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想要再次勘察一下潭底,小唯也一同和他下去。這樣光照更加強烈沒有死角。小唯也爲那門的材質所驚呀,原來是深海秘銀,怪不得難倒了他。雖然深藏水底這麼長時間,但經光照還是會泛出淡淡的金屬光澤。
他們找扁潭底仍沒發現有任何機關的樣子。“看來這機關不在這。”浮生說道。
“那我出去找嗎?”小唯詢問道。臉色不由的也凝重起來。
“嗯。”浮生對她點點頭拉着她的手飛身而上。他們又沿着洞壁慢慢的朝洞的中心尋找,洞穴的中心是一棵大樹,就是那次浮生遇到三條美女蛇的地方。當時要對付美女蛇,沒心思查看這棵大樹。這裡雖沒有陽光照射可樹長得還很茂盛,枝葉繁茂直頂蒼穹般的洞頂,欲把洞頂捅破的氣勢。樹身能有五人合抱那麼粗,樹杆上還有一個大樹洞,可以容一人彎腰通行。他們剛好都發現這裡。浮生對小唯說:
“這裡面應該有什麼蹊蹺。你小心跟在我後面進去。”小唯點點頭。
浮生第一個穿進大樹洞,進入樹裡就感覺這裡充滿了能量,與剛纔那個地洞不一樣。這樹下空間很大,卻不是在他們生存的世界。他們走進了一個通往異空間的通道,整個樓宇都是懸浮在真空空間裡。樓臺亭閣懸浮在雲中,小橋下的流水依舊往下而流。
這裡很美,美得讓他們如進夢境。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立於他們之前,不必用任何光照射就能看到它的雄偉、莊重,即使是黑暗一片它依然無法沉默在這裡。給人以一種莊然肅穆。
這裡儼然是一片地下城池只是早已沒有昔日的繁華少了些生氣。樓臺上積了厚厚的石土。多少個歲月無人問津他們連同這裡的主人一起沉睡了幾千年?甚至更長。
浮生和小唯慢慢前行一邊尋找機關,一邊凝神戒備。這裡雖沒感覺不到有生靈的氣息,但還是小心爲好。
他們走在青色理石鋪砌的地磚上,小唯手中的靈力光照射在理石上泛出瑩瑩波光如在水面上行走一般。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突然讓他想到了這句。浮生越來越對這裡的主人有興趣,是什麼神創造了這裡?雖已荒涼但仍能感覺到這裡原來一片祥和。生活在這裡的人應該是最幸福的,他們沒有經歷戰爭的死別、沒有權利壓迫的束縛、沒有苦難糾纏的天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翔。
連上位者的他都嫉妒這裡生活過的人們。活在世間誰又能真正的跳出無奈,他只因爲命運的安排,就選擇離開了小唯,背叛他的心,傷了她。他都不可以做到,誰又能那麼灑脫?
浮生、小唯一起攜手向宮殿而去,無論前面會不會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但他們都決定去拜訪下這裡的主人。小唯也和浮生一樣對這的主人產生了興趣而且還讓她有種歸屬感,她好奇怪會有這種感覺所以不得不讓她一探究竟。
一步、二步……他們踏在去往宮殿的臺階上,共同懷着崇敬的心拜見宮殿的主人。所以一步步踏行而至,宮殿臺階足有九百階象徵着九重天。高於九重天卻不在世俗內。
即使不用靈力他們上來也比較輕鬆,好像有種期待牽引他們而來。主人歡迎他們便省了不少力氣。
當浮生他們踏上最後一階石階時,塵封的大門“吱嘎”打開了,帶着歲月積留的塵土飛揚。每一粟塵埃寫滿過往的輝煌,誰在這裡感嘆?曾經再輝煌也逃不過化爲塵埃的結局。剩下的只有那永世不朽的傳說。
他們坦然跨進了宮殿,大門在他們身後合死就如剛纔從未開啓。要不是他們現在已置身於宮殿內,還真以爲剛纔只是他們看到的幻覺。
四壁金燦,不用任何光線輔助自己就發光灼亮無比。這裡就用不着小唯的靈力光了,她收起靈力矚目的看着這奇異的神殿。他們腳下所踩的是水鏡地面,只要低頭就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連同宮殿頂端如蒼穹流雲的景色一併印在水中的鏡子中。真有人在天上走,飄飄然的感覺。行雲流水在這裡相得益彰。
