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此刻除了震驚無法形容。
所有人都是怔怔的望着那一幕,眼珠微顫。
空玄境中期強者,權傾家族的大長老,居然被人一掌轟入了地面之中?
震驚之餘,無論是石家族人,還是另外三大家族的強者,都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能將石天武一掌轟入地底,此人的修爲究竟達到了何種恐怖程度?
所有人看着站在半空的虛幻身影,心中都在暗暗猜測。
現在的他們,甚至忘了恐懼,只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又擁有着什麼樣的修爲。
漆黑魔手緩緩散去,魔天從半空飄然而下,隨即站在石天武面前,冷哼道:“區區一個空玄境就敢如此猖狂,老夫傳人也是你能動的?”
“你……你究竟是誰,爲何會我們家族早已失傳的天魔手?”
口中鮮血狂涌,石天武擡頭盯着他,瞳孔之中充滿了駭然。
原本以爲自己隨手就可以將石飛羽一掌斃命,誰曾想突然出現的這位實力更加恐怖。
現在的石天武,面對魔天冰冷的殺機,甚至有些感到恐懼。
“我是誰?”
嘴角帶着一襲戲謔搖了搖頭,魔天的手掌卻緩緩向他壓了下去:“有人稱我魔天,也有人叫我天魔,你說我是誰?”
“天魔?天魔珠,您是……”
似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石天武雙目圓睜,心頭駭然更是無以言表。
轟!
然而魔天卻不會對他有絲毫憐憫,蘊含着恐怖能量的手掌狂拍而下,當即讓其身體化爲漫天血霧。
“大長老死了!”
“大長老死了!”
看到這一幕的石家衆多族人,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石天武百年來一隻大權在握,早已成爲他們心目中的靠山。
就算是石家幾代族長,都沒有他在家族中的那般威望,然而現在,這位掌控着石家所有人生殺大權的人,卻死在了他們眼前。
但是此刻,所有石家族人心頭都充滿了恐懼,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替石天武報仇。
因爲他們比誰都清楚,能一掌將石天武斃命的那個人,擁有着多麼恐怖的修爲。
發現廣場上的數千族人有陷入恐慌的跡象,二長老石戰天卻猛的怒喝道:“石天武,石遜相互勾結,謀逆在先,死有餘辜,爾等還不快來迎接少族長?”
隨着石戰天的怒喝聲,那些處於惶恐之中的族人,立即單膝跪地:“恭迎少族長回族!”
目光微沉,面對數千人的單膝跪拜,石飛羽心裡卻沒有一絲興奮,有的只是那種淡淡的悲傷。
石遜,石天武二人試圖染指天魔珠死有餘辜,但是這些族人的糊塗,更讓人覺得痛心。
如果自己今天沒有登上魂極塔九層,也沒有拿出過人的實力,他們還會這樣乖乖俯首稱臣麼?
說到底,這一切都建立在強大實力的基礎上,沒有實力,就算是身爲少族長,也只能任人宰割。
“先穩定人心,石天武,石遜這兩脈的人,過後再去解決。”
似是擔心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二長老石戰天急忙壓低聲音提醒道。
微微點頭,石飛羽自然懂得輕重緩急,這兩脈人大多都忠於石天武、石遜,留下也是麻煩。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去穩定人心,石家這次一連死了兩位長老,如果再去牽扯出跟多的人,難免會引出更大的亂子。
“都起來。”
心底輕輕嘆了口氣,石飛羽隨口說着,目光遠眺,霎那失神。
自從五年前家族遭變,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報仇,然而如今大仇得報,心裡卻莫名的出現一絲空虛。
罪魁禍首都已伏誅,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儘快找到夢雨,查出自己老爹當年失蹤的真相,不管他是否還活在世上,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望着身穿漆黑鎧甲,踏空而立的少年,孔家族長搖了搖頭。
如果先前他心中還有一絲奪回魂極塔歸屬權的希望,那麼隨着魔天的出現,孔鶴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掐滅而去。
爲了一年的魂極塔歸屬權去得罪那位深不可測之人,孰輕孰重,孔鶴心裡自有衡量。
至於石天宇在魂極塔內使用龍涎引魂香的事情,就算是追究起來也毫無意義,連石遜都已經死了,誰還會替他承擔責任?
“呵呵,恭喜飛羽賢侄重回家族。”
在孔鶴爲錯失機會暗暗惋惜時,童家族長童川,卻滿臉堆笑的走了上去。
此人生性圓滑,誰都不會輕易得罪,如今見到石飛羽展現出過人實力,自然要上來先套個近乎。
“童叔言重了,家族棄子,又有什麼可恭喜的。”
對於童川這個人,石飛羽依舊有些印象,勉強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賢侄若是有時間,不妨到童叔家裡坐坐,這些年你流落在外,童家也沒少派人打探你的消息。好在最後你平安無事,若出現什麼意外,童叔將來如何跟你爹交代!”
