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血與淚

將計就計。雖然很危險,但是笑面斧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爲這是他該做的事情。他讓卓瑗瑗給他易容,並不是因爲他怕獨孤一毒。在他的世界裡,他貌似只怕卓瑗瑗,怕她再爲自己傷心落淚。

笑面斧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他要安全的將九大門派的掌門人從獨孤一毒手中救出來。

慕容若曦就在他的身邊,笑面斧心道:“若曦今天的舉動很奇怪,她究竟是爲什麼呢?”

昨晚慕容若曦拒絕了他的陪伴,難道她是爲了補償昨晚對他的虧欠?

笑面斧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然後陪着慕容若曦再也不分開。雖然他知道這個時間可能不會很長,但能多陪她一天就陪她一天。

笑面斧本來是可以殺了屠天池給慕容若曦報仇的,可是就算報了仇又能怎麼樣,況且慕容若曦現在想的根本不是報仇的事。

笑面斧道:“若曦,今天你怎麼這樣的執着?”

慕容若曦道:“因爲我想多陪陪你,我怕以後沒有時間再陪你了。”說得這裡,慕容若曦的臉色已開始蒼白。

沒有辦法,胸口又開始痛了。真的好丟臉,爲什麼在他的面前丟臉呢?

慕容若曦強忍住胸口的痛,她不想讓笑面斧擔心她的身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笑面斧道:“時間有的是,若曦不用擔心沒有時間的。”他嘴上說的是這樣,心裡卻是那麼的幸酸,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自己代替慕容若曦去受那樣的苦。

他是名震天下的斧哥,龍幫大當家,他劍法獨步天下,無人能敵,至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個人戰勝他。但這又有什麼用,他連慕容若曦都救不了,他還有什麼好炫耀的呢。

慕容若曦道:“小斧哥,你相信人有下輩子嗎?”

笑面斧道:“我不相信。”他是不相信,可是他卻又希望真的有下輩子。

慕容若曦道:“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女人。”她說的一點都不臉紅,彷彿能做笑面斧的女人是她唯一希望的。

笑面斧道:“如果有下輩子,我不要你做我的女人。因爲我不想再讓你跟着我受苦,那樣太委屈你了。”

慕容若曦道:“只要能跟着你,受再多的苦那也是我願意的。”

笑面斧道:“若曦,我不值得你這麼對我的。”

慕容若曦道:“值得不值得我心裡清楚。”她當然清楚,要不然的話她怎麼會跟着笑面斧一起出來,她爲什麼還要爲她流盡她最後的一滴淚,一滴血。

她不後悔這樣做,因爲她知道換着是笑面斧,他也會像她這樣做的。

在這無人的荒原上,笑面斧再也控制不了他的情,他終於還是將慕容若曦攬入懷中,道:“若曦,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

慕容若曦微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已經知足了。”

笑面斧這一生,他本以爲自己絕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情。可是現在看來,這似乎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也是人,只要是人,你又怎麼會不動情呢。

卓瑗瑗,慕容若曦,她們都是他動情的人。因爲她們都懂他,理解他。而李小夜,他根本就不會想,因爲他不敢去想了。

李小夜對他的情,他明白,就像他明白卓瑗瑗的情一樣。可是他已經決定了,等江湖上的事情一切平靜了,他就會帶着卓瑗瑗和慕容若曦去尋求他另一個人間仙境。

以往只知道追求名揚天下,仗劍江湖。飄灑一生,快意恩仇。現在看來那時自己真的有些幼稚了。

情來了,那可是擋都擋不住的。就像拉大便一樣,你想擋也擋不了。而來的情,笑面斧拒絕不了,尤其是慕容若曦,他要是拒絕的話,恐怕天下的人都會將他罵死。

笑面斧又不是很帥,可是爲什麼就有這麼多的美人喜歡他呢?

