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甚榮幸!”穆扶天禮貌的回答着,跟着張青一起坐到了人羣之中。
人羣正中間,不少人已經開始憑藉着自己來時的印象,繪畫溶洞地圖了。因爲大多數人選擇的入口都不一樣,所以地圖畫的很凌亂。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兩位冒昧的問一下,剛纔我看你們似乎很驚訝,難道你們知道我們混元派嗎?”張青朝着穆扶天和尚緘問道。
穆扶天點頭道:“是聽說過,不過不怎麼了解!”
張青似乎從別人嘴裡聽到,說知道混元派這個門派,顯得很開心。自顧自的開始向穆扶天和尚緘,介紹他們混元派。顯得一副毫無戒心的樣子。
尚緘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混元派是不是有一個叫趙無極的?”
張青驚訝道:“咦!你知道大師兄?”
穆扶天急忙扯了一下尚緘的衣袖,尚緘不得不生硬的轉過口風道:“嗯!是聽說過,好像在年輕一輩中,有些名氣!聽說他這個人···很有抱負!”這自然是尚緘臨時找的藉口。
張青似乎卻當了真,更加開心道:“是呢!大師兄好厲害的,什麼武技用不了多久就能學會。我可是到現在還連一條套純雲劍法都沒有練熟!比起大師兄來差遠了!”
尚緘道:“怎麼會!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比你那個大師兄厲害的多!”
“怎麼可能!”張青誇張的叫道,只是眼神中卻滿是期待,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顯然對超過他的大師兄趙無極,他並不是沒有這個野心。
穆扶天依舊悶頭不做聲。對於尚緘反覆隱晦想要提醒張青的行爲,並不贊同,卻也不好明確反對。
他和尚緘只是合作關係,也算得上是朋友。卻並不是什麼從屬關係,他沒有理由和立場,卻刻意要求尚緘不去做什麼。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不想讓他因爲一時的心軟和好心,而吃虧。
果然人不禁唸叨,尚緘一邊在和張青講着他那位大師兄,另一邊那位大師兄已經走了過來。
“師弟!你在和這位朋友在聊什麼?聊的這麼開心!”一個洞道口,一個長相英武的男子走了過來。臉上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很成熟可靠的感覺。如果不是聲音可以對號入座的話,尚緘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如此可靠的男子,居然是那樣的奸猾小人。
緊跟在趙無極身後的,是一位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女子。摸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副低眉順眼的小女生形象,更讓人難以相信她會那麼的心腸歹毒。
看見這個女子,張青顯得格外的高興,急忙站起來,小跑過去。然後問了一大堆‘渴了嗎’‘累了嗎’的廢話。顯然果真如那個女子所說,被她迷的暈乎乎的了。
趙無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煩躁和厭惡,然後轉瞬露出一個看起來令人溫暖的笑容,對穆扶天和尚緘道:“兩位兄弟是···?”
“穆扶天!”
看了看尚緘似乎不願理睬這個趙無極,穆扶天替他介紹道:“尚緘···,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誰都很冷淡!請不要介意!”
這明顯是穆扶天的託詞。只要趙無極不是瞎子,就一定看見了先前尚緘和張青相談甚歡的摸樣。
不過,趙無極也不至於爲了這麼點事,和穆扶天他們二人過不去。自然藉着穆扶天的話,借坡下驢。只是看向二人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淡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穆扶天聊了幾句之後,便走開了。
“哼!”尚緘看着趙無極的背影,冷哼了一聲,道了一句“小人!”
“知道他是小人,如果沒有打算直接弄死他的話,就不要得罪他!否則他總會在一些關鍵的時候,給你帶來麻煩!”穆扶天帶着一臉莫名的笑意道。
尚緘點了點頭,對於穆扶天的說法,算是認可了。
人羣似乎經過長時間的討論,已經找出了一條可行的路線出來。一羣人熱熱鬧鬧的朝四通八達的洞道中擁簇着走去。
“走!跟上!”
穆扶天招呼一聲,便和尚緘一起隨着人流走動起來。
不得不說,羣衆的力量是強大的。經過多人經驗對比過後的路線圖,顯得要靠譜得多。儘管走了幾次死衚衕,但是每個人都感覺的出來,這一路似乎在不斷向下。
終於在山腹深處,發現了一片高大的黑色石人。
這些石人造型各異,但是每一個都長得十分奇怪,就像是鳥和人的綜合體。每一個石人都帶着一些鳥類的特徵。
“好奇怪的石人!”有人感嘆道。
“是啊!就像是真的一樣!”
