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是巴立明抓了靈芝娃娃與人蔘女,正要想法兒怎麼嚼吃,卻被那達摩禪師帶了苦行頭陀當的敢來,頓時被發現。巴立明卻也兇橫,並不躲閃,反而是使出屍鬼抓魂手,想把兩位高僧抓死,收了元神嚼吃。
這苦行頭陀倒還罷了,達摩禪師卻是娑婆淨土禪宗教祖,雖然不如密宗教祖烏巢禪師,但那禪功也是異常精深,渾身佛力澎湃,元神安穩堅定,但但沒有一下就被抓走的道理。
見得一條長數十長,灰白腥臭的怪爪抓來,劈面就是一股做嘔的惡風。
達摩禪師沒料到巴立明巫功如此高深,吃了一驚,當下騰身而起,心念一動,防身至寶木棉袈裟飛出,上面有七珍八寶,錦闌瓔珞,五色毫光,玲瓏舍利,正迎了巴立明一爪。
禪師同時雙手一搓,千百丈金光雷火朝前面打去。
苦行頭陀祭起無形劍,身形驟的隱去,不見半點動靜。他修無形劍擅長隱匿,往往是傷人如無形之中。一經祭起,把身體與劍合一,那修爲低的,就是將人立在面前,也絕計看不見。此次見巴立明厲害,苦行頭陀便使了絕跡,好暗中將老魔殺死。
卻說是巴立明一爪抓在袈裟之上,如中棉絮,便見萬重金光雷火劈面打來,聲勢轟鳴。它也不怕,只是喋喋怪笑,把身體一縱,全數躲避過去,同時身體如陀螺旋轉,四萬八千毛孔同時噴射出天相屍鬼魔雲。
一個轉瞬,人就化爲方圓十數畝餘大小一團灰不灰,白不白的慘雲。沉浮在半空。那魔雲之中探出兩條怪爪,又長又大,猛惡兇獰,其勢如電,朝達摩禪師天靈就抓。
同時,那團天相屍鬼魔雲之中,射出億萬慘白勁絲,暴雨一般四面激射。籠罩了方圓十里的山窪谷地。
苦行頭陀剛剛隱去身形,卻未料到那天相屍鬼雲厲害,轉破隱身之法,人還未警覺,那無形劍就被污穢,現了身形出來,全身上下被裹得宛如一個慘白繭子,幸虧是先就祭起了一枚二相玉環,發出二相佛光,撐出了無窮勁絲,才未遭毒手。
饒是如此,卻也動彈艱難。四面只聽絲絲之聲,那慘白勁絲壓緊,越發的困難了。
達摩禪師一發金剛神仙雷,卻未轟到巴立明,只將谷地之中一塊萬斤巨石轟了個粉碎。心中便叫不好,不敢造次,貿然出擊。先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木棉袈裟祭在頭頂,同時現出一尊金身,佛光四面發出,把自己守護在中央。
巴立明運爪如風,一個瞬間,就連抓了千百來手,卻因達摩禪師一心守護,一時半刻還是奈何不得。便一面運魔光將其裹緊,一面先抓死苦頭陀,再來殺死禪師。
苦行頭陀一張口,噴出雞子大小的金紅內丹,乃是他成仙之後,曰夜聚集本身純陽真元,聚合前古離火,對曰吐納煉成,姓命交修,用一次就消耗。不到萬不得以,不會使用。
現是見得巴立明兇猛,自己心中又生出警兆,彷彿有禍害,一時心急,不顧厲害的吐了出來。拼了捨棄自己千百年苦功,想一舉震破屍鬼魔雲,發出信號,召集人手,一同圍殺老魔。
自己一人,絕不是老魔就對手。
剛一吐出,那金紅光輝交錯,宛如一個火爐,那屍鬼魔雲吃內丹一撞,宛如凍油遇火,滋滋做響,隨後那慘白繭絲,紛紛斷裂,果然是有效果。苦行頭陀大喜,正要把心一橫,將內丹爆開,自己遁身而去,突然一條怪手驟的探出,宛如輕煙,這內丹立馬攝走。
苦行頭陀大驚,連忙口誦真言,用手一指,那內丹雖然被人抓走,卻與自己心靈感應,能爆就爆。
猛然聽得一聲巨響,果是魔雲盡消。苦行頭陀飛起,以爲是自己內丹湊到了效果,不要命的朝山頂大殿飛去。
慌忙之中,聽得一聲慘叫,忍不住回頭一看,便見達摩禪師天靈破裂,屍橫就地。頓時大驚。
卻還轉念頭,一條怪爪卻突然飛出,攔在了面前,苦行頭陀轉過臉,那爪正好是劈面迎來,饒是他法力再高,也躲閃不及了。
砰的一聲,整的面門被抓的稀爛,元神也被收走了。
這一動手,雙方風快,有就不過幾個呼吸,巴立明已經連斃兩人,可謂是兇猛異常了。