這筆者說不清楚,也許連他笑面斧都還不一定說得明白呢。但有一點那是肯定的,笑面斧對人的好那是真誠的。他對別人好比對他自己都還要好。

笑面斧道:“你真好。”

慕容若曦道:“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小夜乖巧,瑗瑗調皮,但她們應該會照顧好你的,我想我是瞎操心了。”她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使人聽了不禁覺得是那麼的幸酸。

笑面斧將慕容若曦抱得更緊了,脫口說道:“我會的,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他又怎麼能去照顧他愛的人。”他不想再讓慕容若曦擔心他,因此他才表現出自己很堅強的樣子。

的確是這樣的,如果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你又怎麼能去照顧別人。你連自己都給不了自己幸福、快樂,你又怎麼能給別人幸福、快樂……

所有你要想照顧別人,要想給別人幸福、快樂。首先你就要照顧好自己,讓自己幸福、快樂……

慕容若曦聽到了笑面斧的話,她的心裡終於踏實了,因爲她可以放心的離去了……

現在的歌舒鳳,她已不再那麼的恨她的父親,因爲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是上天註定的。如果換作是她,她也會像她母親那麼做的。

當然,司馬雲如果有他父親那樣的理想,她是會成全他的。

她是不恨她父親了,可是一時之間讓她去接受這個事實,她還是有些受不了的。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她要慢慢的去接受這個事實。

歌舒鳳坐在古松下,她的心裡很亂,她刺傷了笑面斧,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他有什麼不測,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都怪她太沖動了,她沒有考慮好就對笑面斧動手,不過這笑面斧也真是的,他爲什麼就不還手呢?

千葉惠子和自吾先生走了過來,她們看着歌舒鳳一臉的憂愁。千葉惠子道:“阿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別恨你父親了。”

歌舒鳳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別煩我好嗎?”

她的確需要好好的靜一靜,因爲這些日子以來,她面對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自吾道:“小斧子被你刺傷了,你現在不去看看他嗎?”

歌舒鳳道:“我還有什麼臉面去看他。”

自吾道:“如果你現在不去看他,那麼你以後真的沒有臉去面對他了。”

歌舒鳳道:“他會恨我的。”

自吾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理解他嗎?他要是恨你的話,他就不可能讓你刺傷他了。”

確實是這樣的,笑面斧當然是不會恨她的,因爲笑面斧當時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

“只要你心裡的恨能減少一點,我這一劍受的也值。”

歌舒鳳自語道:“我要去看看他,我要去看看她。”一句話,她竟然說了兩遍,看來她還是真的在意笑面斧的,那畢竟是同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那可是她一直當着是親弟弟的小斧子。

歌舒鳳就這樣的走了,自吾先生也沒有攔着她。因爲她現在需要慢慢的去適應,只要給她時間,她就會回到從前的她。

她並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她還是很明白事理的。她母親做的沒有錯,爲了自己愛的人,爲他付出一切那都是值得的,也是她願意的。

父親受的苦也夠多的了,這麼多年了,他一個人孤獨的活着,他雖然是萬人崇拜的絕塵道人,可是又有誰知道這絕塵道人的身後那隱藏着淚與幸酸。

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還要比對小斧子好呢。他從來沒有罵過自己,即使小時候她欺負小斧子,他也只是微笑着對她說:做姐姐的應該照顧好弟弟,要不然的話會被別人笑話的。看小姨對父親的表情,她倒是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去。

歌舒鳳走後,千葉惠子道:“看來鳳兒和這個笑面斧感情還是很好的。”

自吾道:“十幾年了,他們如姐弟一樣,要不小斧子怎麼會讓她刺傷他。”

千葉惠子道:“當時鳳兒刺傷他就傷心跑了,我擔心她也追了去,也不知道笑面斧現在怎麼樣了。”

自吾道:“當時他傷得嚴重嗎?”

千葉惠子道:“應該傷得不是很重。”

自吾道:“那麼我就放心,以他現在是劍法,他根本就不會有事的。”他說得那樣的自信,彷彿一點都不擔心笑面斧了。

千葉惠子道:“我的霸天神刀都對付不了他,我想你說的也是不會有錯的。”

自吾道:“這次你回來,你還打算爭霸武林嗎?”

