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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風暖給陳述縫製傷口包紮,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
給陳述包紮完後,她連剪斷線繩的力氣都沒有了,示意站在一旁的秋華幫她來剪。
秋華小心地剪斷線繩,放下剪刀後,擔憂地看着蘇風暖,“蘇姐姐,你的臉色好白,怎麼辦?你要不要緊?”
蘇風暖搖頭,對秋華道,“無礙,你去桌前拿起筆,我來念,你來寫藥方,先寫陳述的,然後再寫我和小國舅的,吩咐廚房立即煎熬。”
秋華點頭,連忙走到桌前。
蘇風暖唸了兩張藥方,秋華一一寫完,她才站起身,慢慢踱步而來門口,打開了房門。
蘇馳、蘇言、許雲初、漣漣、蘇思萱等人站在門口,一邊閒聊一邊等着蘇風暖,如今見她出來,都齊齊住了口,看着她。
她的臉色異常的白。
蘇馳和蘇言上前一步,齊聲緊張地問,“小丫頭,你是不是傷得很重?臉怎麼這麼白?”
蘇風暖倚着門框看着二人,見二人十分緊張地看着她,扯開嘴角一笑,懶洋洋地說,“是傷的不輕,不過我自己就懂醫術,開一副藥方子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好。臉白是因爲救人需要賣力氣的,我如今沒什麼力氣,放心吧,沒事兒。”
二人見他言語輕鬆,又想到她的醫術,稍微地放寬了些心。
蘇馳道,“如今我們來了,你什麼都別管了,先回院子裡歇着。我聽說你和小國舅一起傷了楚含,北周短日內應該不會再出兵了,我們也趁此機會修整一番,也好與楚含一較高下。”
蘇言也道,“不錯!你受了重傷,先歇着,有我們在呢。”
蘇風暖沒立即答應,而是扶着門框想了想,對二人道,“大哥,二哥,你們日夜兼程而來,帶了多少兵馬?”
蘇馳道,“三十萬!”
蘇風暖道,“北周如今大約有四十五萬兵馬!”
蘇馳皺眉道,“我聽漣漣說,北周派了三十萬兵馬來攻打燕北,怎麼是四十五萬?”
蘇風暖道,“三十萬之後還有三十萬,在燕北王府府衛手中折損了幾萬,又被我火燒了九萬兵馬,最近兩次攻城又折損些,目前大約是四十五萬。”話落,道,“如今你帶來三十萬兵馬,燕北城如今也就……”她看向許雲初。
許雲初立即說,“今日一戰,章林所帶的京麓兵馬似乎又折損了一萬多,如今也就剩一萬兵馬了,而我帶來的御林軍,大約也折損了上萬。今日北周攻城太過兇猛。如今燕北城內也就只剩五萬兵馬。與兩位蘇兄帶來的兵馬加在一起,也就三十五萬。”
蘇風暖點頭,對蘇馳和蘇言道,“與北周還是相差十萬兵馬。不過兵貴不在多,而在精。我想的是,若是大哥和二哥覺得你們帶來的兵馬今日還能戰的話,我想今日便攻打北周安插的大營。”
蘇馳和蘇言一怔,齊聲問,“你想今日再戰?”
蘇風暖頷首,“楚含受傷,北周軍定惶惶然,軍中以他爲首,若是我們趁大軍來到就打這一戰,北周軍定然方寸大亂,無心應敵,潰不成軍,連連敗北。趁此機會,將他打出燕北。”
蘇馳和蘇言對看一眼。
許雲初道,“今日再戰確實是好時機,不過西境兵馬奔波而來,應該十分疲憊。若是再戰……”
蘇馳想了想道,“若是休息兩個時辰後,西境兵馬尚可一戰!”
蘇風暖看了一眼天色,“從現在起,休息到黎明之前,兩個時辰有餘。那麼就黎明前一刻,分幾路兵馬攻北周大營。我們現在就去書房議事,看看如何出兵。”
蘇言瞅着蘇風暖,道,“你看看你的臉白的?你還能行嗎?”
蘇風暖肯定地說,“我開了藥方,已經讓秋華吩咐廚房去煎藥了,二叔身上的傷也不輕,但這幾日都咬牙支撐着沒倒下。我這點兒內傷,只要不再動武,沒有大礙。能行!”
蘇馳聞言道,“既然如此,走,我們書房議事。”
蘇風暖點頭,對漣漣道,“你留在這裡照看陳述,他不發高熱的話最好,若是高熱,多給他灌一劑藥。”
漣漣點頭。
蘇思萱站着一旁,看着幾人很快就商定了今日出兵攻打北周大營,她看着蘇馳和蘇言小聲說,“兩位堂哥若是前往書房議事,是先不去爺爺那裡了嗎?”
