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天的聲音接着在大殿中響起:“由於我們的敵人實在是過於強大,實力遍佈極廣,耳目衆多,我和小姐的元神一直在龍鳳大陸隱藏了數十萬年,覺得對方應該放鬆了對我們的追殺,纔開始行動起來。”
何長風靜靜的聽着,儘量不少聽一個字。因爲這並不僅僅是一件閒事,而且是與他自己息息相關的大事!
因爲這件事是有關月兒的事,而月兒的事,自然便是自己的事!
而又因爲聽得仔細,所以也便發現了疑問,於是他不解的道:“劍閣現世是起於一萬三千年前,而月兒重生卻只是這十多年來的事,你們爲何要搞出劍閣出世這麼一齣戲?”
龍戰天淡淡的道:“剛纔說過了,我們的仇人勢力極其龐大,而我們想要復仇,自然是不能單憑匹夫之勇,我們需要強大的追隨者,一支強大的部隊也必不可少。”
“當初我們雖然保存下來了一批種子弟子,但是在最後的突圍一戰中死傷慘重,十不存一,後來我與小姐爲了躲避敵人的搜捕,便與他們分別開來,後來等風聲稍微放鬆之後,我們再去尋找,卻發現找不到了。”
“這麼多年多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生是死,就算真的還有人倖存,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所以現在我們很缺人。”
何長風畢竟也是一個大家族出來的,心中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你們這是想收攬人心,爲己所用!”
龍戰天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收攬人心。爲了籠絡人心,我纔會在闖關者過關之後贈送他們法寶,接下一段善緣。”
何長風不解的道:“可是你這樣做又何如能夠確定以後這些受過你恩惠的人會幫助我們呢?畢竟這段香火情也不是那麼深厚,而且忘恩負義的人也不在少數。最關鍵的還是你最開始贈予是起始於一萬三千年前,很多人都已經坐化了。你這不是白投資了嗎?”
不知不覺中,何長風已經將“你們”換成了“我們”。
因爲月兒,他已經將龍戰天當作了自己人。
龍戰天似乎也是聽出了何長風語氣的轉變,眼中笑意更甚,口中卻是毫不客氣的打擊道:“小子,你的眼光還是太短線了,格局太小了。難成大事。”
看着何長風似乎有些不服氣,想要反駁,龍戰天大手一揮,率先道:“你還真別不服氣。我跟你說,我贈予這些闖關者的法寶,最高也不過四品,這些東西在你們龍鳳大陸雖然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但對我來說,那是數不勝數。”
“在我劍閣之內,這種貨色的東西那都是以萬爲單位來計算的,不值幾個錢。即使大多數人都不念這段香火之情,但只要有一兩個人還懂得知恩圖報,那我這買賣就不算虧,而且還是大賺而特賺。”
“知道新紀元各大勢力最缺少的是什麼嗎?就是人才!”
何長風傻傻的聽着龍戰天的訓斥,只覺腦子中一片混亂。
四品法寶數以萬計?這也太誇張了吧?!太瘋狂了吧?!
龍戰天沒有理會何長風的震驚,接着道:“至於你說的關於有人坐化的問題,這就更不是應該考慮的問題。連一萬三千年的壽命都沒有,只能說明這個人的修煉天賦稀鬆平常,一輩子都沒有晉階到登仙之境,這種人即使真的感恩加入我們,那也是難堪大用,不要也罷。”
“登仙之境?這是什麼境界?”何長風沒有聽說過這個境界。
龍戰天擺了擺手,道:“你小子問這麼多幹什麼,你還是先老老實實將自己的修爲提上來再說吧,登仙之境雖然不值一提,但離你還有着十萬八千里了。”
龍戰天最初對於何長風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那是因爲他一個人寂寞的太久了,太需要一個人與他聊天了。
而此時他對於何長風的態度就又不一樣,因爲何長風的態度讓他感到很欣慰,很欣慰他再看何長風時,就像是在看一個晚輩,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了。
他看何長風順眼了,可是我們的何大少對於他的態度非常不滿意,只是考慮到雙方那沒有任何可比性的實力,何長風只好在心中自我安慰道:“算了,看在他對月兒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少就不與他一般見識了。”
龍戰天突然問道:“好了,你該知道的事情也給你說得差不多了。現在我來問你,小姐她這十多年來過的怎麼樣?在什麼地方?修爲如何了?”
何長風聞言一愣,疑惑的道:“龍前輩,這你這麼會不知道?難道月兒轉世之前沒有與你商量麼?”
