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得先澄清一下, 我不是有意要坐在哥的車上睡覺。誰讓他的車舒適度那麼高,而我又實在是累得夠嗆,所以情不自禁的就去“遊蘇州”了。
“丫頭, ……”我聽見有人在和我說話, 也想去答話, 可是瞌睡蟲作怪, 腦袋沒法運轉, 眼皮也睜不開。讓我在睡一會兒……
前一刻,還瞌睡蟲作怪,刻下一秒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自己就清醒過來。我猛地從座位上坐起身。剛好對上目不轉睛看着我的宇謙哥。不至於這麼一臉玩味的看着我吧, 雖然我這麼睡着是有點丟人,可又不是第一次在你車上睡得這麼香, 你也應給該見怪不怪了吧!
“到了, 要不要我陪你上去?”可能是應該半夜三更的大家都累得夠嗆, 哥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溫柔。
剛剛睡了一覺,喉嚨啞啞的。我說的顯然有點底氣不足:“不用了, 樓道里面有燈。我自己上去沒事。”可是要是突然躥出一隻老鼠什麼的我非被嚇個半死,這種事也不是沒遇到過。
哥看看我,“還是算了吧,把你送上樓比較好。我可不想等下聽到一聲慘叫,衝上去發現是隻不知名的小動物。”都那麼長時間了他還記在心裡呢, 都是安寧不好那時候要把我這件糗事當成笑話說出去。可是哥, 你不知道很多事都是會變得, 更何況是人。現在的我見到老鼠、蟑螂什麼的, 即使是害怕也不會哇哇亂叫。因爲習慣了人個人, 我知道即使大叫也不會有人來救我,說不定反倒會讓那生物受驚……
這也是我希望了, 也就沒有推辭。走在樓道里,太安靜了。我說:“恐怕我明天不睡到中午不會起牀。哥,你呢?”
宇謙哥走在我身後,我也可不清他的表情。“等下上午還要回醫院去一下。所以睡不了幾個小時。”
我覺得有點奇怪,“你明天不是應該休息嗎?”我純屬好奇。
很顯得感覺到他頓了一下,“約好了做按摩。”
有點走神,腳下給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還好我調整的快沒摔下來。哥也在第一時間拉住我的胳膊,“你怎麼就不能小心點?”像是在責怪我的不小心,可是他的口氣倒好像是和我計較不來。
我訕訕的說:“我沒事,沒事的。”
雖然十有八九是的,可我還是想問:“是,安寧嗎?”
我側着頭看着身後的宇謙哥,如我所料,他點了點頭。
“爲什麼要那麼頻繁的做按摩?”我回過頭繼續往前走,只是純粹想知道而已。至於原因,不知道,我只是順着自己的想法和感覺罷了。
宇謙哥的語氣倒是挺平和,“他那樣的情況容易生坐瘡,還會出現痙攣或是下肢腫脹的現象。在護理的時候就要求每天至少要做一到兩次的按摩。我們把它叫做被動運動。這樣也可以防止肌肉的萎縮。按摩在家也可以完成,但是手法上一般人沒有我們專業,所以我要求他經常去醫院。除了按摩,有時候還要做些電料或是理療什麼的。”
不知道是不是會經常的痙攣,如果是那樣我不敢細想下去。難得的抽筋都不讓我受不了,要是經常性的……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我只是瞭然的點點頭。正好到家,開了門和哥道別:
“你開進去吧,早點睡。我回去了。Bye。”
“哥,你路上小心。晚安!”
……
小薇他們回去以後,佳嵐仍舊一個人坐在麥當勞裡面。她在努力說服還在掙扎的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讓甄誠去北京的,現在好像又有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自己呢,毫無疑問,再次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仍舊還愛着……她在那默唸:什麼矜持、驕傲都給我見鬼去吧,愛都愛了還怕什麼,就是要和他重新來過不再放手!面子什麼的也統統給我見鬼去!
