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家有兒名長風

十四年前。

西北草原坐落在龍鳳大陸的西方,除了那橫跨大半個大陸的魔獸森林,盡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由於地理位置以及氣候條件的原因,繁華的中原人士如非必要,沒人願意進入此處。也正因爲這些,導致了西北近乎處於一種半封閉的狀態。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雖然西北生存條件惡劣,但也正因爲此,西北人具有中原人所沒有的堅毅,勇敢等可貴品質。西北雖然高手遠遠低於中原,但民風剽悍,普通百姓的身體素質也是遠遠的高於中原。

西北,江州城。

西北地廣人稀,城池極少,並且都不大。江州城是整個西北十大主城之一。

在江州城的中心大街上,有一幢佔地面積極廣的豪宅。此宅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築。與其說這是一座住宅,不如說是一座小型城堡。

在城堡的圍牆上,不時可以看到一些身披制式鎧甲,手持鋒利長槍的精壯護衛來回走過。城堡的正門高達一丈,在大門兩邊分別坐立着一座石獅子,威猛而又大氣。在大門之前還挺拔的站立着兩個門衛,面無表情,不怒自威,顯然是練有功夫。

大門正上方,有着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何府”。如果細心去看,就會發現,這兩個字竟然真的是度了一層真金!這一切,無不在告訴過往的行人,這座府邸主人的地位和權勢。事實也正是這樣。

何家,西北十大家族之一,也是江州城的真正主人。

此時,何府後院裡的一個小型練武場,正不時傳來“叮,叮,叮……”的聲音。明顯是有人在那裡比武。

“十三,看劍!”又是一聲清脆中透着稚嫩的喝聲響起,只見一名身着白色長袍的少年長劍虛晃一招,斜刺向對方的左腿。在他的對面是一名面色和藹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被稱爲“十三”的漢子。

只聽他長嘯一聲:“來得好!”左腿微擡,避過少年的攻擊,右腳點地,身子往前一探,手中長劍順勢遞出,刺向少年胸口。

少年見十三竟然這麼容易就躲過了自己的攻擊,似乎吃了一驚,不過他雖驚不亂,長劍在外不及回擋,少年乾脆右手一蕩,長劍往外一圈,竟直接削向十三的肩頭。如果十三不變招,雖然可以刺死少年,當也勢必會被少年的凌厲反撲重傷。顯然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十三臉色微微一變,忙抽劍後退,反手回擋。少年見好就收,在十三後退後,也退後一步。十三哈哈一笑:“少爺,好劍法,再來。”說着不等少年反應,就又閃身上前,刺向少年喉嚨。

少年也忙舉劍相迎。兩人你來我往,鬥得甚是激烈。十三經驗豐富,長劍或刺或削,雖然看似輕鬆寫意,但是招招不離少年要害。而少年雖然經驗不足,但果敢狠厲,每當情況不利,便會使些兩敗俱傷的招式,十三心有顧忌,每當這時,只好抽身退去。刀光劍影,長袖飛舞,一晃眼,一炷香時間便過去了。

只見十三挺身直進,長劍一顫,點向少年左肩,少年早有提防,左肩微微聳動,右手長劍一引一代,圈向十三劍身。便在這時,十三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笑容,突然手上用力,將長劍當作暗器投擲射向少年。同時身子一提一縱,便快速的欺進了少年身前,右手成爪狀,抓向少年咽喉。

少年大吃一驚,沒想到十三還有這樣一手,慌亂之下,只好努力偏轉身子,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飛來的長劍。但也就在這時,十三已經到了身前。少年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脖子就被對方捏住了。

“我輸了。”少年略顯失落的道。十三把手放開,看出少年心情的低落,忙安慰道:“少爺不必氣餒。您今年剛纔十歲,就已經達到青銅武士的境界,天賦乃我們何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就算放眼整個西北,那也是十根手指都能夠數的過來的。我今年都年過三十,進入青銅武士也有十數年了,雖未突破,但絕對是青銅巔峰層次了。少爺您不久前才達到青銅,在我手上輸過一招半招,也屬正常。”

聽十三這麼開解,少年心情明顯大好:“不錯,我剛入青銅就能和你打鬥這麼久,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超過你了。”

