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傳來月兒的一聲痛呼聲,道:“主人壞死了,就知道欺負月兒。”
何長風笑道:“是你自己說你很厲害的啊。”
月兒雙手捂着腦袋,委屈的道:“你是主人,你要打月兒,月兒怎麼敢躲啊。”
何長風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的月兒最厲害了。行了吧?”
月兒自然知道何長風是在敷衍她,當下嘟着嘴,不滿的道:“哼,不相信就算了。”
何長風道:“明天我還要比武,早點兒睡吧。”
月兒“哦”了一聲,打來洗臉水,洗腳水,服侍何長風洗臉,洗腳。
何長風有一年沒有這種待遇了,所以何長風感覺很舒服,很享受。
月兒也有一年沒有服侍過自己主人洗漱,所以月兒乾得很悉心,很愉悅。
這是自己的主人,在孃親去世後,這便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了。
然後兩人上了同一張牀。
自然,還是何長風睡一頭,月兒睡另外一頭。
分別差不多一年,感受着另一邊傳來的那種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熱量,何長風失眠了。
月兒也一樣。
第二天,何長風早早的就與衆人進了城,來到校場上,準備看一看這一屆的修者實力如何。
看臺上,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十大家族的高層,擂臺上還是人山人海。擂臺下則喝聲不斷,刀光劍影閃爍不停。
諸葛臥龍留守營地,何三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何長雲隨着何有義在看臺上,而何長風則帶着月兒在擂臺下觀看比武。
至於西門小劍,實在是看不上西北的這些所謂的青年俊傑的修爲水平,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練劍去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何長風仔細的觀察着參賽修者的實力,發現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對手。
突然,四號擂臺上,山羊鬍子道:“勝負已分,三十六號選手獲勝,進入第三輪。下面有請三十七號選手與四十號選手上臺。”
何長風道:“該我了。”
月兒握着小拳頭,揮舞道:“主人加油!”
何長風身形閃動,出現在擂臺上。而在他的對面,那個走剛猛路子的劍客也幾乎同時出現。
剛猛路子男冷冷的道:“你是種子選手,今天我就要擊敗你。”
何長風溫和的笑道:“是嗎?那麼你大可以來試一試。”
剛猛路子男獰笑一聲,抽出長劍,道:“小子,亮兵器吧。”
何長風平淡的搖了搖頭,道:“你不配。”
剛猛路子男臉色一變,寒聲道:“好,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說罷手中長劍揮舞,向着何長風快步的掠來。
何長風神色平靜,不動如山。
剛猛路子男見對方竟然這麼輕視自己,臉色越發猙獰,手腕翻轉,長劍化爲漫天花雨,向着何長風席捲而至。
眼看剛猛路子男的長劍就要劈中何長風,何長風突然動了。
動若脫兔!
只見他不退反進,向前踏了一步。
這一步妙到巔峰,剛好避開剛猛路子男劈來的一劍。
然後觀戰的修者們就見剛猛路子男緩慢的倒了下去。
人羣瞬間譁然:“怎麼回事?這個人怎麼突然就自己倒下去了!?”
大多數人都沒有看清楚剛纔的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山羊鬍子男揮了揮手,臺下頓時就上來幾個修者,將暈倒的剛猛路子男擡了下去,同時道:“勝負已分,四十號選手獲勝,進入第三輪。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
看臺上,宇文寒濤一直懶洋洋的表情一凝,道:“四號擂臺的這個小子有點兒意思。”
鳳無雙點了點頭,贊同道:“不錯,此人雖然看起來只有青銅武士巔峰的修爲,但就憑剛纔那一手,他絕對有着白銀武士後期的實力。”
葉白雲道:“手刀連續三次重擊,每一刀都擊打在對方小腹同一個部位。無論是出手的速度,還是這份眼力,都相當可觀。”
宇文寒濤有些感嘆的道:“江州何家後繼有人啊!”
頓了頓,宇文寒濤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轉向葉白雲,問道:“你那個弟弟,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十幾年前去中原遊歷了一番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葉白雲苦笑一聲,道:“宇文先生,你的疑問,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鳳無雙眼波流露,道:“人家也覺得奇怪。你葉家白雲青松雙劍客,這個稱號本來一直叫的好好的,結果你那個弟弟一回來就自稱爲什麼歲寒三友。”
葉白雲無奈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爲什麼有這些變化。”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只能告訴你們,他從中原回來之後,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修煉上,經常閉關,我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宇文寒濤奇道:“修煉?據我所知,你那個弟弟雖然修煉天賦極高,但一向癡迷於棋道,根本不怎麼努力修行啊。”
葉白雲道:“宇文先生所言不錯,所以我開始還有些擔心他,但後來發現青松他也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也就聽之任之了。”
鳳無雙眼珠子一轉,突兀的道:“恭喜葉兄。”
葉白雲疑惑的問道:“我何喜之有?”
