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危險的倒吊人

一條短信及時地飄進:不等了,我餓了,晚上還有法醫學選修,拜拜。

曲曲折折的路蜿蜒成步步碎裂在心頭的痛。

樓下,他望着那間永遠沒有燈光的屋子,更加篤定她就在那兒。

但此刻,他更加篤定的只有,他的離開。

行李很簡單,他環顧着這間住了一個多月的屋子,如果需要的話,他會引爆他預埋的**,將關於他的所有一切埋葬,他熱衷親手毀滅。

他已經習慣一個月搬多次家,這一次,是住最長的一次,只爲那無謂的守護。在臺北的時候,他曾在一個月內換了六家賓館,那時候風聲很緊。而現在,同樣是。

這次他要搬到旖月酒店。

緋的出現,短暫地擾亂了他的思緒,她在這種時機裡,以這樣的形式出現,究竟爲了什麼。

一樓大廳的人仍然很多,但他還是從人羣中一眼看到了她,她很忙,眼角帶着疲倦,像倦於繁花繽紛的蝶,興許深山老林更適合她,襯托出她的特質。

他沒有打擾她,辦理力量手續入住48B36,一天八百月幣的單人間,蠻豪華舒適的,惟獨缺少那種溫馨、親切的感覺,還有一種寄託的守望。

暮吟揉揉太陽穴,殺手是不能有家的,家分廣義和狹義,狹義上講,他不能擁有一個固定的居所以及居所內的傢俱。廣義上的家還包括人生的另一半,或者還有下一代,這更是他所不能擁有的,但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擁有不了的,他也希望能像普通男人那樣,在外勞作苦累受傷後,有家這個港灣可以停泊,甚至哭泣。

緋給他的,只有冷漠。

那種疏離感只會讓一個受傷的人更加受傷。

拉開窗簾,黑夜填充整個房間,B座樓呈環狀包攏林蔭小道和游泳池,外面的喧囂及A幢的繁華完全影響不到B座以內的靜謐,鬱鬱蔥蔥的林下似還別有洞天。

斜坐在窗臺上,從四十八層的高空俯視,心似乎也被隔絕進寧靜的空間裡,從傷痛中掙扎着走出桎梏。

一簇輕盈的紅在眼前晃動……

直至越來越大,暮吟站在二層的圓臺上向下看去。

她還是那身雍容華貴的裝束,臉上卻掛着稚氣的調皮,在幼童的玩具城裡,她踩着高跟鞋鑽進鑽出,鞋跟與木板交匯出美妙不可言喻的樂章,是內心最真實的表露,帶着童心去搜尋。

人生是場找尋的旅途,找不到或已找到都不會快樂。

兒童是快樂的,因爲他們在找尋,無目標地找尋,珍重找尋本身。

傻子是快樂的,因爲他們在找尋,不懂地找尋,珍重的是找尋本質。

此刻的她是快樂的,因爲她在找尋,只是在找尋,珍重的是找尋本我。

她鑽不出洞,索性脫了高跟鞋,赤着腳從梯子爬上,從洞口處滑下。

眼前站着的人像突然冒出,她擡頭,接過來人遞來的高跟鞋,赧然一笑,低頭匆匆穿好高跟鞋。

再度站起的時候,她重又帶着雍容的氣度:“謝謝,你怎麼來了。”

暮吟從她的身側走過,徑自坐在旋轉飛機上,這裡是復古的遊樂園,所有的玩具都遠離電,很容易令人想起童年:“我住進酒店。”

她款步蓮移至與他所坐的飛機相近的一架飛機上:“你是不是丟了望遠鏡?”

