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屋歇着吧,我還有一點政務沒有處理完。是明天早朝要同朝中大臣討論的。”顏思源不着痕跡地想要掙開身子,卻被她緊緊地拽住衣襟,不肯放手。
燈火明滅,她一雙鳳眸微微上挑,緋色的薄紗長裙在胸口處微微敞開,露出膚如凝脂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雙峰。襯得她的容色更加豔麗魅惑了幾分。顏思源喉頭一緊,只覺得小腹有一股火猛地竄了上來。再看向夏姨娘時,便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相公……”夏姨娘見狀,勾脣懶懶一笑。鳳眼裡眸光瀲灩。粉嫩誘人的紅脣微微起合,輕輕在他耳邊吐出若有若無的氣息。“今晚讓妾身來服侍相公可好?”說罷,不等顏思源點頭同意。她便伸出芊芊玉手,解開他中衣上的束縛。一雙蔥管似的手指在他的胸前輕輕的畫着圈,櫻紅脣角卻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不用了,那政務瑣碎繁複,我也許會熬通宵的。”顏思源眼中幾番明滅,終是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你先回自個屋子裡歇息罷。”說罷,輕輕地推開她,站起身來朝書桌旁走去。
“相公莫不是嫌棄蕊兒不成?”夏夢蕊鳳眸裡飛快地閃過一抹戾氣。起身從身後抱住顏思源,半是黯然,半是委屈的問道。“相公,蕊兒想要你愛我……”
“沒有,別胡思亂想。”顏思源回頭朝她安撫一笑。那雙煙波浩渺的眸子裡,望進去卻沒有一絲情緒,又彷彿還有不能觸及的深處。“我只是心疼你……”
“相公若真是心疼蕊兒,就愛蕊兒一次罷……”夏姨娘踮起腳尖,勾脣一笑,吻上了他的薄脣……
夜色如畫,媚眼如絲。
夏夢蕊雲鬢半卷,星眼微餳。魅惑的紅脣一點一點在他的脣畔,臉頰,頸脖處印上溼濡而情色的印記。淺淺的呼吸盡數噴在他的頸邊,如同無數片羽毛刷過,輕癢難耐。燭光搖曳,她眼若流波,眉若含情。每一個動作都纏綿勾魂,嫵媚生姿。勾起他體內沉寂已久的火焰……
他身上的肌膚在她靈巧的手指下迅速升溫變得滾燙,一寸一寸如燎原之火蔓延到了全身上下。沉重的一聲嘆息之後,他所有的隱忍在一瞬間爆發。“不要玩火……”他一隻手攫住了她的下巴,目光森冷。薄薄的脣角微微抿着,沒有一絲弧度。
“我就是玩火了,怎樣?”此刻,不進則退。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堅持!夏姨娘閉眼,再次吻上他的溫熱的肌膚。脣角向上微微一勾,綻出一朵最最魅惑,最最妖嬈的笑顏。心裡,卻有一絲哀傷悄悄劃過——晚了,這樣的提醒晚了五年。早在五年前,初見他時,她便已經開始玩火。現在,就算明知是飛蛾撲火,明知會粉身碎骨,也由不得她了……
“相公你明明也有感覺不是?爲什麼不敢正視自己的慾望?”一把握住他挺立的昂揚,她挑釁的問道。
顏思源邪肆一笑。“我,亦並非聖人。”有那麼一瞬間,夏姨娘竟恍惚覺得,這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男子,此刻的笑竟霸氣而邪霓,魅惑而迷離。
“我,亦並非聖人!”顏思源邪肆一笑,一把攫住了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夏姨娘脣邊得意地綻出一朵梨渦——就算是聖人又怎樣?我一樣會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一下秒,她卻覺得自己的下巴微微發痛。那一張棱角分明而性感的薄脣,在離她不過方纔之間生生停住。他的大手微微用力,他的眸子清冷無波,他的聲音冷漠無情:“我,並非聖人。可是我也不喜歡別人來勉強我!”
“你……”夏姨娘鳳眸微瞪,不敢相信他在藥力和她的誘惑之下,居然還如此冷靜剋制。
“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他的聲音暗啞,如裊繞青煙般徘徊在屋子裡,黯然生冷。
夏姨娘的心一分一分沉了下去。由憤怒到哀傷,由哀傷到絕望。她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已捏得泛白,掌背青筋凸起。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裡,有隱忍的戾氣一劃而過。脣角,卻是勾起一抹絕美的笑靨。“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是麼?”他揚了揚眉,脣角勾起一抹邪肆放縱甚至還帶了一絲玩味的笑。眼底,卻是一片徹骨的冰冷。“我拭目以待。”
望着夏姨娘倔強而蕭索的背影,漸漸的沉沒在夜色中,直到消失不見。顏思源脣畔張揚的笑容,瞬間沉了下去。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皮半闔,俊顏上泛起晶瑩的汗珠,漆黑如玉的眼眸裡,此刻情慾氤氳卻又滿是疲憊和落寞……
他不是聖人!他怎麼可能無慾無求。在她的刻意撩撥下,他早已是慾火纏身。只可惜,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白秋,你看見了嗎?我忍得很辛苦;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你爲什麼不回來?你忘記,我們之間的諾言了麼?