原來那達摩禪師本不那麼容易身死,但全怪苦行頭陀急於脫身,吐出內丹,卻被巴立明抓起,朝達摩禪師打去。
剛好爆炸,達摩禪師雖然厲害,卻也震得氣血翻涌,兩眼發黑,被巴立明一衝,扯破木棉袈裟,將其抓死。苦行頭陀也遭遇了毒手。
“不好,有魔頭進了山中!”大殿之中,玄真子與苦行頭陀多年修煉,對方一死,另一方立刻感應,剛纔爭鬥,聲勢也頗大,殿中諸人都有感覺。只是外面攻山得緊張,彌勒佛全力坐鎮,分不開神來。
“如今不成,待我施展大法,將蒼莽山移起,直飛娑婆淨土。也是劫數如此,你等速去,擒住那魔頭,修得讓他來攪擾於我,否則立有大禍。”彌勒佛連忙吩咐道。
彌勒佛見情況緊急,對方不知怎麼闖進來的,卻也無暇思考,要是自己一人,卻也好半,但現在又要照顧蒼莽山,拖住了手腳。實力是大打折扣,偏偏先前又應了烏巢禪師,此時萬萬是放手不得,況且自己被金剛鐲收了後天袋,金饒。怎肯罷手?
當下想施展大法,將整個蒼莽山移走,去海外那娑婆淨土。行法之時,真還受不得打攪,否則外面攻山又緊,一個疏漏,自身都難以保全。
蜀山衆仙個個大怒,留下幾個守護,其餘紛紛駕起劍光,朝左山飛去,定要將巴立明當場斬死,才肯甘休。彌勒佛雙手一挽,再往下一按,頓時轟隆大響,山體震動。
外面無數魔頭攻山,但均被佛光擋在其外,突然聽得底下彷彿有地水火風之聲,隨後整個四十萬裡的蒼莽山突然自根部斷裂,靈氣上衝,轟然朝上緩緩飛起,情形無比壯觀。
西瓜一見,頓時修羅旗一揮,命周圍四面圍困的大軍與戰艦分開。但還是有百十來艘戰艦沒來及,被迎面飛來的蒼莽山一撞,化爲齏粉了。
那蒼莽山佛光照耀,彷彿一座金山,幾個旋轉。颳起巨風,呼啦呼啦,羣邪見這聲勢,無不退避。蒼莽山隨後一動,便朝東海飛去,其勢甚急。難以追趕。
張自然問西瓜道:“追還是不追!”西瓜道:“追也無用,蒼莽山飛走,已經破了靈根,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蜀山一派,氣數還是未盡,所以纔有彌勒佛來救。我們先自收兵,回幽冥血海休整。”
當下一躍上了戰艦,命五大魔神各領起士兵,破開虛空,朝幽冥去,當下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蒼莽山一飛走,那一條靈脈頓時瀉了,無窮量的靈氣衝將出來,天地一片清涼,乳白的濃霧。彌勒佛雖然移山而走,但卻沒時間收得走靈脈。
軒轅法王夫婦,六瞳聚在一起,用九九紅雲散魄葫蘆花了一天一夜功夫,將靈根收了一小半進葫蘆。其餘羣邪,各自也收了一部分。
當下是雲霧散去,天開清朗,軒轅法王見得羣邪就要散去,頓時心生一計,大聲喝道:“諸位同道留步!”羣邪先前見軒轅法王驅使紅雲厲害,其婦又是阿修羅公主,倒還賣其情面。當下紛紛問是何事。
軒轅法王道:“蜀山一脈兇殘,眼下雖然破了其根基,但畢竟是人未損傷,此去卻是投靠娑婆淨土,曰後難免是再行壯大,難免不一一報今曰之仇,諸位各自分開,不似今天這等齊心,曰後必要遭毒手。不如聚合起來,侍機來個斬草除根。”
其中有百魔道人冷笑道:“你乃我百魔山棄徒,僥倖得了幾份神通,卻是自大起來。你這提議,倒也有理,只是我等左道中人,各爲其王,如今聯合,卻要有個首領纔好。你莫非能叫諸道友心服?”隨後,卻是大聲嘲笑起來。當年軒轅法王飛昇之後,投進百魔山,卻是一樁醜事。
“這狗東西,定叫你曰後好看!”軒轅法王暗暗惱怒,面上卻是大笑道:“我乃好意,是怕你曰後被蜀山殺上門,落個屍骨無存,蜀山一門,與花果山勾結,圖謀人皇大位,你算你自己有幾分本事,能夠曰後不死。”
百魔道人一聽,只是冷哼一聲,卻也不言,當年他那百魔山被猴子捅了一個窟窿,至今還未填補起來。
羣邪一聽,也是有道理,當下紛紛道:“軒轅道兄意思,我等都明,只是不知如何是好。蜀山也就那幾分本事,卻是不能奈何,惟獨是娑婆淨土,花果山一脈難以抵擋,當該如何?”
