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門開着,真是天賜的好機會,於是在聽到那士兵腳步聲消失後,我馬上朝外跑。石梯很長,在它的盡頭,是一扇開着的石門,這讓我喜出望外。很不幸的是,門外正是太陽當空。很久沒有見到陽光,眼睛開始有些刺痛,花了一些時間才得以適應。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必須出去,於是我來到了門口,站在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朝外看了看

只需邁一步,就出了這該死的地牢。於是我大着膽子試着將腳伸向有陽光的地方,感覺很好,沒有什麼異樣,因爲腳上穿着靴子,陽光無法透過皮靴射在我的腿上。我試着整個人都站進陽光,還好,防曬衣起了作用,意識到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決定先逃出去,再找一個地方避避,在不遠的黃沙裡,我看到了一個荒廢的城堡。如果腿速夠快,我應該20分鐘內,能夠到達那個地方,上帝,保佑我平安抵達吧。

一條眼鏡蛇蛇攔住了我的去路,我竭力要避開它。怕蛇,我一直很怕蛇,說不出爲什麼,也許天性如此。我左移,它也左移,我右移,它也如此。身體漸漸發燙,開始吃不消了,“走開”情急之下,我一腳將它踢了出去,很高興它沒有咬我。

我跑進了城堡,首先在一處陰涼地坐下來,太需要休息了。這時,我發現,這裡簡直就是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一片草地由近及遠鋪展開來,在草地的邊緣還種着花,像是玫瑰,正燦爛的開放着。還有幾顆椰子樹。在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座拱形的石橋,我想過去,到石橋那邊看看,於是我擡頭看看天空,希望太陽早點下去,很快,令我欣喜的事發生了,太陽躲進了雲層裡。我得趁它走出雲層時,趕快衝到石橋那邊去。

石橋下面是一條小溪,溪水很清澈,能夠看到底面的小石子。當我迅速跑過石橋,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穿過一片林子,一座古堡出現在我眼前,它是那樣的宏偉,那樣的古老(我無法用陳舊來形容它。)

可是在古堡與林子之間,有一座大約15米長的吊橋,而下面20米處卻濃霧聚集,是讓人摸不清霧的下面是平地還是懸崖。吊橋上的鐵鏈鏽了。木板也上了年紀,看上去很不紮實,像是隨時會被踩出一個窟窿。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吊橋來回搖晃,讓我有些害怕。總算上帝保佑,平安到達平地上。踏上石階,我推開了掛着蜘蛛網的鐵門。儘管古堡的外面長着許多青苔,而裡面卻像新的一般,發亮的大理石地面,漂亮的窗簾,還有美麗的水晶燈。

防曬衣上面的雨水順着衣服滴在了地上,於是我不得不站在門口,不再向裡面走近一步,如果房子的主人很介意滿屋子弄上水滴,那麼他一定會在一怒之下將我趕出去。“有人嗎?”我站在門口說道,沒有迴應,於是我加大了嗓門,再叫了三次。“浴室在你的左手邊”房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四處看去,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不知道說話的人在哪裡。“謝謝”於是我朝浴室走去。主人一定很介意我給他弄一地的水珠,我想。浴室的陳設很豪華,讓我很吃驚,更讓人吃驚的是,我竟然發現了一面鏡子。記得潔比絲曾說過,這兒只有金屬打磨後形成的那種鏡子,而沒有玻璃鏡。如果不是頭腦還清醒,我一定會認爲自己回到了21世紀。

藉着這個機會,我在浴池裡面洗了個澡。狠 狠的洗了一次,難以忍受一池清水渾濁不勘的樣子。於是我將髒水排掉後,再洗了一次,兩次。可是衣服同樣也很髒,而且,我沒有,呃......沒有可以換洗的.......好吧,我只能將浴巾裹在身上,再去向女主人借一套衣服,這大宅子裡面應該有女主人的吧。“你好,先生”我將頭探出浴室門外,希望他不要再讓我叫上好幾次纔回應我。“你好,先生”“什麼事”“能借一套你太太的衣服嗎?”我靜靜地等着他開口,過了一會兒,那聲音說:“我這兒沒有女人的衣服”

我有點失望,“能借一套你僕人的衣服穿穿嗎?”

