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風聽後感觸良多,忍不住嘆道:“也不知道先生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這些故事,多有哲理啊!”
月兒幽幽的說道:“這就像,本來月兒修煉的目的,就是想要以後在主人你外出的時候能夠和主人在一起,可是主人卻因爲月兒的天賦好,就把月兒趕到中原來,甚至還因此差點兒永遠失去主人。[ ~]”
說到這,月兒露出一臉後怕的表情來。
何長風聽明白了,感情這小丫頭心中還是有些怨氣的,他心中也有些愧疚,連忙將她摟得更加緊了。
月兒突然擡起頭來,死死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說道:“主人,你答應月兒,以後再也不要拋下月兒了,好不好?”
何長風頓時肅容的看着月兒,鄭重保證道:“寶貝兒,主人要愛你一輩,呵護你一輩,永遠的陪在你身邊,隨叫隨到,直到有一天,你開始討厭我,不再需要我爲止。”
本來他是沒打算說最後一句話的,只是他突然想到金頂之上的那個畫面,鬼使神差的,他在後面加上了這一句。
月兒大喜,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忘情的說道:“不會的,主人,月兒也要愛你一輩。”
說着她臉色有些黯淡,說道:“主人,我知道你剛纔想到了什麼,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然後她也不等何長風回答,自顧自的講述道:“從前有一個壞脾氣的小男孩,經常在家發脾氣,摔摔打打,非常任性。
“有一天,他爸爸拉着他來到了他家後院的籬笆牆邊,對他說:‘孩,你以後每發一次脾氣就往牆上釘一顆釘,過一段時間你看看你發了多少次脾氣,好不好?’
“於是小男孩以後每發一次脾氣就往牆釘一顆釘。有一天他自己一看這麼多釘,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 )爸爸說:‘你看你要學會剋制吧,你以後要是一天一次脾氣都不發,就從牆上拔下一顆釘。’
“小男孩爲了讓釘減少,每天都不斷地剋制自己。一開始小男孩覺得好難啊,但等到他把牆上的釘都拔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學會了剋制。
“他欣喜地找來爸爸說:‘爸爸你看,牆上的釘拔完了,我現在不發脾氣了。’
“爸爸來到籬笆牆邊,意味深長地對他說:‘孩你看,牆上的釘都拔完了,但是那些洞卻永遠留在了那裡啊。其實你每向親人發一次脾氣就是往他們的心上釘了一顆釘。釘拔了,你可以道歉,但是那個洞卻是永遠不會消除的啊。’”
何長風聽後沉默了很久,方纔說道:“這又是先生對你講的吧?”
“嗯。”月兒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先生那天對月兒講這個故事,說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那麼無論你如何挽救都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讓這些事情發生。”
說着月兒的聲音越發的低沉,何長風感覺她抱着自己的手也越發的緊了。
他聽她接着說道:“可惜我沒有遵照先生的教誨,主人,月兒知道昨天在金頂之上,我的言語就像那些釘孔一樣,會在你心中留下疤痕。”
說到這月兒突然大哭起來,哭泣道:“主人,月兒是個壞女孩兒,你會不會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對月兒好了?主人,你不要生月兒的氣,好不好?月兒不能沒有主人!”
何長風看着她擔心的美麗的臉龐,心中暗暗嘆息,佳人深情,何以爲報?
當然只能是以身相許啦!
何長風狠狠的一口啃在月兒的脣上,良久脣分,說道:“傻丫頭,只要以後你不要再這般傷害主人,主人疼你還來不及!”
這時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入懷,說道:“月兒,昨天我買了一些你最愛吃的糕點,你來嚐嚐。”
何長風取出包裹打開,卻發現裡面的糕點都碎了。他這才記起,昨日在與凌雪雁三人交手的時候,這個包裹曾經摔在了地上,裡面的糕點自然都摔壞了。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呃,這個壞了,一會兒我們入城重新買……啊!月兒,你幹什麼?!”
他正說着,卻是突然發現月兒從他手裡奪過包裹,一臉幸福的吃了起來。
何長風一邊伸手想去奪回包裹,一邊說道:“傻丫頭,這東西都壞了,不能吃了。快給我扔了。”
月兒卻是躲了開去,嘻嘻一笑,說道:“不嘛,再壞的東西,只要是主人買給月兒的,月兒都喜歡。”
何長風看得呆了呆,然後溫馨的一笑,竟也拿起一塊破碎的糕點吃了起來。
一邊吃着,何長風問道:“對了月兒,何三哪兒去了?你是怎麼加入的峨嵋派?”
