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臉色更差了,他身爲皇帝,一生都在這宮裡,這是自己的皇宮,可是他竟然也不知道韶華殿什麼時候有了這等精密的機關暗道。
他看着太后道,“如母后所言,朕也不知這韶華殿什麼時候有了機關暗器?太祖傳到朕手裡的機關密道圖紙,也不包括這韶華殿。”
太后見皇帝也不知,這是挑戰皇家威嚴之事,臉色也寒了寒。
皇宮,可謂是南齊最尊貴的地方,這裡是帝王所居,文武百官,萬千子民敬仰叩拜之地。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固若金湯的地方。可是竟然連何時有了這麼精巧的機關暗道連皇帝和太后都不知。這實在是讓皇家威嚴掃地。
一時間,衆人大氣也不敢出,整個韶華殿氣氛沉冷。
葉裳檢查完地上那身穿皇宮侍衛服侍的死屍後,對賀知問,“你在哪裡抓了他?”
賀知道,“在韶華殿門口,他對蘇小姐放冷箭的時候,可惜我到他身邊時,他已經服毒自盡了。”
葉裳寒着臉道,“將他也帶回容安王府,將他祖宗八代的身份都查出來。”
賀知點點頭,帶着那人去了。
皇帝沒意見,見葉裳臉色陰沉,今日這件事情,不止挑戰皇室的威嚴,而且對於葉裳來說,更難以接受,畢竟蘇風暖和許雲初是一起消失的,若真如許靈依所說,許雲初中了亂心散和胭脂雪的毒,與蘇風暖如何了的話,那麼葉裳估計會瘋。
他看着葉裳,沉聲開口,“必須儘快救出小國舅和蘇丫頭,如今你有什麼好辦法?”
葉裳聞言,目光看向一處,道,“二皇子出身於機關暗器世家的林家,這韶華殿裡的機關密道,應該難不住你二皇子。”
皇帝聞言立即看向林之孝,林之孝站在不遠處,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看着他,沉聲開口,“對了,朕倒是忘了,你從小寄養在林家,今日出了這等事情,你在這裡最好。快找出機關密道,救出小國舅和蘇丫頭。”
林之孝看了葉裳一眼,對皇帝拱了拱手,道,“剛剛在葉世子逼問許小姐時,我便已經將這韶華殿檢查了一圈。沒有找到絲毫的消息和機關。若是我判斷得不錯的話,小國舅和蘇小姐陷下去的機關開關,應該並不在這韶華殿,想必是在別處,被人隔着距離控制的。”
皇帝聞言皺眉,“你確定?”
林之孝點頭,“我自小長在林家,對機關暗器之道雖然說不上精通,但也算是學有所成。我敢肯定,這裡沒有消息開關。”
太后看着林之孝道,“這裡除了你,沒有人懂得機關之道,二皇子確定沒藏私?畢竟哀家、皇上都對你不甚瞭解。”
林之孝聞言臉色平靜地道,“太后質疑得對,機關之術,普天之下,林家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我今日又正巧在這宮宴上,出了這等事情,確實容易被人懷疑。”頓了頓,他道,“但太后您忘了,我喜歡蘇小姐,她即便不喜歡我,我斷然也不會想讓她與小國舅成就好事兒。”
太后聞言住了口。
皇帝一時也沒了話。
蘇夫人這時上前,看着林之孝,對他急聲道,“二皇子,既然機關暗器不在這裡,那會在哪裡?快去查啊。”
林之孝抿脣,對蘇夫人道,“偌大的皇宮,任何一處都有可能埋藏機關,想要查出來,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之事。”
蘇夫人聞言色變,看向葉裳,“小裳,怎麼辦?若是暖兒她……她身子骨本就不好……”
葉裳沉着臉道,“伯母放心,即便是死,她也不會與小國舅如何。”話落道,“即便掘地三尺,我也會將她找出來。她若是出事了,我陪着她一起死就是了。”
蘇夫人頓時失聲。
衆人都看着葉裳,他震怒得幾乎發瘋險些殺了許靈依之後,這時,異常地冷靜了下來。
皇帝看着葉裳和林之孝,對二人道,“朕將太祖建宮時的機關密道圖紙給你們二人,你們二人一起,儘快找蘇丫頭吧!”
太后聞言大驚,立即說,“皇上,這……自古以來,機關密道圖紙除了傳給歷代帝王,與玉璽、即位聖旨一樣,是我南齊的傳承之物,不能隨意拿出來啊。”
皇帝聞言,臉色難看地道,“母后,太祖傳下來的圖紙裡,並沒有這韶華殿的機關密道。如今就在我們日常生活的皇宮裡,突然就有了這樣的消息機關,您以爲太祖留下的機關密道圖紙還有用嗎?經此一事,還能留嗎?”