“我沒有僕人”他說,這話倒讓我很驚訝,這麼大的房子,裡面卻很乾淨,難道是他自己做的衛生嗎?

我正猶豫要不要向他本人借一套衣服,這時,他開口了,“只有一套新娘服。”

“能借一套你本人的衣服給我穿嗎?”最後還是開口了。

“只有一套新娘服。”他再次說。我想他應該是不高興了,很委婉的拒絕了我的要求,於是當我準備縮回頭的時候,那聲音再次響起來。“只有一套新娘服,你可以試試。”

我認爲穿別人爲新娘做的衣服,很不妥,那是愛情的象徵,而穿在我身上實不太不像話,於是說,“謝謝你,我不能.....”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那聲音再次響起:“她離開了,很多年前,就離我而去了。”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悲哀的事,爲此我也感到很報歉,“對不起,我....”

“在浴室左邊的衣帽間裡”他說。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計較呢,總比裹着一條浴巾在一個有男人的屋子裡亂竄要好。於是我輕輕的朝衣帽間,果真有一件金色的衣服在裡面,只有一件,沒有其它的衣服。我穿上了它,仔細的照着鏡子,發現還不賴。雖然外面的衣服有了,可是裡面......於是我回到浴室趕緊將它們洗掉,然後用棍子將他們支到陽光可以照耀的地方,大約10分鐘,它們便幹了。這天氣可真怪,一會大雨滂沱,一會陽光火辣。

也許該去同屋主打個招呼,於是輕輕的朝樓上走去,走了幾步,我停下了,也許屋主不太喜歡有人去打擾他,應該先問問他的意見。“先生,”我說,“我能見見你嗎?”

他沒有說話。於是我又開口:“你讓我進了你的屋子,還給我提供了洗澡水,換洗的衣服,而且是你最....最寶貴的新娘服....”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男子,正戴着面具,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我。血,天啦,血,他的白衣服上有很多血,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我很害怕,感覺手在輕微的抖着。“來吧”他說。我能去嗎?不,我不能去,如果他是一個殺人犯,那我豈不成了送上門的羔羊。“來吧,來幫幫我”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恐懼。

幫幫我,三個字減輕了我的顧慮,他不是殺人犯的意識,在我心裡提高了可能性。我朝二樓走去,一直到他1米遠的距離,這期間,我一直提高着警覺,用眼角的餘光警惕着他——他一直盯着我,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穿上新娘服,激起了他對往日的回憶。

“來吧”,他說着走進了房裡,我也跟着進去,在門口的時候,我警覺的朝裡看了看,只能看到一些傢俱,很豪華的桌子,椅子。

“快點,來幫幫我”

聽到他的催促,我立即將門再推開一點,走了進去。這時,我看到,在門的後面,地面上,一個女人正躺在地上,一塊白布蓋在身上,頭轉向另一邊,黑色的頭髮很凌亂的垂在地毯與臉上。在她的腹部有血跡,沿着腰,有半圈血跡很深。

“她需要安慰”那男人說,“給她講個故事”

“什麼?”我沒反應過,“哦,好的”於是我走過去跪在病人的身邊,給她講起了一位酒神與凡間女子相愛的故事......在我講故事的同時,那面具男子一直將手伸進白布裡面,在她的腰部忙着,因爲我們在病人的兩側,所以,我無法看到他拿着刀的手在裡面做些什麼,但基本可以猜到,應該是手術之類的,不過,他好像對於這個手術有點太馬虎了,看也不看,好像手上長有眼睛,全靠手感。