暮吟這纔想起那天受了暗算,望遠鏡丟在一旁,羽忘了帶走:“的確如此。”

“當時我去提醒一個客人忘了帶手機,剛好聽人說出事了,就看到了路旁的望遠鏡,是被搶劫吧,有沒有受傷。”

“是受了傷。”暮吟含糊地應着,胸口隱隱作痛,可惜是右邊,他希望趕緊轉移話題,“風景不錯。”

“後面還有個好去處,我帶你去。”

暮吟跟在她身後,再也看不到她臉上自然流露的調皮,跟她說話,像熟識已久的知己,熟悉的感覺,隔着薄薄的紙,探手可得,他不想探手,只望袖手。

置身於花的海洋,經過狹長的花道來到末端的山洞,映入眼簾的全是花,甚至於花道的上方都被藤蔓、吊蘭給遮蓋住。

暮吟不忍踏碎這方鬧市中獨有的寧靜,才肯脫鞋穿過花道,隨翎綺來到洞中。

“遊客很少。”暮吟不解。

“入住這邊的人基本沒有這種興致,他們最多隻會在西餐廳的搖椅上聽聽鋼琴曲。”

甫一入洞中,冰涼沁入肌膚中,令人神清氣爽,每一方空氣都清新逼人,帶着天然的花香,椅子是木樁,大蘑菇是桌子,全披着花的嫁紗。

洞中緩緩流過的清泉也鋪滿了花,流動的似乎只是花。

她的裙襬綴滿了花瓣,重疊地呵護着她欺霜賽雪的雙足。

“到九點了嗎?”

暮吟點頭,木然。

“我只有八到九點的偷懶時間,八點前絕大多數客人會來,九點後陸陸續續有人會走。”她掀開花簾往外走。

暮吟回望了眼洞中的佈置也跟了出去。

暮吟從她的絨毛披肩上摘下幾朵花瓣:“偷懶的見證。”

翎綺有點不情願地回望花道,接過他手中的花瓣,踮起腳尖撒在藤蔓上。

“拜拜。”

暮吟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她的聲音還在他的耳邊迴盪。

將自己重重地拋回黑暗中,暮吟將自己鎖在房內。

正反面相同的那張牌在手中一分爲二,暮吟從中間將塔羅牌撕開,露出了真正的牌面。

畫面上,一個人一隻腳被捆綁着倒吊,另一條腿屈起,雙腿交叉成十字,兩隻手臂在身後形成三角形。

牌的另一張和這張剛好反向,倒吊者看起來像個神采奕奕的舞者。

今天她的出現太過神秘,她所謂的紙盒子到底是爲了什麼,他有氣無力地看着那張宣傳單上無聊的內容,這種事不像是她的風格,她是不是受到什麼的脅迫。

而且她所說的那件關於校長的獸行,會不會直接與她有關,而且校長是怎樣在辦公室中在衆目睽睽下消失。

至於她能讓紙盒子中顯示出校長的名字,確實有些費解。但無外乎是三種,一是她和那位同學事先串通好來演戲的,二是緋利用某種方法看到了那位同學所寫的字,三是緋之前就研究過那位同學的心理,知道他大致上會恨誰,但這種是最冒險的,除非有十足的把握。

這些東西並不全是他一個人想出來的,當年他們在訓練課裡曾玩過類似的遊戲,各種手法的優劣還是他們一同研究出來的。

暮吟深吸了口氣,坐在桌前,從兜裡取出一方紙巾,紙巾裡包着一粒彈頭,這是他瞞着羽問護士小姐找來的,在毫無徵兆下突招暗殺,他變得更加猜忌,即使是羽也不例外,當然,他不願意隨便地懷疑一個人。

用攝像頭把子彈的擦痕提取到電腦屏幕上,根據子彈的擦痕,可以推斷出是何種槍發射的,暮吟決定以這爲突破口,儘管找到刺客的機會很渺茫,但他不會放棄,初步研究下,這款槍是從澳大利亞走私來的新型槍支,有關這種槍的資料前一陣子曾接觸過,那時他闖入警方的系統,發現警方正在搜查這種槍的持有者。

暮吟將關於這個事件的資料放入同一個文件夾中,打上標籤爲“殺手K”,這是他遇到的第十一個資料保密的殺手。

殺手K在一個月之內,殺害了五六名社會上層人士,法醫的屍檢報告聲稱都是一槍斃命,但是頗有含糊其辭之處。

暮吟暗忖自己和這五六名上層人士並無共通之處,合理的解釋是殺手K是爲完成任務而殺他,那麼殺手K認爲他殺死的是暮吟,還是銀?

