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那漫天拳影籠罩下,魔怙當即慘叫一聲,被狠狠狂轟而去。
慘叫中,身形宛若斷線風箏般,砸入人羣,鮮血狂涌。
一招,僅僅一招,之前不可一世的魔怙便被打成重傷。
此刻,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那收拳而立的青年,面露震驚。
方纔動手時,石飛羽身上氣息突兀暴增,瞬間達到化體境中期巔峰。
就算魔怙擁有着化體境後期修爲,依舊被他一拳擊敗。
本來必輸無疑的一戰,沒曾想他居然用如此強勢姿態扭轉。
若非親眼所見,恐怕說出去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更讓衆人難以置信的,是剛纔石飛羽氣息暴增時,自己體內血脈都爲之沸騰。
這種沸騰出現的極其怪異,他們以前甚至都從未感受過,自然也就無法明白真相。
但他們並不知道,體內血脈之所以會沸騰,是受到了天絕魔體威壓。
石飛羽向前踏出腳步時,天絕魔體已順勢開啓。
正是因爲開啓天絕魔體,他的氣息纔會瞬間達到化體境中期巔峰。
別看只是一個小境界的增長,但他擁有的戰鬥力卻不容忽視。
魔怙本就有輕敵之心,又見他身形霎那化爲千百,心神自然驚駭,猝不及防下,被石飛羽一拳擊中,即便是化體境後期也會受傷。
等到漫天殘影消散,魔怙望着對面青年,臉色漸漸難看。
自己堂堂化體境後期,居然輸給了那個不明來歷的小子,而且還是在如此懸殊的境界差距下。
這讓魔怙有種被人當衆羞辱的感覺,如何能忍?
心頭怒火躥升,而在這種憤怒情緒的充斥下,只見面部表情突然扭曲,咬牙厲喝道:“來人,給我將這小子碎屍萬段。”
一聲令下,當即讓處於震驚中的人回過神來。
不過更多的人則是暗暗搖頭。
之前魔怙還口口聲聲說不允許有人插手,要親自教訓對方。
誰曾想落敗之後,居然如此不要臉皮,竟當衆食言下令。
身爲一名強者,自該有強者的覺悟,如果連基本的承諾都無法履行,又怎配發號施令。
但魔怙憑藉着自己爹爹留下的餘威,依舊有不少追隨者爲其賣命。
被其帶來的那些人,聽到命令,立即上前將狠辣攻勢紛紛轟向石飛羽。
眼見局勢將要失控,魔青心中一急,突然站了出來,擋在石飛羽面前,叱道:“我看你們誰敢。”
她的身份非同尋常,這樣一來,那些想要動手之人,倒顯得猶豫不決。
豈料魔怙此刻狀若瘋狂,厲喝道:“連她一起殺了,我保爾等榮華富貴。”
這句話無疑將魔青心中僅存的一絲親情切斷,遍體生寒。
而那些人見魔怙都不在乎,自然毫無顧忌,兇猛攻勢立即狂轟而至。
面對這般狠辣攻勢,魔青臉色劇變,立即揚起玉掌,試圖硬憾。
但沒等她掌印與之接觸,身後便突兀涌出一股浩瀚神魂。
浩瀚神魂宛若驚濤駭浪般,轟向衆人。
在這道強大神魂的衝擊下,周圍人羣立即被震飛而去,有着神魂較弱者,更當場昏迷。
“魔青小姐,快走。”
正當局面陷入混亂時,魔青突然聽到身後有人提醒。
待回頭一看,發現申伯翁正站在那裡,向自己招手。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眼見兄妹翻臉,魔怙勢大,石飛羽也是立即勸道。
這種情況若不盡快離開,等魔怙從神魂攻擊中清醒過來,恐怕沒有一個能活着出去。
魔青似是還在猶豫,畢竟在這裡長大,多有懷念。
何況她爹死的不明不白,大仇未報,真就這麼走了,以後想要回來恐怕難如登天。
在她猶豫不決時,東門凝珠卻輕聲哼道:“他剛纔都下令殺你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突聞此言,魔青怵然一驚,遂咬了咬牙:“走。”
話音未落,東門凝珠已上前拉着她騰空遠去。
申大師方欲留下殿後,也被石飛羽抓起,撕裂空間離開。
直到他們逃走,魔怙才從神魂攻擊中恢復過來,發現對方早已不知所蹤,立即氣得咆哮道:“追,快給我追。”
說的輕鬆,可真想追上他們談何容易。
衆人心裡雖有不滿,卻也爲敢抗命,立即循着殘留氣息緊追不捨。
放下魔怙氣急敗壞,下令追殺不提。
在魔青的帶領下,石飛羽等人幾次破開空間,變幻方位。
那種詭異的變幻方式,又怎是隨隨便便就能追上。
沒過多久,他們已擺脫追兵,出現在青陽部東方數百里外。
身形隱藏於沼澤林地內,望着從空中狂掠而過的一道道強橫氣息之人,魔青臉色陰晴不定。
爹爹剛死一個多月,現在自己也被兄長追殺,被迫逃離。
彷彿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剩下,曾經的榮耀與輝煌,也因此不復存在。
此刻魔青突然覺得這個世間好陌生,陌生到讓她有種孤獨與恐懼。
“放心,咱們遲早還會回來。”
似是察覺到了她心境,石飛羽突然笑着將手壓在魔青肩頭。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魔青心頭恐懼才漸漸退去,隨之嘆了口氣。
“喂,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東門凝珠顯然還沉浸在先前石飛羽爲自己出頭的喜悅中,笑着問道。
提及此事,魔青也理了理鬢角亂髮,側耳細聽。
現在逃是逃了出來,可偌大魔林沼澤,又該何去何從?