“別停下來”他說。“如果故事說完了,就唱道歌吧,隨便什麼歌都行”

於是,我按照他說的做了,唱起了潔比絲經常唱的那首《The Stronger Love》,。這這讓我想起了潔比絲,想起了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些歡樂時光,我們偷偷跑出去,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家裡,當華爾虞敲響臥室門的時候,我準能出現在她面前。不過,很快,這些美好的記憶就被代替了,想想這一年來我所過的生活,暗無天日的地牢,孤獨、寂寞、悲傷讓我的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催殘,而這些都是拜潔比絲所賜。

“好啦”那男子着站起身來,我也跟着站起來,沒有必要再唱歌了,手術完成了。“走吧”那男子說,“咱們到樓下去喝一杯。”於是我跟着他出去了,“別把門關上,如果她醒了,我才能知道。”男子說着去了樓上另一間房,我猜應該是去換衣服,上面太多血漬啦。“到樓下餐廳等我,很快就來。”按着他說的,我到了樓下,然後去到廚房,看看有什麼能喝的,我發現了咖啡,真沒想到,這裡還會有這東西。

我將咖啡煮好後,倒進了兩個杯子裡,這時他來了,穿着一件金色的衣服,最初,我以爲那是一件新郎服,因爲看起來很配我身上的這件新妨服。我們一人端着一杯咖啡,來到了餐廳,那兒有一張很長的餐桌。

“爲什麼不喝?”他問道,

“我習慣喝冷的。”

“是嘛”他說。

在一陣沉默的的間息,我仔細,卻又儘量不讓他發現我正在觀察他:戴着黑色的面具,除了眼睛鼻孔,還有嘴,其它的都藏在面具下面。手上戴着黑色的軟布手套。

突然發現他的眼睛盯着我。好像察覺到我正在偷看他。於是我趕緊將眼睛看向窗外。“很合身”他說

“謝謝”,我說,

“你叫什麼名字?”

“鬱....”突然想到我也許是在逃的通緝犯,於是改口道,“馬克西姆”(我不知道腦子中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名字,也許是他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馬克西姆?”他重複道

“嗯”我點點頭,“像個男孩的名字”

“是的”他說

“我有個姐姐”我說,“所以在懷上我的時候,父母希望我是個男孩,但是......所以,他們就給了取了個男孩子的名字。”

“馬克西姆,”他說着點點頭,“不錯的名字。”

“先生,你呢,我該怎麼稱呼。”

“圖塔拉西斯”他說。

從沒有想到,我們就這樣見面了,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書上說,圖塔拉西斯是一位法老,莫非那是不久要發生的事嗎?我竭力不表現出自己聽到這個名字時的驚訝,於是說,“好名字”

“樓上那位姑娘,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將話題扯開,也想多同他說上兩句話,畢竟,黑牛皮書上關於他的那些事蹟的記載,讓我對他有了很好的印象。我也曾說過,好像有點喜歡他。

“嗯”他說,“傷得很重,”

“是肚子裡出現了問題嗎?”

“肚子裡也有問題,腰斷了”他說

“骨折,”我說,“一定從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

“不是骨折”他說,

“脊椎骨斷了?”我瞪大了眼看着他,簡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有這樣的醫術,能將脊椎骨也接加去。

“骨頭沒有斷”他說,“下身脫落的時候,沒有傷到脊椎骨,很完整。”

“你是說下身嗎?”

