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石飛羽想要停下,卻是無計可施。這股狂風一直將它捲到十幾米米的高空,隨即呼嘯着向遠處飛去。
半道符咒,僅僅半道符咒居然爆發出如此威力,此刻的他已然脫離行雲峰頂,匆忙間向下偏了一眼,嘴角卻抽搐不止。
脫離行雲峰頂的石飛羽,竟然發現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遠,如果這股狂風突然停止,他便會從上千米高空摔落。
如此高的距離,以他目前修爲摔下去,會立即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心知不能這樣等死,石飛羽便急忙將自己身上穿的青色長袍脫了下來。
長袍衣袖系在腰間,而他雙手則緊緊抓着衣角,下一刻,突然轉過身迎着狂風將其展開。
可沒等長袍徹底迎風招展,這股狂風卻突然消失,消失之前甚至沒有絲毫異兆。
剛剛做好準備的石飛羽見此情形,心中陡然大叫一聲不好,身體隨即如同炮彈般向地面砸去。
“糟了!”
耳邊風聲呼嘯,身體卻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石飛羽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長袍雖然能夠減緩降落的趨勢,可是畢竟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今天想要活命恐怕已是萬難。
上千米的高度,不過短短是幾個呼吸,便以接近地面。眼看着自己就要喪命於此,石飛羽卻突然閉上了雙眼。
行雲峰頂,周煉腳步逐漸靠近石飛羽房門,眼中卻閃爍着陰冷之色,在他想來只要進入這間屋子,便能找出石飛羽爲何突然會施展符師之術的方法。
自從上次石飛羽用一種古怪的符咒讓他輸了賭鬥,周煉心中就一直有個謎團,只是石飛羽這幾天行色匆匆,很少讓他逮到機會詢問。
“誰也別想踩在我頭上,等着吧,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師父交代!”
隨着腳步緩慢先前,周煉嘴角的得意之色愈發明顯,只見他突然咧嘴而笑,腳步擡起便要跨過門檻。
就在此刻,一聲嬌喝卻猛然響起:“**子師兄,你想幹什麼?”
周煉腳步陡然停頓,隨即如觸電般的縮了回來。然而等他轉過身,眼中卻露出一絲怒意。在他對面卻站着一位容貌嬌美的少女,只是這個女孩的眼神,卻略顯呆萌。
“這是我和石廢廢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發現是沈子怡喝止自己,周煉臉色陰沉的盯着她,隨即重重哼了一聲,打算繼續轉身步入房間。
可沈子怡此刻卻突然咯咯嬌笑起來,旋即用手指着他,笑道:“**子,你想趁飛羽師兄不在偷他東西對麼?”
這句**子叫的周煉心裡極不舒服,不過現在他也無暇理會這些,腳步猛然向前踏出,半個身子以進入了石飛羽房間。
沈子怡的嬌笑聲卻在此刻戛然而止,一張俏臉隨即陰沉下來,怒喝道:“當着本小姐的面,你也敢做這等勾當,看打!”
周煉本無心理會她,突然聽到背後傳來惡風,心中怒火便升騰起來,隨即轉身一把抓了出去。
然而落入他手裡的東西,卻讓周煉嘴角微微抽搐,只見被沈子怡扔過來的,竟然是一根冒着青煙的燒過棍。
掌心嗤嗤作響,而周煉直到劇痛襲來,才猛然回過神,將緊握的燒火棍扔向遠處,口中更是慘叫數聲。
見他這麼容易就被自己暗算,沈子怡在此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隨即雙手叉腰,唾棄道:“我呸,就你這種人也配做師父的弟子,趁着本小姐還未動怒,快滾!”
被一個剛剛拜入師門的女孩如此呵斥,饒是周煉臉皮夠厚,此刻也有些掛不住,只見他猛然轉身暴掠而來,一把向沈子怡肩頭抓去。
而在手掌探出之時,周煉的神色卻也頗爲惱怒。豈料沈子怡卻瞪着一雙呆萌眼神不閃不避,直等到他來到近前,才突然嬌喝道:“看招!”
周煉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他雖然只是一個凡符師,可對付這個剛剛拜師的女孩,還是能夠手到擒來。
就在他手掌即將觸碰到沈子怡肩頭的瞬間,周煉卻發現對面女孩身體突然向後仰去,尚未等他反應過來,雙腿間便傳來一陣劇痛。
沈子怡一腳踢在他命根處,腳下卻是有所留情,即便如此,周煉的臉龐也因此扭曲起來,隨即夾着雙腿蹲在地上,臉龐憋得紫黑。
見他如此不濟,沈子怡卻神色得意的哼了一聲,隨即轉身回到廚房繼續忙碌。等到常福與沈子風返回山頂,周煉已然痛的昏了過去。
常福進入房間,發現裡面又是一片狼藉,便搖着頭退了出來。從始至終他都以爲這是石飛羽又在修煉什麼功法所致。
沈子風見周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將他拖回了自己房間,隨後稍加打聽,才知道竟然是自己這個妹妹闖禍。
帶着一臉無奈,沈子風將常福送走,回來便將她狠狠訓斥了一頓。可沈子怡對此卻不以爲然,時不時還敢和他爭吵兩句。
與此同時,遠離新雲峰頂上百米外,一個身影卻從高空急速向半山腰上墜落。就在他即將摔入林中的一刻,卻突然閉起了雙眼,似是就此認命!
