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泰道:“既然打算賣,人家又願意買,而且還可以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你就賣掉了吧!如果你是顧忌丞相那裡的話,我義女說的對,丞相日理萬機,這種小事他是不會過問的。萬一他要追究,後果我秦國泰一人承擔就是了!”
“是!是!侯爺說的是,下官明白了!”陳山伯惶恐的冷汗直冒!
陳山達道:“哥,你怎麼糊塗了?我們陳傢什麼時候說要賣酒樓了?”
陳山伯怒道:“閉嘴!你少說兩句,難道還不夠丟人嗎?這裡是侯爺府,不是你的破酒樓!”他的怒氣,全撒在自己弟弟身上了。
陳山達平日最怕這個哥哥,被他一罵,也不敢再說話了。
萱月道:“陳大人,那現在你們到底是什麼態度?這酒樓,願意不願意賣給我們?”
陳山伯道:“既然侯爺都開口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賣!只要價格合適,酒樓就賣給夜姑娘你了!”他這話,算是模棱兩可,表達了自己同意賣酒樓的態度,又給自己留了後路。價格合適就賣給你。如果不適合,那就不能怪我言而無信了?
萱月淡淡一笑:“那我就先多謝陳大人了。明天我去拜訪陳大人,再談談酒樓價格的事情。”
秦國泰趁機道:“女兒,既然你要去陳大人府上,明天就幫義父把海棠心的賣身契一併帶過去了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擔心陳山伯明天會反悔,讓萱月帶着賣身契去,就等於有了一個保障。而且,他說話的稱呼也改變了。直接叫上了女兒,顯然是在警告陳山伯,你要是敢耍什麼心機手段,可別忘了她是本侯爺的女兒,耍心機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多謝義父!”
萱月乖巧而甜蜜的叫了一聲義父。如果剛纔她還是無可奈何,現在則是出自真心的叫義父。她是個聰明人,哪裡看不出來,秦國泰是一心袒護她呢!
陳山伯知道賣酒樓的事情,只能吃了個啞巴虧,帶着弟弟和侄兒怏怏的離開了秦府。他心情極爲沉重,原因不僅僅是賣了酒樓,更重要的是他懷疑萱月知道了他的秘密。如果這件事被公開了,捅到了丞相那裡,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死啊!
“哈哈!這個龜孫子!灰溜溜的跑了!”秦國泰哈哈大笑,心情顯得十分高興!主要他是高興,萱月叫了他一聲義父,他人生閱歷何等豐富,那句義父是不是出自真心,他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多謝侯爺相助。”萱月很感激的說。其實她有陳山伯的秘密,不需要海棠心的賣身契也能順利的拿下酒樓。不過秦國泰的相助,她還是真心的感激。
“剛纔你還叫義父,怎麼現在變成侯爺了?”秦國泰不滿的說。
“侯爺,我只是個魔族妖女,只怕玷污了侯爺的清譽啊!”萱月苦笑一聲。
“你個小妮子都不怕外面的人閒言閒語,老夫都快入黃土了,難道還怕別人說三道四?老夫喜歡你這閨女,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秦國泰的義女,如果你要是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那就當我沒說。”
“義父在上,受女兒一拜!”
萱月單膝跪了下去。秦國泰這人,她還是比較欣賞,恩怨分明,豪氣干雲。而且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她不同意的話,就有些不知好歹了。起碼人家是個高高在上的尊貴侯爺,她只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魔族妖女,人家不嫌棄她這個妖女,光是這份誠意就足以讓她感動了。
“起來!起來!以後你就是我秦國泰的義女,誰要是敢欺負你,就只管告訴義父!”秦國泰仰天大笑,高興的好像個小孩子。
“那我豈不是要叫你爺爺?”
一旁的曹昊天,看的都傻眼了!
秦國泰笑罵道:“你這小子,叫我爺爺還委屈你了?”
秦白湊過來,笑道:“以後我就是你叔叔!”
曹昊天苦悶的道:“這叫什麼事啊!平白無故矮了一大截!以後叫我怎麼見人?”
萱月輕笑道:“還不拜見爺爺?”
曹昊天一臉不情願,不過還是跪下,叫了聲:“幹爺爺!”
秦國泰有些驚訝的道:“乖女兒,他真的是你徒弟?”
萱月笑道:“他自封的!”
曹昊天抗議道:“美人師父,你可不帶這麼寒磣我啊!我可是給你磕了三四十個響頭,正兒八經的拜師的!”
秦國泰笑罵道:“你這混小子,越混越回去了!你師父都讓你叫老夫爺爺了,自然是從心底認可你這個徒弟!”