千葉惠子道:“我已經老了,這些你爭我奪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年輕人去拼搏吧,我就不瞎攪和了。”

自吾微笑道:“可是你和血影門的人總要有個交代吧。”

千葉惠子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管了,我只要陪在你身邊,我怕我一走,你就再也不見了。”

自吾道:“不會了,我也老了。江湖上的事情也應該放下了,我也該學學古人一樣過過神仙眷侶的生活了。”他這一刻終於放下了,他要陪着千葉惠子過完他的這個後半輩子。

千葉惠子道:“那麼你會一輩子陪着我嗎?”她也放下了,她要的本來就是希望和他永遠在一起。

自吾道:“不會。”

不會,千葉惠子沒有聽錯吧,自吾先生這是想幹什麼呢,她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自吾。

自吾接着道:“因爲我已經只剩下半輩子了。”

千葉惠子的淚已滾落而出,她一下子就抱住了他,道:“你討厭,差點就嚇死人家了。”

人雖然老了,可是情依然很年輕。

唐凝和卓瑗瑗走在一起,蒼虹藍和安可兒走在一起。她們四個人就這樣的跟着冷千愁他們出發,因爲她們也是要去救九大門派的掌門的。

霍胖子不愧是龍幫打探消息的高手,他已打聽到九大門派的掌門人被囚禁在什麼地方。而獨孤一毒已離開隻身前往龍幫,看來他對他的計劃很有信心。

要不是笑面斧無意中聽到他的這個計劃,恐怕他真的會如願以償的。爲了救西門玉狐,冷千愁當然是會獻出玲瓏玉戒的。在冷千愁的心裡,一切都比不上西門玉狐的。

李小夜不會武功,所以她只有乖乖的留在龍幫,幸好有西門玉狐陪着她。她現在可不能在出什麼事情,因爲笑面斧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

霍胖子道:“我看我們還是兵分兩路,畢竟五毒教守衛森嚴,我怕苟淡大哥他們吃虧,我們要趕快去支援才行。”

冷千愁道:“那這樣好了,小胖你帶弟兄們去支援苟淡兄弟,我一個人去和斧哥匯合,五毒救現在羣龍無首,救出九大門派的掌門應該不會很困難的。”

霍胖子道:“只是卓瑗瑗小姐可不能去,她太調皮了,我有點怕她。”

卓瑗瑗道:“死胖子,你怕我幹什麼。”

霍胖子道:“我怕到時候你衝動,那樣會有危險的,你出了事情我可不好跟斧哥交代,因爲你是我們的嫂子。”

哎,卓瑗瑗是想哭又想笑,想哭的是霍胖子看不起她,想笑的是霍胖子稱她嫂子。

霍胖子說的話是不入人耳,可是這也是擔心她的緣故,更重要的是他還將卓瑗瑗放在了嫂子的位置,所以卓瑗瑗還是沒有理由反駁他的。

嫂子,斧哥,這不是她一直在追求的嗎?

卓瑗瑗道:“你敢看不起本小姐。”

霍胖子道:“不是看不起,而是我們怎麼能讓嫂子和我們去幹這種拼命的事情。”

卓瑗瑗道:“那麼到時我不拼命好了,我看你們拼命。”她還真有點拿這個霍胖子沒有辦法。

霍胖子道:“這還差不多。”

唐凝笑道:“這胖子還挺會心疼人的嘛。呵呵”

霍胖子看了唐凝一眼,道:“唐小姐,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唐凝瞪了他一眼,道:“死胖子,你給我滾開點,鬼才看上你呢。”

霍胖子沒有滾開,而是傻笑道:“沒看上我就好,我還有點擔心你看上我呢,我這麼胖的人要是娶個小媳婦兒那可沒有意思。況且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嘿嘿”

一切人無語,遇上霍胖子這樣的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你不要看人家胖,人家的頭腦可不簡單。

霍胖子衆人走後,冷千愁才緩緩的走去,因爲他已知道獨孤一毒開始行動了,以現在的情形來看,笑面斧他們應該會和獨孤一毒碰頭的。

他可要趕快去和笑面斧匯合,一本可以減少笑面斧的安危,二來可以讓霍胖子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救九大門派的掌門。

歌舒鳳回到龍幫,這讓李小夜和西門玉狐嚇了一跳。難道這就是獨孤一毒?

