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即使他先主動,先開口說愛,可是她依然沒有安全感,這種心理的落差,無關喜歡,無關愛,只是他的身份太過於閃耀,她怕傳說中的齊大非偶和命定的悲劇落到她頭上。
於是,只能選擇當了鴕鳥,因爲內心底層的卑微,她下意識地抗拒着他的好,可是誰知道,這樣的矛盾最後還是再一次到來,再一次面對。
當然,這些,她都沒讓他知道,她想他應該懂的。可是如今她似乎也從他眼裡看出了他的不安,或許是因爲她兩次三番離開他?
一想到這時,她心裡有點甜,囁囁地說,“我好不容易纔知道自己喜歡上你了,自然是不後悔……
他一聽,眼神突然變得溫柔,那裡面光華流轉,星光閃耀一般,那種專注看人的樣子,簡直就是小言裡深情男主的翻版。她在心裡鄙夷,這個男人耳根子也夠軟的,以後給他喝點迷魂湯估計也挺有用的。
“很好,這才上道。”他說着,臉慢慢移近,鼻子對着鼻子,呼出的熱氣掃在她臉上,還有身上熟悉的清香縈繞,離開他的那些日子,她經常在腦子裡回味那種溫暖的感覺。
半晌,對方沒動靜,卻也沒離開,手藏在被子裡捏得鐵緊,敵不動,我也不動。心裡直想孫子兵法,兩人鼻對鼻,眼觀眼,似乎在比拼內力,看誰先投降。她不再退縮,而是睜大了眸子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裡有深邃、玩味以及一絲情深。
他嘴角一彎,對着她輕輕地吹氣,可是期待中的那種溫熱柔軟又遲遲未落,她的心又癢又麻地難受,只好氣餒地閉上了眼睛,算了,她的功力沒有他深厚。
再眼開,他嘴角邊的笑容更深了,“我帥吧,心動了沒有?”
丫的,這傢伙玩的就是華麗麗的美男計!寧檬正想瞪他,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門倏地被推開,一記清亮的聲音殺了進來,”寧檬,你丫的怎麼就燒進醫院了,乾脆直接燒成地瓜不更省心了…….”
蔣婧往房間裡橫衝直撞,眼角掃到他們立馬閉嘴,可是眼睛卻睜得更大了。
寧檬可以想象,在她眼裡,這激情男女正保持着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男上女下,四眼朦朧,女的臉緋紅,男的深情款款。怎麼想,都是上演活春宮八點檔的前兆。
管絃眼角一飛,房間的空氣頓時有點冷,換成一般人,估計講話都要打哆嗦了,可是來人顯然可不吃他這一套,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奇怪的是後面還跟着周泗……
靠,什麼時候,這兩人還婦唱夫隨了?
蔣婧可不吃他這一套,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奇怪的是後面還跟着周泗……靠,什麼時候,這兩人還婦唱夫隨了?
“寧檬,你火星來的呀,知道自己生病發燒了還去上班,爲旁邊別人賣命也得有人感激你才成呀。咱倆朝夕相處二十多年,我咋現在纔看出來,你這麼有奉獻精神呢……”她扭頭瞪了管絃一眼,貌似在埋怨,“哎,我說管少,你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連她生病發燒了都不知道,還讓她帶病上班?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寧檬說你是資本家我還不信呢,原來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寧檬聽得要吐血,想讓她停,可是她那速度簡直趕得上飛船,特別是說到資本家的時候,臉色表情顯得精彩極了,紅橙黃綠一個都沒落下。
管絃看着寧檬鬱悶的表情,也皺了眉頭,警告地瞥了一眼周泗,可是視線回來看她的時候,漂亮的眸子裡又聚滿了內疚,還有一絲玩味,只是輕輕地說,“都是我不好,應該早點知道的。“
旁邊站着的周泗看着旁邊小女人蹦躂的模樣,本來就不算正經的臉上滿是好玩的意味。不過他顯然接到了對面飛來的眼刀,心裡”咯噔”一下,立馬上前打斷喋喋不休的蔣婧,“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寧檬,可咱們管少日理萬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現在人都沒事了。”
蔣婧這才停歇下來,嘀咕道,“所以說,找男朋友還是要找個有空閒時間的,象你們倆這樣,誰跟了你們誰受罪。”
這話明顯打擊了一大片,兩個男人一聽,臉黑了黑。不過,還是周泗反應快些,顯然平時經常接受這種特殊訓練。
周泗一看房間裡的氣氛,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扯着蔣婧的胳膊往自己的懷裡帶,看着她皺眉道:”阿婧,你也長點眼力見好不好,雖然你閨蜜生病進了醫院,可是明明有人獻殷勤,你非要這麼早把我從牀上挖出來,還猴急地跑過來看戲嗎?”