童家族長見他稱呼自己叔叔,立即順着杆子就往上爬,雙目含淚,抓着石飛羽的手掌便開始訴苦。
但目光卻在偷偷打量魔天,那般意思,顯然是想通過石飛羽去結識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強者。
“老狐狸!”
但是瞭解此人的二長老石戰天,心中卻笑罵了一聲。
童家與石家這些年一直關係不錯,只可惜自從石家族長失蹤以後,關係就逐漸變得疏遠起來。
此刻童川有意重好,自己家族又剛剛損失了兩位長老,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石戰天自然不會去揭穿。
“多謝童叔好意,飛羽初返雙塔城,尚未回族又怎敢去您府上叨擾,改天定會帶着厚禮前去拜訪。”
這些年流落在外,石飛羽的經歷並不比他少,自然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笑着婉言拒絕了邀請之後,剛要轉身介紹,一股可怕的源力狂潮陡然從源極塔內涌現。
隨着源力狂潮的涌動,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這座高塔之上,等待着結果。
但是半晌過去,源極塔九層也並未出現任何異象,這般一幕,也讓他們明白,進入源極塔試練的弟子,無人能夠登頂。
“快看,他們出來了。”
就在衆人對此略有失望時,源極塔入口處卻出現了幾十道年輕的身影。
這些人大多都有傷在身,相互扶持着緩步前行,步履異常艱難,有的更是走到半途就已經無法支撐倒了下去。
立即有人上前將他們接了出來,一番詢問過後,這些人卻只進入了源極塔五層空間,就已經被迫退出。
童川心中牽掛自己女兒童嬌嬌,此刻見人陸陸續續從源極塔內出來,也顧不得繼續跟石飛羽拉攏關係,急忙上去詢問。
隨着一波波的年輕身影不斷走出,留在源極塔內的人也越來越少。
直到兩個時辰後,童川在看到自己牽掛的人,頓時滿臉堆笑迎了上去:“嬌嬌,嬌嬌,快告訴爹,這次源極塔歸屬權是不是……”
“煩不煩啊!”
被他跌聲詢問,身材火辣的童嬌嬌卻俏臉一寒,憤憤的將其推開,發狂般的跺了跺腳:“別問我,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看自己女兒這般模樣,童川的心就涼了半截。
若是順利,按照童嬌嬌的性子,早就滿心歡喜的跟自己報喜,可現在……
“又輸了啊!”
搖頭苦笑,童川低頭跟在自己女兒身後,忙不迭的安慰着她,不敢再提源極塔三個字。
“看來殷江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
望着童家父女二人的背影,殷家族長殷信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絲毫不加掩飾。
腳步陡然一頓,童嬌嬌回頭看着得意忘形的殷家族長,雙眸寒意涌現。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魂極塔內與殷江發生的那場戰鬥,童嬌嬌就恨的磨了磨牙,憤憤轉身離去。
不過在轉身的一刻,她卻看到了一個記憶深處的身影,旋即不顧自己父親勸阻,徑直上前用手指着對方,嬌叱道:“你是不是也輸了?”
“嗯?”
突然的質問,讓石飛羽眉頭微皺,有些捉摸不透她要做什麼。
沒有得到回答,童嬌嬌卻是認定了自己猜測,銀牙輕咬,啐了一口,罵道:“沒出息的傢伙,連孔山都贏不了,以後別說本姑娘認識你。”
“這……”
這番變故,當即讓石飛羽愣在原地,眉頭緊鎖。
就在她打算繼續訓斥時,源極塔內卻緩步走出一位容貌陰翳的青年。
只見這位青年迎着衆多狂熱的目光停下腳步,隨即目光環視,發現孔山就站在不遠處的人羣之中,不由得輕聲冷笑道:“源極塔八層,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達到同樣的高度。”
冷笑聲並不洪亮,卻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
得知他登上了源極塔八層空間,卻在那裡炫耀,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古怪起來。
而這種古怪則讓殷江眼神一沉,似是察覺出了什麼。
與他相識的人立即上前耳語了幾句,殷江聽到之後,目光霍然轉向石飛羽,隨即驚聲自語道:“魂極塔九層?這怎麼可能?”
先前出來,還以爲此次奪下魂極塔歸屬權的是孔山,才導致剛纔的一幕。
直到聽見身邊之人講述,殷江才明白,自己居然輸給了這個不知從哪兒回來的少年。
“魂極塔九層?呵呵,真是可笑!”
但是驚訝過後,殷江的眼神卻變得陰冷無比,隨即也不去和自己家族之人會面,徑直走向了石飛羽。
“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束。”
望着緩步走向自己的藍袍青年,石飛羽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