對,諾言。顏思源的心,驀地一驚。白日的事情在他眼前迅速閃現,似有什麼東西在他心底一劃而過,卻又迅速消失不見。讓他怎麼抓也抓不住。
心煩意燥,身體裡似有許多火焰在竄動,在燃燒。就連屋子裡的空氣,也變得悶燥不堪。顏思源走出書房,想讓夜風清醒一下自己煩躁的心緒。腳下,卻情不自禁地朝花園裡走去……
水霧繚繞,氤氳了一室的霧氣。慕子路靜靜地泡在浴桶裡,慢慢地揉搓着自己的肩膀。思緒,卻不知不覺回到了白日裡發生的一切上。
午間的宴席上,他對她諸般懷疑;百般詰問。讓她儘自做了許多準備,卻也差點招架不住。也曾想過,他還記得她。就如同,她從來不曾忘記他們一般。可她卻不料,早已有一妻一妾,如花美眷的他,居然尚對她念念不忘。
是她早已融入他的心底?還是男子多情的本性在作怪?她不知道。
晚上以琴聲引他來見她,無非是爲了再一次加固白日裡她的說辭,讓他側底死心,不再追究她的身份而已。畢竟,她與他,早已隔了千山萬水,物是人非。這樣的相認,已沒有了任何意義。只能讓彼此之間多一份尷尬而已……
可爲什麼,當她看見他滿帶失望落寞的轉身時,心,竟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生根發芽,一點點浸噬着她的血脈微微生疼?
慕子路搖了搖頭,微微的閉眼將自己沉入水中。決定不讓這種陌生的情緒困惑着自己。下一刻,她卻聽見門外傳來短促而猶豫的敲門聲。身子微微一滯,慕子路趕緊踏出浴桶,拽過掛在一旁的浴巾匆匆拭了幾下溼漉漉的頭髮,又將身子略微擦拭了一下。然後穿好衣衫,將溼發挽成髮髻。又對着鏡子整理了一番,這才清了清嗓子問道:“誰?”
“是我,顏思源。”門外的聲音有些暗啞,似帶了幾分歉意。
慕子路聞言,又是一怔。顏思源去而復返,究竟是爲了那般?儘自心底滿是疑惑和不安,她還是緩步走到門邊,打開門讓顏思源走了進來。“夜深人靜,不知顏大人此刻光臨有何急事?”她單獨住在顏府角落的一個小院子裡,距正院有一段距離。顏思源此刻到來,絕非偶然。
“顏某心中有一些困惑,如若不解,無法成眠。”他看見她黑眸裡帶着一絲冷意,大有他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就拿他是問的態度。一個小小的西席先生,怎會用如此態度對待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宰輔?是性格如此?還是故弄玄虛?爲何在他看來,卻有一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顏大人的困惑,必須慕某才能解開?”她心中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望着他。
“是。”他黑如墨玉的眸子裡有兩簇小小的火苗在跳動,閃發着迷人的光芒。讓她一時間竟無法移開目光。
慕子路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邊埋怨自己怎可在這時分神。一邊軟軟地勾脣笑道:“顏大人但說無妨?”
她脣角那抹迷人的微笑,不經意地落入他的眼中。昏黃的燭火下,她黑如點漆的眸子,彷彿最最炫亮的星子,讓他一點一點沉淪下去。他的聲音瞬間暗啞了下來,眼底深處有情潮盪漾開來:“白秋,爲什麼不肯與我相認?”
他的聲音極低,帶着一點惶然、困惑和深深的哀傷;又帶了幾分不經意的誘惑,讓慕子路的心臟微微一顫,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頓時猶如被萬千螞蟻輕輕地啃噬,不十分痛,卻輕癢難耐。“……”
“你可知道,那一年你落水之後,我找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中帶了一絲小小的期冀和哀求。彷彿萬念俱灰中突然萌生出的新的希望。竟讓她否認的話已在嘴邊打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白秋,白秋……”他擡起手,輕輕撩撥開她頰邊溼潤的青絲。指尖若有若無地從她的頸脖處划過來到她的臉頰。然後,用他粗糙的手指,細細地摩挲着她臉頰青瓷般的肌膚。“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他的聲音暗啞難耐,氣息卻溫熱無比,毫無遮擋地噴在她的頸脖處,帶着一點點酥麻和微微的癢,如同無數羽毛拂過。耳旁似有嗡嗡聲響起,慕子路只覺得血液逆流全身,臉頰莫名一熱。思緒便混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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