“哼!要是生死相搏,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突然,一道嚴厲的雄渾聲音在二人耳朵邊響起。聽聲音,說話之人明顯就在不遠處。二人大吃一驚,竟然有人來到自己身邊而自己兩人還不知道,如果對方想取二人性命的話,那……二人不敢在想,駭然向聲音來源處看去。

只見一個身着黑色武士袍的中年人正負手而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不威自怒的壓迫感。

少年與十三一見中年人,表現卻不一樣。十三趕緊束手躬身,行禮道:“見過家主。”而少年卻是“嘻嘻”一笑,辯解道:“哪有?我明明……”何家主“嗯?”的一聲,神目如電,射向少年。少年下了一跳,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十三心有顧忌,每次自己使出兩敗俱傷的無賴打法,十三都只好抽身退走。便也沒有再行辯解。

中年人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兒子天賦是高,但千萬不能讓他驕傲自大,要時時敲打。只是,少年老實了一會兒後,大眼睛“咕嚕嚕”一轉,便又跑上前去,抱住中年人的胳膊,輕輕搖了一搖:“爹,您怎麼有空來這裡啊?”

中年人看少年的調皮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妻子死的早,就留下這麼一個兒子,他平時勤於修煉,不好女色,所以年過四十的他只有這麼一個獨苗,加上兒子天賦異稟,自然是異常寵愛,結果導致兒子現在一點也不怕他。

他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怎麼?爹來看看兒子也不行?”少年忙解釋道:“哪有哦,爹有空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啦。”不過在他心裡卻另有一番心思:“哼,不就是來看我有沒有偷懶嘛,真沒勁。”

這個少年正是何家家主唯一的嫡親血脈,何長風。

而這個中年人,也正是何家現任家主何有義。也是何家能有現在的地位的支柱之一。

至於這個十三,乃是何家家奴裡的佼佼者。

西北民風剽悍,家族興衰,弱肉強食,沒有中原的那些繁文縟節,奴隸制在西北大行其道。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在很多中原人眼中,西北乃是蠻夷之地,一貫瞧不起西北人,稱之爲“蠻人”。

何家當然也不能免俗。而且,何家作爲西北十大家族之一,又是十大主城之一的江州城的主人,家裡圈養的奴隸多不勝數。

而奴隸大致可以分爲護衛奴隸,武士奴隸,傭人奴隸,以及發泄奴隸。

護衛奴隸,顧名思義,是用來充作護衛用的,像何家這種大家族,護衛奴隸數以萬計。護衛奴隸中,一般都是一些身強體壯的壯年男子,僅僅只是粗略懂些簡陋的武技。而其中有少量的見習武士,便會自動升爲護衛的各級隊長。

武士奴隸,那都是一些擁有至少青銅武士或者其以上修爲的人。要知道,在當今武林,門戶之見相當嚴重。“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思想根深蒂固,背叛師門會被全天下人所不齒。就連一向行事無所忌憚的魔道中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雖然天下武風盛行,但一般人卻是很難接觸到武技。尤其是在以家族製爲主導的西北,更是如此。在這方面,以門派製爲主導的中原相對來說要好一點。因此,武士奴隸非常的少,就算是何家這樣的西北豪強,現存的一共也就十九個武士奴隸。武士奴隸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非常重要,所以都賜姓“何”,分別從一到十九來命名。

發泄奴隸,都是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也就相當於妓女。

傭人奴隸,就是前面選剩下的奴隸。主要幹些洗衣,做飯,掃地等雜活。

從地位上看,武士奴隸無疑是最高的,其次是護士奴隸。因爲主人家要靠他們出生入死,所以待遇很是不錯。而發泄奴隸以及傭人奴隸,除了個別受主人喜愛的,基本沒什麼地位,生死都由主人喜好。

何長風突然可憐兮兮的道:“爹,今天和十三打了這麼久,好累啊,就讓我休息一天吧。”何有義看了看兒子幼嫩的臉龐,目光不由的柔和了下來。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有點調皮,但是練武卻是非常刻苦,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他點了點頭:“好吧,你今天就不用再練了。”

“耶,爹爹萬歲!”何長風跳起來歡呼一聲,向外面跑去。

“等一下。”何有義忽的又叫住了何長風。

“爹,還有什麼事麼?”何長風轉過身,略有些疑惑的問。

“從明天起,你可以進入藏書閣了。”何有義微笑着看着兒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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