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地吻結束,司徒南一手捏住了錢詩春的下巴,看着她那張透着緋紅的小臉,俊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
自從錢詩春出現了,她就像是魔咒一樣拴住了他的人還有心,那個時候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只不過就是一個吻,他都不想就這樣結束,這種不滿足的感覺要求着他尋求的更多。
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操之過急,失神的錢詩春還愣着呢,等到她回過神來,他也許就不能靜靜的看着她了。
錢詩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司徒南,右手擡起來慢慢的摸上了紅腫還有那麼一點點痛的紅脣。
幾秒鐘後,溼熱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流出來,嘴脣微微抽動着,她口中呢喃着什麼,就連近距離的司徒南都沒有聽到。
伸出手將司徒南從身前推開,直到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錢詩春說道:“司徒南,你滾,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見到你。”
吼完,錢詩春背過身去,摸着脣瓣的那隻手在不知不覺的顫抖着。
一個謊言騙了她五年的時間,五年後他出現了,可她心裡的那份不舒坦就是邁不過去那道坎。
可以說她不識好歹,可是被他的愛欺騙了五年,錯過了五年,她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
與其說是在聲司徒南的氣,那還不如說是她自己跟自己賭氣。
她的笨讓相愛的他們錯過了五年的時間,這樣的她根本就不值得司徒南一直愛下去。
司徒南怎麼可能現在就離開,他上前幾步將錢詩春的身子搬過來,凝視着她說道:“春春,朵朵,我錯了,原諒我的自以爲是,原諒我的自私,讓我們從新開始,我保證以後的我們一定會幸福。”
錢詩春抽泣了幾聲,張開雙臂便樓主了司徒南的腰,哭着說:“司徒南,五年前,你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
回想起那個時候,司徒南將錢詩春推開,左手放在了胸口,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在醫院得知俊昊不是我的兒子,和我沒有關係的時候,我的心好難受。回到司徒家我就想去法國散心,將心裡的不愉快忘掉,可是臨走前與甘雅發生了爭執,我們從二樓摔下去,昏迷了十二個小時後我就醒了,曾經的一切也都想起來了。”
原來他那個時候就想起來了,而他也是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着司徒宇,所以他會和甘雅去美國,會和甘雅結婚。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出來的,那麼她出現在婚禮上的時候是不是打亂了他的計劃,是不是讓他以後很爲難。
“去法國是你的計劃,和甘雅辦婚禮也是你的計劃,那我的出現是不是讓你所有計劃都錯亂了,之後你……有沒有遇到危險。”
問完了這些話,錢詩春低下頭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而她真的很痛恨自己。
爲什麼要那麼白癡,爲什麼要那麼笨,口中說着深愛着他,可是她卻完全不能夠讀懂他的心。
“一開始去法國是想着散心,經過滾樓梯那件事情之後,我決定帶着甘雅一起去法國,目的就是爲了讓司徒宇相信我還沒有恢復記憶,同時也是想要獲得甘雅的真心,讓她以後爲我撒謊欺騙司徒宇。
利用了十幾天的時間我做到了,不過結婚是司徒宇提出來的,我爲了讓司徒宇對我放心故而沒有反對,只是我沒有想到,婚禮上你會出現。
當時看着你從我視線中漸漸遠去,我的心都要崩潰了,可是爲了我們以後有一個平靜的生活,我忍着,默默的看着你走,慢慢的消失在我的眼中。”
錢詩春聽完了這段解釋,她的身體都忍不住的在顫抖。
她的腦海中想到婚禮當天的那個情景,嘴角微微揚起來,嘲諷的笑露了出來。
她不僅僅被司徒宇玩弄於手掌之中,她也被心愛的男人欺騙在愛的謊言中。
擡眸對上司徒南那雙微紅的雙眸,她輕聲說:“我是個笨蛋,你知道嗎?”
