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城中,天已經徹底黑了。
許雲初早已經在花燭秀等得焦急,正打算下去密道查探,便聽浮影稟報說蘇風暖和葉裳回來了,頓時一喜,連忙迎了出去。
他先打量了二人一番,見無傷無痕,顯然沒出什麼事兒,才鬆了一口氣問,“如何?密道的出口在哪裡?”
葉裳看了一眼花燭秀的門面,道,“去我府中再說吧。”
許雲初點點頭。
葉裳吩咐刑部府衙的人收了場,便與蘇風暖、許雲初一起回了容安王府。
回到容安王府,管家迎出來,葉裳吩咐,“福伯,吩咐廚房做幾個飯菜,小國舅今晚在府裡用晚膳。”
管家應聲,連忙去了。
許雲初沒意見。
三人來到會客廳,坐下身,各自斟了一杯茶,葉裳便將花燭秀通往京郊別院的那處院落之事說了。
許雲初聽罷,驚異地道,“這處密道竟然通向那裡?有何作用?”
葉裳道,“作用一,應該是爲了不通過城門宵禁,可以隨意出入城內外,作用二,昔日,馮超險些拖了鳳陽一起同歸於盡,如今成了一片廢墟,顯然,是以備不時之需。作用三,有待查看了。”
許雲初抿脣,道,“真沒想到,舅公將花燭秀給我,卻隱藏了這樣的秘密。”
蘇風暖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許雲初道,“你舅公其人如何?對國丈府如何?多年來,是否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許雲初想了想,搖頭道,“舅公人很不錯,是祖母的嫡親兄弟,若說不能說的秘密,便是他不能育人,膝下無子。其餘的,便沒有什麼了。”
蘇風暖道,“他創立了花燭秀,按理說,他即便膝下無子,也該由家族的侄嗣繼承,可是偏偏給了你,這裡面,除了你救了他一命,加之愛護胞姐愛護你外,還有什麼緣由嗎?”
許雲初道,“程家子嗣大多沒有出息,無成才者,程家日漸沒落,舅公的意思是,國丈府勢大,但情勢不容樂觀,花燭秀給了我,他想讓我將來能支撐國丈府門庭時,好生地庇護程家的人,待將來程家小輩裡有出息的子弟時,再將花燭秀傳承給程家人。”
蘇風暖道,“所以,於情於理,你推卻不得,也就收下了。”
許雲初頷首,“國丈府雖然勢大,但對於江湖確實閉目塞聽,有了花燭秀,的確耳目通擴得很。”
蘇風暖道,“可是,如今從花燭秀裡搜查出了與皇室密道一模一樣的密道,甚至,這樣的密道,比皇宮的密道更爲精湛。而且若非我身上有帶着避毒解毒的藥丸,我和葉裳,今日必死在蝕骨毒下。”
許雲初抿脣,“我從來不知舅公竟然與這些事情有牽扯。”頓了頓,又道,“我想不透,他因爲什麼。花燭秀是他一手建立,若是這裡有密道,他不可能不知,舅公十分聰明,手下人在他手底下絕對不敢瞞着他做這等事情,必定是他自己所爲。”
蘇風暖道,“我覺得京郊那一處毀了的機關密道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的別院,應該不止有這一條密道這麼簡單。只是我一時堪不破,明日再去一次。看看還能有什麼發現。”
許雲初道,“明日我與你們一起去。”
蘇風暖點頭。
廚房做好了飯菜,管家帶着人將飯菜擺到了會客廳,葉昔、齊舒也被喊來一起用晚膳。
用過晚膳後,幾人坐下來閒談喝茶。
蘇風暖看了葉裳一眼,又看了齊舒一眼,葉裳意會,對齊舒問,“你可知道,沈琪化名江木,這些年是否常去逛青樓?”
齊舒一怔,“什麼意思?”
葉裳道,“就是這個意思。”
齊舒一時腦子轉不過來,看着葉裳,納悶地道,“當年,他年少時,有隱疾,治了一年,被孟太醫治好了,後來,他不就是與我們一起常去紅粉樓嗎?也就是聽聽曲,鬧鬧場子而已。這你知道啊!”
葉裳道,“除了紅粉樓,這麼多年,他可化名又去逛了別家?”
齊舒撓撓頭,“沒有吧?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葉裳便將沈琪曾經化名的江木多年來去逛各家青樓之事說了。
齊舒聽罷,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不可能吧?他有這個事情,我們怎麼不知道?”
