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溫酒煮梅

蘇風暖和葉裳閒聊了半日,用午膳時,二人又飲了一壺蘇風暖自制的藥酒,午膳後,葉裳實在睏乏了,哪怕蘇風暖不困,也拉着她躺去了牀上陪他睡了半日。

因二人睡了大半日,到傍晚時,便睡不着了。

外面的雪依舊下着,院裡的臘梅又被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雪,壓彎了梅枝。

用過晚膳後,蘇風暖站在窗前伸懶腰,看着窗外道,“這一覺睡得真是解乏,感覺身子好多天沒這麼輕鬆了。”

葉裳站在她身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頸窩處,也應和着她的話說,“我也覺得解乏,從你離京後,我每日寢食難安,如今總算睡上安穩覺了。”

蘇風暖靠在他懷裡,失笑,“的確是安穩覺,一覺睡到傍晚,如今天都黑了,夜裡該睡不着了。”

葉裳笑着說,“睡不着也沒什麼,找點兒事兒打發時間好了。”

蘇風暖想了想說,“這樣的日子,最適合擺上一局棋,一邊下着棋,一邊溫酒煮梅,或者圍爐煮茶。”

葉裳點頭,“好啊,倒也怡情。”

蘇風暖回頭瞅他,詢問,“從你來燕北,還沒與陳述好好敘話,要不然派千寒將他請來?他最喜歡觀棋。你命千寒帶着人封鎖了我這院子,他知曉你纔來燕北,也不好來打擾,估計等着你找他呢。”

葉裳笑着揚眉,“他何時最喜歡觀棋了?”

蘇風暖好笑地道,“他可真是你的好兄弟,北周攻城時,我與許雲初在旺角樓擺設棋局,他不放心,怕我與許雲初生出什麼情意,便要求從旁觀棋。昨日夜,許雲初離京前一晚,我與他商議關於籌備西境糧草軍餉之事,他也在旁觀棋,似乎是觀出了幾分趣味。”

葉裳聞言道,“這樣說來,我還真要好好地謝謝他了。”

蘇風暖點頭,笑着說,“是啊,你好好謝謝他吧,鮮少見他這般爲你操心的人。”

葉裳笑着對外面喊,“千寒!”

“世子!”千寒在門口應聲。

葉裳吩咐道,“你去問問陳述,他是喜歡觀棋,還是喜歡圍爐煮酒煮茶?告訴他,若是沒什麼事兒,我請他觀棋、煮酒、煮茶。”

“是!”千寒轉身去了。

葉裳放開蘇風暖,對她說,“要是溫酒煮梅,總要採摘些梅花纔是吧?”

蘇風暖點頭,轉身找了個小籃子,說,“走,我們這就去摘點兒。”

二人出了房間,來到院中,在漫天的飄雪中,晃動梅樹枝丫,白雪簇簇而落,露出被風雪洗禮嬌嫩鮮豔的梅花,十分乾淨,不染一塵,帶着幽幽濃烈的梅香。

陳述裹着披風,冒着雪,一臉歡喜地來到了蘇風暖的院子,邁進門口時,便看到了在梅樹下采摘梅花的二人。

漫天白雪下,梅花繽紛盛開,二人的容顏卻更勝灼灼梅花。

陳述暗歎,造物主何等神奇,讓這世間竟有葉裳和蘇風暖這樣的人,他們站在一起,又何其般配,讓他匆匆闖進來後,生出一種自己不該來打擾的心思。

聽到腳步聲,葉裳轉頭瞥了一眼陳述,笑着說,“你來的倒快!”

陳述回過神,笑開,再不做他想,不客氣地大踏步邁進院子,對葉裳道,“我本以爲你要過兩日才能抽出空理會我,沒想到這麼快就喊我來觀棋煮酒,我正孤家寡人一個閒得無聊,你有請,我怕你反悔,自然趕着緊的來了。”

葉裳道,“我如今就後悔了,二人下棋溫酒煮梅怡情,三人就沒這番情趣了,要不然你折回去好了。”

陳述大樂,“我既然來了,你反悔也已經晚了。”話落,他扯着嘴對蘇風暖笑,“蘇姑娘你未免太寵慣他了吧?竟然什麼事兒都不瞞着他,你與許雲初下了兩日棋這樣的風月事兒,也敢說,就不怕他打翻了醋罈子?”

蘇風暖笑着說,“有你看着,能生出什麼風月事兒?再說他的醋罈子厚實,輕易打不翻。”

陳述哈哈大笑,彎下身,對蘇風暖做了個告饒的手勢,“我就知道我那點兒小心思被你識破了,對不住啊,爲了我兄弟,我總不能讓許雲初撬他牆角。雖然他看着君子,也確實行君子之事,但保不準爲姑娘心折,忍不住丟了君子風範,我只能做了兩回小人。”

蘇風暖好笑,“難爲你了!”