豈料一道身影卻從林中飛起,只見這道身影單手如電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隨即用符筆在紙上畫了寫什麼。
嗡!
當符咒成形的瞬間,此人便將其扔向半空。融入符咒中的龐大神魂之力陡然化爲一張巨網鋪展開來。
緊接着,石飛羽的身形便狠狠撞了上去,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符咒所化的巨網竟然如同彈牀般將他反彈而去。
過了片刻,茂密的森林中才傳來一聲慘叫,只見石飛羽趴在一株參天大樹的枝椏上,腿腳連連抽搐。
樹下卻突然傳來一聲怒哼,等他低頭向下一看,臉色卻變得略有尷尬。站在樹下,容貌枯瘦的老人,正是他師父公孫陽。
不過這位老人手裡,此刻卻拿着兩株淡紫色的花朵。這種花朵乍一看,彷彿一張人臉,可從花朵上卻散發出一股濃郁藥香。
“鬼僕花?你從哪兒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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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這兩株淡紫色花朵,石飛羽雙眼便開始發亮,也顧不得自己剛剛的那番險象還生的經歷,急忙順着樹幹滑下來問道。
公孫陽卻突然在他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怒道:“老夫問你,爲何從那麼高的地方下來?”
見面前老人神色有怒,石飛羽卻訕訕而笑,隨即咧了咧嘴,道:“多謝師父救命之恩,不過此事說來話長,您看能不能先把它們……”
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他的手卻一點不慢,在話音未落時,便猛然一把向那兩朵鬼僕花抓去。
然而公孫陽卻早有防備,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這兩朵鬼僕花的瞬間,便將其收入懷中,隨即冷哼道:“此物乃爲師替你周師兄參賽準備,沒有你的份!”
“好你個老潑皮,再怎麼說我也整整伺候了你們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有了好處,你竟然只記得那個**子,卻把我忘在腦後!”
見此情形,石飛羽陡然大怒,用手指着對面老人怒喝道。而公孫陽的臉色,也在此刻陰沉而下,隨即怒喝道:“放肆,我是你師父!”
“師父又怎樣?像你這種師父高攀不起,告辭!”
石飛羽如今卻正在氣頭上,哪兒會理他這些,怒吼連連,隨即轉身打算離去。
見他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公孫陽臉皮微微一顫,似是想要動怒,可隨後卻又不知怎麼,嘆了口氣,道:“行雲峰百年來從未有弟子在大賽上勝出,你可知道爲師心中之苦?”
原本打算就此離去,聽到這番話,石飛羽的腳步卻突然停頓,隨即怒笑道:“就憑**子的實力,也想在大賽中獲勝,你覺得可能嗎?”
而公孫陽卻輕輕搖頭:“不可能!”
聽到此話,石飛羽嘴角便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可是他剛剛轉身打算開口,公孫陽卻又說道:“至少他的希望比你要大一些!”
一番話說的石飛羽嘴角直抽搐,卻不知該怎麼去辯解。在行雲峰的三年多來,他體內經脈一直被封印禁錮,導致無法吸納天地源氣入體。
如今雖然有了天魔化生訣,修爲也突破至氣動境初期,但公孫陽的心思顯然不在他身上,所以才未曾察覺。
見他臉色難看卻又沉默不語,公孫陽這才說道:“將這兩株鬼僕花給你師兄服下,相信他在大賽之前,能夠有所突破,到時候我行雲峰一脈,也會有一絲希望,至於你,爲師以後再想辦法補償!”
“嘿嘿,免了,我倒要看看他在大賽上如何勝出!”
然而石飛羽此刻也沒有說出自己以能夠吸納天地源氣入體,只是冷笑着轉身離去。公孫陽見他前行的方向正是行雲峰,便沒再開口。
只是在這位老人眼裡露出一絲無奈。師徒二人幾乎前後腳回到山上,當公孫陽得知周煉又被打,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將兩株鬼僕花給周煉服下,便將石飛羽叫到了自己屋裡。
對於石飛羽今日在山上的所作所爲,周煉剛纔已然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他。此刻公孫陽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神魂木匣碎片,一撮鬍子卻在不停顫抖。
看樣子這位老人以處於暴怒邊緣,而石飛羽則站在對面默默的盯着他,一言不發。
師徒二人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過了半個時辰,公孫陽突然一掌將桌子震碎,怒喝道:“孽徒,還不跪下?”
石飛羽此刻卻心中有氣,哪兒還會乖乖聽話,明知道他在暴怒邊緣,依舊不肯低頭認錯,更是神色倔強的站在那裡。
見此情形,公孫陽頓時怒火攻心,猛然舉起手臂,一掌向他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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