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九宮山弟子五年一度的大賽準時拉開帷幕,數百少年少女穿着一新,紛紛從各自住處趕往觀天峰。
九宮山勢力內,共有九座山峰相互守望,分別爲觀天峰、暮鼓峰、劍臨峰、朝陽峰、紫玉峰、百指峰、天南峰、絕情峰,行雲峰。
雖然此刻晨光尚未灑落,可期待了五年的弟子們,卻早已匯聚在觀天峰。
在這座九宮山的主峰之上,有着一座巨大的廣場,如今以搭建起四座擂臺。
看樣子好像這些參加比賽的弟子,將會以這種方式決出勝負。夢雨也像其他人那樣早早就以來到此地,看着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的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
只見她眼神不斷在人羣中掃視,臉上滿是擔憂。不消片刻,夢雨目光突然停頓在不遠處的一撥人身上,隨即腳步匆匆向他們走去。
“吱吱!”
沒等她腳步靠近,在這波人身下卻突然躥出一隻灰毛猴子,衝着夢雨興沖沖的奔跑過來,尚在半途便猛然躍起撲向了她。
雙臂舒展,將這隻猴子抱在懷裡,夢雨一邊逗弄着它,一邊走到近前輕聲問道:“飛羽哥哥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來?”
然而聽到這番話,站在對面的沈家兄妹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最後還是沈子怡猶豫着開口說道:“雨姐姐,我們已經快一個半月沒有看到飛羽師兄,他自從上次離山便沒再回來!”
此事夢雨倒是知道一些,上次石飛羽將她送回山腳下,又匆匆離去,算算日子也有半個月。
大賽開幕在即,他卻遲遲未曾歸來,不知怎麼,夢雨心中逐漸感到一絲不安。這種感覺一旦出現便揮之不去。
沈家兄妹此刻也是一臉愁容,石飛羽臨走前雖然教給他們一套煉體武學,可是畢竟修煉時日尚短,想要在如此多的弟子中嶄露頭角,心中多少有些緊張。
正當三人都陷入沉默時,旁邊卻傳來一聲怪笑:“桀桀,飛羽師弟恐怕不會回來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抱任何希望爲好!”
“你閉嘴!”
話音未落,夢雨便陡然轉頭怒斥起來:“周煉,別以爲你練會幾道符咒便能在姑奶奶面前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殘你?”
剛纔開口的,正是行雲峰大弟子周煉,這一個月來他的神魂之力在公孫陽刻意栽培下連連暴漲,說話時不免有些得意。
夢雨素來心地善良,周煉纔敢在她面前胡言亂語,此刻見她當衆呵斥自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道:“開個玩笑嘛,莫生氣,莫生氣!”
話音剛落,卻見他突然從懷中摸出兩張符紙,筆鋒遊走間符咒便畫了出來,看樣子又想在人前顯擺一下。
然而夢雨卻看着他手中兩張符咒冷冷一笑,隨即轉身不再理會。見此情形,周煉嘴角微微抽搐:“怎麼,你看不起我們符師?”
“不敢,符師一道博大精深,我又有何能耐看不起他們,只不過你卻……”目光斜視,夢雨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輕聲而笑。
雖然話只說了一半,可週煉卻並不傻,這種**裸的蔑視,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猛的低吼道:“夢雨師妹,我可是石飛羽的師兄,也罷,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新學得符咒!”
只見他陡然揚手欲將兩道符咒施展出來,然而一身怒喝卻突然讓他微微一頓:“住手!”
沈家兄妹急忙轉身,衝着來人躬身行禮:“師父!”
而公孫陽卻只是微微點頭便沒再理會他們兄妹,目光略帶陰沉的盯着周煉,訓斥道:“還不退下?”
周煉本以爲公孫陽來了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卻沒料到自己先被訓斥起來,臉皮不由得微微抽搐了幾下,咬了咬牙道:“師父,他們剛纔……”
豈料公孫陽的臉色卻陡然一沉,見此情形,周煉只好轉身衝着夢雨拱了拱手,嘿嘿而笑道:“剛纔開個玩笑,多有冒犯,對不住!”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他眼珠卻在亂轉,話音未落,便裝作失手將兩道符咒扔在腳下轉身離去。
符咒落地,突然化爲兩條半米多長的火龍,順着地面向沈家兄妹躥去。見此情形,沈子風臉色驟變,急忙閃身將自己妹妹擋在背後。
就在他打算出手撲滅這兩條火龍時,公孫陽的腳掌卻微微一跺,兄妹二人隨即發現着兩條火龍憑空化爲青煙消散而去。
看着青煙散去,公孫陽眼底深處,卻露出一絲無奈,周煉如此喜歡顯擺,遲早是要吃虧的。
隨即轉身衝着夢雨微微一笑,公孫陽問道:“你師父最近怎樣了?”
提起這個,夢雨也是一臉愁容,輕輕嘆了口氣,道:“師父她老人家的傷勢一直不見好轉,就連這次大賽,她都未能前來!”
