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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聞言有些後悔,早知道林之孝想要攔葉裳求娶賜婚之事,他就攔着不讓他走了。
他看着漣漣,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漣漣看了陳述一眼,忽然笑了,“你就是安國公府的陳二公子?”
陳述一怔,“不錯。”話落,看着她,納悶問,“你知道我?”
漣漣抿着嘴笑,“我自然知道你。”話落,她眨了一下眼睛,“二公子確實有些風采!”
陳述又是一怔。
漣漣擡步走近陳述,袖手輕輕一擡,便勾住了他脖子,微笑嬌媚地看着他,“二公子,您看小女子怎樣?合不合您的眼緣?”
陳述一呆。
蘇青睜大眼睛,沒想到漣漣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陳述,他一時間覺得這女人真是瘋了,是逮住誰都調戲嗎?早上他去紅粉樓接她時,她便設計調戲他,如今又調戲陳述?她的臉皮可真是厚,全然不顧忌有人在當場。
漣漣用身子蹭了一下陳述的身子,微微勾起媚眼,“二公子,您這是看我看呆了嗎?”
陳述驚醒,回過神,猛地一把推開了漣漣,羞憤地指着她,“你……你……”
他一連說了兩個你字,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從小長這麼大,隨着葉裳胡鬧的時候多的數不過來,自詡在南齊京城,他們一幫子紈絝子弟橫着走,只有他們調戲人的份,從沒有人敢調戲他們。前些日子,他親眼見了蘇風暖調戲葉裳,如今竟然有人調戲他?
他一時間指着漣漣,說不出話來。
漣漣看着他的模樣,忽然大起來,“二公子,您這副呆頭鵝的模樣,是覺得本姑娘還算順眼嗎?怎樣?要不要與我……春風一度?”
陳述頓時俊臉爆紅。
蘇青頓時大罵,“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羞恥?”
漣漣似乎這時纔想起旁邊還有一個蘇青,頓時笑起來,對他道,“三公子,早先時,我錯了。我可不敢招惹您。姑娘會將我一掌劈了。您以後就當看不見我吧。”
蘇青一噎,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漣漣對蘇青說完一句話後,又媚眼如絲地看着陳述,“二公子,我的提議怎樣?”
陳述猛地後退了一步,搖頭,“不……不怎麼樣……”
漣漣瞧着他,上前一步,嬌柔地笑道,“不怎麼樣嗎?瞧瞧二公子您這臉紅的?是在口是心非吧?還是因爲蘇三公子在這當場,您不好意思答應我?”
陳述從來沒玩過這樣的陣仗,一退再退,伸手擋着她,“你別再往前走了……”
漣漣哪裡會理他?繼續往前走,在她看來,他這手掌完全沒有絲毫障礙,三兩步便又靠近了他,“我聽聞陳二公子也是一個自詡風流之人,喜好聽書,喜好聽曲,還喜歡美人紅羅軟帳,怎麼?怕什麼?躲什麼?”
陳述一張臉憋的紫紅,“你……你再往前走一步,別怪我不客氣了!”
漣漣不受他威脅,又往前走了一步,嬌笑道,“二公子,您說說,怎麼對我不客氣?我正盼着您對我不客氣呢……”
陳述退無可退,腳下一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是又紫又紅。
漣漣忽然笑起來,“二公子,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躲什麼?”話落,她順勢就要趴他身上,口中笑道,“難道你是想與我在這裡?以天爲被?以地爲牀?哎呀,這百花園風景極好,若你覺得這樣極好,我其實也不怎麼介意。”
陳述已經徹底驚了傻了要懵了,他覺得從出生到現在,以前那麼多年都白活了,怎麼還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這樣一種……女採花賊?
就在漣漣要趴到陳述身上時,蘇青實在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把將她拽遠,怒道,“你夠了啊!你一個女兒家,不學好,調戲人很好玩嗎?”
漣漣不妨被蘇青大力一拽,身子被他拽出老遠,她晃了晃,才勉強站穩,看着蘇青,頓時皺眉,“三公子,我剛剛說的話,您沒聽到嗎?我可不敢惹您,您也就別惹我了好不好?若是被姑娘看到,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蘇青惱怒地看着她,“你還知道怕我妹妹?你本來不是要找她的嗎?竟然調戲起人來了?”
漣漣甩開他的手,看了一眼天色,“都過了這麼久了,就算現在找到姑娘,去阻攔,估計該發生的早已經發生了,來不及了。還找什麼?”
蘇青冷哼一聲,“你如今頂着我妹妹婢女的身份,卻光天化日之下,做調戲男子之事。你還覺得她的名聲不夠差嗎?”