月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恨意,說道:“當年我與何三離開西北,在中原流蕩了一年多,然後進入中原的望月城,誰知道在那裡遇到了一個人。”
何長風顯然聽出了月兒的憤恨,於是問道:“誰?”
月兒說道:“他自稱是水晶宮宮主花自青的兒花弄影。”
花弄影?
何長風呆了一呆,花弄影,水晶宮宮主花自青最出色的兒,是水晶宮上一代的強者,位列大師榜第一!
換句話說,他有着宗師之下無敵手的稱號!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夠在全大陸性質的榜單上牢牢的佔據第一,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
花弄影無疑就是這樣一個人,大陸上的大師成千上萬,但是他獨獨能夠排在第一位,雖說他與排名第二的南宮鬆看似只差一個名額,但是據傳五六個南宮鬆一起出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很多人都在猜測,他與潛龍榜第一的孟浩然相比,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宗師之下無敵手。
因爲,宗師之下的修者中,只有他們兩人有過越階擊敗宗師的記錄!
不過由於兩人沒有交過手,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沒有親自交手,誰也不敢肯定誰強誰弱。
倒是兩人的支持者卻是不相伯仲,尚在五五之數,經常吵得不可開交。
不過與孟浩然卓爾不羣,人所共仰的聲望相比,花弄影的名聲則要差了十萬八千里。
此人據說貪花好色,經常調戲良家婦女,實乃淫道中人,賤名遠揚,但凡他將到之處,人們奔走相告,順風而呼:
“狼來了,誰家有漂亮的閨女快藏好!”
由此可見,其聲名之狼藉,好色之如命,絕非是浪得虛名之輩。
不過真正讓何長風發呆的還是,按照師父所說,花自青就是月兒這一世的親生父親,那麼這個花弄影便是月兒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靠,那他調戲月兒,豈不是走得那啥的調調?!
只聽月兒又說道:“他那日在望月城中無意間看到我,覬覦我的美色。只是望月城畢竟是靈山派的地方,他當時倒也不好明着動手,卻在當天晚上派了一位師者手下來抓我。
“我當時還只是黃金武士大圓滿,自然用不着他親自出手,這位師者就不是我與何三能夠抵抗的。
“那一晚,何三被殺,就在那位師者要抓住我的時候,葉輕眉正好路過,她看中了我的天賦,便出手擊殺了那名師者,並帶我回了峨眉,交給了我師尊。”
何長風好奇的問道:“月兒,你師尊是誰呀?”
月兒說道:“她是峨嵋派當代唯一的賢者妙音賢者,那《忘情天書》便是她傳給我的。”
何長風聞言大怒道:“哼,這什麼妙音也是爲老不尊,竟然教壞我們家月兒。”
月兒偷偷瞄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不是的,當時師尊她老人家問我想要學習什麼功法,我就告訴她我要學習能夠最快踏足師道的功法,然後她才教給月兒《忘情天書》的,而且她事前也告訴了我這功法的矛盾,不過我想着早些見到主人,所以當時也沒有太在意。”
何長風記起了,當初他送月兒離開西北的時候,與月兒約定,等她踏足師道的時候,就允許她回來看自己。
這個傻丫頭,這麼說起來,整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我自己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月兒,既然現在你又記起我了,這是不是說你已經練成《忘情天書》第三層了?”
“嗯。”月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何長風大喜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們家月兒是個天才!”
月兒羞得俏臉通紅,然後說道:“主人,花弄影我們一定要殺了,好不好?”
提到花弄影,想到何三的死,何長風微微有些黯然,隨着江州城破,何家的老人死的死,降的降,剩下的已經不多了,想不到何三也死了。
他本來想現在就告訴月兒花自青以及龍戰天,還有她前世的事情,但轉念一想,月兒昨天才剛剛經歷了感情上的大起大落,又初經人事,現在說只怕她承受不住這麼大的變故責任,還是等過幾天她休息好了再說。
花弄影畢竟是月兒的哥哥,到底該怎麼對待,還是等日後她知道了事情始末之後再讓她自己決定。
於是他打了個哈哈,說道:“月兒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這事先還不急。”
“嗯。月兒一切都聽主人的。”月兒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說道:“主人,你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好不好?月兒想聽。你是怎麼變成江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