佳嵐那出手機撥着甄誠的號碼,老天保佑他千萬別關機。“嘟、嘟”哈,接通了,快點接電話,別睡得那麼死,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
甄誠睡得朦朦朧朧的聽到手機在響,誰啊,這麼晚的?一看屏幕,怎麼會是佳嵐。現在是凌晨三點,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喂,佳嵐,怎麼啦?”甄誠的心怦怦之跳,就怕她出個什麼事。
佳嵐在這邊總算鬆了口氣,他接電話了。聽他的聲音很顯然,自己大半夜的很不道德的把他給吵醒。“你現在能出來嗎,我想見你,有話想和你說。”千萬要答應啊,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說,佳嵐心裡面想。
嗯,甄誠心裡面不由得一愣。聽她的聲音好像一直沒睡得樣子,不會現在還在外面吧?大冬天的,半夜外面更冷。“那好,我馬上出來。你現在在哪?別把自己給凍着。”甄誠邊說邊動起手來穿衣服。
佳嵐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不會的,我在南京站旁邊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我等你,你別急。路上小心的。”
“南京站,是南京火車站?”
“嗯。”
甄誠也沒辦法多想什麼,就是想先去找到她再說。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還是不怎麼放心。“好,你等我一會兒。”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佳嵐坐在餐廳裡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哪天等人等的這麼心神不寧過,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覺得緊張。當真想是一回事,下決定是一回事,而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嗎?難怪很多女生決定要獻身,可是在關鍵時刻又要喊停,恐怕是一個道理……什麼跟什麼啊?這麼緊張的時候,我腦子裡面怎麼還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當真小薇說我是大腦缺氧講多了,謊言重複一千遍之後成爲真理啦?媽呀,不要。我還是買杯熱朱古力來安神吧,他也應該快到了。
“呀!”佳嵐猛地張開嘴哈氣,搞什麼飛機啊。喝飲料也能被燙着舌頭。她就像只泄了氣的皮球,把熱朱古力放到一邊,自己趴在桌子上。
她還不停的安撫自己,不就是追求自己想要得東西嗎?又不是去偷、去搶,怕什麼呢。上高中的時候,爲了換座位能夠很那死女人坐到一塊兒,和老班都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我都沒覺得丟人,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現在在這緊張個什麼勁啊?可是,可是我就是緊張嘛。都緊張到如坐鍼氈,“哼!”佳嵐把頭埋在手臂裡還在那出聲發泄情緒。
爆笑得是,甄誠他老人家還以爲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了呢。也就沒顧上什麼緊張不緊張的,下了車一路小跑的衝進麥當勞找人。當看到佳嵐同學趴在桌上“□□”的時候,更如同遭遇十級地震,不由得輕顫,心也跟着一同揪起來。
佳嵐被一頭霧水的帶進一個緊繃的懷抱裡。她大腦還沒來得及運作,就先受到感官刺激。熱朱古力被她的手臂一帶潑在了自己手上,就覺得手背一陣火辣辣、麻麻的。然後就很變態的疼。“啊,疼!”
聽着佳嵐這麼一叫,甄誠也跟着心慌起來,“你沒事吧。我幫你擦乾淨。”看着佳嵐的手被燙的又紅又腫,什麼心疼啊,內疚啊……反正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緒都來了。
“沒什麼,就是成豬蹄了,還有點疼而已。”佳嵐想我那麼嬌貴?可是,他這麼在乎心裡頭超爽,這下燙的還真的挺值得滴。
“你坐在這等我一下。”
幾分鐘以後就看見甄誠從前臺捧了大杯的加冰可樂回來,然後一口氣將可樂喝光。拿裡面的冰塊給佳嵐敷手。他和佳嵐並肩坐在沙發上,輕輕的將一塊冰敷在燙傷處,很小心的做着,生怕把她弄痛。一塊冰化了再換下一塊。佳嵐乖乖的伸着手,倒像是在外面受了傷回到家的孩子,等着心疼得媽媽幫忙處理受傷的小手。可能只要一句清哼,媽媽的手也會跟着輕顫、不知該如何是好。慢慢的紅腫也消了,只是手很涼,甄誠就像個任性的小孩握着她的手,要幫她取暖。
“只要去和服務小姐要一杯冰塊就可以了,幹嘛還要買一杯可樂呢?喝得不覺得撐?”佳嵐同志,你至於得了便宜還賣乖嘛?