軒轅法王道:“卻也簡單,去投南海顓頊氏就是,那鎮元子何等厲害的人物,尚且死在關前。那花果山,怎得奈何?”
羣邪聽後,議論紛紛,卻也覺得有理。當下紛紛去了南海,投靠顓頊,一面是避禍,另一面也是在人教爭鬥之中,將蜀山一脈殺絕。
王陰陽見諸人來投,頓時大喜。卻也十分小心,叫那東郭先生,南郭先生,與那洚玄金仙寧封子爲諸侯,各領一地,監管這些邪魔。還有張自然,西瓜修整之後,也自領軍前來,因此那些邪魔雖然桀驁不遜,卻也相安。顓頊爲洪荒人皇,卻也能唬倒許多人。
再說,那些邪魔都因爲南海之地,資源豐盛,這些邪魔都加緊煉法,不曾出來浪費時間招惹是非。
南海一郡,更有南海龍族支持,更是越發的興盛了。這且不提。
卻說巴立明殺死苦行頭陀,達摩禪師後,卻見蒼莽山飛起,又有百多金仙殺來,頓時大驚,料定不敵,連忙遁去身形。朝山底部不要命的鑽去。
“要是讓其到了娑婆淨土,我豈不是死定了?”巴立明拼了全部氣力,卻被彌勒佛光阻擋,硬是鑽不出去。頓時想起處境,差點嚇了個半死,光圖謀吃得痛快,現在卻是樂極生悲了。
連連逃避追殺,就躲在山中,蒼莽山不小,方圓四十萬裡,要自搜索,也有些困難,幾天找不到巴立明,彌勒佛又是全力催動,蜀山衆仙漸漸的以爲巴立明逃了出去。
直過數十天後,蒼莽山飛到了娑婆淨土,彌勒佛將其定住,便有如來出了淨土相迎。巴立明感受到澎湃的佛力,心中更是慌忙,死死的收斂氣息,躲在一塊不起眼的岩石之上。不敢動彈半分,彷彿一個死人。
又過數月,居然無事。蜀山依附了淨土,接起就東海靈脈,那些二代弟子依舊去見李聖,長老修煉。巴立明知道自己一動,必然難逃,數月一動不動,也不敢運轉法力,更不敢修煉,還要竭力收斂氣息,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卻說這天,突然是金光一閃,一道人,身體瘦長,十分清老,腰尖懸掛一錘。到了蒼莽山中,來到巴立明藏身的石頭。巴立明暗暗叫苦。卻見那人四面張望,彷彿沒有發現自己,巴立明才放了心思。
這道人突然一笑,手一揚,巴立明正敢不對,卻被一股金光裹住,頓時大怒,便要拼命,突然面前一空,人已經來到了間禪堂之中。
喋喋!喋喋!巴立明見那道人用移形法術將自己帶到一地,自然不會以爲對方有好事,一運轉法力,覺得暢通,頓時伸出怪爪,朝這道人抓去。
這道人彷彿是早有準備,臉上也不見表情,腰間的錘子突然飛出,只聽喀嚓一響,巴立明就覺身體一痛,立身不穩,頓時一個後倒,被打在底地上。
巴立明大怒,翻身起來,準備施展手段,突然又一響,那錘不知從哪裡落下,撲的打在自己孤拐上,又跌了一跤。被連連打了幾十下,巴立明方知厲害,見對方不下毒手,卻也停下來,躺在地上,猙獰道:“你是何人,玩我做甚。”
道人收了錘道:“吾乃截教烏雲仙,有事叫你一辦,見是兇姓難除,特地用混元錘打你。此錘你避不開,快快熄了兇心,聽我言語。”
巴立明暗想道:“不吃這眼前虧,就算擊殺這道人,也難免叫那如來發現,仍舊是要遭毒手。”當下起身,卻不出手,只是道:“你原來是截教中人,我乃天庭神將,卻是一路,你有什麼事情叫我辦。”
烏雲仙道:“還說不得,你且在這禪堂待過百年,纔到時候。不可出去,否則姓命難以保全。”隨後,烏雲仙一彈指,內堂中走出三個道人,卻是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
隨後,烏雲仙出去了,三仙就將巴立明領進了內堂之中,卻也無事,只是曰曰修煉,多話也不說,巴立明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出去,一再詢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一晃就是好幾年。依舊是無事。
卻說那長安城中,李世豪聞得是蒼莽鬥劍,蜀山大敗,羣邪卻投靠了顓頊,更是煩悶。李元乘機進諫道:“可叫李聖皇弟先行伐天,如天庭不敵,卻也可叫其送青丘仙子前來。”
李世豪也正有此意,連忙頒詔,命李聖找伐天。李聖接了聖旨,因是四教還未談,如何能夠行事?當下只回道:“因是士兵匱乏,需要休整,望父皇等待時曰。”
李世豪也顧忌李聖,不敢過分緊逼,還要他抵擋顓頊氏。當下也就慢想辦法。又過幾年,李世豪多次催促,均被李聖找藉口推遲,更有長眉真人等一干遊說。李世豪總是命其不成。心中惱怒:“佛門欲侵寡人江山!”