況且魔林沼澤復地局勢複雜多變,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利用。
若是落入那些想要討好魔怙之人手裡,恐怕還得被抓回去。
再者,青陽部附近的幾位魔使,關係也一直不和,自己現在落魄逃亡,說不定也會令那些人動了什麼心思。
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石飛羽不由眉頭微皺。
之前打是打的痛快,可剛到青陽部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而且還面臨追殺,陷入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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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周邊局勢,他只是聽魔青說過一些,並不熟悉。
冒然逃亡,一旦選錯方向,必然會自投羅網。
稍加沉吟,石飛羽便笑了笑,道:“咱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裡呆着。”
“什麼?”
“在這裡呆着?你不怕他們找來?”
這般回答,立即讓東門凝珠、魔青二人頓感驚愕。
而申大師則低頭想了想,道:“老夫覺得小友這個方法不錯,現在他們必然四處追捕,我們留在原地反而更安全。”
直到聽完申伯翁的解釋,東門凝珠才恍然一笑:“這叫燈下黑對麼?”
“也可以這樣說,但咱們並非固守成規,還記得我在黑龍峰上做的事麼?”
在三人彷彿明白了他的意思時,石飛羽卻再度開口。
這次說出的話,不僅讓申大師感到震驚,甚至連東門凝珠、魔青二人,臉上表情都相繼凝固。
“你該不會是要……”
等到回過神來,東門凝珠便用手指着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而石飛羽則含笑點頭:“只有如此,才能迫使他撤回追兵。”
“可上次你有遠古黑龍相助,才能順利逃脫,這次恐怕有些難辦。”
如此膽大的計劃,讓申大師都嚇了一跳,旋即連連搖頭。
“您說的雖然沒錯,但別忘了這裡是青陽部。”輕聲冷笑着,石飛羽立即起身:“事不宜遲,我去去就回。”
說話間,他已消失無蹤。
看着那尚未消失的殘影,三人皆是搖頭。
他們倒不是擔心石飛羽,而是覺得魔怙遇上這種對手,必然會吃大虧。
放下東門凝珠等人再次守候不提,石飛羽身形貼着林地急速奔掠,數百里路途半柱香後已然抵達。
青陽部如今已亂作一團,魔怙四處下令,命人前去追殺自己妹妹。
而在這般毫無顧忌的命令下,青陽部能夠拿出手的化體境沒有幾個,自然無法偵破他的氣息。
如今的魔怙,正坐在中軍大帳內,獨自生氣。
甚至連大帳附近的守衛,都被他派了出去。
“不……不好了,那人又回來了。”
正當他咬牙切齒,發誓要將自己妹妹的那些同夥抓回來親手處置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驚叫。
驚叫聲傳入大帳,也讓魔怙臉色微變,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但他並未料到,在自己走出大帳的一刻,正巧遇上去而復返的石飛羽。
尚未等他反應過來,石飛羽便一個箭步來到近前,拳頭如同蛟龍出海般,狠狠轟在了他臉上。
這一拳的力道沒有絲毫保留,化體境初期源力盡數爆發。
魔怙當即被打的眼前天旋地轉,身形急退。
然而不等他站穩腳跟,石飛羽口中便再次喊道:“不好了,那人又回來了,還在打我們少爺。”
聽聞此言,魔怙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心頭不由暗暗叫苦。
僅是一招引蛇出洞,便讓自己上當受騙。
若非如此,對方又怎能準確找到自己位置。
雖然明白上當,但魔怙發現,石飛羽的雙拳已如狂風驟雨,向着自己身上籠罩而來。
一時間,只聽帳篷裡砰砰聲不絕於耳,魔怙只覺得彷彿有千萬拳頭正在暴打自己。
待援兵趕來,他已陷入昏迷,而打他的人也早就不知去向。
魔怙被救醒之後,先是放聲痛哭,等情緒穩定,說出的話,則讓許多屬下爲之錯愕:“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
(這幾天家裡有事,會一直保持兩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