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累了,睡得特別沉,恍恍惚惚不知做了多少夢。
等我略有知覺的時候,感覺到夏虹家的枕頭變得格外的柔軟有彈性,就是還不如淘寶買下的記憶枕舒服。我在嘟囔着要去買一個記憶枕改善睡眠質量中慢慢醒過來,漸漸地發現了夏虹家的枕頭忽然變得有點不一樣呀……誰家的枕頭還有加熱功能的?
不,這不是枕頭,是大腿!
於是我被嚇醒了。
“沈方?”我嚇得一下子彈到沙發的另一端,我簡直懷疑自己還在做夢啊!我不是在夏虹家嗎?爲什麼我一覺醒來就在沈方家裡的沙發上了?這不科學啊!
沈方看着我微笑:“都多大的人了,還一驚一乍的?”
我拍着胸,忽然之間和喜歡的人這麼近距離接觸,我會嚇死的有木有!而且,爲什麼我會在他家?我只是單純地睡了一個覺呀,怎麼睡了一覺之後就乾坤大挪移了呢?
“爲什麼我會在這裡?”我驚恐地問!
幸福不要忽然之間來得這麼快啊!我的小心臟已經再也經不起患得患失這種滋味了!
“我抱你回來的呀。”沈方依舊是那理所當然的做派,我現在忍不住在想,我究竟又做什麼了?昨天我還對他說我討厭他的,爲什麼第二天我就在他家了?
這形勢逆轉得也太快了吧!毫無前兆呢!
跟沈方在一起,我又多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忽上忽下,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場豪賭,可能一夜暴富,也有可能一夜破產!
這種感覺千萬不要太好啊!
“但是……但是你爲什麼要抱我回來?我不是說討厭你了嗎?爲什麼還要抱我回來?”除了這個,我完全想不出來我昨天還做了什麼特殊的事情,能讓沈方忽然改變主意,把我抱了回來。
難道……沈方是受虐狂?就喜歡這種欲拒還迎的戲碼?
我蛋疼!
沈方忽然笑了,伸手過來颳了刮我的鼻子,我嚇壞了,不要上一分鐘冷冷淡淡的,下一分鐘又變成戀人了!
只見沈方寵溺地說道:“因爲你說出了魔咒啊,然後就把我召喚到你身邊了。”
“逗我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哭笑不得,難道真的是因爲哪一句“我討厭你”生效了?但這是反效果啊……
沈方笑笑,我從來沒有看見他笑得這麼開過,都看見8顆潔白的牙齒了:“你昨天說了多少遍‘愛上沈方’了?”
我靠,昨天在咖啡館裡離那麼遠,他還能聽得到?他這是什麼耳朵啊!
我尷尬地躲在沙發裡,簡直哭笑不得。
“你說了多少遍?”沈方不依不饒地問,身體漸漸地向我逼近。
我簡直是被自己蠢哭了,醒過來的一剎那,居然沒有跳下沙發,而是……現在這個姿勢可是很不好閃躲啊!
“一……一遍吧。”
“那在夏虹家,你說了多少遍了?”
我一怔,我就記得我在咖啡館裡說了一遍,他也就應該在咖啡館裡聽我說了一遍呀,怎麼會問到夏虹家去?而在夏虹家……
我的臉,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昨晚,面對着自己最好的閨蜜,最傷心、最難過的心情我都發現出來了,胡言亂語說了那麼多,我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但表達自己愛上沈方後又被無情冷落的傷感的話肯定沒少說!
但是沈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夏虹告訴他的?
夏虹嘴巴真不牢!
“別怪夏虹,是我自己在你手機上裝了監聽器,只要你手機有電,我就能聽到你說話。”沈方笑着說,“我以爲你在咖啡館說那些話,是爲了故意氣徐晴的呢,但是聽你說昨晚上和夏虹說了那麼多,我完全相信了呢!”
不愧是有錢人,表達愛意的方法真的是與衆不同啊!監聽器都裝上了……
我不知道是否要生氣他監聽我,但是我的心意傳達給了他,似乎,也不錯。
沈方說:“我猜你要走,所以趕在你走之前,在你手機裡裝了監聽器。你現在已經回來到我身邊了,我會拆掉它的,不會再監聽你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把話都說完了!
沈方對我說:“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我保證!”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呀?”不知道爲什麼,我居然一點氣都生不起來。我隱隱猜到了什麼,因爲抱有期待,所以也生不起氣來。
沈方笑着摸摸我的臉,說:“想聽你心裡話。擔心你會出什麼意外。想保護你。原因很多,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你願意相信我嗎?”
我:“……”
他倒是對我很坦白。
監聽人的事情本身就不光彩,但是沈方也並沒有遮掩,他這樣子,我反而更加生不起氣來。抱着腿,鬱悶地把臉埋在腿間,身體上,都是沈方籠罩着我的陰影。我悶悶地說:“你現在都明白了?我愛上你了,你開心了嗎?可是我也好討厭你,什麼都不做,就只會看着我被別人欺負!”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唔?”我錯愕。
沈方微笑着說:“我一直跟在你身邊,徐晴要是對你做什麼,我就會出來的。”
“她打我了!”我瞬間悲憤交加,指着自己昨天被打的臉,衝他委屈地喊:“現在還很疼呢!”
“我呼呼?“沈方湊過來,像哄孩子一樣在我臉頰上吹氣。
我生氣地別過臉去,始終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我們就在同一家咖啡館裡,我被徐晴打臉,他卻不站出來,現在卻對我示好,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我就如一隻鴕鳥一般蜷縮着,任他示好,心情複雜得不知該從那頭說起。
曾經我萬念俱灰的時候,無數次亂想:只要他願意回到我身邊,就算是要我打掉孩子,我也願意啊。而沈方如此高深莫測,上一刻冷淡,下一刻就對我示好。忽冷忽熱,讓我難以適應。
但我非常明白,我連爲了他,孩子都可以不要的念頭都產生了,他只要再對我溫柔以對,過不了幾分鐘,我就會被他攻陷。
我對此,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