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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崇信曾經用腳直接踢碎過一顆直徑近千萬丈的星體,三腳就能硬生生的將一頭最強大的星空巨獸直接踢死,這就足以說明他的腿法之強橫,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而穆扶天的刀法本就是專走霸道一途,以刀背施展,更是將力量發揮到了極限。
強橫的腿和猛烈的刀,撞擊在一起,產生的爆炸性力量,簡直是不可以數字來計算。那一瞬間的爆炸力,不僅僅引起了地板下,岩漿的,猛烈噴發,更是因此攪動了大量的空間變換,在整個恆星的上層表面,帶起了一陣太陽風暴。
隨着岩漿如柱般的不斷噴發,穆扶天和赤崇信,不僅要防備各自對手的突襲,更加時刻警惕岩漿帶來的突然干擾。在兩個棋逢敵手的對手交戰之中,片刻的疏忽和分神,都會導致整個戰局的顛覆變化。因此丟了小命,也是常事。
無論是穆扶天還是赤崇信,都是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老手,其中的關竅和門道,自然是一清二楚。
嘭!
突然連續十幾道赤紅色岩漿柱,從穆扶天的腳下噴發出來,一瞬間將穆扶天整個人都籠罩起來,遮掩住了他全部的視線。
“糟了!”
穆扶天急速的扭轉自己的身形,整個人縮成一團,躲在岩漿層的底部,只有一柄長刀,宛如蠍子尾部的毒針一般,懸浮在身體上方。
赤崇信的腳,猶如兇猛的炮彈,狠狠的跺入了岩漿層之中。斷水分流的腿法,直接朝着躲在岩漿深處的穆扶天而來。
嗖!
長刀變化,一分爲二,兩柄鋒利的長刀都朝着赤崇信的腿刺去。
“幻術?雕蟲小技!”
赤崇信冷笑着,完全漠視着穆扶天這作爲最後防備的一刀。
但是,所有的觀賽者,包括赤崇信本人都沒有料到。穆扶天的這一刀,會如此的犀利,並且如此的詭異。
兩柄刀都是真的。
青葫替身術,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幻術,而是一種別具一格的分身。兩柄長刀突襲,宛如巨大的剪刀一般,狠狠的夾住了赤崇信的右腿。
隨着右腿的劇痛,赤崇信整個人的身體平衡,也在瞬間喪失。
失去了身體重心的赤崇信,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穆扶天的身體已經有如含苞待放的花苞一般,瞬間綻放。然後刁鑽的拳頭直接穿透了一層緋紅的岩漿,狠狠的點在了赤崇信的胸口。
“咔嚓!”
穆扶天這一拳來的極快,快到幾乎沒有什麼時間來積蓄力量。但是這卻並不是說,穆扶天的這一拳沒有力量,全場的人都聽到了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一次,是真的有人被打斷了骨頭,而不是地板的斷裂。
隨着聲響的傳出,赤崇信般如高山般堅挺的身體,就像是突然觸電了一般,往後飛退。
“嘶!好厲害!竟然可以打傷赤崇信!”
“這人到底是誰?光耶?炎神族中,有姓光的麼?”
“太強了!這是一匹真正的黑馬!媽的,看樣子說不定一個不好,他就要贏了!可惜了老子壓了那麼多法源之晶在赤崇信身上。”
“赤崇信!不要像個娘們一樣,給我乾脆利落的打死這個小子,你是青年第一強者,不能輸在這裡啊!”
看臺之上,人羣叫囂着,陷入了一片的鼓譟之中。穆扶天的表現,已經完全的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想象中赤崇信吹枯拉朽的解決對手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此時,甚至是赤崇信略輸一籌,穆扶天扮演的光耶,佔據上風。
此刻穆扶天的心裡,忽然多出了一絲明悟。危機即爲轉機,這句話,原本穆扶天一直以爲是用來糊弄人的。卻想不到還真有它的道理。
之前意外被岩漿模糊了視線,打亂了節奏的穆扶天,顯然是陷入了危機。但是就是因爲這樣,赤崇信也在準備不充足的情況下,貿然出手。等到穆扶天躲過了第一輪的猛攻,便迎來了他的機會。
這一戰,已經被穆扶天不自覺的上升到了生死之戰的程度。
赤崇信,絕對不會是一個會在戰場上,手下留情的人。而穆扶天也一樣。
生死之間,穆扶天的頭腦也變得越發的清明起來,似乎是看到了那冥冥中,掌握着命運軌跡的那一隻大手,觸摸到了規則之上,更高一個層次的定律。
但是在這一刻,穆扶天卻有無心去細細的體會。
用手提着刀,然後取出鎮海大鼎立在身前,鎮壓住周圍不斷噴發的岩漿,穆扶天死死的盯着四周不斷爆發的岩漿,和腳下翻滾不休的岩漿層。
赤崇信在被他一拳打飛之後,便失去了蹤影,無論穆扶天如何用氣機感應,甚至是神魂掃描,都無法找到他的蹤影。看起來就像是徹底的死去了一般。
但是穆扶天卻絕不會相信赤崇信死了。
忽然透過鎮海大鼎,腳下的岩漿層,傳來一陣細微的波紋。
“找到了!”
