捅刀子的那個人,他面色一冷,看向柳強的眼神帶着一抹深意和複雜。
小強,你是我在這個時代唯一相信的人,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
柳強並不知道他的心思,掩埋好灰燼後,起身拍拍手,指着昏倒在地的男子,問道:“這個人怎麼處理?”
“老規矩,先問清楚他受何人指示,再將他丟給老吳。”賈富貴嘴角揚起一抹冷血的弧度。
柳強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他雖然不是個冷血殘酷的人,但對於這種明顯不安好心的人,他可沒有那些無聊的同情心,他的心腸早就被現實給打磨硬了。
將男子用水潑醒,問到想知道的答案後,他直接點了男人的睡穴,然後吹響呼哨,喚來信鴿給老吳帶去口信,待鴿子飛走後,他才蹙眉擔憂地說道:“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撥人了,看來你的好後孃真的很想要你的命啊。”
“很正常,下個月老爺子就要去甄府提親了,她怕我有了甄府的支持後會威脅到她寶貝兒子的地位,畢竟我那位娘子可是甄府最得寵的大小姐。”賈富貴卻一點都不着急,狀似無奈地聳聳肩。
柳強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過自己的婚姻要自主,絕對不會接受家族聯姻嗎?怎麼聽你的意思是準備妥協了?”
“在今天以前我還是那麼想的,但是見着那位大小姐後,我突然覺得有個這樣的娘子似乎也不錯。”回想起在酒樓時,吉祥看到賈榮華時眼裡一閃即逝的厭惡和恨意,賈富貴摸着自己下巴,笑得意味深長。
“咦?你見到那位大小姐了?什麼時候?”
“我那弟弟被美色所迷,在酒樓裡不顧分寸攔住對方搭訕,我恰好看見,便順手替她解了圍。”
“你說跟你二弟起衝突就是這件事吧?能讓你那眼高於頂的弟弟這般,看來那位大小姐必是生的極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柳強眼裡閃過一道驚豔。
賈富貴卻伸手捋了捋額前垂下的劉海,露出一個魅惑至極的淺笑,“比本公子差遠了。”
柳強無語了,默默地朝天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七尺男兒卻比女子還要漂亮,這哪裡值得驕傲啊?不過嫁給這個男女通吃的禍水,壓力絕對不是一星半點,他開始同情起那位甄府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