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白色的菊花分別輕放在兩座墓碑前,白雪茫茫,銀裝素裹,萬里飄雪,墳前淒涼冷清,何銘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脖,可好感覺脖子一暖,手摸着暖和的圍脖。
“還好我還活着,不然都沒有朋友來看你們,沐沐、書書。”靠着何銘肩膀,可好笑的比哭還能看。
何銘很遺憾出現的太晚,前面沒遇見可好,這兩座墳看上去有些年頭,墓碑上照片的年輕笑容,何銘大概猜出這是果果年輕時的朋友,死音不難猜出。
雪地深三尺,身後深深淺淺的腳印再度被雪花覆蓋,墳中間一顆紅色的心臟好然擺放在盒子中心,暗紅的血液幹掉遺留在上,風吹舞起一陣大雪,心臟掩埋在雪中,與雪地融爲一體。
人世間講究因果,我也信因果,如果世上有主,我想主會原諒我,一切只爲因,我了結的是果,假如無法原諒,我自願下地獄,我也不願意做個假意的善者,有惡不一定非要定義爲錯,兩者毫不相干,可好望着白雪禱告。
“你拖延住孤城,我去芷琴。”司機早打開車門恭候兩人,可好脫開何銘戀戀不捨的手,何銘還想抓回可好手,可好淡笑,推他快點上車。
何銘迫於無奈一屁股蹬進車裡,眼看可好就要強行關上車門:“果果,你速戰速決,我、想你。”
“知道。”彭~關上車門,可好目送着車消失成黑點。
芷琴市,不同於東果的混亂,黑幫鼎力,藍齊藍夏黑白各自的一手遮天,琺瑤的商業繁華,車水馬龍,芷琴相對正規,黑幫安分守己,地下交易低調,血案較少。
東上萊笙提着密碼箱下飛機,第一件事情開機打電話給可好:“喂,可可我到芷琴你在哪裡?”
“你猜我在哪?”背面可好一身紅色包臀長裙,分外妖嬈,紫色的大波長髮披腰:“帥哥,被美呆嗎?還不快快回魂。”
故意的調戲喚醒沉醉的萊笙,咳嗽幾聲:“郝秘書,不自戀我們還能愉快玩耍。”
可好一笑:“老闆是要和我友盡。”
“這個嘛!哪裡捨得。”貼上臉來,萊笙痞子樣子吸引機場衆多花癡。
以防麻煩,早有準備的可好拿出假頭髮套在萊笙頭上,拿出烏黑的一隻紅脣,按住還沒反應過來的萊笙,塗完滿意的看大家嫌棄的吐,原來是變態。
“可可,這樣真的好嗎?讓我以後怎樣見人。”委屈的跟在可好身後的萊笙不停謀福利,覺得自己犧牲這麼多,好歹也要佔些便宜。
可好促狹的笑:“福利?是你想太多,我總這樣說。”隨口唱起歌來,看痞笑的萊笙焉了,可好手環胸,長灰色尼龍大衣披在肩上,猶如女王駕到的氣勢,萊笙有心被可好惡整,綠色巴黎新出西裝染上花花綠綠的顏料,帶着假髮,脣和中毒無異,拉着密碼箱活像走狗,帶上他掐眉的笑。
東萊分公司在芷琴市開了總共十家,效益一直不錯,穩站商業前十。
“你們看,懂事長耶!好年輕。”激動的小職員們停下手中工作,紛紛冒出頭來望萊笙一眼。
可好在下車時已經接過萊笙手中的密碼箱,保持職業距離,兩人收殮好表情,互相整理儀容,帶着迫人氣勢進入公司。
可好看見前面道路通道上全部都是職員堵截,有的急忙跑出辦公桌拿來筆紙:“懂事長,您能幫我籤個名嗎?您能創立國際品牌大公司,我對你佩服有加,我,我仰慕你很久了。”
雷的可好外焦裡嫩,萊笙這臭屁樣有什麼好仰慕的,人痞裡痞氣,愛耍無賴,騷包的一身穿綠,就差帶個綠帽子。
想要簽名的人越來越多,堵的可好萊笙完全過不了路,萊笙變回冷酷總裁樣似乎半點用沒有,嘆口氣回頭:“郝秘書。”頭偏指瘋狂推擠的員工們,意思叫可好處理。
彭,密碼箱砸在一塵不染的鋼化玻璃上,可好拉過萊笙老鷹護小雞的將萊笙護在身後:“幹什麼?”可好目露兇光,指着手錶:“看看,看看,現在幾點鐘,啊?你們要不要養家,要不要生活,知道自己要還多少房貸吧?腦子不發燒吧?上班時間不好好上班,下班時間就叫着加班痛苦,你們怎麼不說拿錢痛苦。”
大家熱情高漲的情緒逐步下落,冬天已經夠冷,想想存款,想想家裡要養的人,再想想自己未來的生活,心都哇涼哇涼。
見大家乖乖回工作崗位,可好卸下兇悍模樣,萊笙壞笑着頭靠在可好肩膀上:“哈哈,第一天他們就見識到你的兇悍樣,肯定不會有人喜歡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落井下石的感覺特別令可好不爽,可好回頭撞萊笙頭。