蘇馳對蘇思萱道,“堂妹,我們來燕北,畢竟是爲救燕北而來。如今既要今日出兵,暫先不去看爺爺了。勞煩你先過去說一聲,我們打完這一仗,再去拜見他老人家。”
蘇思萱懂事地點點頭。
蘇風暖伸手摸摸蘇思萱的頭,笑着說,“乖,快去爺爺那裡吧!”
蘇思萱早已經習慣了被蘇風暖當做小孩子哄,但如今這麼多人在,她還是臉一紅,跺了一下腳,轉身跑了。
許雲初一時有些好笑。
蘇風暖下了臺階,瞅了許雲初一眼,隨意地笑問,“小國舅,你覺得我堂妹如何?”
許雲初一怔。
蘇風暖像是隨口一說,便不再看他,對蘇馳和蘇言道,“我的書房就在那邊,獨立的院落,距離這裡不遠。”
蘇馳和蘇言齊齊點頭。
許雲初品味了一下蘇風暖的話,覺得她雖然素來言語隨意,但一行一止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如今她突然問她燕北王府小郡主如何?難道是……
他一時無奈地笑了笑,也隨意地回她說,“以前靈依的性子也如小郡主一般,活潑可愛,只是可惜,長大後便不可愛了。”
蘇風暖瞭然,對他也是一笑,說,“許小姐也是蠻可愛得緊。”
許雲初看着她,“在你看來是可愛得緊嗎?在我看來是頭疼得很。”
蘇風暖失笑,不置可否。
四人來到蘇風暖書房,關上門,圍在羅盤前,針對黎明前一刻如何攻打北周大營做軍事部署。
商議了一個時辰後,四人商定了兵分四路,攻北周大營。
蘇馳、蘇言、許雲初各帶一路,剩下一路,本來三人一致意見說交由西境援軍中的一名副將,但蘇風暖搖頭,說她帶一路兵馬。
蘇馳和蘇言持不贊同態度,但二人知曉蘇風暖的性子,她決定了的事兒勸說無用,一起看向許雲初。
許雲初堅決地對蘇風暖搖頭,誠然道,“若是你未重傷,由你帶一路兵馬,我不說二話。但如今你受傷極重,萬不可涉險。我早已經說過,葉世子離京前,一再囑咐我,他託付之事,雲初不敢辜負。今日你若是帶兵,恕我不能聽從,哪怕不攻打北周大營,也不能讓你帶兵出戰。”
蘇風暖聞言失笑,“我即便內傷有些重,但也有自保能力。”
許雲初堅定地搖頭,“那也不行。”
蘇馳趁機道,“小丫頭,你就別倔了,我帶來的副將是父親一手提拔的,而且如今我們這番部署兵馬,定會萬無一失。你不必出戰,也能打得北周敗退。”
蘇言上前一步,拍拍蘇風暖肩膀,笑着說,“我們在西境早就聽說了你和容安王府葉世子的事兒。他在京中受傷,如今你在燕北受傷,也算是湊做一堆了。你畢竟是女兒家,容安王府一脈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人丁單薄得很,你們將來大婚,你總要爲他傳宗接代,萬不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骨。”
蘇風暖一時無語地看着蘇言,拿開他的手,氣笑道,“二哥,你什麼時候學的跟三哥似的?說話這般不着調。”話落,她無奈地道,“好,我不去就是了!”
許雲初微微鬆了一口氣。
蘇馳和蘇言也鬆了一口氣。
蘇風暖道,“我留兩萬兵馬在城內鎮守,一旦有緊急之事,以信號通傳,我會出城接應。”
三人齊齊點頭。
蘇風暖從懷中拿出一瓶藥遞給許雲初,“這是增補功力的大補丹,你提前吃一顆,打完這一仗,再吃一顆。你受傷雖不重,但遇到單灼之輩,長久對打也恐難應對。這個可以應一時之急。”
許雲初伸手接過,對她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商議完畢,蘇馳、蘇言、許雲初三人出了燕北王府,前去調派兵馬。
蘇風暖出了書房後,去了旺角樓。
她剛登上旺角樓,蘇鎮便匆匆而來,對她說,“緣緣,我聽聞今日要攻打北周大營?怎麼沒喊我議事?”
蘇風暖看着蘇鎮,他幾乎渾身沒一處好地方,肩膀、胳膊、腿、前胸、後背都包紮着紗布。只有一張臉完好,她道,“二叔,今日楚含受傷,正是攻打北周大營的好時機,您留在城中處理城中事兒就好,不必出戰。攻打北周大營之事,就交給我大哥、二哥和小國舅吧。我也鎮守城中。”
蘇鎮聞言立即說,“那怎麼行?他們是爲了燕北而戰,我怎麼能不跟着出兵去戰場?”
蘇風暖拍拍他肩膀,勸慰道,“二叔,您已經很累了,早先若非陳述,倒下的就是您。若是您出事兒,爺爺如今在病中,定然受不住。還有整個燕北王府,誰來支撐?不要說指望我的話,我可以包攬燕北大部分庶務,但我是不會留在燕北的。”
蘇鎮聞言頓時泄了氣,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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