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居然還有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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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邊鬥嘴鬥得歡,那邊,烏承橋已經站了起來,正慢慢的試着走,陶大夫在一邊說着要注意的事項。
喬承軒又盯着烏承橋的背影看,眉心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允瓔知道他的猜疑不可能這樣簡單的消除,看了看他,想了個話題:“喬公子,說正經的,之前我到處找你,結果你不在泗縣,倒是遇到了少夫人。”
“尋我?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喬承軒收回目光,驚訝的問。
“貨行現在接了不少生意,以眼下的船,怕是難以應付,所以我想添些船隻。”允瓔解釋道,“少夫人已指點我去船塢下訂,過兩天就要出樣船了,只是我擔心……喬公子能否跟你的匠人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多多費心些,儘量早些交船唄。”
“這不算什麼,小事,我一會兒派人去說一聲。”喬承軒恍然,點了點頭,很乾脆的答應,“你在哪家船塢下的訂?”
“就是很近的那家。”允瓔指了指方向,帶着些許不好意思,“還有哦,我跟那兒的管事說,喬公子之前答應的優惠,然後他就給了個內部價,小小的沾了一下光,你不會介意吧?”
“沒事,怎麼說這兒生意好也有我的好處。”喬承軒笑着擺手,“可惜我明兒就要進京,無法陪你一起去了,我會派人知會他們的,你只管放心去看船,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找他們。”
“多謝。”允瓔笑嘻嘻的作揖。
“是朋友就別說這些客氣的話。”喬承軒含笑搖頭,放下了茶杯,“那好酒多給我留些就是了,這個年我怕是回不來了,到時候我讓媚兒來取。”
“成。”允瓔爽快的應下,這有什麼難的,再說了,她跟他過不去,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嘛。
“多謝陶大夫。”烏承橋已經回到輪椅上。臉上隱見汗意,坐下後,他含笑衝着陶大夫拱手道謝。
“不必,記得多按揉一下。多走走,不要讓膝蓋負重,想來再過一兩個月,便能行動自如了。”陶大夫細心叮囑,把平日鍛練需要注意的各項事宜都交待了一遍。
喬承軒見陶大夫檢查結束,居然主動起身告辭:“好了,我還得去準備行裝,先告辭了,等我回來,給你們帶京城的特產。”
“喬兄客氣了。”烏承橋微笑着。推着輪椅和允瓔兩人在後面送兩人出去。
門外停在喬家的馬車,看着兩人上了馬車,拐進了街口,允瓔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迫不急待的推着烏承橋回到屋裡。也不關門,就湊到烏承橋臉邊上左打量右琢磨。
“你這是怎麼弄的?”允瓔好奇的問,她怎麼看也看不出他臉上有化妝敷粉的痕跡,一切自然得如同天生如此一般。
“把門關上。”烏承橋捉住她在他臉上亂摸的手,笑着看了看門。
允瓔乖乖的反身關門,等她轉身回來,烏承橋已經拿出了他那個箱子。正把箱子裡反過來,在箱底摸着什麼,沒一會兒,只聽箱子“啪”的一聲,底下竟彈開一層,露出暗格來。
“你讓我去取這個。就是因爲這個嗎?”允瓔驚訝的問,她以爲他是爲了箱子裡的那些小玩意呢。
“也不全是。”烏承橋搖了搖頭,“這裡面的東西都是我小的時候用過的,所有都是我孃親手所做,而這個。也是我娘留給我的。”
允瓔湊過去看了看,裡面空空如也,她不由狐疑的看着他,等着他揭謎底。
烏承橋見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脣角弧度越發的大:“看好了,不要眨眼。”
“好。”允瓔趴在桌子上,湊在他面前全神貫注的盯着。
烏承橋擡起手,手掌平展從額頭慢慢往下抹去,手放下,他的臉也恢復了正常。
“呀。”允瓔看着這神奇的一幕,伸手把扒拉他的手掌,只見他手上躺着一張小小的薄膜般的東西,她伸手捏了起來,提到面前左瞧右瞧,“這是什麼?”傳說中的人皮面具?
“我三歲的時候,我娘帶我去廟裡拜佛,路上遇到一位昏迷的女子,我娘心善,便把她也一起帶到廣慈庵。”烏承橋也由着允瓔琢磨那片薄膜,一邊說起當年的事,“那女子當時身懷有孕,無處可去,我娘便拜託廣慈庵的淨蓮師太安置了她,每隔一段時日,我們去燒香拜佛的時候,都會帶東西去看她,她是位很溫柔的女子,與我娘脾性相投,一來二去就成了好友,在廣慈庵的佛前,兩人還義結金蘭,成了異姓姐妹。”
“然後呢?不會又是什麼狗血的娃娃親吧?”允瓔聽到這兒,眉頭一跳,“雙男盟兄弟,雙女誓金蘭,一男一女成連理?”