葉裳彎起嘴角,“念你做了兩回小人,今日就不必折回去了,留下好了。”

陳述失笑,“我說你這麼快想起了我,不怕我擾了你樂趣喊我過來,今日這麼好說話,原來是爲了謝我。”

葉裳挑眉,“否則你以爲呢?”

陳述一噎,大方地揮手道,“不管如何,我如今喜歡觀棋,尤其是蘇姑娘不聲不響地讓許雲初甘拜下風,看着就精彩絕倫。我今日也想知道你是怎麼敗的。”

葉裳道,“若是想看我怎麼敗,恐怕你要失望了。”

陳述不信,“蘇姑娘棋藝高絕,難道你還能贏了她不成?”

葉裳摘了最後一株梅花扔進了蘇風暖手中的籃子裡,拍拍手道,“難說。”

陳述看向蘇風暖。

蘇風暖笑着說,“的確難說,他與我也算是師承一脈。”

陳述睜大眼睛,看着蘇風暖,道,“姑娘不是承襲望帝山帝師一脈嗎?”話落,他看着葉裳,“除了來燕北這一趟,你雖然出過京,但也不過是在京城地界轉悠,怎麼與蘇姑娘師承一脈?”

葉裳向屋中走去,邊走邊道,“她怕我在京中受欺負,但凡所學,都教給我了。雖然我未拜師,但也算是與她師承一脈。”

陳述“啊?”了一聲,驚道,“望帝山帝師一脈不是授業不是極難嗎?你未拜師門,竟能學其所學?”話落,她看向蘇風暖,道,“望帝山難道沒有這個門規?”又對葉裳道,“蘇姑娘也准許我跟在她身邊學一二立世之術。”

葉裳聞言停住腳步,對蘇風暖挑眉,“你沒與我說這個。”

蘇風暖笑道,“想說的話太多,一時忘了。陳二公子有志向,真男兒,可磨可造,只是可惜早些年被耽擱了,不過如今有些東西學起來也不晚。”

葉裳點頭。

蘇風暖對陳述道,“望帝山帝師一脈只是收徒極嚴,對傳人要求苛刻,但門規並不苛刻,祖師以天下蒼生安居太平爲己任,傳的是通曉古今,博遠之術,觀的是天下世情,洞徹的是善惡心。”

陳述點頭。

蘇風暖又道,“望帝山有十學九術,博志遠達,觀天徹地,真正的傳人,是從小磨練,絕學更是受常人難以承受之苦才能學成,從不懼一二教業外傳。只不過葉裳特殊罷了。當初是我師傅准許的,也算是我代師收徒,只不過礙於他宗室的身份,永不會收入望帝山罷了。望帝山從不收皇室宗親子孫。”

陳述又點了點頭。

蘇風暖又道,“他一切所學,皆由我所來。一直以來,除了已經仙逝的師傅,以及我師兄,還有我知道外,從未對外人道過。連皇上也不知他學過這些,如今又多了一個你知曉。”

陳述恍然大悟,“我本來還奇怪他與我一起長大,怎麼我就這麼笨,他就這麼聰明呢,原來如此!如今我總算明白了。”

葉裳不客氣地打擊他,“我生下來本就比你聰明。”

陳述一噎,無言反駁,這個他不得不承認,葉裳天分極高,的確比他聰明多了。否則他也不會只被送去麓山書院一年,就學滿陸文峰所學出師下山了。

外人只知道葉裳拜了雲山真人的徒弟陸文峰爲師傅,因天賦極高,深得陸文峰喜愛,但因爲將院首的侄子打殘廢了,被麓山書院開除出書院外,並不知道他學瞭望帝山帝師一脈所學,也不知曉江南葉家的葉家主暗中派了人進京對他教導之事。只曉得除了陸文峰和皇室宗室子孫必進的學堂外,皇上另外給他安排了文武師傅教導。

即便他破月貴妃一案,露出本事,有麓山書院的大才子陸文峰這個師傅擋着,也無人懷疑。

陳述嘆氣,對比起葉裳,他的命如今看來似乎更差些。

蘇風暖好笑地瞪了葉裳一眼,欺負人沒夠嗎?逮住個空就不客氣地欺負人,從小就是這樣。

三人進了屋,葉裳自然不會讓陳述邁進蘇風暖的閨房,便將火爐挪到了外間的畫堂,備了好酒好茶,三人圍爐而坐,擺了棋局。

自從聽聞葉裳不見得會輸給蘇風暖後,陳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關注二人下的每一步棋。

自從觀了兩次蘇風暖和許雲初下棋後,陳述發現他的棋藝也跟着猛增,從以前的只是會,但沒興趣,到後來的有了興趣,到如今見高手下棋不易於看高手比武過招,覺得精彩極了,有一種不枉此生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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