萱月輕輕一笑,不語。心中卻道:看來薑還是老的辣,秦國泰這人心裡跟明鏡一樣呢!
“小白,快來見過姐姐!”
秦國泰招呼秦白過來。
秦白道:“拜見姐姐!以後你就是我的乾姐姐了!嘿嘿,曹昊天還真得叫我叔叔!”
萱月也認下了這個弟弟。
其實論年紀,秦白還大了她幾歲。只不過,也沒人追究年紀問題了。曹昊天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叫她師父。秦白就算再大,也不能當她的哥哥啊!再說了,他的武功和實力,也沒這個資格。所以他很爽快乾脆的叫了聲姐姐。
呆了好一會,萱月才告辭離開。
秦國泰叫下人取來了海棠心的賣身契,交給了萱月。
“乖女兒,如果明天陳山伯敢玩什麼心思,你只管放手去幹!出了事,義父給你擔着!”他知道這個義女武功深不可測,打起來是不會吃虧。可是鬧了什麼事,尤其是得罪了京兆尹,武功高也沒用。他是提醒萱月,有必要可以把他擡出來,還能讓陳山伯忌憚一二。
“多謝義父!”萱月微笑的表達了感激,她知道秦國泰是真心的把她當做了女兒。
一出了秦府,曹昊天就開始抱怨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就不該來啊!今晚什麼臉都丟光了!”
“你少抱怨幾句能憋死嗎?”
“美人師父,我就是憋屈啊!憑什麼小白那傢伙,一下子變成了我的叔叔輩?”
“又沒人讓你叫他叔叔!”
“你剛纔讓我叫他老子叫爺爺,那我不就是等於認了他這個叔叔嗎?”
“讓你叫聲爺爺,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你以爲秦老爺子想要認你這個幹孫子啊?你可是曹尚書的兒子,你想叫人家爺爺,人家還不肯答應呢!今天他是高興,又看在我這個女兒的面子上,才勉強認了你!”
“美人師父,你說話咋這麼深奧呢?照你這麼說,我吃了虧豈不是變成了佔便宜?”
“本來就是!”
“可我不懂啊!爲什麼我下跪叫爺爺,還成了我佔便宜?天下有這個理兒嗎?”他一臉苦悶。
“不信回家去問問你爹!”
萱月笑而不語。知道他急,故意不肯點破。
“美人師父,您就告訴我,求求你了還不成嗎?我是個急性子,你這不是成心欺負我嗎?”
“再囉嗦我揍你!”
曹昊天馬上乖乖閉嘴,他相信萱月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對了,美人師父,你說明天我們真的要去陳府嗎?”
“去!當然去!”
“他會乖乖的出讓酒樓?”
“一定會!”
“美人師父,剛纔你不停的說海棠心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那晚郭宏祿提醒你海棠心的事情,是不是查到了一些線索?剛纔我看到你每次提到海棠心,陳山伯那老烏龜就臉色一變。”
“這件事不能告訴你。”
“我可是你徒弟啊!”
“正因爲你是我徒弟,我是爲了你好。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總之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陳府,順利的接受酒樓就行了!”
“美人師父,今晚我不回酒樓了,我要回家一趟。”
“那你去吧。我自己回酒樓就行了。”
“師父再見。”
曹昊天突然轉性,不再纏着萱月,飛快的朝尚書府飛奔而去。
回到家裡的時候,夜色已深。
他看到父親的書房還亮着燈,便悄悄的推門進去了。
“你捨得回來了嗎?”曹浩瀚的聲音,帶着一絲陰晴不定的冷怒。對這個兒子,他是又愛又恨,實在太不爭氣了。
“爹,您還在處理公務啊?您小心身體啊!”曹昊天笑嘻嘻的說。
“柳承天最近頻繁動作,在一些重要部門安插了一大批的官員,他是想要加快集中自己的權力,這隻老狐狸尾巴越來越長,就快要露出來了。朝廷的公務,我必須要認真處理。我這個兵部尚書的權力,絕對不容他染指,就不能讓他找到任何的藉口。”曹浩瀚耐着性子說了一番話。心中雖然生氣,可是兒子一句小心身體,讓他十分受用。畢竟,這是他的親兒子,血濃於水。而且兒子也心疼他這個老子呢。
“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曹昊天對朝廷的事情可半點興趣都沒有,丞相府也是他的敵人,可他的智商僅僅存在於和丞相府的人爭強鬥勝。朝廷上的勾心鬥角,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是不是又闖禍了?這次打傷了哪家的公子啊?”曹瀚海知道這個兒子,沒事絕對不會找自己。
“爹,您就不能別這麼小看你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