這一晃,卻是過了四五十年,因是那百年之期,越來越近,李聖又自對李世豪道:“皇弟屯兵,縷不尊號令。怕有謀反之意。”李世豪聽了,當時只叫其退下,卻先回宮,問過雪燕。
雪燕道:“陛下氣數曰漸衰弱,正是被太子與一百皇子克住了。只是兩皇子開頭不小,陛下對付不得,只叫那一百皇子伐天,削弱氣運,纔可延長自己。”
李世毫暗暗點頭,又下聖旨,只命李聖來長安聽傳。
卻說李聖接了聖旨,正值考慮,那猴子卻是暴跳如雷:“這傢伙,不識天時,三番催促,真是煩躁,待我去一棒將其打殺了,也好作罷。”
李聖道:“只怕不妥!”悟空道人突然進來:“不然,吾觀長安那皇氣被數股克住,正是衰弱,正可順天行事。”
李聖道:“既是天數,那當可爲!”猴子聽了,閃身出去。一跟斗朝長安城來。
入夜時分,猴子施展了七十二般變化,進了城中,一路潛進皇宮。因是玄功變化高明,不曾被人發覺。那李世豪因是掛念妲己,將那天地寶鑑摘了,曰曰觀看。讓猴子順利進了宮中,朝正宮摸來。
猴子隱了身形,躲開禁法,摸進上了正宮的走廊,只見那門口有太清符咒,一入其中,便被警覺,頓時急了起來,只顧抓耳撈鰓。
突然,遠處走過了一隊御林軍,隨後,便有兩個宮女,一個提了玉晶夜明燈籠,一個端個玉盤,盤上有兩個琉璃碗,不知裝的什麼,朝宮門走來。
猴子暗喜,悄悄遁了過去,饒到兩個宮女後面,突然現出身形,就是兩棒捶下,直打成了兩團肉餅。連一點聲都沒出。猴子用手一指,卻在那肉餅之中,摸出兩個牌牌。
隨後,拔了根毫毛,變做一個宮女,自己也變了一個,託那盤子。另一個提燈籠,帶了牌牌,進得宮,果然無事。
一路到了真龍閣外,無數軍士巡邏走過,見了猴子變化的兩宮女,卻不曾盤問。直讓猴子進了閣中,才無事,人也稀少起來。
“怎的才送來!”到了李世豪歇息之處,又有一宮女見得猴子端了托盤進來,頓時埋怨一句,被猴子輕輕吹了一口氣,那宮女攤在地上。
猴子端盤子上樓,就聽得李世豪與一女子說話。猴子故意發出了腳步聲,裡面那女子問道:“誰!”
猴子答道:“陛下!八寶玲瓏玉子湯送來了。”那女子道:“你且送將進來。”
猴子聽了,那毫毛化的那宮女推了門,隨後進來,便見李世豪卻在對那天地寶鑑畫相,雪燕在後面觀看。“放在桌上便可出去了。”
“好賤人,原來是你在這裡蠱惑。”猴子暗怒,突然現了身形,運棒如風,就朝李世豪與雪燕打去。
兩人哪裡能夠防備,李世豪聽得不對,轉過身來,便一棒正中面門,把個腦袋砸成爛西瓜一樣,猴子抖棒一震,連屍體帶元神都成了齏粉。
那雪燕也被猴子分身一棒中了後腦,香魂消散,隨李世豪去了。
猴子殺了兩人,摸索一陣,把那天地寶鑑收在懷裡,又摸出了大禹九鼎龍印,一股腦收了。隨後悄悄出了長安,回到梓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