她們一臉的防範,尤其是西門玉狐,她已拔出劍,道:“你還真敢來。”

歌舒鳳還以爲西門玉狐是在怪他刺傷了笑面斧,她道:“我是來看小斧子的,我……”後面的話她已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李小夜道:“你來看小斧哥幹嘛?”她言外之意在說你不是來抓玉狐妹妹的嗎?

歌舒鳳心裡一痛,看來她們都恨她了,她道:“我只想來看看他好點了沒有。”

李小夜不知道笑面斧受了傷的事情,所以她被歌舒鳳的話弄糊塗了,她道:“小斧哥很好,不用你擔心。”

歌舒鳳道:“他既然很好,那麼我就走了。”說着她就真的要走了,這都是怪她,她不怨她們。

西門玉狐道:“你就不要裝了獨孤一毒,你有什麼花樣就使出來吧。”

歌舒鳳停了下來,道:“老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西門玉狐道:“出手吧,你不是來抓我的嗎,獨孤一毒。”

歌舒鳳道:“我不是什麼獨孤一毒,我是你鳳姐。”

西門玉狐道:“到現在你還在裝,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獨孤一毒。”

李小夜已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這歌舒鳳一開始就說是來看笑面斧的,而且她好像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因爲她的話沒有說完。難道她是真的歌舒鳳,她道:“你說你是鳳姐,那你說說你來看小斧哥是爲了什麼?”

歌舒鳳道:“我刺傷了他。”看來她們還不知道笑面斧受了傷,笑面斧也不可能對她們說的,現在她纔想這一岔來,原來她們是將她當成什麼獨孤一毒了。

李小夜一驚,道:“你刺傷了小斧哥?”

歌舒鳳道:“當時情況很複雜,我一時也跟你們說不清楚。”

西門玉狐道:“你真的是鳳姐嗎?”她顯然還有些不太相信她是真的歌舒鳳。

歌舒鳳道:“我要不是真的,你拿劍殺了我好了。”

這時兩人才相信了她是真的歌舒鳳。

等一切明白過來,李小夜才道:“小斧哥也真是的,受了傷還這樣的拼命。”

西門玉狐道:“他要不拼命,他就不是笑面斧了。”

歌舒鳳道:“都怪當時我考慮不周到。”

李小夜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安心的等着他們歸來吧,我想沒有把握的事情,小斧哥是不會去做的。”

她們還能說什麼呢,她們當然只有安心等笑面斧平安歸來,希望那個獨孤一毒不堪一擊。

對於歌舒鳳刺傷笑面斧的事,李小夜和西門玉狐也再多說什麼。因爲她們都知道那並不是歌舒鳳的本意,只是笑面斧理解歪了,他真的是一個怪人,難道他就從來不在乎他自己嗎?

他的確也是這樣的人,對別人總是比對他自己要好得多。這不能賴他,誰叫他是自吾先生一手養大的呢,自吾先生他可是一個善良的人。

笑面斧能秉承自吾先生的美德,那誰又能不說這是一件好事呢?

自吾先生,這恐怕江湖上根本沒有的一號人物。因爲除了李無思,還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個名字,也許這是他的筆名,他不是跟千葉惠子說他現在只是一個筆者嗎?

作爲一個筆者,擁有一個筆名那也是應該的。只是這個筆者,他的前身可歌舒自我、絕塵道人。

歌舒自我,以完成天下武林安寧爲己任,終日奔波勞累,連自己的妻子也沒有好好的照顧,反而還要讓她爲了自己付出了她的一切。

絕塵道人,三斷刀。中原武林萬人敬仰的刀客,以戰勝東瀛浪 女櫻花令主千葉惠子的霸天神刀最爲出名。

可是這些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他現在只是一個老頭子而已,他依然是歌舒鳳的父親,如果可以的話,歌舒鳳倒是希望他永遠是她的大叔。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能真正的去面對她的這個父親。

笑面斧和慕容若曦坐在那荒原上,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驕陽下,慕容若曦顯得格外的美,笑面斧幾乎都忍不住要去親親她。只是笑面斧現在是西門玉狐的身份,他要是真的去親親慕容若曦的話,那讓人看見真的會以爲她們是神經病的。

前面已然走來了一個他們的熟人,歌舒鳳。

但笑面斧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不是歌舒鳳,因爲歌舒鳳是不會有那麼大的腳的,還有歌舒鳳是不會將自己的劍掛在腰上的。

和歌舒鳳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笑面斧早就知道了歌舒鳳的一舉一動。獨孤一毒,你這次是遇到對手了。

這歌舒鳳顯然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到西門玉狐,她走到她們面前,道:“玉狐,這姑娘是誰啊?”