司徒南聽着錢詩春的自責,他急忙將她抱在懷中,安慰道:“不是,我的春春不是笨蛋。”
錢詩春呵呵的苦笑了幾聲,掰開司徒南的手就將他推了出去,隨即擡起手戳着自己的身體,哭泣着說:
“我就是這個笨蛋,從英國回來開始就已經陷入了司徒宇的局,可是我堅信我們的感情會承受的住考驗。
我還信誓旦旦的講,我不會讓他傷害你,也永遠不會離開你,不會讓你生活在痛苦中。最後呢,我卻還是被欺騙了,離你而去,讓我們錯過了整整五年的時間。”
聽到現在,司徒南終於明白了錢詩春不願意接受他的原因是什麼了。
她不是在氣他的謊言,而是在生自己的氣,怪自己當時太沖動太傻了。
可是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已經重聚,他們可以重新譜寫幸福的旋律。
“春春,錯過的五年中你想着我,我念着你,我們彼此深愛着對方,現在我們找到了對方,那說明我們的緣分還沒有斷,所以不要糾結過去,回到我身邊……”
司徒南一邊說着一邊靠近錢詩春,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呢,錢詩春的腦袋就搖個不停,口中說着‘我做不到。’
司徒南也是着急了,他大跨一步就握住了錢詩春的手腕,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後,質問道:“爲什麼做不到呢。”
“因爲我無法原諒自己,同時也原諒不了你。”
用力甩開了司徒南的手,錢詩春大步跑開了,站在馬路牙子上的她不停的朝着開過來的車子揮手。
司徒南轉過身看着錢詩春坐上計程車走了,他揮手在身邊的
一顆小樹上打了幾下,那嫩綠色的葉子在摧殘下掉落在了他的腳下。
錢詩春回到了歐陽家,走進大廳的時候她便見到了有五年時間沒見的錢詩夢。
錢詩夢見到要找的人,她站起身走到了錢詩春的身邊,說道:“五年沒見了,你憔悴了好多。”
“不要說我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無事不登三寶殿,錢詩春可不認爲錢詩夢是一個很念舊的人會專程來看她。
“爽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希望你和我去一趟醫院,錢萊冶要見你。”
錢萊冶這三個字已經很久都不曾在錢詩春的耳邊出現了,現在聽到,她也沒有多大的感觸。
可是她不明白,錢萊冶犯了那麼多的錯事爲什麼還沒有被法律制裁,爲什麼還沒有死。
“他還活着?”錢詩春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錢詩夢對於錢詩春的疑問也不感到奇怪,直接解釋說:“關於林家的事情,法律上並沒有判他死刑,具體原因是什麼我不清楚,你可以去諮詢。”
說實話,見到錢萊冶的家人林憶蓮心裡就覺得很堵得慌,所以剛纔錢詩夢的出現讓她有一種趕人走的衝動。
但是想到這裡是歐陽家,她也不過是一個因爲姐姐而在這裡入住的客人,她的脾氣自然收斂了些。
前前後後的事情發生的太突
然了,她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太多,可是這個大仇人還沒有死的消息讓她接受不了。
犯了那麼多的違法的事情,爲什麼他還能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起身腳步就走到了錢詩春的身邊,她瞪着錢詩夢,語氣不佳的說:“你去告訴錢萊冶,我姐姐是不會去看他,讓他死了那條心吧。我們還會通知律師,他就等着被判死刑吧。”
錢詩夢將視線轉移到了林憶蓮的身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只不過是一抹冷笑。
“林家二小姐,你想怎麼樣就直接去找錢萊冶說,我不是你們的傳話筒,我沒有必要浪費口舌爲你傳話。
再有,就算是錢萊冶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他給了你姐姐活命的機會,給了她所有的父愛,讓我這個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受苦,就憑藉這一點,你姐姐就應該去見他。”
林憶蓮看着錢詩夢那副裝酷的樣子就噁心,現在聽着她這一番謬論,她所有的理智都不見了。
伸出手朝着錢詩夢推了去,“鬼扯什麼,照你這樣說,我姐姐是不是還要懷揣着一顆感恩的心去看你爸爸。”
錢詩夢最討厭別人將她與錢萊冶牽扯到一起,這一次若不是媽媽苦苦哀求着她,她是絕對不會來找錢詩春的。