如果他們不是心中有事,便會稍作休息也來觀景悅心。可是,他們終究不是偷閒之人,時間不等人,還有兩個人等着回去救呢。他們每一秒也不能浪費,只是眼睛不捨得眨一下想永遠記住這裡的美。
浮生與小唯十指相攜來到主殿,看到正中有尊石像立在那。長衣飄然,青絲垂下眉宇間有一種堅韌不拔的氣勢。全身雖透露一股儒雅之氣,卻有一種驚天動地的氣魄是怎麼也無法忽視。除此之外那石像的容貌竟然有點神似小唯。
浮生、小唯都被石人的氣概所吸引,怔怔的看着。卻沒發現一陣微風而過石人居然脫去了石身活了過來。親身而至更覺得他偉岸高大,這個世上還沒有一個神能讓浮生佩服的五體投地連他的師父都不能,可是他看到眼前這個陌生人就有種心悅誠服的感覺,即使那個人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你們來了。”那隻幾百萬年未曾開過的口,現在說出的話依然那般悅耳。
浮生、小唯聽到這句話又一怔。他好像一直都在等他們,就好像知道哪天他們會來一般。浮生淺淺一彎腰恭敬道:
“敢問閣下是誰?”他的習慣從來不稱他人爲閣下這是他第一次對陌生人這樣崇敬居然在不認識的情況下還給他鞠了一躬,但浮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動作不妥,眼前這個人受得起世人的膜拜。
那人溫潤一笑如沐春風,又開口說道:“我是這裡的主人,他們叫我盤古氏。”
“盤古創始神!”浮生和小唯驚訝異口同聲說出,就是再心如止水聽到這個稱呼足以讓他們心中波瀾起伏。二人不再遲疑屈膝而拜,這個神當之無愧。
誰也沒有見過盤古創始神,真正的模樣,連浮生也沒見過。早在幾億年前盤古開天闢地後,身體化爲三山五嶽便以消失的無蹤無影。原本以爲能劈開天地的是一位粗豪的巨人,誰曾想居然是一位風流儒雅的絕色男子。
“你們起來吧。”盤古緩聲道,一點都沒有上位者的威壓,反倒只是以一位前輩對晚輩的疼惜之情。
浮生他們起身垂首而立,恭敬之意溢於言表。
“浮生,你可知你身上的責任嗎?”盤古沒有爲難他們的意思,直接插入重點詢問他們。
“降魔平天下。”浮生恭敬說道。
“這只是其表,最終還是爲了世間蒼生。你且記住在衆生面前,你個人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甚至生命和愛情。”浮生聽完他的話,突然一怔擡頭凝望他,他們四目而對。浮生眼中的掙扎流露出他對這話的不認同。讓他放棄生命可以,但是讓他放棄愛他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即使面對蒼生。他承認自己並不偉大,他做不來盤古所說的犧牲,因爲他有小唯。
盤古看明白他的執着,便也不再說什麼。他不能把自己的意思強加給別人,即使他可以做到。但是他不願意爲難別人。他又轉回頭對浮生身邊的小唯說道,
“小銀狐,你這幾億年過得如何啊?”語氣更加緩和就如小唯的父輩一般。
“小銀狐”,這個暱稱被他叫出一點都未感覺不適,反而有種親切感。小唯越來越喜歡這個神,是一種孩子對父親的喜愛。
“創始神尊大人,您問小妖幾億年那麼長。小妖不記得。但是這世輪迴小妖過得很幸福。”小唯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心中依舊在說:雖然經歷過太多悲歡離合,可最終他依然在我身邊,這樣就足夠了。眼神也不由的望向身邊的人,浮生略有所感也回過頭與她想望,脈脈情義流出。他們在這時都自動忽略了盤古之神。
盤古看着他們這般搖了搖頭,又對小唯說道:
“小銀狐,你且過來。我有事要交代。”小唯有些遲疑,看向身邊的浮生無聲的詢問。即使她再感覺盤古神親切,可還是外人。浮生對她點點頭示意她過去吧。
小唯輕移蓮步來到盤古身前。盤古手指輕輕擡起指向她眉心處,一顆火紅蓮花狀印記出現在雙眉之間,如白玉中的紅霞錦上添花,更襯托她驚豔的美。盤古欣慰的看着她慢慢而說。