歌舒鳳會不認識慕容若曦嗎?你這個歌舒鳳也真的演得太差勁了,獨孤一毒。

笑面斧道:“鳳姐,你怎麼從櫻花令主手裡逃出來的,我們還準備去救你呢。”

假歌舒鳳,應該說他就是獨孤一毒,他道:“我在她食物裡下了毒藥,把她毒死了才逃出來的,我現在就是去龍幫的,可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他一心想快點抓住西門玉狐,然後好逼冷千愁用玲瓏玉戒給他交換,所以他現在的話說得很好聽。

他的話是好聽,可是他都已經犯了好幾個致命的錯誤,歌舒鳳好像不會下毒的,因爲她對毒根本就不瞭解。

這時冷千愁也正好往這邊趕來,獨孤一毒望着向他們這邊走來的冷千愁,他的心裡突然的好激動,玲瓏玉戒,你馬上就要是我的了,這次行動還真是太容易了。

他就離笑面斧她們才一步之差,他想已現在他自己的功力,突然制住一個西門玉狐那應該是很容易的,而她身邊的這個帶刀的女子,他倒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眼看冷千愁就要走近了,他突然就使出了擒拿手法往西門玉狐的手臂抓去。

西門玉狐的手臂他是抓住了,可是他的胸前只覺得一陣的冰涼,就像他突然的吃了一塊寒冰。他的心幾乎就要被凍僵了,他的手不由的放開了西門玉狐的手。

他眼睜睜的看着慕容若曦,他的眼珠子只差沒有凸出來。原來這他沒有放在眼裡的人,她竟然一刀捅進了他的胸膛。

痛,不由從心而起,獨孤一毒拼命一掌擊在慕容若曦胸前,直將慕容若曦擊出丈外之處。

獨孤一毒這一掌,那可是使出了全身力氣的。

笑面斧已被當時的情景驚呆了,他想不到慕容若曦會做出這麼傻的事情來,他只有一腳將獨孤一毒踢了出去……

冷千愁趕上來的時候,獨孤一毒已經逃跑了,但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冷千愁沒有追上去。即便那就是自己的仇人,冷千愁還是沒有追上去。

笑面斧撲倒慕容若曦身邊,只見她吐出了一口鮮血,微微笑道:“我終於爲了你流盡我最後的一滴血。”

笑面斧道:“你好傻。”

慕容若曦道:“小斧哥,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你不用傷心難過的。”

笑面斧輕輕的將她抱在懷中,道:“你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做的了。”

慕容若曦道:“我總算是走得安心,我沒有將遺憾帶走。”

笑面斧道:“可是我……”他的淚已流了出來,曾幾何時,我們的斧哥也會流淚。

莫道英雄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笑面斧雖然不是英雄,可是也比狗熊強得多。

慕容若曦斷斷續續的道:“不要…不要哭。你哭起來…來的樣子…一點都…都不好看。小斧哥,你能親…親親我嗎?”

就在這一刻,笑面斧的嘴脣輕輕的貼在了她的臉上。幸福的淚花,也不由的從她的雙眼裡流出,她道:“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爲了我傷心。”這是她拼命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她的眼睛已慢慢的閉上,她是幸福的離去的……

曇花一現,易逝煙花。爲什麼要讓他遇上她?爲什麼上天要這樣的捉弄他?

伊人離去,流下的只能是無邊的回憶。

餘暉映照,荒原上多了一堆黃土,葉落歸根,人終究也要歸於塵土的。

許久,他才含着淚花、緩緩的走去,他的身後,冷千愁只能默默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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