而那個印度的傳奇人物玫瑰侯,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如果是他泄的密,那他沒有必要出現在旖月酒店的頂樓。

暮吟看着不知死活的倒吊者,思緒萬千。

月光戀着心碎,心碎顯得特別皎潔。

對心碎的排斥轉化成對黑暗的依戀。

窗外,黑幕裡,月色悽然。

第三十三章 怪裝遊園第十六章 改變迷宮格局第十四章 圖書館的死亡拼圖第三十二章 雨中的相知相守第十三章 血濺圖書館第二十五章 高智商的走私遊戲第二十五章 大小姐省吃儉用第十五章 逃離自己第三十二章 雨中的相知相守第二章 殺手社區公告第二十章 解密不可思議第三十八章 纏綿失憶的夜第四十一章 飛機密室手法大解密第八章 懲戒收保護費的惡棍第五十章 回到母校第二章 殺手社區公告第二十二章 尬舞誰怕誰屏緗的番外一第二十八章 火攻柳下惠第二十章 解密不可思議第七章 盜橋的倒計時第十五章 圖書館的死神陰霾第四十五章 疑似故地重遊第二十四章 與恐怖分子的顛峰對決第三十七章 師兄不是男的第十章 奇襲歸府第十六章 伊人獨語第二十六章 救流浪狗而受傷第三十章 就買你不喜歡的項鍊第一章 機場驚魂第十三章 血濺圖書館第十一章 師姐的突然現身翎綺的番外 廈門的一天第二十四章 拉贊助拉到自家去第一章 伊人自語妃翎綺的番外二第三十章 紛亂複雜的卦象第十一章 坐上死亡末班車第十五章 兵行險招第十六章 目標的死而復生第七章 竊聽溫馨的談話第四章 酒宴突變第十七章 裁剪命運之線第四十六章 被愛情辣到第三十一章 殺手的日常生活第三十七章 師兄不是男的第三十章 紛亂複雜的卦象第三十三章 怪裝遊園第八章 懲戒收保護費的惡棍第一章 死裡逃生第三十七章 師兄不是男的第三章 圖書館的侏羅紀第三十七章 師兄不是男的第二十七章 公主在化妝城第四十一章 飛機密室手法大解密第三章 倒吊人的詛咒屏緗的番外五第十二章 行兇前的凝思第十五章 圖書館的死神陰霾屏緗的番外六第六章 疑似開膛手傑克後代妃翎綺的番外二第十章 博物館終極大解密第三十七章 又一樁飛機密室消失屏緗的番外三第十三章 錯魅亂序着第二十二章 解密完美密室第四十六章 被愛情辣到第三十六章 屏緗在飛機上的失蹤第二章 神秘魔術師第十八章 智取歸府第三十三章 飛機上的殺人預告第四十章 危險的倒吊人第二十七章 溫馨的賭命遊戲第十二章 圖書館的血腥讖語第十一章 師姐的突然現身第二十六章 救流浪狗而受傷第二十五章 大小姐省吃儉用第二章 殺手社區公告妃翎綺的番外二第二十章 解密不可思議第七章 精彩絕倫的空中漫步緋的番外二——血色童年第二十五章 高智商的走私遊戲第五十一章 頒發畢業證書第二十章 結陣破敵第十八章 圖書館的完美密室第四十六章 被愛情辣到第四十三章 被發現身份後的獸行第十七章 她救了他第六章 樓梯口的回憶第三章 倒吊人的詛咒第三十六章 屏緗在飛機上的失蹤第十五章 命運之輪重現第二十章 解密不可思議屏緗的番外一第二章 殺手社區公告第十三章 錯魅亂序着第四十三章 被發現身份後的獸行第三十五章 嬌豔的女子闖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