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宇說罷轉身離去,藍靈芸看着被強接下的紙條,錯愕着。他的行爲,根本不像爲買賣,而是完全的在叫勁。可是,他爲什麼要跟顧皓遠扛,難道兩人間有什麼誤會或過節?
原想將紙條直接送去顧氏,可想起好友的緊張,藍靈芸改變了主意。她將紙條轉給了方雪兒,由她交給顧皓遠。
接過紙條的那一刻,顧皓遠有一絲震驚,也有一絲感動。深望着爲自己奔波的女人,他心中一股暖流涌出。“謝謝!”相對無語,也只能將一切感激化在簡簡單的兩個字中。
方雪兒淺笑搖頭,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擡手一看手錶,再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回家,我爸他該着急了。”她說着提上沙發上的包包,轉身而去。
顧皓遠拿上桌上的車鑰匙,跟上前道:“我送你。”
“不用了,你還是轉心準備買股票的事吧。”方雪兒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紙條道。
“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了。”顧皓遠說罷接過她手中的包包,“走吧。”
方雪兒沒有再拒絕,只看着男人體貼的動作,低頭露出一抹淡淡微笑。
第二天,爲表誠意,顧皓遠決定親自到機場接機。他按飛機班點早早出發,唯恐路上出狀況而誤了接機時間。可天卻終難遂人願,縱使他準備充足,可到半路竟被困在了發生車禍而造成的大堵車車流裡。
最終,他因此失去了唯一一次可反敗爲勝的機會。顧氏股票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現象,一分爲二,所有股份都撐握在新的大股東傅澤宇及原總裁顧皓遠手中。顧皓遠競敗卸任,傅澤宇接手顧氏,並更名爲“傅氏集團地產分公司”。
卸去‘總裁’一職,顧皓遠在沉寂幾天後,作出了一個他原本企盼已久的事:出國留學,繼續完成醫科學業。
就這樣,他在方雪兒及季子明的相送下,帶着對某人的牽掛上了遠赴美國的飛機。雖然,他因她失去了公司,但他從未有過後悔,反而擔心傅澤宇是否會因他而遷怒於她。
帶着這份牽掛,在另一個女人的不捨下,他登上了飛機。
而藍靈芸,從那以後她的生活陷入地獄般的煎熬。傅澤宇不再夜不歸宿,他開始時常帶女人回家,而那衆多的女人中,當然少不了早就伺機投懷送抱的何美琳。
看着隨他進房的各色女人,藍靈芸表面冷漠,實則內心早已千穿百孔。但她忍着,對所有人都忍着,包括原本無話不談的方雪兒。因她知道她也在痛,因顧皓遠的離開而痛。
在煎熬中,六月悄然而逝,她們的大學生涯徹底結束。
在拿到‘畢業證’的那一天,方雪兒也搭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因父親工作的結束,更因某人在那邊,讓她沒有了原先回不回去的猶豫。
好友的離去,讓藍靈芸更覺生活失去了意義。她不再去公司,也不再出門,就整日地把自己鎖在房裡,過着一日又一日的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終日的不出房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祥叔百勸無用,終有一日她竟再一次地差點從樓梯口摔下。所幸的是,那時傅澤宇正要上樓,見她狀況不對,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扶住了她。
那一刻,傅澤宇感覺到了自己一如既往的緊張。看到她臉色的蒼白,他的心不由揪成一團。握在手裡的纖細手腕,瘦如柴骨。許久不曾正眼看她,沒想到再看她竟是這樣的令人心疼。
傅澤宇難以自制的心疼,想要扶她回房,藍靈芸卻一把推開了他。她不要他的假心假義,更不要他的靠近。
她的厭惡,輕易地惹惱了傅澤宇,他狠狠握上她的手腕,怒問:“你什麼意思?”藍靈芸冰涼一笑,略顯無力地道:“傅少的擡愛,我受不起。”說罷,她兀自向回房方向走去。
望着冷漠的背影,傅澤宇怒火直衝腦門,他跨大步向前,一把將那不識好歹的女人抱起,咬牙道:“受不受得起是你的事,擡不擡愛是我的事。今天,受不受得起你都得接受。”
藍靈芸無力掙扎,傅澤宇抱着她進房,便把她摔在牀上,長腿一擡,俯身將她扣在自己的雙臂下……
“放開我。”藍靈芸吃力地推着男人胸膛,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可已被惹怒的傅澤宇力量大得驚人,她動不了他分毫,雙脣在下一秒中淪陷。
“唔唔……”她極力掙扎着躲閃男人的吻。眼前的,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疼惜愛護自己的男人,他只是一個魔鬼,一個一點一滴地耗盡她活力的魔鬼。在魔鬼爪下,她絕不能讓自己再有沉淪的時候,而不想沉淪,她唯有離他越遠越好。