“唔~。”撞的悶叫一聲,萊笙柔腦門。
昂首闊步的走進點頭,萊笙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身體一橫人就站在將要緊閉的電梯門中間:“東上萊笙,你不要命也麻煩你的血別污了我的眼,沒看新聞報道了幾起這個事例嗎?電梯容易夾死人。”
萊笙心裡樂開了花,表面還是委屈的理直折了的西裝:“怪我咯!你不故意甩我在外我也不得不急的闖進來。”萊笙高興可好嘴上話難聽,心裡的關心甜的他都快溺死在其中。
“哼,和你說多了都是累。”說不過萊笙,可好選擇不搭理他。
大公司通常辦公室帶走個人休息室,東萊也是一樣,下飛機萊笙還是很疲倦,可好放好他的衣服,看萊笙哈欠連連:“眼淚都成河,剛來芷琴大概都不熟悉,明天在行動,今天你的任務就是睡覺,好好休息,睡醒我給你放熱水洗澡。”
實在也是困的不行,萊笙點頭,倒下牀不出一分鐘人就傳出輕微呼嚕聲。
真是個小孩子,還以爲他長大了呢!原來一直沒變過,好歹也脫下外衣再睡,那樣解疲勞些。
可好脫了萊笙外衣,跑去浴室洗乾淨晾起來,費了點時間,倒也別有滋味。
躡手躡腳出門,關門,走出辦公室,員工們也意識到今天的錯誤,努力快速敲擊着電腦鍵盤,總裁門外秘書處站着一個可好半天想不起是誰的背影,特別熟悉,就是記不清那張臉,可能自己真的老了,算算十七歲到如今過了七個年頭,好多感情深厚的人都淡了忘了。
“妹子,這個好咧,我看嘎好久,保證投資起有地是錢,這過錢長的快,讓俺看哈你們老闆咯!就一哈。”死纏爛打糾纏不休就是小投資理財公司經常耍的把戲,要是能接到一筆大單,至少要吃一年半載,要是一個月拉了才一兩個小單,可能一個月泡麪都吃不上,就能喝水勉強填飽肚子。
“靚妹要買花不?”
“要買花不?”
“筍梭騙你,他那過時候因爲你和他愛人像,他需要你靈魂。”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替筍梭道歉。”
回憶幕幕播放,清晰地模糊的,愛過恨過糾纏過,原來自己好像將這輩子的黴運都過完,心還在,只是不是自己的,它永遠回不到原來的那無憂無慮生活中,他們還是不停的闖入她的世界,含着淚,一步,兩步……。
“並多。”可好試探的叫了聲,那人努力塞給一直在推脫名片的秘書,聽到那聲喊,脖子僵住,機械的回頭,名片掉落在地。
是可好,並多好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他怕面對可好,在她面前,一切說詞都顯得那般滄桑無力。
“滴空階、寒更雪歇,葬花天氣。”外面暴雪,行人甚少,可好有感而發改了個字念出詩。
葬?葬是個好字啊,並多沒臉靠近可好,儘量遮掩面部,當做沒聽到的轉身要走。
“哎,你不是要推薦投資嗎?我是東萊董事長特別秘書,有什麼找我談是一樣的。”叫住並多,可好心思不明。
並多呵呵乾笑兩聲,也許尷尬又深入幾分,走也不是,留自己更是痛苦。
“今天,今天,那個……。”費力的絞盡腦汁想借口,憋了半晌:“我拉肚子,受不了了,我去上個廁所再說。”這一下並多這麼多年在大人物面前比較普及的普通話總算能說圓。
他到底怕自己什麼?他有什麼特別虧欠自己的東西或者事或者人,都沒有不是嗎?
可好走進一步並多退後一步:“你怕我?並多,我們都是老朋友,當年不是你,呵,不提也罷,你需要客戶我同時可以給你介紹。”
“沒,今天我的任務也完成差不多,你們公司不需要也沒關係,拜拜。”一口氣說完就要跑掉。
沒有看到後頭一個員工抱着一座小山的文件小心翼翼,一搖一晃的走過來,並多着急轉身,不緊撞飛那位職員手中的文件,包括者他的文件滾落的掃落在一堆,完全分不清。
“糟糕,我的文件,哎呀,要是我得文件不完整,怎麼跟自己老闆交差。”並多欲哭無淚的收拾起一大堆白宣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