“這個印記是我注入你身體中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改天換地。但是不能輕易開啓,因爲只要你開啓這個力量後,將會神型俱損只留一絲遊魂。所以你要謹慎用之。”
浮生聽到盤古的話後只有沉重沒有喜悅,這對於小唯來說不是好東西即使那能力驚人,但犧牲太大。盤古又讓小唯伸出手。他一道仙法變化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在她手心中,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
“小銀狐,你本是我神滅時,最後一絲神識所幻化而成的。可以說你如我的一個孩子。剛開始我留你是爲了以你的能力來拯救蒼生。
可現在我看到你之後,才知道你也有情有思想,是個獨立體。我不能再把自己的想法強加與你。如果你哪天遇到危機真要是這樣做犧牲了自己,違背了你自己的意願,我不想看你後悔。
我給你這個珠子叫時光珠,有時間倒流的能力,你如果後悔大可不要考慮那麼多,用你的靈力啓動珠子,即可讓時光倒流。但這個珠子也只能使用一回。
我這樣做是不想看你委屈了自己,按着自己的意願抉擇吧。拯救天下蒼生責任太重不該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盤古一直疼惜的看着小唯,小唯從這個神的眼神中讀懂了一種情感,那是愛如沐浴在陽光中的溫暖,他與浮生給她的不同,這種是疼惜之情,無關風月。
“謝,創世神尊大人。”小唯跪在地上謝恩,敬仰之情溢於言表。手中緊緊握住那顆琉璃珠,陣陣溫暖流入心間。她何德何能讓這樣偉大的神尊大人爲她操心,即使她是盤古一絲神識所化,可畢竟她沒有替盤古做過那些大義的事情,過去了幾億年他們也毫無關係,可是這樣的神還在這裡惦念着她,怎麼不讓這個卑微的小野妖心中激動不已呢?
“好了,起來吧。”
小唯起身,眼中水霧縈繞,滿滿的感激之情流露出來。盤古臉上淡淡一笑,看起來輕鬆了許多,好似多年的心願已了。轉而又對浮生鄭言道。
“浮生,那魔尊要開啓那秘術,你一定要制止他。不能讓那秘術啓動造成生靈塗炭。”
“請創始神放心,我們一直在追那魔尊要阻止他的行徑,今日誤入此地,才見到創始神您。”浮生恭敬道。
“你們也不算誤入,是我在這裡一直等候你們。既然來了這個就給你。”一顆火紅似火的珠子,飄到浮生的手上。
“這是?”浮生看到那珠子裡好似像火一樣的東西在流動。
“天火珠,你屬寒冰靈力,對一些東西會有侷限性。這個外物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一把,它可燒盡世間萬物,例如那深海秘銀也敵不過它。”盤古意有所指的說道。浮生知道這顆小小的珠子神奇無比,用處也很大不僅能幫他們解決眼前的棘手之事,還能在以後小唯需要的時候使用,他這回就可以幫上忙了。便如獲珍寶一般收藏起來。
“好了,既然這樣所有的事,我交代完,你們好自爲之。”說出這句話就是讓他們離開。小唯望着盤古神,幽幽說道,
“那麼大人您呢?我們還能不能再看到您呢?”小唯說不好心中的感覺,她有心一直想把盤古神當成自己的父親一般看待,想在思念的時候就會看到他,可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怎麼能高攀呢?那可是高於天帝的創世之神啊。
“我?呵呵……我本就已化無形,天地之間處處都有我的存在,也處處無我。你們所看到的只是型我,真正的本我無處無息。大地、河流、山脈、樹木、青草……都是我。”說完盤古的影子漸漸模糊直至完全融進空氣中。
就這樣走了,正如他一直沒出現過。浮生、小唯望着那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可他依舊在他們心中深深的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