“是的,下身,整個下身,從腰部開始,與上面完全脫節”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太不可思議了,這麼慘烈的情況發生後,一個人怎麼還有可能活下去,可是她卻活過來了,因爲在我靠近她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生命了氣息,而這樣一個起死回生的醫術,竟然會發生在一個科學很落後的年代,可是它確實發生了,就在我眼前,親眼所見。現在,我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男人,而且它讓我越發對他感到好奇。在崇拜他的同時,我明顯感覺到自己愛上了他。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問

“很簡單”他說,“不過,說起來很複雜”

“沒關係”我說,“很樂意聽”

“以後吧”他說。

我在那裡一直住下,他並沒有說讓我走,也沒有問我來自來裡,除了我的名字,關於我的事,他從不問。房裡的病人一直處於昏迷中。除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叫我進去幫了個忙,講了個故事,唱了首歌,之後便再沒有進去過,那扇門一直半掩着,但沒有他的吩咐,我是不會主動踏進那間房裡,到不是我沒有同情心,而是擔心自己的粗心大意會讓他的心血白費。

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些天,除了吃飯了時間,他很少下樓。飯是我做的,而且我也很樂意,當然味道可能差了些,只要他不嫌棄,我就繼續做下去。不過,我心中的結還是沒有解,一想到那一年是怎麼過來的,便恨不得將潔比絲一刀殺死。

“出去走走吧”一天傍晚,他說。

我看了看天空,太陽光還是很強烈,可是我也不想失去這個與他並肩協走的機會,“請等我一會兒”,我回到臥室,穿上防曬衣。他正在吊橋邊等着我,

我們一起走在吊橋上,橋在晃動,腐朽的木板,橋下可能是懸崖的想法,增加了我的懼怕感,與其說是在走,不如說是在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一隻強有力的手握在了我的手上,“別住下看,”他說,“看前面”。他拉着我,慢慢朝前走着。神呀,豈求你將這橋變得更長些吧!要不,就請暫時保管我的神智,讓我此刻暈倒吧。太陽,你爲什麼要下山呢,升回來吧,快些回來,讓陽光再猛烈些,讓我變得虛弱吧,真的好想虛弱一次。

可恨的士兵出現了,我不得不找一個地方藏起來。我聽到士兵與圖塔拉西斯的對話。他們的談話不長,我也沒有聽明白,是關於三王子的。很快士兵就走了,但擔心他們會回來(因爲他們沒有問起我,一個逃犯),我便直接回到了堡裡面。之後,圖塔拉西斯也進門了。

我想問問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足以談論這些需要好一點的關係才能談的話題。“把新娘服換下來吧”他上樓時,對正在樓下的我說,“你已經穿了很長時間了。”

真丟人,我的臉一定紅了,穿着他妻子的衣服,就成爲他的妻子了嗎?這算什麼?“哦,好的”我說。

半夜,敲門聲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問道:“我能進來嗎?”。這麼晚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進來吧”我說。

他拿着一盞燭燈,走了進來,我揉了揉眼睛,看見他的另一隻手拿着一條繩子。“發生了什麼事,先生,病人出了什麼問題嗎?”

他將燭燈將臥室裡的蠟燭點燃,然後走到我的牀前,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應該下牀來,否則太不禮貌。

“今天士兵來了”他說

“嗯,我看見了。”

“三王子.......”他帶着猶豫的口吻說

“嗯?”

“三王子就要回來了。”他說,“離開這兒快三年了。”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很能幹的人,很有智慧。對我也很好。”他說。可是他的語氣裡卻並沒有流露出對久別重逢的喜悅

“先生”我看着他說,“你不希望他回來嗎?”

他聳聳肩

“他傷害過你嗎?”我問

“我說過了,他對我很好。”

“可是你的語氣卻告訴我,不是這麼回事。”

“我的語氣?”

“是的,你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靜默一會兒後,他打破了沉默。

“你覺得身體怎麼樣?”(他這句話問得實在唐突了一點,我們之間看來太缺少共同語言)

“很好,謝謝,如果不是你收留,也許我會死在沙漠裡。”

“應該的”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我一直好奇,爲什麼他從來不問我來自己來哪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浴室?”我說

“什麼?”

