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兒,把你的爪子拿開,我不想變獨臂神尼。。。”宋箬溪幾次想把胳膊拯救出來,可被以爲她想臨陣逃脫的簡兒用蠻力死死地箍緊,無法掙脫,弄得差點脫臼。
“我這是手,不是爪子。”簡兒不滿地瞪了宋箬溪一眼,鬆開了手。
“噗哧。”
宋箬溪和簡兒回頭一看,四個臉上都帶着笑意,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兩人也不追究。
簡兒笑眯眯地道:“往這邊,很快就到蓮花臺了。”
蓮花臺是塊巨石,形似盛開的蓮花,而淨蓮寺的庵名正是源自於這塊巨石,看着那一片片象花瓣似的石塊,宋箬溪由衷地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石似蓮花心向佛,山間明月指間禪。”鄴疏華輕聲吟道。
在蓮花臺轉了一圈,幾人跟着簡兒前去碑林,從蓮花臺去碑林有兩條路,簡兒帶他們走的是淨蓮池這條路。已是嚴冬,池上荷葉枯萎,一條用鎖鏈連接而成的木板橋漂浮在水面上,木板寬半米,長一米,共有十八塊,板上雕刻着蓮花的圖案。據說只有心地純淨之人,才能順利過橋,否之則會落入水中。
“這是淨橋,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才行,過了淨橋就能到碑林。”簡兒指着淨橋,“你們誰先過?”
陳陌眸底閃過一抹精光,雙手合十,恭敬有禮地道:“有請小師父先行帶路。”
“阿彌陀佛,庵中規矩,施主先請,小尼隨後。”簡兒還禮道。
宋箬溪和鄴疏華雖沒剃度,可他們分別是聖僧和神尼的徒弟,算是半個佛門中人,自然陳氏兄妹先過橋。既是規矩,陳陌也不好違例,微眯了眯眼,笑道:“那麼在下就先過橋了。”
陳陌走得很謹慎,木板在水面上只是輕輕地晃動,走到對面,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微微皺眉,難道是他太過多疑?轉身道:“二弟,你先過。”
陳隱聽從兄長的吩咐,從橋上走了過去,雖然鞋子浸進了些池水,但還算安全抵達。
陳宜薇蹙眉,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踏上第一塊木板,邁步踏上第二塊木板,站不太穩,身子晃了晃,輕吸了口氣,站上第三塊木板,橋晃得厲害,就在她邁步要踏上第四塊木板時,簡兒突然在後面大聲喊道:“小心,水裡有條水蛇!”
女孩子多半都怕蛇蟲鼠蟻,陳宜薇被嚇得失聲尖叫,腳底一滑,身子左晃右搖,穩不住了。眼見她就要掉進池裡,橋的兩端同時掠出一人來。
陳陌離得稍遠,救下陳宜薇的是鄴疏華,他伸手一攬,將陳宜薇攬入懷中,左腳在木板輕輕一點,旋身帶着陳宜薇回到了原地。
靠在鄴疏華懷裡的陳宜薇,臉色發白,驚恐未定。
宋箬溪驚歎不已,沒想到病弱的鄴疏華,輕功居然這麼好!
陳陌見妹妹沒落水,鬆了口氣,穩穩地落在兩人面前,側目怒瞪了簡兒一眼後,才衝着鄴疏華拱手道:“多謝師父出手相助。”
鄴疏華扶陳宜薇站穩,向後退開幾步,與她保持合適的距離,雙手合十,笑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不必言謝。”
陳宜薇感激地看了看鄴疏華,低頭道:“大哥,我不想去碑林,我想回居士樓休息。”
“好,我們回居士樓。”陳陌扭頭看着宋箬溪,眸色微沉,“勞煩靜塵師父找人送我們回永康別院。”
“好。”宋箬溪答應着,轉身剛走幾步,就看到兩個小尼姑提着桶子,朝這邊走過來,“你們倆送幾位施主回永康別院。”
“是,小師叔。”兩個小尼姑放下桶子。
“阿彌陀佛,小僧要等候師父,就不與施主同行了。”鄴疏華道。
“師父請自便。”陳陌道。
陳隱已跌跌撞撞地對面跑了過來,衣襬全溼,對着陳宜薇憨憨地笑道:“水蛇沒毒,妹子,你不用怕。”
陳宜薇把臉偏開,不願理她這個反應有點遲鈍的二哥,順帶斜了眼傻站在一旁的簡兒,壞丫頭,敢故意整她!
陳陌帶着弟妹跟着兩個小尼姑,沿着淨蓮池畔的小徑回永康別院。
宋箬溪、鄴疏華和簡兒三人原路返回。
“師兄,你的武功好厲害,一下就飛過去了?”以簡兒的身份,是不能稱呼鄴疏華做師兄,只是沒人告訴她應該怎麼稱呼,她就自行隨了宋箬溪對鄴疏華的稱呼。
鄴疏華沒有糾正簡兒的稱呼,謙虛地道:“花拳繡腳,不值一提。”
“師兄,你那是輕功對不對?叫什麼名字?”簡兒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鄴疏華。
“穿雲縱。”鄴疏華溫和地笑道。
“師兄,是大師教你的嗎?”簡兒繼續追問道。
“不是。”
“那教你功夫的師父是誰?”
“師傅名諱,不便提及,還請見諒。”
“師兄,你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
“小僧這些年都隨師父四處雲遊。”
“師兄,你去過哪些地方?”簡兒化身爲膏藥,“說說看嘛!師兄。”
“來這裡之前,和師父去了一趟太行關……”
簡兒纏着鄴疏華不停地問問題,鄴疏華好脾氣地一一作答。宋箬溪沉默地跟在兩人身後。走到岔路口,宋箬溪上前挽住簡兒的胳膊,擡頭笑道:“師兄,你往這邊去念禪室,我和簡兒就不過去了。”
“我……”簡兒在庵堂生活了九年,從沒離開過,最遠也就是去了幾趟山下的荷塘村,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鄴疏華的回答雖然簡單,卻也能讓她瞭解外面的精彩,她還想繼續問下去。
“閉嘴!”宋箬溪瞪簡兒一眼,擡頭看着鄴疏華時,又是一張如花笑靨,“師兄,請!”
“好。”鄴疏華含笑頷首,快步從右側的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