太后聞言頓時住了口。
葉裳沒意見,林之孝也沒意見。
皇帝看着韶華殿內的衆人,沉聲道,“此事重大,閉緊宮門,今日進宮參加宮宴之人,任何人不得外出,稍後,朕取了太祖傳下來的機關密道圖紙後,便會再回來與衆位愛卿一起,就在這韶華殿守歲。”
“吾皇萬歲!”衆人頓時跪拜在地。
太后想着這韶華殿不能待了,實在危險,憑空竟然出了機關暗器,將兩個大活人捲進去了,若是再出點兒別的事兒,那還了得?她開口道,“皇上,不如移到別處?這韶華殿實在是……”
皇帝搖頭,“就在這韶華殿!朕也要等着看,韶華殿有密道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太后見皇帝堅決,住了口,她私心裡也實在擔心許雲初,雖然許靈依說是爲了讓他成就好事兒才做出這等事情,但誰知道機關密道下面會不會有更大的危險?許家如今就許雲初這麼一個子嗣,一脈單傳,是國丈府和她以及皇后日後安穩榮盛的希望。
於是,她也發了狠心地道,“好,既然皇上如此說,哀家今夜也陪着你一起在這裡等着。”
皇后也道,“本宮也等着!”
皇帝對二人點頭,轉身向外走去,對葉裳和林之孝道,“你二人隨朕來。”
葉裳和林之孝跟着皇帝出了韶華殿。
御書房日夜重兵把守,算是皇宮最安全之地。皇帝來到御書房後,從暗格裡取出太祖傳下來的機關密道圖紙,遞給了二人。
林之孝未上前去接。
葉裳看了林之孝一眼,隨手將機關密道圖紙隨意地接了過來,對林之孝沉聲冷靜地道,“二皇子,你我先好好地研究一番這個圖紙。機關不可能憑空而來,想在皇宮悄無聲息地建造偌大的工程,顯然不可能。一定是以原有的機關密道爲依託,在其基礎上,建造了這個機關。”
林之孝頷首,道,“不錯,皇宮裡有任何動靜,都會驚動宮裡的人,尤其是宮內重重護衛。連皇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韶華殿有了機關,說明正是以原有的機關密道爲依託。”話落,他道,“也就是說,皇上這張機關密道圖紙或許曾經泄露過,再或許是被人鑽研透了。”
皇帝臉色陰沉,“朕這皇宮都不安全了,這南齊還有哪裡是淨土和安全之地?”
葉裳道,“先找人,找到人後,關於今日之事,我定然饒不了背後之人。”
皇帝對二人擺擺手,“你們去吧!宮裡的禁衛軍全權聽你二人指揮。”
葉裳頷首,看了林之孝一眼,拿着機關密道的圖紙出了御書房。
林之孝與葉裳一起走了出去。
皇帝在二人離開後,揉揉眉心,出了御書房,又回了韶華殿。
葉裳和林之孝出了御書房後,擇了一處宮燈亮堂的地方,葉裳坐下身,看着林之孝,“二皇子覺得,什麼人有本事能以原有的機關密道爲依託,在其基礎上,在韶華殿建造了這個機關?”
林之孝看着葉裳,挑眉,“葉世子是在懷疑我?”
葉裳面容冷峻,“若是懷疑你,如今你就不會與我在這裡商議此事了。”
林之孝道,“林家的機關之術,獨步天下,林家先祖建造的機關,也只有林家人能參透和改造。”
葉裳點頭,“這就是了,那麼林家誰對機關之術如此精通且有天賦呢?”
林之孝道,“林家主能成爲家主,於機關之道,自是十分精通。上一輩除了他外,再無人了。後起之秀中,便是我與林漣漣了。除了我二人,其餘人再不精通。”
葉裳頷首,“那你覺得你們三人誰最可能?”
林之孝搖頭,“都不可能。林家在江湖上雖然有地位,但在京城,沒什麼地位,尤其是在皇宮,能進宮面聖一次,算是殊榮。而我與林漣漣,葉世子覺得以我們的年紀,能消無聲息地在皇宮建造這個機關密道?”
葉裳道,“這就是了,林家除了你們三人,那麼還有什麼人,既能對皇宮伸出手,又能精通機關之術?”
林之孝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奇異地變幻了一下,緊接着,抿起了嘴角。
葉裳看着他,忽然涼涼一笑,“你想到了是不是?”話落,他攤開圖紙道,“月貴妃與林家淵源極深,林家與月貴妃易子而養這等事情都做得出,學了林家的機關暗器之術也不稀奇。更何況,她受皇上寵愛多年,以她的武功,想要去重兵把守的御書房將先祖傳下來的密道圖紙偷看仿抄一份也不是不可能,她在皇宮多年,避人耳目改造機關密道,不算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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