攥緊雙手,杏核般的眸子緊盯着林憶蓮,待平穩了激動的情緒後,這才說:“錢詩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要不要去見他,我在外面的車裡等你。”
看着錢詩夢離開,林憶蓮拉着錢詩春坐在了沙發上,勸說道:“姐姐,錢萊冶雖然照顧了你,但他也是殺死我們爸爸的兇手,你不能去看他。”
錢詩春覺得錢詩夢講的沒有錯,錢萊冶雖然讓林家家破人亡,不管是什麼原因,是他的決定讓她活到了現在。
錢詩夢一連兩次幫着她內心深處最討厭的兩個人,看來這事情的背後一定都是楊欣阿姨要求的。
知道她是一個爲了母親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女孩子,錢詩春便找不到機會拒絕了。
就算是爲了楊欣阿姨,她願意去,並且她也想知道錢萊冶在這時候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擡起手在林憶蓮的肩上拍了拍,她說道:“憶蓮,詩夢小姐的話沒有錯,不管原因是什麼,我能夠活下來還真應該感謝錢萊冶一時的仁慈。”
林憶蓮知道錢詩春已經做出了決定,而她不管說什麼也不會讓錢詩春做出改變。
既然是這樣,她也不再多講,只希望去看了錢萊冶這一面,以後和錢家的人就沒有任何的瓜葛,那個錢詩夢最好也不要再出現。
錢詩春坐上了錢詩夢的黃色奇瑞小汽車,“走吧,我願意和你去一趟。”
錢詩夢發動車子離開,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是沉默的,誰都沒有講話。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錢詩夢將車子停在了一家醫院的門口。
二人來到了醫院住院大樓三層的一間病房門口,錢詩夢與守在門口的兩名警察說了些什麼,稍後她就在門上敲了幾下,待病房的門被打開,說道:“他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楊欣看着錢詩夢,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說出來,因爲她知道讓錢詩夢走進去面對錢萊冶是一種無形的痛,所以沒有強逼着她進去過。
她對錢詩春說:“春春,你進去吧。”
錢詩春從楊欣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猜測到錢詩夢一直都不曾踏進過這間病房,爲此她勸說道:“你也進去吧,再怎麼說你都是他的女兒,身體中留着的是他的血。”
“如果醫院上可以讓體內的血更換,那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換掉。”錢詩夢朝着病房內看了一眼,恨恨的說着。
這一次錢詩春沒有放棄,她不僅沒有走進去反而向後退了一步,“那今天我就和你槓上了,你不進去我也不進去,到最後誰會難過,你心裡很清楚。”
錢詩夢斜視了一眼錢詩春,“不進去拉倒,反正我的任務就是找你過來。”
“楊欣阿姨,我已經盡力了,可是詩夢小姐她太固執。”錢詩春拉住了楊欣的手,回眸看着錢詩夢的背影,輕聲迴應着。
“沒事,這孩子從小被錢萊冶帶來的傷害和打擊已經在心裡紮了根,不會那麼輕易根治,我們進去吧。”
暖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可是並沒有溫暖了病牀上的人。
錢萊冶面色蒼白,黑白相間的發讓他顯得滄桑了很多。
掛鉤上還掛着兩瓶液,具體是治什麼的錢詩春也麼有心思去研究。
不過看着那隻骨瘦如柴的手臂,錢詩春卻感覺心口沉悶,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受。
站在牀邊的她重重呼出了一口氣,感覺好受了些,她看着錢萊冶說道:“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要講就快點說。”
錢萊冶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錢詩春出現了,他乾乾的脣瓣終於動了,“我有,有東西要,要交給你。”
他緩緩的動了動手朝着褥子下面摸了去,努力了好久,他都不沒有將東西拿出來,最後只能讓楊欣幫忙。
楊欣將褥子下面藏着的東西拿出來,然後交給了錢詩春,“這是給你的。”
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滑落,在那白色的枕頭上留下了一朵淚花,他結結巴巴的說:“這是,是你媽媽的照片。”
錢詩春立刻將相片從楊欣的手中接過來,看着上面身穿軍裝,面帶微笑的女人,她微微動了動脣瓣,呢喃出來兩個字,“媽媽”