蔣婧不算小巧玲瓏,可是和周少一比,也就是小巧玲瓏可以形容了。她左動右動掙扎不出包圍圈,氣得哼哼,“還不怪你,昨天晚上悄悄關了我的手機,害我連寧檬的求救短信都沒看到…….”
晚上,關了手機,什麼事情需要關手機呢?這話讓人覺得曖昧橫生,情勢一時大變,寧檬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們,歪在她旁邊的管絃也一臉地好奇。
周泗挑了挑眉,攬着懷裡亂動的女人走到沙發上坐下,似乎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好心好意地說,“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話音剛落,旁邊蔣婧一記神掌劈了過去,嚷嚷,“你個流氓,誰和你那樣,青天大白日的爲什麼要抹黑我…….”
周泗眼疾手快,輕巧地鉗住了她的張牙舞爪,笑道,“拜託,我說什麼了嗎?”
蔣婧見打不過,氣得直哼哼,“你說那樣,人家就知道是成那樣……“說完又是滿臉懊悔,改口,“哎,不對不對,咱們哪有那樣…….反正就是你故意讓人岐義的。”
周泗看着她,似笑非笑,“難道你昨天沒吻我,沒抱我嗎?”
蔣婧一聽快哭出來了,申辯,“那是因爲我洗澡掉在了地板上,你不跑進來怎麼會被我吻被我抱的?”
“我那是關心你,咱們雖然是契約同盟,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你不戰身亡了我一個人怎麼辦?”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裡明顯有認真的味道。
蔣婧氣勢突然小了,撇着嘴說,“那也不能那麼說……”
……..
寧檬眼睛瞪圓了,這太他媽神奇了,蔣婧向來嬌縱跋扈,在男人堆裡從來不吃敗戰的,可是居然被周泗氣成這樣。不由地嘆氣,嘖嘖,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但按理說,咱們周少可是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主兒,這麼大的本事,丫的,兩人都簽約有三年多了吧,爲什麼到現在還停留在吻呀抱呀的階段,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哎,大概一開始就是玩着玩着,玩久了也玩出真心了吧。可是她看蔣婧似乎還在迷霧中,沒有看清自己的心呢。
其實外界都道蔣大小姐愛玩,會玩,可是隻有她這個閨蜜知道,在戀愛方面,她就是一根筋,當初大學的那次已經讓她傷心欲絕,以甚至於她對優秀的男人都退避三舍。
看來這兩人在愛情的道路上還有着溝道重重,前途不甚樂觀呀。她本來也不喜歡男人過於風騷的,不過,頭一次她有點同情眼前這個花花大少。
她滿腦子跑火車的時候,旁邊管絃橫過來一眼,聲音呤嗖嗖地象要結冰,“哎,你們這是準備看病人呢,還是想讓我們看你們打情罵俏?”
蔣婧這才安靜下來,周泗大概也覺得好笑,揮了揮手說,“你們別介意,內人她就是這裡,有時候會呱噪得很…….”
“周泗……”
“在……”
蔣婧臉被氣成縁了,下一秒又不怒反笑,摸着他的發頂着,“乖兒子,真聽話…..”
這回換周泗變成了綠烏龜,瞪着她低斥,“蔣婧……”
蔣婧終於扳回了一局,衝着寧檬得意地笑。
寧檬眼皮一翻,作出一個驚詫的表面,再一扭頭,看到管絃額頭竄出一排黑線, 嘆氣,“得,這兩人實在太吵了,在醫院也不得安生。”
他看了看掛瓶,按了呼叫鈴,不一會兒,一個清秀的護士走了進來,進了房間猛然兩個大帥哥,眼睛亮了,笑容也變得更甜了,可是下行毫不馬虎,只輕輕一拔,針就取了出來,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寧檬撫了撫自己發麻的手臂,嘴角掛着笑,“太好了,終於不用掛了。”
管絃白了她一眼,再拍拍她的發,象對待一隻小狗,“哼,知道難受了吧,下次看你還要不要硬撐着?”
寧檬狗腿地衝他微笑,再抱着他的胳膊撒嬌,“好了,好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管絃很自然地伸出手,在她肉肉的臉上捏捏,“真乖,回頭給你獎勵。”
周泗坐在沙發那裡,抱着胳膊假裝發抖,說,“受不了了,靠,這是那個清冷凌厲的管少嗎?”然後抓起衣服,對着蔣婧說,“我去外面抽菸,你呆一會兒,咱們就撤。”
蔣婧瞪他,“這男人,什麼毛病,上醫院都成犯煙癮。”
周泗也不理她,笑着就走了出來。
寧檬不好意思地拿掉他的爪子,一回頭看到蔣婧把手裡的保溫瓶放到她旁邊,說,“得,我這燈泡也太亮了,這粥是我交待阿姨熬的,你最喜歡的品味,你快點喝吧。”
話音未落,也不等她說聲謝謝,轉身直接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