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大母來嚴道了,一起來的還有大母最最偏愛的小女子巴宓。”,少年嚴朔對一旁萌萌噠的弟弟嚴青說。
嚴朔拉着弟弟去客廳拜見大母和父母。行禮完畢,嚴道候安排僕僮增加一個桌案,讓嚴朔嚴青兩兄弟一起陪坐在末座。
大母與嚴道候夫婦敘完事,轉頭對嚴朔兩兄弟說,“朔小子,青小子,大母要前往僰道購置一些僕僮,給始皇帝挖掘丹砂的僕僮不足了,前往僰道來回要耗時許久,宓丫頭就放在你家,你二人可要好好陪宓丫頭,不得欺負了她去。”
嚴道候夫人巴氏,笑着回道,“大母且放心,斷不能讓這兩個臭小子欺負了宓丫頭。”
嚴朔拉着弟弟嚴青拜向大母,“謹遵大母命。”
大母帶着僕僮浩浩蕩蕩去往僰道,嚴道候夫人巴氏將巴宓小女子託福給兩個兒子陪伴。
宓丫頭較前些年嚴青看到的,個子長高不少,比嚴青稍高,快趕上阿兄嚴朔的個頭了。
只見小女子明亮雙眸,額頭繪製着奇特巫紋,雙耳畔垂落用綵線編好的髮辮,聲音清脆,真如詩經上講的好一個窈窕淑女。
兩人帶着宓丫頭看望已經長成龐然大物亦然憨態可掬的食鐵獸,一起飼餵翠竹,逗弄食鐵獸不提。
“朔兄長,青兄長,這就是食鐵獸嗎?”,一個壯婢女懷中的黃髮女童,伸頭望向圍牆內食用翠竹的黑白相間的貓熊。
“宓妹妹,這就是蚩尤的坐騎食鐵獸。不過,你看它像不像黑白大貓熊。”一名壯漢懷中的少年,對一旁的女童解釋道。
“朔兄長,青兄長,食鐵獸怎麼吃竹子啊。我可以喂喂它麼。”,黃髮女童清澈的瞳孔泛着祈求。
少年的心馬上軟了,回話,“當然可以。每個旬日,我都要和兄長來看喂好幾次呢。”
又對一旁侍立的青年男子道,“少庶子,還請你幫我們準備一些長些的翠竹,我們要餵養食鐵獸。可別太短,讓食鐵獸咬着宓妹妹。”
青年男子領命,安排僕僮去來丈長翠竹,上面一支一支翠綠的竹葉。青年男子接過翠竹,分別遞給黃髮女童和少年。
黃髮女童和少年在懷抱他們的壯漢和婢女的幫助下,將翠竹伸入到圍牆內,兩隻食鐵獸嘴旁。
食鐵獸看到嘴旁又有新鮮的翠竹,留着口水,張口向翠竹咬去。憨態將黃髮女童和少年逗的呵呵直笑。
黃髮女童,不由感嘆,“巴郡好像沒能捕獲食鐵獸呢,不知什麼時候我也能養一隻食鐵獸。”
少年嚴青拍拍胸脯保證,“宓妹妹,請放心。等將來我長大了,一定努力練習騎射,到時候爲宓妹妹獵兩隻食鐵獸,給宓妹妹養。”
女童開心拍手道,“好呀,好呀。一言爲定。不行,青兄長,咱們拉鉤爲定。”
兩個小孩,在大人的懷抱中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約定完成,兩人對視,哈哈大笑。一旁侍立的少庶子莊無忌不禁莞爾一笑,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單純啊。
一邊飼餵食鐵獸,巴宓問道,“你二人可知食鐵獸是上古蚩尤戰神的坐騎?”
嚴青回到,“黃帝戰蚩尤的故事,蒙頂山巫公來侯府時有給我們講過呢。”
巴宓歪着頭,看向兄長嚴朔,“朔兄長,你孔武有力,就由你來扮演攤戲蚩尤吧;青兄長扮演黃帝,我呢就扮演幫助黃帝的九天玄女。如何?”
不同於嚴青和宓丫頭正貪玩的年紀,嚴朔小藝已經學畢,正在學習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嚴朔只當陪兩個貪玩的小鬼玩耍,扮演什麼角色無可無不可,雖說和僕僮們演練的時候,他總是扮演黃帝的,因爲黃帝最後贏的了勝利。
三人騎着竹馬,讓少庶子拿來黃帝、蚩尤、九天玄女的面具戴上,煞有介事的扮演涿鹿大戰起來……
嚴朔騎上竹馬,做揚鞭狀,“呔呔呔,兀那北方蠻夷,侵凌我南方九黎種落,今日就要你血染沙場。”
嚴青騎上竹馬,扮演黃帝,“吁吁籲,南方來的蚩尤,你也能代表神農氏北來,神農一脈不服爾等多矣。你神農一脈尚且靠刀兵威服,想讓我華夏一脈稱臣納貢,是不可能的。如今一戰定高下。”
嚴朔:“一戰定高下。君主一言,不可毀還。”
扮演着蚩尤的嚴朔,烏烏嚎叫,做召喚風伯雨師狀,“風來、雨來,風雨遮斷天日,利我九黎征伐……”
扮演黃帝和九天玄女的嚴青和宓丫頭,原地轉圈,做前方滾滾濃霧,三日三夜不散,士兵都迷失方向狀。
扮演黃帝的嚴青拿着一個竹竿做發明指南車狀,使他的部隊雖在濃霧之中,仍能辨識道路。大聲道,“大霧和濃煙,不可斷我前路,我有指南車,前路在眼前。”
兩者手中作爲兵器的竹劍,交相征伐,吭吭作響,做交戰狀。
蚩尤佯裝不敵黃帝,後退,“風伯雨師助我,迫敵無法前進。”
嚴青扮演的黃帝做請九天玄女施法狀,一邊吭吭與扮做蚩尤的嚴朔以竹劍交戰。
巴宓扮做九天玄女,揮灑竹枝做施法狀,“凡我所到之處,天干曰旱。”
蚩尤的風雨被九天玄女施法剋制,嚴青揮舞竹劍,嚴朔扮演蚩尤做不敵倒下狀。
嚴青祭拜前方上天,“壯哉軒轅,一統華夏,東至大海西至流沙,莫不能服。”
“青兄長,聽說你小藝數術已經學完,宓也學完了。出個題目問難一下兄長如何?”,明眸小女子巴宓眼睛眨巴眨巴會說話。
嚴青本不想和巴宓遊戲,每次都只有被欺負的份,都有心理陰影了。
但每次都是在巴宓那天真無邪的目光中,不忍拒絕,一次一次被智商碾壓,這種痛苦難以言說。
“樹上五隻白鶴,六隻黑鶴,朔兄長持弓射落一隻白鶴,樹上還剩幾隻白鶴,幾隻黑鶴?”,巴宓問向嚴青。
作爲年齡相當的玩伴,在大母去僰道的日子裡,兄長嚴朔學習君子六藝的年齡,需要時時勤學苦練,嚴青就成了全職陪玩。
“射下一隻白的,當然還剩四隻白鶴,六隻黑鶴。”,嚴青胸有成竹的道。
巴宓搖搖頭,“青兄長真笨,射中白鶴的動靜那麼大,白鶴和黑鶴都飛走啦,樹上沒有白鶴和黑鶴了。”
又一次被智商碾壓,感覺很不好,但又不能和宓丫頭計較,畢竟來者是客,特別是巴宓的歪理還有一定道理。嚴青頭疼的只想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