只是,男人的身體就像山一樣重,氣虛體弱的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男人魔掌的溫熱透過絲質睡衣,從柔軟處向全身擴散。熟悉的挑逗,輕易點燃了她體內原始慾望。
她的身體開始熾熱,臉頰也開始泛起略帶病容的紅暈。傅澤宇明顯感覺到掌中的柔軟堅挺,她難以自控地反應,他亦熱血膨脹。舉手掀起睡衣,露出一片雪白,他低頭含上粉紅顆粒,大掌向私*滑去。
“不要……你放開我……”藍靈芸抗拒着,但體內的燥熱開始逐漸吞噬她的意識,抵抗越來越微弱,最後幾乎成了半推半就。
欲拒還迎,男人的致使媚惑。傅澤宇已抵制不住體內衝動,他一手扣住掙扎的女人,一手迅速脫去兩人的衣物。
律動,緩慢而有力。藍靈芸心裡要抗拒,可身體卻是難言的歡愉。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脣,她恨自己輕易地被征服,恨自己的放不下,直到鮮血從嘴角流出也依不鬆口。
“你在做什麼?”看到女人嘴角上的血跡,傅澤宇用力捏上她下顎,逼她張嘴放開自己的脣。以防她再咬自己,他低頭把雙脣覆上,肆虐地*着,不讓她有傷害自己的空隙。
愛恨交錯的纏綿持續了許久,直到女人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傅澤宇深望着那沉睡的姣美面龐,久未見陽光的蒼白非但沒有減去她的芳華,反而增添了些林黛玉式的病美人之態,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睡夢中的她亦被悲傷困擾,睡得並不安穩。
心,如刀割過。他輕輕地將她攬入懷,靜靜擁抱。熟悉的柔軟身姿,熟悉的清雅體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這樣懷念,只是,她曾經的背叛,就像一根紮在心裡的針,一碰就痛,讓他無法忘卻。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你生性如此,不是個安份的女人?”如萬斤巨石壓在心口,傅澤宇低聲痛心相問。
夜,靜得如一潭水。
突然,一聲信息聲響打破夜的寧靜。昏昏欲睡的傅澤宇拿起一旁手機,點開閱讀,只見信息內寫道:靈芸,最近好嗎?對不起,本來這種時候,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的,可我,真的想見他,你會諒解我吧?對了,我已經找到他了,他現在在一家醫科學院裡學習,他讓我轉告你,他現在過得很好,讓你不要爲傅少收購他公司的事內疚。還有,他曾跟我說過你在雨中昏倒的事,還好當時有人經過並通知他去酒店接你,要不然後果可真不堪設想。你以後可千萬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己了,知道嗎?雪兒。
傅澤宇知道自己看的是誰的信息,只是方雪兒口中的‘他’。收購他公司的事?難道方雪兒喜歡的是顧皓遠?
還有雨中昏倒被救是什麼意思?傅澤宇細細地回想着那日情形:那日確是一夜暴雨,而他到酒店門外時,他們兩人已從酒店走出,且藍靈芸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出門前的那套。也正因如此,他才認定了他們到酒店是爲不軌行爲。
如今,衣服的事已另有解釋,且聽方雪兒的口氣,顧皓遠只是被人通知去接人而已……
傅澤宇腦中一片混亂,對那日之事的認知,如今不僅被一一否定,更因方雪兒的出現,讓他對曾經認定身旁女人不忠的想法也有了動搖。
在解不透的謎團中,他一夜未眠。
凌晨,當藍靈芸醒來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時,微微一愣,她拿起浴巾,拖着痠痛的身體走進浴室。
轉頭看着走進浴室的背影,傅澤宇默視片刻,終起身離去。
疑問、內疚、甚至企盼,帶着複雜的心情,傅澤宇從那天起一改往日作風,不再帶女人回家,並有意在她面前親熱,來達到傷她的目的。如今事有誤會,他當然不想再演那花心大少的戲。
傅澤宇冷落了其他女人,自然也冷落了何美琳。
眼看傅少的心慢慢迴轉,眼見自己要再一次被耍下,何美琳心有不甘,着急無措。
“靈芸,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這樣委屈求全?”
突然,方雪兒曾經的問話在她耳邊響起。她清楚地記得當時藍靈芸的回答是:“爲了藍家,爲了我爸我媽。他們養我這麼大,我不能臨了還這麼自私,讓他們因爲我而被逼得走投無路。”
“藍父……藍母……”何美琳低聲自吟,“既然藍靈芸這麼在乎她的父母,那麼……”欲言又止,她靜坐沉思。
七月正午的太陽灼熱似火,偌大的咖啡館內,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五人在喝着咖啡、看着書,唯有臨窗的一張桌前,一穿着妖豔的女人對坐在她對面的中年夫婦,口沫橫飛地說着她所知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