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別鬧!”穆錦晨忙制止。
她看出寧古倫十分不喜歡穆琳,擔心他衝動之下會真的傷了穆琳。
是不喜歡穆琳,但她並不想刻意去傷害穆琳。
元宵再怎麼精通人性,但它終究是不會說話的動物,萬一獸性大發怎辦?
可寧古倫的倔脾氣上來了,並不聽穆錦晨的規勸。
他道,“圓圓,琳表妹前來即是客,她這樣小的心願,咱們應該滿足她不是。”
話音落,他就拉了穆琳的胳膊往元宵的小窩走去。
穆錦晨瞭解寧古倫的性格,知道他一旦決定的事情,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只好和王寶英也跟了上去。
穆琳看着拽住自己胳膊的大手,心潮起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皆有之。
寧古倫對她兇狠而又冷漠的態度,令她十分傷心。
但現在他拉着她的胳膊,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親密的與她走在一起,能聽到他略顯粗重的呼吸,甚至能感覺到他手上的熱度正透過衣服傳入她的肌膚。
熱度令她雙腮泛紅,心底深處又涌出甜甜的滋味。
若他能這樣拉她一輩子,就算對她兇一些又有何妨。
可是看他對她的態度,她與他之間的希望太渺茫。
穆琳又陷入了絕望之中。
幾種心情交替着出現,讓她失去了任何抵抗力,任由寧古倫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去。
幾人很快就到了元宵的住處。
說是小窩,實則並不小。
穆錦晨特意讓人在她所住的東廂房旁邊收拾一間廂房來,爲元宵安排了舒適安靜的住處,並有專人伺候它的飲食。
至於逗樂消遣之類的事情。則由她親自去完成。
寧古倫鬆開穆琳的胳膊,指着眼前的廂房道,“元宵就在裡面,你想瞧就去吧,若出了什麼事兒,你自個負責。”
聲音冷冰冰,表情也同樣冷漠僵硬。
穆琳擡頭看他冰冷殘酷的看着自己。一顆心瞬間碎成渣。銀牙一咬,堅定的道,“我就不信這邪。”
說着。就擡步往元宵所在的廂房走去。
“三妹,你還是回去吧,要是被元宵傷了可不是玩笑的事。”穆錦晨忍不住出聲勸。
王寶英沒說話。
她知道穆琳不喜歡她,此刻她要是開口勸。說不定起相反的作用。
可穆琳已經鐵了心,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跟在她身旁的丫環也急了。忙去拉她的衣服,“三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小丫環都快哭了。
“你要是怕就呆在外面。”穆琳沉聲道。
讓她一人進去若真的出事,自己幾條命都不夠陪的。小丫環啊兒敢不跟着呀。
穆錦晨走近寧古倫,壓低聲音道,“表哥你別胡鬧。萬一她真被元宵傷了,到時少不得要惹出麻煩來。你趕緊阻止吧。”
她看出來了,別人勸說都無用的。
眼下只有寧古倫出馬。
“要是真的被傷,那是她活該,怨不得別人。”寧古倫絲毫不爲穆琳的處境擔憂。
同時他還拉住想上前去阻止的穆錦晨,並輕聲道,“別去,讓她吃些苦頭也好,放心,有我在,不會真的出亂子。”
見他一臉鄭重之色,穆錦晨停下腳步。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相信他不會真的去傷害穆琳。
穆琳一步又一步堅定的往前走着,有誰知道她是多麼希望寧古倫能喊一聲停。
可沒有。
直到她推開廂房的兩扇門,寧古倫清朗的聲音都沒在她身後傳來。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傷心,在推開門的瞬間就見到一個黑影向她撲來。
黑影口中還發出憤怒的嗚咽之聲。
穆琳聽出來,這黑影就是元宵。
元宵本就生得高大威武,此時渾身濃密的毛髮全都豎起,像一頭髮怒的雄獅,霸氣十足的撲了過來,穆琳之前的豪言壯語早被丟去了一旁。
“啊!救命!”她發出一聲慘叫之後,就想轉身逃走,卻發現雙腿軟弱無力,怎麼也擡不起來了。
小丫環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呆呆的站在那兒手足無措,既不逃,也沒有上前去救穆琳。
元宵眨眼間就撲到了穆琳的身旁,揮起前爪向她臉上呼去。
看着它那鋒利的尖爪,穆琳只覺得寒意從腳心迅速向全身漫延,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在元宵的爪子快要接觸她面頰的那一瞬間,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癱了下去。
被嚇暈了!