穆扶天咧嘴一笑,身體頓時往上拔高几分,然後人刀合一,以鎮海大鼎護住自己的身後,整個人宛如一條劍魚一般躍入岩漿之中,朝着那波動傳來的地方刺去。
嘭!
岩漿之中,頓時有炸開了一朵猶如牡丹般絢爛的岩漿之花。穆扶天和赤崇信的身影,同時從岩漿之中冒了出來。
穆扶天手裡的刀,不斷的滴着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像血,也像是岩漿。
而赤崇信則是捂着胸口,嘴角滴着一絲絲的血跡,似乎受傷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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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難道赤崇信真的要輸了嗎?那個赤崇信?”
“赤崇信的時代終於要終結了,但是爲什麼爲什麼打敗他的,偏偏還是一個旁系子弟?莫非我們這些血統更高貴的人,還比不過他們這些血統低劣的雜種嗎?”這是個別對血統格外看重的人所發出的嘮叨。
“啊!”
不知道是身上的傷勢,還是看臺上的鼓譟聲,或是那些莫名影響人情緒的詭異力量影響。赤崇信的雙眼瞬間便充滿了血色,穆扶天所給他帶來的龐大壓力,已經讓他徹底的倒向了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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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在炎神族青年中稱霸,早已讓赤崇信養成了一種唯我獨尊的霸道性格。
在安靜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太多的情緒,沒有太多的情感。他只是在等,等待戰鬥,等待殺人。
只有在真正的戰鬥之中,在戰場上,他纔是活着的,他是戰場的王者,是主宰,不容許有任何人來挑戰他的尊嚴和地位。
而穆扶天的一拳,打斷了他的兩根肋骨,穆扶天的一刀甚至傷到了他的臟腑,這些傷勢算不了什麼。在他龐大的氣血以及一些特殊的練體功法作用下,都會迅速的恢復。
但是,赤崇信卻感覺到了一種羞辱的感覺。
他曾經受過比現在更加嚴重十倍、百倍的傷,但是那都是在境界上遠勝他的天尊強者所造成的。並且那些對他動手的天尊強者,也最終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同階無敵,越階殺敵,這就是對他赤崇信最好的總結。
而現在這個稱號,似乎有要轉讓出去的傾向。
感受到了要比與天尊強者交戰時更加龐大的壓力,也徹底的激發了赤崇信的兇性,口中狂喝一聲過後,赤崇信朝着穆扶天發動了攻擊。
剛剛分開的兩人,迅速的再度糾纏在一起,兩人的速度之快,都讓人有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不斷傳出的音爆和刀腿交接的撞擊聲,讓所有人都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砰!
又是一記硬碰,穆扶天都不知道,在這一會,已經發生了多少次的刀腿相撞,穆扶天甚至感覺自己握刀的手腕、虎口都開始隱隱作痛,那裡的骨頭都在不斷的折斷和修復中往返。
穆扶天也不得不承認,赤崇信的強大,曾經讓半步天帝都吃過大虧的穆扶天,在赤崇信身上,感覺到了絕對不輸於半步天帝的危機感。
兩人交戰不過一百息左右的時間,但是卻雙雙都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了數次。
這數次危險到了極點的生死瞬間,都讓穆扶天嗅到了死亡的腐敗味道。穆扶天毫不懷疑,自己之前若是稍微又一次,反應稍微慢點,或是做出一個錯誤的判斷,此刻都早已被打死在了角鬥場中,被那滾燙的岩漿,直接化爲飛灰。
表面上看,赤崇信似乎受傷更重。但是其實穆扶天也受傷不輕,之前在岩漿層中,他便被赤崇信偷襲了一下得手,打傷了肩胛骨。
兩人其實都沒有討到什麼太大的便宜。
當然,穆扶天依舊佔據上風。因爲穆扶天刁鑽的一刀,已經劃傷了赤崇信的大腿。猛烈的火勁,已然侵入了他的經絡和骨髓。想要恢復,也還需要時間。
此時的赤崇信,速度已然銳減了三成。
看臺上的衆人,此刻大部分已經被激烈的交戰,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有理由相信,無論是穆扶天還是赤崇信,他們的對手換一個,哪怕是換上一個天尊,此刻戰鬥都早已結束。
“嗯?怎麼回事?”
在和赤崇信再一次的糾纏過後,穆扶天忽然發現,赤崇信的氣勢還有那旺盛的氣血,似乎正在緩緩的下降,似乎是伴隨着他的瘋狂,整個人的氣息也都變得更加的紊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