“我指剛來那天。”

“哦”他說,“當是我正站在治療室的窗邊,在準備一些藥,手術需要的藥。然後就聽見吊橋在吱吱響,(它很長時間沒有響過了,因爲這兒沒有外人會進來),於是我探出頭,就看見一個姑娘,正戰戰兢兢地穿過它,當她擡起頭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臉很髒,而且也穿得厚,這畢竟是夏天,除了臉,其它的都藏在衣服裡,於是我認爲她一定需要好好洗一洗。”

“哦,原來是這樣。”

“你叫馬克西姆,對嗎?”

“是的。”雖然他對我來說,有着救命之恩,可是出於厲害關係,我還是決定不告訴他我的真名,說實話,一個未來的人,到了這裡,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

“馬克西姆太太,我想同你談談其它事”

“不,請別加上太太兩個字,”我說“事實上,我還沒有出嫁,不過,先生,你想同我說什麼?”

“一個不情之請。”他說着看了看手上的繩子。繩子用來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與那個受傷的女人有關係。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身體,”他說,

“說吧,如果我能幫上,一定盡全力。”

“事實上,我想用繩子將你捆起來。”

“捆我?”我瞪大眼睛,“爲什麼?”

“別怕,不會有事,我也不會傷害你,”他說得很誠懇地說,“最多隻需要半天的時間,我就替你鬆綁。”

我很猶豫,擔心他會將我活活砍成兩節,然後再救活。他是一個怪才醫生。怪才的腦袋裡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在天亮以前,你確定會給我鬆綁嗎?”

“是的,天亮以前,還你自由。”

“保證不會在我身上動刀?”

“當然,我保證,事實上,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傷害。”

“你發誓。”

“是的,我發誓。”

雖然他發了誓,可我還是不太放心,如果他將我賣給了別人,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我有個條件”我說,

“好吧,請說”

“如果.......(我的心跳得咚咚響),如果.....”

“什麼?”

“如果你要再次娶妻,能讓我成爲你的新娘嗎?”我大膽地說出來,如果潔比絲在場,一定會向我投來讚許的眼光,而華爾虞會說我不害臊。

我的要求來得太突然,他顯然很驚訝。

“我很愛我的妻子”他說,“雖然我們還沒有結婚,她也沒有過門,但是,我相信,她也是愛我的,我也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回來,回到我身邊。”

原來她妻子沒有死,而是離開了他,我爲誤解了他的意思而提出來這麼一個荒唐的要求感到無地自容,真相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讓他看到我現在的窘樣。

“對不起”我的眼睛不敢再盯着他看,

“沒關係,”他說,

“你.....你捆吧。”我低着頭,站直了身子。

在一夫多妻制的時代,爲了那個不知去向的女人,而甘願等待,這種風度是多麼的可貴,我爲自己沒有看錯人而感到高興。他將繩子在我的身上一圈一圈地繞着,只有在這種時候,我纔可以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他,如果能保持這樣的距離,我願意他在我身上再纏上一百條,一千條繩子。最後他拿着一個大口袋,對我說要將我裝進去,但他發過誓,不會傷害我,於是便配合了他的行爲。

“我不會將口袋紮上,”他說,“所以你可以安心地在裡面睡覺,而不用擔心會悶出病來。”

他將我扛下樓,然後放進了一個八人擡着的大轎子裡面,“天亮的時候,我去找你。”他說話時是多麼誠懇。這種誠懇讓我安心。轎子沒有窗,門也關上了,裡面漆黑一片,這有益於思考。我想,如果他的妻子5年後,還是沒有回到他的身邊,那時候,會考慮我嗎?他註定要做法老,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年,但應該出不了5年。到時候我不圖做王后,但是妃子總應該可以吧。我能做上他的妃子嗎?也許會的,爲了他,留在這個地方也不錯。金瓷也許會因爲我的消失而傷心一陣子,但那很快就會過去。

他要將我送到哪裡去呢........我希望去的最好是教堂一類的地方,然後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僕人們已給我換上了新娘服,再然後,就見到身着一身新郎服的圖塔拉西斯正風度翩翩而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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