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之後,寧檬掛着眼袋去上班,在入口刷卡的時候,看到管絃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眼皮擡也沒擡,直直地從她身邊走了過來,臉臭得象下水溝。本來想接受老媽的勸告再接再厲的,可是這會兒所有的勇氣又象氣泡一樣,轉瞬消失無蹤。
還好在公司一整天都有事情忙,讓她暫時拋開一切全力以赴,忘記了情情愛愛以及所有的煩惱。
快下班的時候,蔣婧來了電話,主動約她喝酒。她正愁沒地方發泄呢,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還是到了那家常去的酒吧。
燈光搖曳,舞池裡有一羣人在激情地跳着迪士科,可是她隔着昏黃的燈光望過去,總覺得那些人和物象是背景,離她很遠很遠。
蔣婧託着腦袋看了她半天,終於忍不住抱怨,“拜託,我找你來是想喝酒的,你怎麼盡發呆?”
寧檬把視線拉了回來,看了她一眼,傻傻地說,“阿婧,我這次真的失戀了,杜少琦不要我了,管絃也不要我了…….”
“哇靠……真的假的?”蔣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其實也不能怪她,那天寧檬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找回昔日戀人,重溫舊夢的,可是這才過一個星期而已,怎麼一切都翻了天了?
“當然是真的。”她嘆氣。
蔣婧湊到她面前說,“怎麼回事?”
“之前我以爲我心裡的人是林子奕,也就是現在的少琦,所以我才決定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可是很多事情,想的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幾天我們朝夕相處,杜少琦還象以前一樣對我好,可是很奇怪,我心裡總會記掛着另外一個人,想着他會不會傷心難道,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不知所措,後悔答應了分手…….”
“嘖嘖,我就是知道會這樣。那時我怎麼跟你說的,管絃那樣的男人你怎麼可能說分手就捨得分手?”
“或許……”寧檬想了想,說,“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我不得不說,我和林子奕的感情已經出了問題……那是一道暗溝,想跨卻跨不出去…..”
蔣婧託着酒杯晃了晃,抿了一口,悠悠地說,“傻瓜,你這是作繭自縛。你想呀,你和林子奕的感情再深,畢竟也是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五年來,學習,畢業,工作,你四處奔波,見了許多人,又忘記了許多人……哎,你們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了彼此,如今哪能說再續前緣就續得起來的。”
“可是我明明思念他思念得緊。這些年,我經常在夢裡見到他,和他一起微笑,一起哭,我一點都不覺得他陌生了……”
蔣婧說,“所謂旁觀者輕。依我看,你對林子奕的舊情難忘,就是一種執念。因爲他當年與楊笛有曖昧,你不許釋懷,最後間接導致他和她楊笛攤牌,最後又意外地出了車禍,死於非命,所以,在潛意識裡你覺得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你很對不起他,於是就懲罰自己想着他,不能忘記他的一切,要保存好珍藏好你們當年的那些記憶。”
這次輪到寧檬嘆氣,看來知己就是知己。蔣婧雖然毒舌,可以在很多事情上面,總比她看清楚了一步。
寧檬舉着杯子碰了她的,說,“乾杯,爲你的精闢見解乾杯。”
蔣婧突然笑得曖昧,說,“管絃知道了沒有?”
“知道了,可是也徹底被他拒絕了。他說他不會原諒我,讓我從此消失在他的生命裡。”寧檬看着前面的舞池,心裡沉甸甸地,提不起一絲的輕鬆。
蔣婧歪了她一眼,說,“你就這麼知難而退了?”
“要不然呢?”寧檬在苦笑,“他要是鐵了心,估計十頭馬車也拉不回來吧,何況是我……..”
蔣婧笑着說,“看來,你這一次真是把他惹火了。想咱們管少那麼癡情絕對的男子,世間少有,你說如果你死纏着不放,他會不會心軟?”
心軟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她會被他的眼神直接凍成寒冰,然後再被象丟樂瑟一樣被扔進垃圾桶裡。
寧檬瞪她,恨恨地道,“少在這裡幸災樂禍。”
蔣婧挑了挑眉頭,說,“我可是說真的。你如果心裡真的有他,放也放不下,何不死纏到底?”