漣漣眨眨眼睛,笑道,“反正姑娘又不是在乎名聲之人,她在容安王府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都敢調戲葉世子,我不過只當着你一個人的面調戲人而已,與姑娘相比,小巫見大巫。”
蘇青怒道,“怪不得林家將你逐出家門,果然敗壞門風。”
漣漣聞言忽然收了笑,看着蘇青,冷了眉眼,“三公子知道什麼?便這麼說?是我出走林家,不要林家了,林家對我下了追殺令,追殺我不成,纔將我逐出家門。與敗壞門風何干?”話落,她伸手一指陳述,“有人將他送給我了,我如何不能調戲他了?”話落,她一甩袖子,哼道,“不過我看陳二公子也沒什麼好,這麼個小陣仗便將他嚇成這副呆樣,只有那個女人眼拙,姑奶奶纔不稀罕他呢。”話落,她轉身就走。
蘇青被她因爲這一句話突然就翻了的臉弄得一怔,見她要走,也不攔着,任她走了。
陳述坐在地上,依舊呆呆的。
蘇青琢磨着漣漣的話,一時間覺得蘇風暖這個混賬丫頭,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她自己不像樣子也就罷了,跟在她身邊的人竟然也不像樣子。
他見陳述在漣漣走後,依舊坐在地上,他上前一步,對他伸出手拉他,“陳兄,你沒事兒吧?”
陳述後知後覺地覺得今天丟人死了,見蘇青拉他,臉色尷尬不已,連連擺手,“我沒事兒,我自己能起來。”
蘇青知道他丟了面子,撤回了手。
陳述從地上站起身,又氣又惱,“她真是林之孝的妹妹?如今跟在蘇小姐身邊?”
蘇青“嗯”了一聲,“林之孝應該不是說假,她剛剛也承認了。”話落,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地道,“她的確跟在我妹妹身邊,算是她的人。”
陳述欷歔,“跟在蘇小姐身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蘇青聞言頗有些無語,一時沒了話。
陳述拍拍身上的土,覺得今日真是流年不利,怎麼就被人給調戲了?有生之年第一次,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尤其是當着蘇青的面,他覺得面子裡子都沒了。
蘇青能體會陳述心裡的這種感覺,今日早上,他被漣漣調戲時,雖然他見慣了蘇風暖的沒型沒樣,不至於如陳述一般這麼丟人,但一時也被調戲了個措手不及。
他看着陳述,寬慰道,“我今日早上接她時,也被她給耍了,陳兄不必覺得丟面子,這就是個妖女,以後躲她遠點兒就是了。”
陳述驚訝,“蘇三兄,你也被她調……耍過?”
蘇青點頭。
陳述看着他神色,見他不像說假,心裡頓時舒服了些,撓撓腦袋,“走吧,既然找不到蘇小姐,我們去花顏亭吧。”
蘇青點頭。
二人一起離開此地,向花顏亭而去。
蘇風暖和鳳陽一人喝完了一罈胭脂醉後,纔出了酒窖,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出了那處被人看守的園子。
二人出了園子後,被風一吹,渾身散發着酒香。
鳳陽有幾分醉意,看了一眼天色道,“還去花顏亭吃午膳嗎?”
蘇風暖覺得鳳陽這個人雖然偶爾有些不討人喜,但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好酒友。一罈酒下肚,讓她心裡舒暢了些。暗想往日她喝酒,純碎是覺得好酒好喝,如今覺得怪不得很多人遇到不如意之事時都愛借酒消愁,果然有些解煩悶的用處。
她也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們這一身的酒味,怎麼去花顏亭?豈不是等於告訴了太后,我們偷這裡的好酒喝來着?”話落,又道,“我倒是不怕,偷了就偷了,左右我名聲也不好,不過你鳳少主嘛……”
鳳陽誠然地點頭,“你不在乎名聲,我卻在乎,我堂堂鳳陽鏢局的少主,若是被人知道偷酒喝,豈不是很沒面子?”話落,他道,“依我看,這百花宴也沒什麼好吃的,男男女女,無趣得很。不如我們出去吧,京中的醉香齋最近發明了一道菜,我那日吃着極好,不如你也去嚐嚐?”
蘇風暖也覺得這百花宴來的憑地沒趣,但她早先都沒將她娘扔在這裡一走了之,如今怎麼會走?更何況與孫晴雪相約一起來的,若是就這麼扔下人家走了,忒不夠意思,總要一同回去。便搖頭,“我就不去了,總不能將我娘扔在這裡,左右我不怕,你自己去吧。”
鳳陽聞言道,“那好,我自己去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兒。”話落,他直接躍出了百花園的高牆,出了百花園。
蘇風暖應了一聲,辨識了一下方向,獨自向花顏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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