烏承橋看着她,無奈的一笑:“確實如此。”
“那她生的是男是女?”允瓔皺了皺眉,追問道,這個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女的。”烏承橋老實回答。
“那後來怎麼就成了柳媚兒了?”允瓔不高興,想她前世今生都是白紙一張,他卻千帆過盡……居然有兩度訂親的經歷了。
“我六歲時,阿芙被人販子拐走,染姨四處尋找,結果,阿芙未曾尋回,她卻染了重病,等她回到泗縣見到我孃的時候,已是病入膏肓,我娘爲她尋盡名醫,最終也沒能救下染姨。”烏承橋嘆氣,面露哀傷,“臨終之時,我和我娘都在,染姨將阿芙之事託與了我娘,並留下這個作爲報答,她知道我孃的苦,想讓我娘用這個掙脫喬家牢籠,可我娘一直不願離開。”
允瓔安靜了下來,把東西平鋪在桌上,那位女子必是位奇女子,卻也沒能逃脫那悲劇下場,而他的娘,也沒能……
“後來,娘走了以後,這東西便到了我手裡。”烏承橋繼續說道,“我始終記得染姨的話,一定要尋回阿芙,可是,線索全無,我那時還小,尋人談何容易,直到十三歲那年,我在仙芙樓的門前,遇到了一個和染姨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
“仙芙樓?”允瓔睜大了眼睛,仙芙樓,阿芙?不會就是仙芙兒吧?不知不覺,她脫口問了出來。
“沒錯,就是仙芙兒。”烏承橋嘆氣,“我想給她贖身,她卻是不願,她居然說她從小在那兒長大,仙芙樓纔是她的家,柳媽媽纔是她的娘,而且,她想成爲泗縣紅樓姑娘中的頭牌,她要名動江南……我沒辦法強迫她離開,只好盡我所能幫她,那時,她還不是什麼頭牌,青媽媽找到她,開出非厚的條件,拉她入清渠樓,她同意了,我們幾個……朋友費心費力,助她成功脫離仙芙樓,讓她成了清渠樓的東家之一,助她名動泗縣城……”
允瓔撇嘴,那什麼仙芙兒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好姑娘呀,要不然,哪家好姑娘願意留在紅樓的?而且,之前還說仙芙樓是家,一轉眼就能爲清渠樓的百厚條件拋棄了“家”,這樣的女子……他居然喜歡那樣的女子?
“那,如今你回來了,不去見她嗎?”允瓔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直冒酸水,他娘和他姨雙重託孤,又有那樣一段可憐身世在,還有那樣一段情誼在,他捨得?
“見她做什麼?”烏承橋卻笑了,伸手拉住允瓔,微微側頭凝望着她的眼睛,“你呀,掐得哪門子酸?我助她得到了她想要的,與她的一切,在離開泗縣時都已經了結,我已不欠她什麼,也對得起故去的染姨了,就算如今再回來,也沒有去見她的必要。”
“要是以後街上遇到,她認出你呢?”允瓔嘟嘴,睨着他問。
“那也不過是過去的故人,點頭之交也就是了。”烏承橋淺笑,捏了捏允瓔的鼻子,“我可不想我媳婦天天拿醋泡我。”
“去,誰拿醋泡你了……哎呀,醋,我的醋!”允瓔嬌嗔的白他一眼,拍開他的手,剛說一半,她忽然記起她的果醋來,頓時跳了起來,“我差點兒忘記了。”喊罷,直接開門跑了。
烏承橋的手還沒收回,就看到她這樣急惶惶的離開,看着大敞的門,他不由無奈的搖頭,笑着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至於那薄膜,他還是隨身帶着好了,以防萬一。
允瓔急匆匆跑到庫房的樣子,還真讓人嚇了一跳,在庫房裡忙的幾人紛紛停下看向她。
允瓔顧不得解釋,直接來到之前存放那果醋的一間庫房,把罈子抱了出來。
“小嫂子,我來。”邊上有人看到,忙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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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擺到院子裡去吧。”允瓔也不客氣,把罈子給他,自己撣着身上的塵土跟在後面。
罈子放在桂花樹下,允瓔過去開了封蓋,一股子酸味便冒了出來。
成了?允瓔欣喜的看着那壇口,湊了過去。
“做的什麼?這樣酸?”烏承橋從屋裡出來,邊往那邊移動邊打趣着湊了過去,“你還真打算拿醋泡我?”
“誰要拿醋泡你啦。”允瓔白了他一眼,招了招手,“來看看這個。”
這可是廢物利用做成的醋呀……允瓔似乎又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笑容在陽光下顯得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