龍戰天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這個嘛,商量倒的確是商量過了的。只是後來一不小心出了一點兒意外,到現在其實我已經失去了小姐的蹤跡。”
何長風臉色頓時就變得古怪起來,道:“你們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上次那位創造《萬世化神訣》前輩的精血被小偷偷了,導致一代天驕死得憋屈無比。這次你又是爲了什麼?”
龍戰天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道:“當初考慮到爲了方便小姐日後修行,所以便將奪舍的對象放在龍鳳大陸那十三大勢力之中。剛好水晶宮宮主有一房小妾懷孕,小姐的元神便進入了那名小妾的腹中。”
“本來修者一旦突破師道,便能溝通天地自然之力,釋放神識探查一定範圍內所有生物的動態。而且這探查的範圍,隨着修爲的加深,也隨着擴大。”
“只是當初突圍的那一戰,我爲敵方高手重傷,現在實力十不足一,而更關鍵的是元神遭到重創,導致我所能探查的範圍無限度的縮小。”
“爲了保證小姐的安全,那段時間我便潛伏在水晶宮中。”
“只是後來有一天,”說到這裡,龍戰天的聲音越發尷尬,道:“你知道,一個人老是呆在一個地方總是容易疲倦的,容易厭煩。”
“那天我閒得無聊,覺得此處乃水晶宮腹地,應該沒什麼事,便離開了半天,買了點兒酒。”
“然而,等我回來的時候,那名小妾便不見了!”
“不見了?!”何長風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
龍戰天表情難看的道:“不錯。我當時心裡恐懼極了,當時小姐還沒有出生,而那個小妾更是沒有絲毫的武功,小姐如果有一個三長兩短那我真是百死莫辭。”
“就在我快要抓狂是時候,水晶宮的宮主,那個叫花自青的小傢伙也發覺了這一點,於是他下令全力調查此事。”
“就在當天,調查結果就出來了,原來是花自青的原配妻子,嫉妒於丈夫寵愛那名小妾,所以趁着花自青那天不在的機會,利用自己的親信手下將那名小妾抓了出去。”
“她沒有簡單的殺死那名小妾,而是將之賣給了一位來自西北的奴隸商人,要讓她受盡人盡可夫的折磨。”
“處於嫉妒中的女人真可怕。”何長風感慨萬千的道。
“是啊!”龍戰天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不過也幸好她沒有當場擊殺那名小妾,不然小姐不也冤死了?”
“花自青得到消息後馬上就去找那位商人,結果那位商人已經啓程離開了,花自青雖然下令搜查,卻一直沒有結果。”
“因此,我失去了小姐的下落。也因此,所以我在從你身上感受到小姐的氣息後,纔會如此的激動,讓你進來。”
“那花自青是怎麼處置他夫人的?”何長風突然好奇的問道。
龍戰天寒聲道:“能怎麼處置?水晶宮與炎陽宗向來同氣連枝,門內經常聯姻,花自青的夫人便是炎陽宗某位太上長老的女兒。事後不過是責罵了兩句罷了。”
“那個愚蠢的女人差點害死了小姐,如果不是我還有些忌憚暴露行蹤,早就出手將她擊殺了。”
“小子,這龍鳳大陸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那所謂的一堂三家九大派也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勢力。”
“不過總有一天她會爲她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看來那個商人便將月兒的母親賣到了王家,按時間來算,月兒也應該是在路上出生的。”何長風默默的思索着。
龍戰天的這段述說,與月兒曾經講述的身世略有不同,不過何長風倒也能夠理解。
這是一位母親擔心女兒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後會有什麼報仇的想法,所以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畢竟在王家雖然苦了一點兒,但還是能夠生存下去啊!
龍戰天問道:“小子,你是怎麼認識小姐的?小姐現在在什麼地方?”
何長風便將事情講述了一遍,自然,有些可能會激怒龍戰天的地方,他有選擇的省略了。
比如,與月兒同睡一張牀。
龍戰天聽到自家小姐那悲慘的同年,氣得哇哇大叫,嚷着要將王家全家滅門,待聽得王家已經被何家剷除後方才作罷。
“小子,很好。“龍戰天對於將小姐救出火坑的何長風好感更是大生:“那小姐如今在何處?”
何長風聞言尷尬的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爲了月兒更好的發展,我派人將她送到了中原,現在已經失去了聯繫。”
“小子,很不好。”龍戰天現在看這小子又不順眼了。
“……”何長風覺得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