寧檬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行,如果他再拒絕我一次,我就直接想撞牆了…。。”
“那就撞牆呀。”蔣婧哼道,“反正也是你先犯的錯,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你愛的人都快被你弄丟了,你還要臉面做什麼?把那玩意兒放下,我就不相信,咱們管少能不回心轉意。”
寧檬終於動搖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付諸於行動。
蔣婧看着她笑,“山人自有妙計。“回去的時候,蔣婧喚來了司機,車子停下的時候,寧檬看了看窗外,心想不對呀,這小區明明不是她家的方向。
正納悶的時候,車門被打開,寧檬被一把推了出去,她打了個踉蹌穩住腳,一回頭看到那廝兒衝着她笑,“今天月色不錯,很適合行兇犯案。姐們,我說的那個方法,你趕緊試試吧。”
丫的,這傢伙想的好計謀。
寧檬走到管絃家的樓下,在園子裡左繞繞右繞繞,有點舉棋不定。想了想,最後還是上了樓,掀了長長的門鈴,沒人應答。
她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有點失望,索性蹲下去,抱着膝蓋窩在門口,可是卻控制不信腦子裡高速度動轉,很多念頭冒出來使勁地亂飛,所謂的胡思亂想就是這樣的。
這傢伙會不會故態萌發,隨便和那些明生影星打得火熱?會不會在酒吧裡買醉,和某個身材火辣的妖精搞什麼一夜情?或許因爲今天下午氣了一場,胃病又加急了,去了醫院。
這個念頭一起,突然又有點擔心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靠在牆角昏昏欲睡。迷糊中,有腳步聲響起,然後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心猛地一跳,擡起頭,撞上他冰冷的眼神。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我說的那些話還不夠明白?”
“我……”寧檬喝了些酒,勇氣一下子冒了出來,想了想站了起來,看着眼前臉色陰沉的男人說,“你原諒我好不好?”
管絃一聽,眼神明顯一滯,冷冰冰地說,“死皮賴臉。”然後繞過她,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寧檬眼見他就要走進門去,一下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想也不想就上前把他抱住了,而且還是死命抱住的那種。
“放開。”聲音依舊象要結冰,不帶一絲色彩。
寧檬的眼淚瞬間就流淌了下來,把他白色的襯衫染得一片潮溼,手象八爪魚一樣,緊抓着不放,聲音像小孩子耍賴一樣帶着濃濃的鼻音:“不要,就是不放開!”
他頓了頓,似乎嘆了口氣,手卻開始一寸寸的掰開緊扣在他腰上的十指,說,“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我錯了,子弦。”寧檬執拗抱得死緊,說,“你原諒我吧,那些天,我心裡想的人是你,現在我明白了,所以不能放開你。”
他默了默,再開口卻依舊是那句話:“放開。”
交錯的雙手漸漸分離,兩個人終於分開了。寧檬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他木然的背影,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之前也想到這種場景,可是畢竟存着僥倖的心理。可是如今當她真正面對這樣的情形時,心裡的痛在一點一點地裂開。
她心想這麼死皮賴臉地求他,他都不原諒他,那麼他這次一定是鐵了心不想要她了。這個念頭終於漸漸清晰了起來,她心裡一陣忙亂,想也不想,直接衝到他面前,然後再一次張開雙手抱住了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喉嚨裡象有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靠在牆角昏昏欲睡。迷糊中,有腳步聲響起,然後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心猛地一跳,擡起頭,撞上他冰冷的眼神。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我說的那些話還不夠明白?”
“我……”寧檬喝了些酒,勇氣一下子冒了出來,想了想站了起來,看着眼前臉色陰沉的男人說,“你原諒我好不好?”
管絃一聽,眼神明顯一滯,冷冰冰地說,“死皮賴臉。”然後繞過她,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寧檬眼見他就要走進門去,一下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想也不想就上前把他抱住了,而且還是死命抱住的那種。
“放開。”聲音依舊象要結冰,不帶一絲色彩。
寧檬的眼淚瞬間就流淌了下來,把他白色的襯衫染得一片潮溼,手象八爪魚一樣,緊抓着不放,聲音像小孩子耍賴一樣帶着濃濃的鼻音:“不要,就是不放開!”
他頓了頓,似乎嘆了口氣,手卻開始一寸寸的掰開緊扣在他腰上的十指,說,“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我錯了,子弦。”寧檬執拗抱得死緊,說,“你原諒我吧,那些天,我心裡想的人是你,現在我明白了,所以不能放開你。”
他默了默,再開口卻依舊是那句話:“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