葉裳道,“看來,是另有其人了。”
許雲初也聽出些意思,道,“沈琪兄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啊。”
齊舒道,“就是,他若是那樣的人,我們兄弟也不能不知道。”
葉裳道,“看來要好好地查一查了。”
齊舒問,“這怎麼查呢?沈家一門被滅門了,沈琪兄都死了。”
葉裳道,“人雖然死了,但若是要查,也能查得出來。只要是有這個事情,就不可能沒有痕跡。”
齊舒道,“這些年,我們跟着你,除了紅粉樓,別家也不去啊。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若是沈琪兄真瞞着我們有這個事兒,這麼多年,也不可能真瞞得住,總會透出些風兒吧?”
葉裳頷首。
葉昔道,“這倒是有意思。”話落,他道,“能在這京城裡立足的各大青樓,老鴇們可都是人精子。尤其,這麼多年,你們幾人混跡京城,成了有名的紈絝子弟,都有名的很,到底是不是沈琪,打交道常了,怎麼會辨識不出?”
葉裳道,“明日我親自去查。”
葉昔道,“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兒,此事交給我吧。免得紅粉髒了你的身子,我師妹吃虧。”
蘇風暖失笑,瞪了葉昔一眼。
葉裳瞥了一眼葉昔,“表兄既然不怕紅粉髒了身子,那就有勞你了。”
齊舒這時道,“也算我一個,沈琪兄人都死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有污名聲,我不能坐視不理。”
“行,算上你。”葉昔痛快地答應,“免得我一個人也怕應付不來。”
二人就此說定,許雲初也與蘇風暖和葉裳約定明日前往郊外那片廢墟的別院,天色已晚,許雲初告辭出了容安王府。
回到正院,剛邁進門檻,葉裳便攔腰抱起蘇風暖,壓低聲音說,“暖兒,今日在外跑了一日,一身寒氣,我們一起沐浴,祛除寒氣怎樣?”
蘇風暖伸手摟住他脖子,輕笑,“你是想祛除寒氣,還是想暖玉溫香?”
葉裳也低笑,咬住她脣瓣,輾轉纏綿,無盡溫柔,“都有。”
蘇風暖輕輕迎合,笑吟吟地說,“都依你。”
葉裳心神盪漾,受不住地三兩步便抱着她進了內室,將她放在了牀上,俯身覆在了她身上。
蘇風暖伸手捶他,“水!”
葉裳眸光已經染上情潮,低低說,“一會兒再要水。”
蘇風暖剛要再說,葉裳已經吻住了她,讓她將想說的話盡數吞了回去。
衣衫盡解,帷幔落下,一室入骨纏綿。
風停雨歇,葉裳起身,披好衣服,走了出去,在門口處對外吩咐,“擡一桶溫水來。”
有人應了一聲是,立即去了。
葉裳沒立即回來,等在門口,不多時,有人擡了一個大的木桶來到,他示意人止步,自己親自擡了水,進了屏風後。
蘇風暖躺在錦被裡,一點兒也不想動。
葉裳從屏風後出來,伸手挑開帷幔,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了懷裡,抱去了屏風後,將她放入了木桶裡。
蘇風暖懶洋洋地躺在木桶裡,沒力氣地對他撒嬌,“我累得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你負責幫我洗。”
葉裳輕笑,解了衣服,進了木桶裡,將她抱住,低頭吻他,情潮濃濃地說,“我自然要負責,不止負責幫你洗,你的所有,我都負責。”
蘇風暖伸手捶他。
葉裳攬住她的身子,懷中溫軟嬌嫩的人兒,肌膚如錦緞一般,曲線玲瓏凹凸有致,伴隨着水汽薰染了她如花嬌顏,讓他如癡如醉。
他受不住地瘋狂起來。
這一夜,水溫熱轉涼,涼了又轉冷,幾次之後,蘇風暖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葉裳才放過了她,抱着她回了內室的牀上。
蘇風暖很快就睡了過去。
葉裳愛憐又心疼了半晌,也耐不住睏意,跟着她一起睡着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蘇風暖才醒,她睜開眼睛,見葉裳躺在牀頭,外面的陽光透過窗子從帷幔射進來,可見天色已經大亮了。她立即問,“幾時了?與許雲初約的時辰過了吧?”
葉裳笑着點頭,對她道,“巳時了。他在前廳等着呢,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我見你睡得熟,便沒喊你。”
蘇風暖抱着被子,一時無語,臉紅地瞪着他,“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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