很快文氏就知曉了這件事,頓時氣得五官扭曲,挾着沖天的怒氣去竹苑找寧古倫。
寧古倫初來應天府時,住在秋楓園的西廂房。
隨着他年齡增長,再加上他讀書也需要一個更加安靜的環境,穆文仁就找了定遠侯,將緊鄰秋楓園的竹苑拾掇出來,讓他單獨住在那兒。
不過,文氏撲了個空,寧古倫並不在竹苑。
略停留片刻功夫,文氏就直奔秋楓園。
她猜寧古倫肯定在那兒。
文氏猜得沒錯,寧古倫的確在秋楓園。
古氏已帶着王寶英先回去了,寧氏正沉着面問穆琳暈倒一事。
“圓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元宵爲何要去攻擊琳姐兒?當時你和古倫不都在場嘛,怎麼讓她一人去推門?”寧氏問。
混小子,讓你別耍脾氣你不聽,現在挨訓了吧?
穆錦晨看了眼寧古倫,暗暗搖頭。
但她還是爲他開脫,答道,“娘,當時我正準備帶英姐姐去看看元宵。恰好三妹也來了,並主動提出要去看元宵。可昨日我們回來時,元宵對三妹的態度並不友好,娘您也親眼見到了。
當時我和表哥就勸三妹,讓她別去看元宵,省得出意外,可三妹不但不聽。反而還覺得我們騙她一樣。執意要去……”
寧古倫接話,“被她纏得實在是太煩了,我一怒之下就帶了她去看元宵。果然元宵一看見她就撲了過來。要不是我和圓圓當時在場,元宵肯定咬她。
我就想嚇她一嚇,讓她往後離我們遠一點兒,看那副做作的樣子我都想吐。真是噁心得很。”
元宵鋒利的爪子雖然向穆琳的臉上揮了過去,卻並沒有真的傷她。在穆琳暈倒的那一刻,穆錦晨制止了元宵。
否則穆琳的臉肯定被劃花了。
看着侄兒充滿怒意的雙眸,還有毫不掩飾的厭惡表情,寧氏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猜當時他們是勸穆琳不要去看元宵。但後來被穆琳纏得心煩,才帶穆琳去看元宵。
“古倫,你爲何這樣討厭琳姐兒?”寧氏忽然轉變了話題。
“姑母。討厭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一樣,是不需要理由的。反正我現在只要一見到她,渾身都不舒服,特別希望她從我的眼前消失,否則我就想揍她罵她。”寧古倫十分認真的答道。
真是作孽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不過,他現在是這樣說,時間久了之後,他會不會對穆琳由討厭轉變爲喜歡呢?
以前看過的小言不就是這樣嘛,最開始男主特別不喜歡女主,可後來卻愛女主愛得死去活來,非她莫娶,爲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等等,有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呃,還是算了吧,想想都惡寒。
穆錦晨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給噁心了一下。
她是真心的不希望寧古倫與穆琳成一對兒。
如果哪一天寧古倫真的和穆琳情投意合兩情相況了,她一定會和寧古倫斷絕往來。
要讓她喊穆琳爲表嫂,做不到!
對寧古倫的回答,寧氏嗔道,“你這傻孩子,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歪理,喜歡或討厭一個人怎能沒有理由呢。”
“若非要說出理由來,那就是她臉皮太厚,整日裡像只跟屁蟲一樣,你走到哪兒跟在哪兒,真的特別煩。還有,她心思複雜,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小小年紀就會耍各樣心機,說話尖酸刻薄……”寧古倫又認真的說道。
說起穆琳的不是,他感覺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唉,若是這樣,也的確是令人反感。”寧氏輕輕點頭。
她不反對女子主動去追求中意的男子,但是有個前提,那就是莫失了自己做人的尊嚴。
明知一個男子十分討厭自己,不僅死纏爛打,還要去使一些卑劣的招數,這樣做只會令人更加反感討厭自己。
想了想,寧氏又道,“古倫,若你真的不喜歡與琳姐兒交往,那下回她來找你時,你可以直接向她說明白,讓她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相信你說清楚之後,她一定不再糾纏於你。”
寧古倫搖頭,“姑母,這沒用的,難聽的話我都不知說了多少遍……”
這時,周嬤嬤挑簾進來,看了眼寧古倫,對寧氏道,“夫人,三夫人來了,點名要找古倫少爺呢。”
“哼,她肯定是來爲穆琳討公道了,姑母,我出去見她。”寧古倫霍然起身,滿面寒霜,周身散發着冷洌的氣息。
“古倫,稍安勿燥。”寧氏忙阻止,“有姑母在呢,這件事我來處理。”
