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的每一個清晨,湯定宇送袁彎彎來到公司。他坐在車子裡,看着袁彎彎邁着小步子往裡走去,脣邊勾起一抹笑。
躲在不遠處的蘇美美看着這個剛毅帥氣的男人,不由得呆住了!聽到他發動車子的聲音,她纔回過神來,向他喊道:“等一等!”說着大步走向前。
湯定宇看着袁彎彎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纔打算離開,聽到一聲叫喊,看到一個女人朝他小跑過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等着她開口說什麼事。
蘇美美在他的車窗外停下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問道:“你就是袁彎彎的男朋友吧。”她已經不止一次看見他接送袁彎彎上下班了,完全可以肯定他是。
湯定宇擡眼,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地看着她。
蘇美美心中氣憤,他是瞧不起人麼?!對袁彎彎就百般溫柔體貼的樣子,對別人就冷漠無比!袁彎彎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愛!一個是,兩個也是,這麼優秀的兩個男人怎麼都喜歡她!
她有點沒好氣地說:“你既然是她的男朋友,就應該好好地管住她,不要讓她再去勾搭其他的男人!還有……”
沒等蘇美美說完,湯定宇幽冷的目光掃向她,那眼神帶着一道寒光,讓她全身一個冷顫,不由得噤了聲,而湯定宇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不發一言,啓動車子,飛度離去。
等蘇美美再次回過神來,只剩車子駛離時留下的一陣飛塵。蘇美美只得悻悻地往辦公大樓裡走去,以後每每回想到湯定宇看向她的目光,都心悸不已。
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湯定宇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雖然他不會去相信蘇美美對她的刻意詆譭,但朱永毅確實會逐漸成爲他們感情之間的阻礙,是個潛在危險。他的黑眸更深,神色沉如水。
袁彎彎做好手頭的工作,竟呆呆地坐了幾分鐘沒有任何動作。其實她已經想好了要辭職,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心中很是煩惱。
唉,在內心輕嘆一聲,袁彎彎撐着下巴繼續沉思。
看着從經理辦公室走出來的,大腹便便快要休假待產的秘書,袁彎彎一陣苦惱,如果這時候提出辭職,是不是太不應該了?再說了,朱永毅還是她的學長,讓她以後還怎麼面對他?可是不辭職的話,她確實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了。
“袁彎彎,朱總叫你進去辦公室。”秘書將朱永毅的話帶到便走開。
袁彎彎應聲,隨後走了進去。
“坐吧。”朱永毅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袁彎彎坐下。
袁彎彎端坐,也不知道他叫自己進來什麼事,自從上次在辦公室朱永毅幫她擦藥之後,她很少進到這個辦公室來,總覺得有點尷尬,說完全不在意別人在背後的議論紛紛是不可能的。
朱永毅拿出一沓文件遞給袁彎彎,袁彎彎接過一看,不正是前段時間他們一起出差籤的那份合同嗎?難道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袁彎彎快速瀏覽,當看到一項“經雙方商議,達成以下附加協議:乙方廣告經費的50%由甲方出資承擔。”袁彎彎不由一陣呆愣,難以置信地說:“怎麼可能?!我們協商時根本沒有這一條!合同上怎麼會有這個?”
朱永毅眉頭緊皺,一副苦思的樣子,分析說:“合同是秘書打印出來交由我看的,然後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我再讓她交由你保管,我們再一起去出差。按理說,不會出問題纔對。”他想了想,問道:“籤合同之前你有沒有再仔細檢查過?”
袁彎彎有點羞愧地搖了搖頭,誠實回答:“沒有,我只是在秘書交給我的那天反覆看了兩遍,上飛機的前一晚我再看了一遍,之後就沒有再看了。”袁彎彎自責不已,都怪自己不夠小心謹慎,纔會出問題,懊惱萬分。
朱永毅連忙安慰道:“彎彎,你也別自責,你想一下有沒有誰有機會接觸過這份合同?按理說,我們公司規模不大,應該不會有競爭對手刻意對付我們纔對,怎麼會發生這事呢?”朱永毅百思不得其解,沉默了一會,又問起:“彎彎,你在回家的路上有沒有遺失或者掉落過合同?”
“沒有。”袁彎彎還是搖頭。
“你是在家住還是和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
袁彎彎有些猶豫,說:“我住在男朋友的家裡。”
一絲不快從朱永毅的臉上劃過,但他很快掩飾了過去,笑着說:“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袁彎彎卻不這麼認爲,難道他是說定宇換的合同?怎麼可能!袁彎彎果斷否定。
“朱學長,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絕對與我身邊的人無關,我的男朋友更不會做這樣的事。”袁彎彎情急之下,都忘記眼前的是她的上司,而不是從前的朱學長了。
朱永毅聽了,猶豫了好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說:“彎彎,本來你的感情生活我是不想幹涉的,但是有的事情我想你有權利知道,說起來也是我的私事,我本不想說,但是,唉。”
“朱學長,你有話請直說。”袁彎彎冷靜下來。
“其實你這幾年的生活我也有所耳聞,我知道,現在的湯定華其實就是湯定宇。”朱永毅的語氣肯定。
袁彎彎心中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他竟然知道!無比震驚的她竟忘了思考他是怎麼知道的。
“湯定宇我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聽到的卻不少,性格專橫霸道不說,做事還有點……”說到這裡,朱永毅看了一眼袁彎彎,還是繼續說:“還有點不擇手段,我知道你不愛聽,但這卻是事實。”
“不是的!我所瞭解的他並不是你所說的這樣!”袁彎彎反駁道。
“如果不是,當年,我爲何會出國?原本再國內發展得好好的父母,爲何突然決定要定居海外?!”朱永毅頓時有點激動,好像要把壓抑許久的情緒發泄出來,“就是因爲當年他覺得我會成爲你們之間的障礙,才採用強硬手段,逼我的父母不得不結束在國內的一切生意,到國外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