從小就失去了媽媽的她從來不知道媽媽長什麼樣子,若不是懂事之後爸爸將事情告訴她,她一定會認爲陳慧珊就是她的媽媽。
可是十歲之後,她所有的記憶都被封鎖了,若不是從楊欣的口中得知真相,而她每天夜裡拼命的思考,甚至是去林凱言的墓前尋找記憶,她永遠也不會想起來。
而恢復記憶之後的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媽媽的相片陪伴着她。
看着錢詩春流下了眼淚,錢萊冶繼續說:“對,對不起,請你,請你原諒我。”
微弱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中顯得是那麼的真,錢詩春聽的真真切切,可是她心裡卻更加難受。
一句遲來的道歉有什麼用,已經死了的人不能夠再回到她的身邊。
別過頭擦掉了流出來的淚水,“不要說對不起,因爲這三個字不能夠挽回任何人,而我也不會因爲這三個字原諒你。”
錢萊冶聽到這句話,他還想要說什麼,可是情緒激動的他卻呼吸困難,最後只得大口喘息一句話也說不完全。
楊欣見此拿着紙巾幫着錢萊冶將淚水擦掉,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口幫着順氣,勸說道:“好了,你要說的都說了,現在就休息吧。”
錢詩春也沒有逗留,因爲見到憔悴不堪的錢萊冶,她即便是裝的無所謂,可是那顆心卻一直有酸澀的滋味劃過,她想忽略都不能。
走出了醫院,她見到錢詩夢就在車子那等着她立刻就走了過去,“送我回去吧。”
錢詩夢瞥了一眼錢回春手中拿着的東西,她破天荒的開口講話了,“你媽媽的照片?”
錢詩春扭頭盯着錢詩夢一直看着,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沒什麼,猜的。”錢詩夢隨意的迴應了聲,然後在這一路上就沒有開過口。
送走了錢詩春回到醫院的錢詩夢在門上敲了幾下,待楊欣走出來了,她說道:“媽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美國了。”
“夢夢,你爸爸……”
“我沒有這樣的爸爸。”錢詩夢截斷了楊欣想要講的話,一雙眼睛狠狠的瞪着病房內躺着的男人,眼神中的恨甚是明顯。
“剛纔醫生給他做了檢查,怕是撐不過今晚了,所以你現在就去看看他,就算是媽媽求你了。”楊欣懇求的目光投放在錢詩夢的身上,卑微的語氣說着。
“媽,錢萊冶自始至終都不曾喜歡過你,可是你現在卻爲了他做這做那,你告訴我這值得嗎?”
錢詩夢五歲的時候就見過張珍妮的照片,結果可想而知,擅自走進書房,錢萊冶怎麼可能繞過他。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一次走進書房是錢季嶼的主意,而她也不過是因爲好奇陪同而已。
可是到頭來所有的錯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錢季嶼卻一點責任都沒有,只因爲他是兒子。
而她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那完全是因爲楊欣。
那個時候的夢夢才五歲,楊欣就將心裡所有的苦都講給女兒聽。
她以爲一個五歲的孩子還不懂那麼多,可是她想錯了,五歲的錢詩夢雖然不明白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幼小的她看着媽媽落淚,她便將所有的話都一一記下,長大後慢慢的去斟酌思考。
現如今她知道的事情已經有好多好多,每一件都讓她對錢萊冶多一分厭惡和恨。
不過最後呢?錢萊冶最看不起的女兒卻好好的活着,並且很有出息,至少比他一直寵愛的兒子要強百倍千倍。
楊欣拉着錢詩夢的手,笑道:“夢夢,有一天你遇到了心愛的人,你就會明白媽媽爲什麼會這樣做了。”
聽到這句話,錢詩夢立刻抽回手,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纔不會去找心愛的人,靠什麼也不如靠自己,男人我不需要。”
“好,你不找我也不逼你,可是現在你爸爸就要走了,你就不能放下過去的不滿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先是張珍妮,再來就是張蘭馨,哼,您在錢萊冶的心裡什麼都不是,既然他沒有將你放在心裡,沒有將我這個女兒當回事,現在他要死了,那就去死好了,我是不會去看他的。”
啪,一聲脆響在走廊的盡頭響起,同時錢詩夢那張白皙的面頰上已經出現了五個紅紅指印。
