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友祿大聲喊道。
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忽然叢林中殺出一羣白衣蒙面人,雲輕舟將域兒緊緊抱在懷中,躲閃着那些人的來勢洶涌。
忽然馬聲嘶鳴。
雲輕舟看着遠處駕馬而來宋七,嘴角不禁勾起一絲笑容。
“皇上!”宋七一揮長劍,幾個白衣人的人頭立即被斬落。
幾番下來,那些白衣人士氣漸弱。
宋七翻身下馬,向皇上行禮,道,“皇上,娘娘,末將救駕來遲!”
“宋將軍快請起!”皇上上前摻了一把。
宋七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那剩下的幾個白衣人,那幾人互相點了點頭,忽然飛身而起,一揮袖,拋出的白色粉末就像紛揚的小雪,立刻瀰漫了整個天空!
“皇上小心,有毒!”宋七急忙護着皇上。
幾個人相視一笑,趁衆人混亂一把抓住了皇上與瓊貴妃,扔在了剛好跑來的馬車上!
“域兒。”雲輕舟被白粉迷得睜不開眼睛,雙手不住的在空中揮着。
“輕舟……”嘴巴忽然被捂住,域兒發出艱難的嗚嗚聲。
二人被打暈。
昏暗的光線愈發明亮,照的眼睛有些發酸,域兒緩緩的睜開眼睛,刺痛的感覺襲來。
“你醒了?”
眼簾裡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域兒努力的眨了眨眼,還是看不清楚。
“來,坐起來。”那女子的聲音溫柔,輕輕的將她扶起來。
域兒努力支着胳膊起身。
緩了好久,才能看清。
面前是一個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女人,大概二十多歲,低眉順眼的,看着就很老實溫柔。
她笑了,“你終於醒了。”
“這是哪?我睡了好久嗎?”域兒揉了揉暈暈的頭,四周看了看,破舊的屋子擺設簡單,只有一個破舊的木桌,桌上有幾個碗,但是碗筷被整齊的放在桌子上,簡陋卻整潔。
“這裡是正在修建的皇陵,”那女子頓了頓,看了一眼窗外,“女眷都住這裡,負責爲大家做飯。”
“這是皇陵?”域兒不禁驚訝極了,怎麼會來到皇陵了呢。
“是的,去年冬,皇上下令修建皇陵,這裡便被徵用了。”女子有些無奈。
“那這裡原來居住的人民呢?”
“哪裡還讓住,這不都在這裡幹活呢!男的就去開山修陵,女的就在這裡做飯。”女子搖了搖頭。
“那皇陵修建好了你們去哪?”域兒有些擔憂道。
“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等着皇陵修建好還是另外一回事呢!只要活着就好,我們女人還好,就是做飯,幹活也不累,男人們不一樣啊,他們早上很早就起來幹活,乾的都是背石頭、鑿石頭的活兒,整天累死累活的,很晚才讓休息,一天睡不了三個時辰。唉……”女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域兒不知道如何安慰,亦是跟着嘆了一口氣。
“你是怎麼來這裡的?”那女人看着域兒問道。
“我……”域兒努力的想了想,“我和我的丈夫走散了,就被抓到這裡來了。”
“可憐啊,”女人嘆了一口氣,滿臉悲傷,“我跟我的丈夫雖然都在這裡,但是每日見到的時間也就是發飯的時候,還是大管事高興了讓我去發飯,才能看到我的丈夫。”
也不知道雲輕舟去哪裡了。域兒心思沉了沉。
那女子淺淺的笑了笑,看着域兒問道,“怎麼稱呼你呢?”
域兒亦是笑着說,“叫哦域兒吧。”
那女子點了點頭,“以後你就叫我三嫂吧。”
“三嫂?”