甄誠繼續幫她暖手,還特別無辜的說:“不是你原來總說好羨慕《蝴蝶飛不過滄海》那本書裡面的蘇荷嘛,手給燙傷了可愛的夏寂會喝掉一大杯的可樂幫她敷手。難得我也有這樣的機會,讓你可以享受一下蘇荷的待遇。你也就用不着羨慕她了。”
佳嵐聽得鼻子酸酸的,是該說他又心眼還是傻的可愛呢?可是好像真的有被感動呢。佳嵐抽回甄誠握着的手,下巴枕着他的肩,手緊緊的圈着他。“甄誠,離開你那麼傻,可以後悔嗎?”
愣在那,任由佳嵐抱着的甄誠傻在那。是不是自己聽錯,她說,她說她後悔......他不敢相信的握着佳嵐的肩,讓她看着自己。
肩膀被他握的都有點痛了,佳嵐擡起眼看着甄誠的眼眸,怎麼會有一點點地小星星在他眼睛裡閃。“不可以,當然不可以。要後悔的是我,我早就後悔要離你那麼遠。因爲後悔,所以我回來了。”甄誠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他恐怕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緊緊抱住佳嵐。
“回來了,就再也不許走。不能拋下我,害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原來佳嵐和那些女人一樣,也那麼的矯情!
聽宇謙哥那麼說,好像安寧的傷不僅嚴重而且經常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有的時候想法太多,腦袋運轉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我腦子裡面有各式各樣的想法,弄的自己一點想睡覺的感覺都沒有。可是好像我還是看輕了自己,似乎倒在牀上擁着我柔軟的羽絨被就呼呼大睡,完全沒有意識了。
翻了個身,被子裡面真的好暖和,意識也是朦朦朧朧的。可是感覺時間已經不早,天的確是亮了,可陰沉沉的,也看不出時間。半眯着眼,伸手將桌子上的手機開機。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時間,就被短信聲音震的清醒過來。
第一條是我老媽發來的消息,提醒我後天晚上一起吃飯。立刻回覆,告訴她我不會忘記。而且我怎麼敢忘嘛,要不然就算不被她“分屍”也要被魔音穿耳,同樣都是死的非常慘。
一大早至於這麼忙?大清早就上到三條消息,第二條是海洋發來的。“本人江海洋,昨晚(凌晨)正式被夏力萍接受!在相互答應對方三點規章後,我開始談一場不後悔的戀愛!朋友們祝福我吧!”
雖然這事是情理之中,要是他們沒有在一起我纔會難以相信。可是,他竟然一早就報喜還是挺吃驚的。不過最吃驚的,不對,應該說最好奇的是他那三點規章。“既然決定談一場不後悔的戀愛,就請你好好珍惜。還有我那頓飯你是少不了要請的。你們到底答應對方哪三點規章?”女人,有幾個是不八卦的呢?
“她的規章是針對我的......”廢話,你不說我也知道啊。“一,不可以太管她,二,她做的決定就算不同意,也要支持,三,讓我變得年輕點,不要像個小老頭一樣悶悶得。我的要求很簡單,1接受我就不能抵制我的朋友!2要有愛心不能自私!3孝敬長輩,尊重他們的意見!”海洋啊,海洋,看到這些讓我還能說些什麼呢?很多男生會說女人的心難懂,其實看她的要求就能夠明白她的想法,總結爲一句話就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要信任她,支持她,做她的動力!