楊欣看着自己的右手,再看看錢詩夢紅了的面頰,她急忙道歉,“夢夢,媽媽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媽媽。”
這麼多年來錢詩夢所有的努力都是爲了證明給錢萊冶看女兒不比兒子差,同時也在拼命的維持着她們母女的生活。
女兒承受的打擊太多了,她怎麼就不明白女兒心裡的苦呢。
錢詩夢橫臂擦掉了流出來的淚,她沒有埋怨楊欣出手打了她,她只恨錢萊冶爲什麼不快一點死掉。
只要他活着,她的媽媽就會像個白癡一樣陪着他,永遠也不會重新開始。
好,既然如此,她今天就去看錢萊冶,讓他了解心願早一點死掉,省着夾在她和媽媽的中間擾亂她們母女的生活。
“媽,我現在就去見他,省着您見到我就忍不住的想甩巴掌。”
錢詩夢推門而入,來到病牀邊的時候緊盯着錢萊冶,冷聲道:“錢萊冶,你最看不上的女兒來看你了。”
錢萊冶好不容易平穩的情緒因爲錢詩夢的出現再一次出現了大幅度的波動。
面帶憔悴的他大口喘着粗氣,看着他的女兒投放過來的眼神充滿了恨,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夢夢,爸,爸爸對不起你。”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可是對方卻無動於衷,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錢詩夢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很不屑的哼了一聲,口中說道:“對不起?錢萊冶,這三個字就想要我原諒你嗎?”
“夢夢,我知道你,你恨我,可你永遠都是,是我的女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血緣事實我改變不了,可是你所做的一切還有對我媽媽的態度讓我對你的恨一天天的增加,有時候我都恨不得立刻拔掉你的氧氣管,讓你就這樣死掉一了百了。”
楊欣匆匆趕到了病房,聽到了錢詩夢說出來的話,她真的好後悔對錢詩夢做出那麼過激的舉動。
是她將錢詩夢潛在的恨都發泄了出來,是她讓父女二人的關係又出現了矛盾。
走進去的她立刻拽着錢詩夢的手臂朝着病房外走去,“夢夢,你先回去休息,媽媽以後都不會在逼着你見他了。”
錢詩夢甩開了楊欣的手,一手指着錢萊冶,然後對着楊欣逼問道:“媽,您現在是擔心我把錢萊冶氣死嗎?”
不必楊欣說些什麼,她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也正因爲這樣,錢詩夢決定不走了。
錢萊冶一心想要見她,好啊,她現在就好好的和他算算賬,讓他清楚的記起來曾經是怎麼對待她還有媽媽的。
錢詩夢拉着楊欣的手來到了病牀邊,她說道:“錢萊冶,你看清楚沒有,在你最痛苦最難熬的這段時間內,是我媽媽留在你身邊照顧你,關心你,爲你的心願逼我去幫你。”
錢萊冶將視線定格在楊欣的身上,暗淡無神的雙眸慢慢的垂下了上眼皮,同時,兩滴淚順着眼角輕輕滑落,“謝謝”
楊欣甩開錢詩夢的手,繞道病牀的另一邊,她握住了錢萊冶的手,哭着說:“不要說謝謝,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去做的。”
錢詩夢被楊欣的舉動簡直氣死了,錢萊冶做了那麼多傷害她們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楊欣卻還是幫着錢萊冶。
“媽,你現在還幫着他,難道你忘記離開保山市之後我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嗎?你忘記那些人帶給你的恥辱嗎?你忘記了我所付出的那些努力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楊欣有些招架不住,同時讓錢萊冶的內心更加的愧疚。
如果他還有時間還有能力,他一定會好好補償這對母女,可是他沒有時間,沒有能力,到現在還在麻煩着她們。
“夢夢,不要再去掀開媽媽的傷口,媽媽求你了。”
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她愛過恨過,想要一死了之。
是夢夢給了她生活下去的動力,是夢夢的努力讓她忍受着一切堅持了下來,同時也是對錢萊冶的恨一直在推動着她。
可是等到一切都熬過來了,她才明白,那深深的恨的背後是深愛。
因爲沒有了愛便不會恨,也就不會讓她對錢萊冶這麼多年來都念念不忘,並且在他最困難最難熬的過程中守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