“算下來,她體內的傷已經有十多年了吧?”此刻,公孫陽也是微微一嘆,隨即苦笑道:“當初她要是不那樣執拗,或許也不會落下這般頑疾!”
夢雨也不好多說什麼,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欲言又止。公孫陽似是知道她想問什麼,笑道:“放心,飛羽定會回來!”
聽到此言,夢雨也沒再開口,衝着他躬身行禮便回到了絕情峰弟子隊伍裡。而公孫陽看着她的背影,卻眉頭緊鎖。
“嘿嘿,嘿嘿,公孫師叔早!”
這時,一個滿臉肥肉的胖子卻擠開人羣走到近前,神態可掬的衝着他們師徒三人笑道。
一見是他,沈家兄妹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沈子怡更是湊過去用手捏着他的耳朵,嬌笑道:“常胖子,你半個多月沒到我們行雲峰,是不是把我們忘了?”
被當着這麼多人揪耳朵,常福臉上表情尷尬,卻也拿沈子怡沒有辦法。特別是眼前這個女孩露出那種呆萌的神情,更是讓他心中發顫,連連說道:“不敢不敢,就算胖爺忘了父母,也不會忘記子怡師妹!”
沈子風見他言語中僅是討好的意味,不由得皺了皺眉:“常胖子,別怪我沒警告你,子怡可是有了婚約的人,你休想打她主意!”
“哥,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沈子怡臉色突然變得一片通紅,隨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羞憤。
可常福此刻卻是一臉失望,看着他們兄妹二人不知該如何開口。沈子風卻趁機笑道:“常胖子,希望咱們大賽上不要成爲對手!”
話題岔開,常福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羣人,壓低聲音說道:“飛羽師兄可曾有消息了?”
見他也是來打探石飛羽的消息,沈子怡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咬着嘴脣輕聲說道:“還沒有,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在大賽開始前趕回來的。”
咚咚咚……
話音剛落,一連九聲鐘鳴突然在衆人耳邊迴盪,沈子怡的臉色卻因此變得難看起來。
尋常時候暮鼓峰鐘聲只敲三響,今天突然接連敲響九次,顯然這五年一度的大賽即將開始。
隨着鐘鳴聲逐漸散去,一縷晨輝灑落,而在這片巨大的廣場盡頭,則並肩走來兩位老人。公孫陽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便輕輕嘆了口氣:“來不及了!”
從廣場盡頭走來的兩位老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形成鮮明對比。而這兩位老人九宮山弟子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特別是那個矮胖老人更是讓許多弟子心中憤恨不已。此人名爲錢算子,乃朝陽峰主,爲人精於算計,九宮山門下弟子每年發放晶幣遇上他,都會被剋扣一番。
另一位高高瘦瘦的老人,名叫嚴尺,乃暮鼓峰主,此人嚴於律人,卻寬於律己,做事更是不講情面,門下弟子任誰見到他都會懼怕三分。
看着他們二人並肩前來,衆多弟子心中便開始叫苦,沒想到主持這一劫大賽的竟然是他們兩個。
大賽上少有作弊便瞞不過嚴尺那雙三角眼,就算僥倖在大賽裡勝出,獎勵恐怕最後也得被錢算子剋扣無幾。
“此次大賽規矩照舊!”
嚴尺登上左邊擂臺,目光如電般的掃視着衆人,隨即高聲說道:“紫玉峰門下弟子對戰絕情峰,朝陽峰門下弟子對戰暮鼓峰,劍臨峰門下弟子對戰天南峰,百指峰弟子對戰……”
只見他話到此處微微一頓,隨即將目光停留在公孫陽身上,笑道:“百指峰門下弟子對戰行雲峰!主峰觀天弟子,接受最後挑戰!”
話音剛落,周煉卻不知從哪兒跳了出來:“嚴尺師伯,如此安排大有不妥,我行雲峰弟子僅有三人,百指峰弟子卻足足二十多人蔘賽,你讓我們如何應戰?”
“放肆,老夫說話豈有你插嘴的地方?”豈料嚴尺臉色陡然一沉,隨即衝他怒喝道:“來人,將此逆徒拖下去重責二十鞭刑!”
擂臺附近立即有人應喝,隨即轉身直奔他而來。見此情形,周煉臉色卻微微一變,心道大賽尚未開始,便要給他們行雲峰弟子一個下馬威,這嚴尺老兒太過歹毒。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之時,公孫陽卻大笑起來。
衆人視線紛紛轉過,只見這位老人身體突然騰空而起飄向擂臺:“嚴師弟,看在師兄的份上,這頓鞭刑可否等大賽結束再來執行?”
“嘿嘿,公孫師兄,不是我這個做師弟的不給你面子,九宮山門規如此,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然而嚴尺卻皮笑肉不笑的說着,隨即衝那些執法弟子喝道:“你們還等什麼?難道想讓老夫親自動手?”
剛剛落在擂臺上的公孫陽,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隨即怒喝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只因周煉的一聲質疑,兩位峰主當場翻臉,氣氛在此刻竟是變得劍拔弩張,然而站在下面的數百位弟子,臉上表情卻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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