戀愛的前提是相互信任,信任她就好。“她的要求不是很高,好好寵她吧!”我在心裡面還留了半句,千萬別再不經意的傷害她。她去追你,就是將所以的驕傲都放下,甚至踩在腳底,這也就真的證明你對她很重要。愛她就尊重她,別再對她不辭而別,那樣換作是誰都會很受傷。
第三條是系統發來的消息,佳嵐之前有打電話給我。回過去,那女人關機。難道也是戀愛了?我想十有八九是那樣,那就好好戀吧。這樣想來我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嘛?非常好,一個個都很有義氣。可是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不想那麼多,抱着被子我繼續睡覺……
剛休息了兩天,第一天上班就來這種疲勞式轟炸我真的有點受不了。都不知道晚上有沒有力氣去紫金山看流星雨,先說清楚,我一向都不是閒得發慌的人。至於那種情調嘛,也是憑心情的。只是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流星好奇,就想去囉。搞什麼啊?雖然是年底,但年會也不至於這麼法子開吧!從上午十點到現在,馬上都下午五點了,中途也就給半個小時吃了個午飯。按道理說,我們這種小編是沒有機會參加這種高層會議的。能夠出席的最低級別都是我們部門的老總,可是誰讓今年輪到我們部門主辦呢!說我們部門的職員是員工代表,可說的比唱的好聽,又不給大家發言提意見的機會,就像跑龍套的羣衆演員一樣。還以爲這些高層的年會,有人能說出什麼建設性的總結呢。可到頭來,全都是我們部門今年取得了什麼樣什麼樣的成績,出現的問題隻字不提。我暈,那要開年會幹嘛?不如直接開表彰大會算了。
不想了,越想越來氣!看着這些人一個個吹得天花亂墜的,都噁心死了。幸虧我本來就沒對這種性質的大會抱多大的希望,特意帶了兩塊手機電板,否則想死的心都有了。難得有空,從手機的wap網上下了一直沒空看得小說,奮鬥……
五點多,小說正好看完。回過神,突然發覺我的屁股怎麼會這麼麻?肯定是坐太久的緣故,不管先去下洗手間放鬆一下,要不然我怕我再坐下去會坐的功能退化。反正,我坐在後面,站起來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在意,再小心點就好。
基本上,今天一天都是糊里糊塗過下來的,也就不存在心情怎樣。從洗手間出來後,洗手。
“呀!”視線從手上移開,看着鏡子心裡頭一驚還以爲是見鬼了呢。怎麼會是她啊,我還認爲自從上次吵過之後,再也不會和“女王”有什麼近距離接觸。可怎麼偏偏冤家路窄的在洗手間裡邊又遇上。
說我啥都好,我不介意,可就是不想和她打招呼。本來就看不順眼,再那麼親熱我會瘮得慌,自己都看低自己。我低頭繼續洗手。
我不開口,但不代表別人不說話。從鏡子裡面瞥見她一邊補妝一邊說:“我那時候倒是低估了你的能耐……”她倒是沒看我,滿口的不屑。
說半句留半句,好像能吊我胃口似的。不過,她好像又錯估我了,唉,我一向愛聽好聽的,想這種沒什麼好話我沒興趣。面無表情的打量了她一下,從她旁邊走過。顯然她一臉的詫異,剛要打開門走出去,就聽見她搶着說:“要不是安寧你早就捲鋪蓋走人了。”
是不是我聽錯,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安寧?不管她是不是信口開河,我都覺得有東西堵在喉嚨口,下意識的轉過身看着她。
看到她那嘴臉,我是終於知道什麼叫小人得志。“你不會幼稚的認爲得罪了我沒有人幫你,你還可以在這裡像現在這樣待下來吧?”
就算我是理想主義者,我也不可能抱這種奢望,又不是剛踏入社會的菜鳥。但是,今天我是要她得把話說清楚。不是老總幫忙的嘛,安寧又沒有在這工作過會和他有什麼關係?我也不希望這件事和他牽上任何關係。“那你倒是說說看安寧是怎麼幫我的?”
她面對着我,手放在後面撐着洗手檯。“我倒是樂意幫你解解惑,知道安寧的叔叔是誰嗎?就是安國剛。”如果我沒記錯那個人今天應該是坐在比較中間的位置,很權威。“本來他們一大家人的感情就非常好,而且安寧又是第一個孩子,家裡面沒有人不疼他,更何況是他這個小叔叔。”
安寧的確說過,他們家人都很疼他,尤其是他小叔。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她說的真的很像是那麼回事。對她的話我並不敢就這麼相信,即使我現在已經認同她的說法。
我的思緒還很亂就聽見她說:“想來也是,你這個嫩丫頭要是沒有後臺,怎麼敢在我面前那麼囂張!可是,你好象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嘛?”
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安寧?我要弄清楚,我不要這麼不明不白的待在這兒。隨她說什麼,不想理會,我轉身出了洗手間。如果真的像她說的一樣,喬隱不可能不知道。欠誰都可以,可是唯獨我不要欠安寧的,我不能,不可以,也不要!
馬上快五點半,應該還來得及在喬隱下班之前找他。問了一下,他這會兒在王淵辦公室,讓他們等我,我要當面問他。......