她當然也知道文氏這時候來找古倫,肯定是要爲穆琳算賬來的。
依着古倫這脾氣,肯定要和文氏起衝突。
先不論這件事誰對誰錯,文氏是長輩,他若頂撞文氏,理虧的是他,傳出去之後,他會被人詬病。
他是她的侄兒,怎能眼睜睜的看他名譽受損。
“姑母,古倫已經是長大了,禍是我闖的,理應由我自己去解決,怎可再讓姑母您爲我操心。”寧古倫挺直背脊,鄭重的答道。
“呸!”寧氏輕拍了下他的頭,啐道,“你就是長到一百歲。在我面前你都是孩子,有我在,何時輪到你出面充大人。不過既然已經知道闖了禍,等會兒就聽我的話向文氏道個歉。
不管如何,穆琳這回也是受到了驚嚇,至於有些話,我也會向文氏點明白。讓她往後約束穆琳的行爲。不再來擾你。”
看着寧氏面上溫暖和藹的笑容,古倫很內疚,早知這樣。當時就不該和穆琳一般見識了。
他還想說什麼時,被穆錦晨拉了拉,“表哥,你就聽我孃的話。安靜的坐下吧,別再跟着添亂了。”
她可以肯定。讓他出去,與文氏說不上三句話一定會吵起來。
所以呀,讓他去處理這件事,只會越處越亂。
很快。周嬤嬤請了文氏進來。
文氏一進屋瞥見寧古倫,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但是當着寧氏的面,她可不敢像上回那樣對寧古倫出言不遜。
眸子微微那麼一轉。文氏立即雙膝一屈,對着寧氏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用帕子拭着眼角哀嚎道,“求郡主給琳姐兒做主啊!”
“文氏,有話起來說。”寧氏眉頭擰了擰,對周嬤嬤道,“嬤嬤,請將三夫人扶起來。”
她知道文氏這是故意如此,逼她來罰寧古倫。
“三夫人,請起來坐下說話吧。”周嬤嬤去扶文氏。
文氏想賴着不起來,可週嬤嬤的力氣比她想像中要大得多,將她硬拉了起來。
她只得在一旁的錦杌之上坐下。
“文氏,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寧氏問。
文氏看了眼寧古倫,又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哽咽着道,“郡主,我也不知琳姐兒是哪兒得罪了古倫少爺,他……他竟然放那隻惡犬出來咬琳姐兒,幸好菩薩保佑,琳姐兒沒被惡犬傷着,但琳姐兒卻被嚇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小臉白得像紙一樣,一個勁兒的往我懷裡躲,身子不停的發抖……
郡主您也知道,我只有琳姐兒這一個女兒,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您讓我可怎麼活啊。還有琳姐兒一向心地善良,我不知道古倫少爺爲何要這樣害她,請郡主給琳姐兒做主……”
文氏用帕子掩口哭泣着。
寧古倫見她說不是實情,就想開口反駁,被穆錦晨拉住。
有寧氏在,他們二人還未到開口說話的時候。
寧氏蹙了下眉頭道,“文氏,我剛剛正向古倫和圓圓瞭解這件事情的經過,首先琳姐兒被嚇了一下,的確是受了委屈。
不過文氏,有些話你說得並不對,首先圓圓和古倫一直苦口婆心的勸琳姐兒莫去看元宵,可琳姐兒自己執意要去,怎麼都勸不住。
其實元宵並非是古倫特意放出來的,是琳姐兒自己推門進去看元宵,讓元宵受了驚嚇,元宵這纔會撲過來嚇琳姐兒。
古倫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心地善良,從來不會刻意或故意去害人,若他真有害琳姐兒的心思,文氏你以爲琳姐兒能毫髮無傷嗎?”
文氏欲張口爲自己辯駁,但寧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文氏,你我同是做母親的人,看着琳姐兒受了委屈,你有爲她討公道的心情我是特別能理解,同樣是認可的。
若琳姐兒出了這事,你不聞不問,我反而會認爲你不是一位合格的母親。但是,你不能爲了替琳姐兒討公道就黑白不分,胡編亂造事情的經過,一旦假話被戳穿,有理也會變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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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爲了讓古倫受到嚴懲,就故意將整件事情的責任推到古倫的身上,這件事真正論起來,琳姐兒的錯並不小,她若能聽得進去圓圓和古倫的勸告,又怎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她這樣的性格若不改,將來可是要吃大虧的。”
該死的蠻婦,寧古倫做錯了事就該死,你不但不罰他,反而還在那裡替他說話,你怎麼不去死啊!