鳳無雙道:“我們四人之中,就屬青松的天賦最高。以前他雖然醉心於棋道,一天中倒有大半時間用於研究棋藝,但依然在不到五十歲的時候就邁入了師道的門檻。現在他既然潛心修煉,那麼他的成就只怕不可限量。”
宇文寒濤眼中精光一閃,不過瞬間就隱沒不見。
何長風下了擂臺,正好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站在前面。
何長風先是一愣,然後笑着抱拳道:“水兄,真是好久不見。”
水無情冷着臉,道:“何賢弟,數月不見,你的實力可是有了很大的提高啊!”
何長風笑道:“水兄過獎了,小弟不努力,又如何敢來這裡與水兄一爭高下。”
水無情淡淡的道:“那爲兄就等着與賢弟一較高下之時。”
何長風道:“好了,這麼久沒見,我們還是去喝上一杯吧。”
水無情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道:“正有此意。”
何長風讓月兒自己先回去,便與水無情到城中的某一個酒店裡痛飲了起來。
雖然在大比中兩人是對手的關係,但私交很好,兩人談了談別後的情況,交換了一下修煉上的體會,倒也相處甚歡。
一夜無話,第三天比武正常進行。
經過兩輪的淘汰,現在四號擂臺的選手只剩下十個人。雖然人數變少了,但修者的整體實力卻上升了一大截。
能夠連勝兩場的修者,自然不是什麼徒有其表的人物,每一個都是手底下有真功夫的高手。
何長風依然還是最後一場,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個看上去很是秀氣的青年。
青年看上去雖然秀氣,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一位白銀武士!
這次前來報名參賽的修者雖然有四百多名,而且每一位也都是一時的人傑,但大多數還是隻有青銅武士的修爲。
白銀武士不到十位!
而這位秀氣青年則正是其中的一位。
本來,以他的實力,完全能夠進入小組決賽,甚至出圍。
可惜,他遇到了何長風。
當然,在其他觀戰的修者看來,則正好相反。
“這個種子選手實力還不錯,只可惜運氣不好,在第三輪便遇到了白銀武士,這一次的大比只好止步於此了。”
“不錯,白銀武士與青銅巔峰雖然看起來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實際上卻是相去甚遠。除了三雄,誰能越級而戰!?”
秀氣青年長得秀氣,說話也秀氣,道:“這位朋友,你是種子選手,想來實力不錯,但是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我。你只有青銅武士的修爲,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還是自己下去吧。”
何長風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秀氣青年惋惜的道:“既然這樣那就只好讓我送你下臺了。”
何長風右手一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秀氣青年好心的提醒道:“朋友,你可要看仔細了,我要出手了。”
何長風平靜的道:“我會的,不過你也要看仔細點。”
秀氣青年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身形瞬間就動了。
動之前,人離何長風尚有近一丈距離,動之後,人便來到何長風身前,手中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向着何長風刺去。
秀氣青年這一出手,頓時就引起了一片驚呼聲:“天啊,動作好快!”
這一劍又快又疾,然而依然沒有刺中何長風。
秀氣青年一劍刺出,卻突然驚駭的發現眼前已經失去了何長風的身影!
這一驚非同小可,秀氣青年瞬間就明白這次的對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厲害。不過他反應也是極快,想也不想的反手向後刺出一劍。同時身子向前飄出,防止何長風突襲。
待飄出丈許之後,秀氣青年纔敢轉過身來。
然而,他剛回過頭來,臉色瞬間就變了。
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正向着他的胸口刺來,劍尖距離他的胸口不足一尺!
秀氣青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輕功如何他自己清楚,絕對可以與大多數白銀武士中期的修者相媲美,然而現在卻……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身形晃動間,便向旁掠開數步,然後身子幾個轉向,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速度極其快捷,只看得臺下的觀衆如癡如醉。
然而,當他站定時,卻絕望的發現,那柄長劍就像是一個惡魔似得,依然直指着他的胸口!
秀氣青年倒也坦蕩,當下回劍入鞘,抱拳道:“兄臺武功之高,實非在下所能匹敵的。佩服。”
何長風也還劍入鞘,聞言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