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廣場上,只有納蘭克和徐稔的話語。而隨着徐稔的話語,廣場上的弟子,也是忍不住分成了兩撥。然而,每一個達到真仙實力的人物,卻是臉上帶着戚然之色。
門下的弟子,或許會因爲徐稔的話語,而有所動搖。但是,他們不是,其中更是有很多人都清楚當初紫韻真人爲了御虛宮所做的事情。就如納蘭克所言,整個御虛宮都是欠了紫韻真人的。而如今,門派中地位最爲尊崇的人,做一些事情卻需要看門下弟子的臉色,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想到紫韻真人爲了御虛宮,放棄了成爲帝君的機會,而後卻成了眼前這些弟子眼中的一個工具。一個用來震懾外敵,而後爲門內弟子做牛做馬的工具,納蘭克心中的殺意頓時不可抑制。按照徐稔的說法,紫韻真人若是動用御虛宮的力量,來幫助任何一個御虛宮外的人物,都屬不該。就算要這麼做,也必須要門內的弟子答應才行了。
“老六……”納蘭克看着徐稔,寒聲道:“他是你的弟子,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
那被稱爲老六的男子,一臉陰沉的看着徐稔,緩緩道:“徐稔承受御虛宮之恩,卻不知回報,反而因爲長輩偶爾之行爲心生怨恨,更是聚衆欲行逼宮之事,如此大逆不道之行,論罪當誅。只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想要問清楚,憑藉你們也想要做到這一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到底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徐稔一臉悲憤的看着那老六,而後咬了咬牙,道:“想要知道,哼哼……我知道師尊手段通天,自然有能耐能夠探查弟子的記憶。只是,弟子的記憶中,早已下了禁制,恐怕就算是師尊,也不可能知道弟子記憶中的事情,而其它知道的同門,同樣也和弟子一樣。”
“呵呵……”老六怒極反笑的看着徐稔,這個曾經是他弟子的男子,如今老六看到的不是悔過,不是自責,反而是討價還價,甚至顯然想要得到更多的好處。“有禁制又何妨,想不到我這麼長時間,教出來的弟子,竟然是這樣一種德性,呵呵……”
就在老六想要動手之時,納蘭克眼中寒芒一閃,沉聲道:“老六,先等等,聽聽他想要說什麼?”
徐稔臉上輕輕一笑,臉上帶着一絲憤怒和瘋狂,看着遠處的辰巳,寒聲道:“今日之事,皆是由此人而起。弟子但求與其一戰,若是弟子勝了,各位師叔伯就放弟子等人離去。並且,不可追殺弟子等人,從此以後,弟子等人也和御虛宮再無任何的干係。若是弟子敗了,則任憑處置。”
如果說,之前徐稔說的話語,還讓廣場上的其它弟子心中有些爲其憤憤不平的話。那麼,現在徐稔說出的話語,無疑讓不少弟子的臉上都是眉頭一皺。
只是,徐稔除此之外,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以如今的情況看來,納蘭克等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更何況,辰巳如今的修爲不過人仙八重,而徐稔卻是已經到了人仙九重圓滿的程度。在以往,徐稔同樣是有極大可能踏入真仙的弟子,同時也是御虛宮的核心弟子。
然而,同樣爲核心弟子的,可不僅僅只是徐稔而已,在這剩下的八十八人之中,有不少都屬於核心弟子之列。
辰巳神色平靜,心中卻是極爲複雜。今日之事,確實是因他而起,但是不論是辰巳還是御虛宮的人,或者是紫韻真人,恐怕都沒有想到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如今,整個御虛宮八十八個弟子的性命,竟然會落在辰巳的身上。
納蘭克的神色一沉,看着徐稔,眼中寒芒閃爍,而後看了看辰巳。徐稔的實力,他們可是極爲清楚的,而辰巳的實力如何,在場的人,還真沒有人見過。
許久之後,納蘭克才點了點頭,寒聲道:“可以……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只是如果到時候你落敗,卻沒有將身後之人的名字說出的話,我會讓你連輪迴都無法做到。”
說罷,轉過身,看着辰巳,緩緩道:“今日之事,讓辰小友見笑了。既然這御虛宮的孽徒有此要求,那就勞煩辰小友出手了。”
辰巳怔怔的看着納蘭克,納蘭克的眼中,沒有絲毫說笑之意,甚至在納蘭克的眼中,也沒有任何想要讓辰巳放水的跡象。也就是說,納蘭克分明是要辰巳全力一戰,甚至是將那徐稔擊敗。
其它的弟子同樣一臉詫異的看着納蘭克,甚至不少人都以往,納蘭克如此做,是爲了給徐稔等人一個臺階下,其實納蘭克並不想對眼前的這八十八人出手。
唯有那修爲和納蘭克差不多的八人,一臉深意的看着納蘭克,而後看着辰巳,沒有多說什麼。那老六更是一臉冷笑的看了徐稔一眼,轉身朝着那正殿走去,而後虛空一抓,直接將正殿內的一把椅子從正殿之中攝出,落在了正殿的階梯前,而後緩緩坐了下來。
“此孽徒,就勞煩辰小友了……”老六一臉冷笑的道。
辰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走向廣場之中。徐稔的臉上帶着一股獰笑,其身後的八十七人更是臉上滿是不忿的看着辰巳,大喝道:“徐師兄,殺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們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田地,殺了他……”
“對……一切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我們怎麼會如此……”
廣場外的御虛宮弟子,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眼中卻是帶着驚愕與陌生之意。這些弟子,本來和他們一樣,都是御虛宮的弟子。然而現在,卻是和以往變得完全不同。他們記憶中的同門,根本不應是如此。
看着徐稔一臉冷笑的走到辰巳身前百丈,辰巳眉頭一皺,疑惑的道:“辰某自問,應該不曾得罪過各位。如果辰某沒有猜錯的話,當初應該也是閣下使得辰某在山門之外等候了半年,辰某不明白,閣下如此做,究竟爲何?”
徐稔輕蔑一笑,不置可否的道:“不爲什麼,只是看不慣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