有人輕輕碰了碰這些石人,感覺入手一片冰涼,這才確定這些石人真的是假的。
看着這些各自做着各種動作的石人,從形象上來看,他們有的似乎是在一起談天,有的似乎是聚在一起爭論,有的則是乾脆在相互廝打,而有的則是環抱在一起,顯得溫情無限。
就像是一整個世界,在某一剎那被瞬間凝固了時間一般。
如照片一般,形成的定格世界。
“見鬼!沒有路了!難道就只有這麼一片石人嗎?這算什麼上古宗派遺蹟?”有人不甘心的大叫道。
“這裡一定有什麼沒有發現的機關!”
“大家仔細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按鈕什麼的,或者說這些石人是否能夠移動!”有人出主意道。
人羣果然積極響應,不少人合力想要挪動這些石人,但是石人就像是腳下生根一般,無論他們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它們移開。
“混蛋!什麼鬼東西!”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一刀砍在了石人身上。
咔嚓!
看起來堅硬的石人,竟然十分乾脆的裂開了。
鮮紅如血的液體從裂紋中流了出來。
“我找到了!這些液體一定是開啓機關的關健!”最先砍了石人一刀的那個人,興奮的叫道。
在那人的號召下,不少人紛紛拔出武器,將自己面前的石人打碎。流出裡面鮮紅色的液體。
當然也有少數人,要求謹慎一些。可惜在已經被即將可能開啓的遺蹟面前,大部分人都被衝昏了頭,這些勸阻不僅沒有起到相應的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
穆扶天拖着同樣激動不已的尚緘退後了一些,離開了石人林立的範圍,遠遠的觀望着。
同樣和穆扶天相同選擇的,也有不少人。看起來也頗爲冷靜,這羣人中,也有混元派的一行人。
不一會,所有的石人都被打碎了。
破碎的石人碎片撒了一地,看起來竟然有一種慘烈的感覺。
鮮紅的液體如有靈性一般的流動着,然後沿着某個特殊的軌跡,勾勒出一個個的血色符文。
在血色中站着的人們,本能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想要離開。
但是已經太遲了。那些鮮紅的液體不僅僅能夠勾勒出血色的符文,並且似乎有着很強的粘合力,這些人的腳都被這紅色的液體,牢牢的黏在了地面上。
有些同伴被困的旁觀者,想要救出自己的同伴,卻在接近那紅色符文散發出來的紅光的一剎那,便被吸了進去,和那些原本就在裡面的人一樣,變得難以動彈。
“怎麼回事?”
“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也動不了了!”
逐漸形成的陣圖之中,驚叫聲此起彼伏。
剩餘的極少數沒有被陣圖籠罩進去的人,全都迅速的遠遠退開,只敢遠遠的觀望着。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穆扶天和尚緘。
驚恐的人羣在陣圖中,紛紛取出自己的武器,在符文上拼命的擊打着。可惜毫無作用,他們的一切攻擊都像是被那紅色液體吸收了一般。
反而促進了那紅色液體的流動。
一陣陣鳥鳴響起。
幾乎所有被困的人都升起了自己的本相,想要藉助本相之力,讓自己逃出牢籠。
就在此刻,無數的紅線從陣圖中衝了出來,將他們放出來的本相全部捆了起來,然後硬生生的拖進了他們各自的宿主體內。和紅色的絲線一起,融入了每一個陣中人的身體。
陣中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在融入本相的過程中變化起來。就像是身拳系的本相融入宿主時的情況一樣,只是身拳系融合本相是出於主動,而現在他們是被動,並且這些人絕大多數都不是身拳系的本相持有者。
原本,不屬於身拳系的本相持有者,強行融入本相,一定會遭到本相反噬。但是那些人的表情卻充滿了詭異,被固定不能動的他們忽然都如被操縱的傀儡一般動了起來。
有人站在一起,做出一副交談的摸樣。有人扭打在一起,似乎在搏鬥之中。有人兩兩相擁,如久別重逢。一切都和最初看到的那些石人驚人相似。
所有看着這一幕發生的人,都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背脊處冒了出來。
當所有人都擺好姿勢之後,陣圖中忽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在黑色火焰的煅燒下,躲得遠遠的人們似乎都能聽得見,那些被困的人們靈魂之中發出的哀嚎聲。
而肉眼可見的,那些人被困陣中的人們,身體正在朝着如黑色石頭般的材質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