“什麼事情這麼急?”今天喬隱倒是一本正經。王淵在收拾東西,他則靠在她辦公桌上。
我走過去,努力深呼吸了一下,是怕得到答案嗎?有一部分是。“喬隱,我很鄭重的問你,我和女王那件事就那麼算了,是安寧幫的忙?”喬隱倒是波瀾不驚的,可是王淵一個失手將文件夾摔在了桌上。
“爲什麼突然這麼問?”喬隱顯然底氣不足。
爲什麼這麼問?就是想知道才問的。“沒有爲什麼,你現在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好!”
喬隱看着我好久纔開口,“是,安寧讓他叔叔幫的忙。”
要到答案那一瞬間我才覺得,所有的東西都不過如此,就算知道真的是那又怎麼樣?可是,“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很明顯,我語氣不好,也好不起來。
“告訴你有用嗎?按你的個性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如果告訴你不用別人請你走,你自己就不會在這待下去!”以爲喬隱會和稀泥,可是沒想到他卻這樣的指責。
的確,他很瞭解我。如果知道是找人才留在這,我倒寧願不做。最接受不了的還是,安寧幫的忙。頓時,整個人都冷靜下來,好像這裡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這都無所謂了,反正明年的合同我一直都沒來得及籤。現在正好,就不簽了。”既然我不是因爲能力得到認可,才留下,那不如換個環境。
“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啊。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好了。”王淵不認可我的決定,也不會有幾個人認可的。
看了看王淵,倒是沒有在意喬隱臉上的變化。“你可不可以在做決定的時候想想別人,不要這麼任性呢?你要是離開,那安寧爲你做的那麼多都算什麼。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一次性全部說清楚。”我有點被震住的感覺,從來沒有見過喬隱這個樣子。“知道嗎,答應讓你回來是有條件的。那個女人的靠山就是安寧的小叔叔,是她是他外面的女人。安寧小叔和嬸嬸沒有孩子,所以嬸嬸很疼他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安寧在那事情上一直不肯鬆口,不肯讓他小叔傷害他嬸嬸,他現在那個樣子,家裡頭沒有人敢惹他不開心。爲了你的事情,他答應他小叔在不離婚不讓他嬸嬸知道的基礎上,去認可那女人。如果你不籤合約,那之前安寧爲你做的這些都算什麼?”
安寧,安寧……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好不好。就算他是因爲當年的那份感情,或是因爲覺得虧欠要來幫我,我都不需要。如果是原來的上司,因爲認可我的工作表現幫我說情,我覺得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可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的驕傲也不允許我再留在這裡,不是嗎?“這次,恐怕我註定要欠他這份情。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做這個決定,所以幫我和他說抱歉。”就算知道喬隱會很生氣,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
我已經做好準備,不管喬隱下面說出什麼惡劣的話,都當他是在放屁。即便我這事情讓現在的我滿是挫敗感,但是對於我做的決定於情於理我仍舊理虧。“你爲什麼總是這麼任性,任性的要大家都去遷就你?”
“好了,喬隱你不要再說了。你已經在這口不則言。”王淵拉着喬隱的胳膊不讓他說。要是我和喬隱真發生爭執,最難作的就是王淵。
我從來沒有要大家遷就我什麼……反正我現在理虧,他要是說完了心裡會舒服,也就由着他。喬隱不理會她,繼續說:“現在海洋、佳嵐全都戀愛了,大家最擔心的就是你。怕你會覺得孤單……”爲什麼要擔心我?他們戀愛了,我是大心底裡面爲他們開心,希望他們好好的珍稀!擔心我什麼?擔心我會心裡不平衡,至於這麼看低我嗎?
“你永遠只知道自己的感受,在乎過其它人的感受沒有?我們大家剛到這裡工作,王淵說你還是需要人陪。怕你感覺不好,讓我一個人吃午飯,然後她自己藉口來陪你。就算很餓也要等到約好的時間去找你,你呢?卻告訴她自己很餓,所以先吃了。你在乎她了嗎?”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心口好痛,就像有東西堵在那裡。喬隱你是在數落我的過錯嗎?不過請你搞不清楚狀況之前,不要就這麼下定論。我不想再聽了,我怕再待下去,會……
我轉身走的時候,就聽見王淵喊:“你說的都是什麼啊?”
從來都沒有像今天覺得自己這麼失敗過,王淵追出來,拉着我,“你別把他的話往心裡去,他頭腦不做主……”
沒等她說完,“放心,我沒事。”我沒看她,是怕自己會控制不住。送開她的手……可是,心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