文氏被寧氏這番話氣得差點兒要吐血,在心中惡毒的罵着寧氏。
寧氏就是這樣的性格,對就對,錯就是錯。
她絕對不會爲了顯示自己多麼的偉大明事理,多麼的高風亮節,不分青紅皁白將責任盡數攬到自家孩子身上。
文氏蒼白的辯解道。“郡主,我瞭解琳姐兒的性格,她不是那種聽不進勸的人,若古倫少爺不拿話激她,她是絕對不會犯糊塗的。”
“古倫,你用話激琳姐兒了嗎?”寧氏側臉看寧古倫問。
“娘,這件事我可以做證。表哥沒有去激將三妹。反而是說了元宵兇狠的另一面,想三妹能知難而退不要去看元宵,可三妹特別固執。我們怎麼勸都不聽。”穆錦晨爲寧古倫解釋。
文氏立即就道,“郡主您有所不知,琳姐兒性格剛強,古倫少爺這樣說。她會誤認爲是古倫少爺瞧不起她,在嘲笑她膽小鬼。所以她纔會執意要去看元宵,她是要證明自己的膽識給大家瞧,不希望被人看不起啊……”
“文氏,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琳姐兒明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卻爲了那假想的面子去逞強,你難道不覺得她是自討苦吃嗎?”寧氏不客氣的反問。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你文氏過來討說話是對的,但你不能胡編亂造。
世間之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
這件事古倫有錯。但穆琳同樣有錯,而且要負主要責任。
要是將寧氏換成甘氏,文氏早就跺腳叉腰罵了。
她不敢罵寧氏,只能哭着爲穆琳喊冤。
寧氏道,“文氏,這件事雖是琳姐兒自己挑起來的,但古倫後來也不該答應帶她去,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說着,她看向古倫,“古倫,向三夫人賠禮謝罪。”
“是,姑母。”寧古倫起身對着寧氏鄭重的行禮,而後往前走了兩步,對着文氏道,“三夫人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不該犯糊塗帶琳表妹前去看元宵,琳表妹受到驚嚇,我也感覺到很後悔。”
態度是誠懇的,語氣是真摯的。
面對寧古倫的道歉,文氏並沒有趁這機會找個臺階下來,反而哭着道,“古倫少爺,你站在這兒說幾句話就成了,卻讓我們家琳姐兒受了那樣的委屈,我現在就擔心琳姐兒被嚇出什麼毛病來,若真是那樣,我可怎麼活啊……”
一個勁兒的爲穆琳叫屈,就是不說諒解寧古倫的話。
她纔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才行,不說趕他出去侯府,起碼要打他一頓,方能消她心頭那口惡氣。
這段時間,文氏一直在想着找什麼藉口將寧古倫趕出去,卻一直未能如願,反而看着自家女兒越陷越深。
像今日之事,文氏心裡比誰都清楚,責任在自家女兒身上,她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會出那樣的事兒。
事情既然出了,她當然不能放過,正好藉此大做文章。
“三夫人,那您要如何罰我才能爲琳表妹討回公道?”寧古倫問。
文氏抹着眼淚道,“古倫少爺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想過要罰你,不想罰任人,只是希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琳姐兒沒受委屈就行了,我只要琳姐兒好好的……”
呸,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不是廢話嗎?
穆錦晨忍不住吐槽。
“三夫人,你是不是又想趕我出府去?”寧古倫黑眸微微眯了眯,沒好氣的反問。
文氏如果直接說要打他一頓,或者罵他一頓,他反而會認爲她爲人光明磊落,還是值得敬重的。
誰知她說來說去說是希望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不說他做不到,世間任何人都做不到,這不是存心要爲難於他嗎?
他的這句反問,讓文氏面色頓時變了變。
她沒想到他會當着寧氏的面說出這句話來。
古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又想趕他出府?難道文氏之前曾趕過他,只是沒有成功?
寧氏與穆錦晨二人則心往下沉了沉。
“古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誰想要趕你出府?快說來給我聽聽?”寧氏面色頓時冷了下來,看向寧古倫眯着眸子問。
文氏趕緊道,“古倫少爺,你可不能因爲郡主的疼愛而誣陷我呀,你可知道,你這話說出來會讓郡主多麼的傷心難過。
郡主待你如同親生,你怎麼忍心說這樣的假話來騙郡主呢?好了,琳姐兒這件事我不再追究就是,只希望你下回莫要再故意逗琳姐兒了,她年紀小膽小,受不了這樣的驚嚇。”
她這是提醒寧古倫不要重提舊事,省得讓寧氏操心。
寧古倫果然又後悔不該提這事。
“古倫,快說!”寧氏催道。
她瞭解寧古倫,他不會故意說這樣的假話來騙她而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反而是文氏態度的忽然轉變令人生疑。
一想到曾有人想要趕寧古倫出府,寧氏這心就像刀絞了一樣的難受,眼眶都紅了。
這件事,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