“恩,我丈夫排行老三。”
“哦,”域兒呵呵的笑了。
“走吧域兒,我們要去爲男人們準備飯了。”三嫂笑着說。
“嗯,”此時的域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
偌大的敞篷裡,女人們都穿着粗布衣服,而域兒也是,當她醒來就已經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換了,這一切好像有人操縱一般,而域兒就是裡邊被操縱的木偶,且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吧。
域兒也走到一個大鍋前,熬着菜。
細細的觀察着周遭,各種女人,有上了歲數的大媽,還有小到十幾歲的女孩子。她們說着聊着,話語粗陋不堪。
“域兒,看你氣質就與她們不一樣,她們說的話你就權當沒有聽見吧。慢慢就會習慣的。”三嫂輕聲的安慰。
域兒回過頭,笑了笑,“沒事的。”
“喲,這是什麼話啊,難道我們這些就是下賤的九流人嗎?有人可是高貴呢,丈夫是秀才,可是考了好幾年沒有考中,認爲自己是個小家碧玉,不照樣在這裡
熬菜!”那女人尖聲尖氣指桑罵槐。
域兒聽着難受,微微的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三嫂。
“沒事的。”三嫂對域兒淡淡的笑了笑,“我們不理她。”
“恩”域兒無奈的應聲。
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大媽去發飯了,女人們便閒了下來。
域兒遠遠的看着那被開鑿的山,山的後面是皚皚白雪,這山背靠着雪域原野,確實是一個好地勢。
努力張望着,龐大的山,人就像是一個小小螞蟻一般,在山上攀爬,不知道輕舟是不是也被困在了這裡。
域兒看着推着飯車的大娘,急忙上前道,“大娘,我來幫您推車吧。”
那大娘飛快的橫了她一眼,“去去,不要你幫。”
“大娘,您歇歇,這樣辛苦的事情就讓我們這些年輕的做吧。”域兒說的很有禮貌。
大娘冷笑,“小姑娘,你這樣的伎倆人們都使爛了。如果想要看親人,那就排隊!”
域兒停在原地,無奈的看着大娘“器宇軒昂”的推着車走遠了,好像推着的是她的全部的希望,所有的掛念。
晚上,夜涼如水。
域兒看着三嫂呆呆的站在門前望着遠處,隨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那被開鑿的山和山上閃閃的燈光,“三嫂,不要看了,該休息了。”
三嫂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滴淚珠滾落腮邊。
“哭什麼呀?”域兒滿是心疼,幫她擦着淚水。
“我是在心疼我的丈夫,他只是一介文弱的書生,怎麼能幹那麼重的活呢?”
“不要難過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怪,要怪只能怪當朝皇上,大肆修建,讓人民苦不堪言。”域兒順着嘴就罵了雲輕舟,唉。
“不要這麼說了。”三嫂話語平淡,“哪個君王不會爲自己修建陵墓呢,怎麼當朝皇上就偏偏選了雪域原野這麼個破地方呢?”
域兒搖了搖頭,拉着三嫂走進屋子裡。
“三嫂,我們說些開心的事情吧,三嫂你原名叫什麼呢?”
三嫂呵呵的笑了笑,“原名,我的原名。”
“嗯。”域兒眨了眨眼睛,微笑的看着她。
“我的原名叫朱湘。”
“朱湘,嗯,真的很好聽呢。”域兒笑了,“湘瀟妃子的湘是嗎?”
“嗯,”三嫂呵呵的笑着,“這是父親給我起的名字,那時候的時光啊,真是美好,小時候,父親經常帶着我去雪域原野玩,抓銀狐,抓兔子,可好玩兒了!”
域兒聽着就覺得有趣,“嗯,我也在雪域原野住過一段時間,兔子可不好抓了呢,那些小傢伙可精了!”
“是麼?你也在雪域原野?”
“嗯!”域兒努力的點了點頭,“那時候我住的地方離這裡比較遠的。”
三嫂呵呵的笑了。
兩個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到深夜。
“三嫂,我想去看看我的丈夫有沒有在這裡,如果他不在,我便拼死也要逃出去。”
三嫂聽着,忽然皺緊了眉頭,“不,不能逃的,這裡這麼艱苦,誰沒有想過逃呢,可是從這裡逃跑的一定會被抓回來,你不知道下場有多慘呢!男的會被處以凌遲,女的。。。。。。女的。。。。。。”
“女的怎麼了?”域兒預感到一些什麼。
“女的,就會被扔到男人堆裡。。。。。。”
域兒掩嘴,眼睛瞪圓了看着她,“那。。。。。。那還能活嗎?”
“自然是沒有臉面活下去的,我見過有人逃跑遭受這樣的下場,才死了心不逃了。”
域兒點了點頭。
“可是,我還要想辦法,因爲我要見到我的丈夫。”
三嫂點了點頭,“如果沒有他,也不要想着逃。”
“也許吧。”
三嫂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這都是命。”
翌日,一羣人仍舊在敞篷裡做飯。
域兒看準了昨日那個大娘,似乎她比較厲害呢!
“大娘,我幫你熬菜吧!”域兒笑眯眯的說道。
大娘冷哼,“你來吧!”
域兒接過來勺子,在鍋裡攪着。
“域兒快回來。”三嫂向她使眼色。
域兒搖了搖頭。
一個穿着軍裝的女人走了進來,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
“大管事。”衆人急忙行禮。
“好。”大管事轉了一圈,便離開了。
“域兒。”三嫂還在喊她。
域兒回身看了一眼大娘,“大娘,今天我去發飯好嗎?”
“給我。”大娘朝域兒要過來勺子,“小姑娘,你找錯人了,大娘不管這些,我也是輪了好久才輪到我去發飯的。”
“那我應該去找誰?”域兒天真的問。
“就是剛剛那個大管事咯!”大娘看了看門口。
域兒無趣的回到三嫂附近。
“域兒,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呢?”三嫂無奈的看着這丫頭。
“三嫂,該怎麼做?”
“域兒”三嫂嘆了一口氣,臉色難看,“回去給你說好嗎?”
衆人中有一陣歡笑,域兒隨着聲音望去,還是那天那個指桑罵槐的女人。
“我告訴你啊!”那女人笑着。
“你閉嘴!”三嫂忽然間發怒了。
那女人冷哼,不再說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屋子裡只剩了域兒與三嫂。
三嫂臉色難看極了。
“三嫂?”
“今天你見了那個大管事了對吧?”
“嗯,”域兒點了點頭。
“那個管事。。。。。。”三嫂覺得這樣的事情真的有些難以啓齒,“那個管事喜歡女人。”
啊?域兒覺得自己瞬間石化了,同性戀,自己真的能夠碰到啊!?域兒傻呆呆的看着三嫂,“那。。。。。。”
“自然是滿足她的需要。。。。。。”三嫂臉色難看。
“啊?”域兒不可思議的叫了出來,覺得好惡心啊!
“你願意爲了見你的丈夫去跟那個女人。。。。。。”三嫂試探的問道。
域兒努力額搖頭,不,不去,太噁心了!
咚咚咚,有人急促的敲着門。
三嫂打開門。
“大管事叫和住你一個屋子裡的女人呢!”
域兒一聽,愣了,叫我?叫我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天吶,這個變態的同性戀!
“域兒,小心。”三嫂這樣說,同時也明白,是禍躲不過的。
大管事的屋子果然不一樣,那人領着域兒來到一個小屋子,熱氣騰騰,大管事在洗澡。
“你來了?”大管事混着低迷的聲音。
域兒低着頭,應了一聲。
“你過來。”大管事向她招手。
域兒艱難的移着步子。
“你是新來的?”
“嗯。”
“知道丈夫在哪裡嗎?”
“不知道。”
“想見到他嗎?”
“想。”
“那就脫了衣服。”
赤,裸,裸的話,不用商量。
“你。。。。。。”域兒遲疑,自己經歷這麼多,還真沒有經歷過同性戀!
“脫了。”
域兒咬了咬牙,解開自己的衣襟,雪白的胴,體一覽無餘。
“來!”大管事向她招手,喜笑顏開。
域兒走了過去,大管事站起身,將域兒抱起,抱進浴桶,這女人的力氣還真大!
兩個人在一個浴桶裡,域兒彆扭的緊繃着身體。
那大管事將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揉捏。
太噁心了,太噁心了,被一個女的這樣對待,域兒努力的忍着,就當是在澡堂子裡被搓澡吧!自己安慰着自己。
可是那管事竟然肆意的將手指伸進了域兒的身體,域兒身體一震戰慄,天吶!
域兒的淚水終於掉落,算了,這次大滿貫了,所有悲催的事情都被自己經歷了!
遭受一夜的折磨,域兒覺得快要被噁心死了!
鑿山。
一個男人倚在石頭邊,不住的乾嘔。
“兄弟,你怎麼了?”一旁粗狂的男人問道。
他搖了搖頭,“可能是早飯吃的不舒服了。”
“唉,兄弟,一看你就是沒有吃過這些飯,沒有幹過這些活兒的人。”那個男人搖了搖頭。
他苦笑,是啊,沒有幹過這樣的重活,即使也經歷過貧苦。
忽然哨子吹響。
“發飯了!”男人滿臉興奮,許多人都飛奔向那邊跑去。
“喂,兄弟,走啦!”那男人跑出去幾步,見那人不爲所動,着急的喊道。
“你去吧,我不吃了。吃不下。”
終於的終於,域兒可以推着那小車去發飯。
可是,一個個男人領了飯,可是怎麼沒有云輕舟的身影,沒有他,他沒有來到這裡。
域兒心裡又失落又高興。
接下來怎麼辦呢?
域兒呆呆的坐在窗前,逃,對一定要逃!
翌日敞篷,域兒四處張望,哪裡都是嚴格的把手,哪裡才能逃出去呢!
域兒走在來來回回的路上,看着那些把手的士兵,她發現,沒到發飯的時候,有那麼一小段時間,士兵是在交換值班的,可是中間還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可以趁那段時間跑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