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宗將與天風部落聯姻,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一下子便傳遍了整個主杆大陸。
一個是最神秘,最深不可測的冥神宗,一個是最爲古老大勢力之一天風部落。這兩者的聯姻,聯合會對整個世界的勢力分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這誰也說不清楚。
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影響都好,總而言之這個熱鬧,沒有誰願意錯過。
或是有意,或是有心,以往還算平靜的天風部落,忽然一再涌來大批的訪客。大多數的訪客,自然被天風部落拒之門外。以天風部落的保守,是很不習慣有太多外人進入他們的領地的。
同樣,還有不少訪客,是無法拒絕的。那些同樣源自各大勢力的使團,便是其中的代表。
隨着天風部落的日漸熱鬧,原本安靜的部落,似乎也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絲喜慶。
儘管是利益聯姻,卻不知是哪裡來的謠言,將清磬和印天驕拉扯到一起,硬是編出了一段段悱惻纏綿的愛情故事。最後的結局就是兩人終於打破了各種阻礙,成功的即將走到一起。
託了這些謠言的福,不少不太知情的天風部落族人,都是用一種祝福的心態在看待這件事,自發的按照古禮,張燈結綵起來。將整個氣氛和氛圍推向更高潮。
看到這種情況,連日來不見穆扶天有任何動作的少昊,那是一個長嘆短噓。整日的就在穆扶天身邊晃來晃去,不停的就是唉聲嘆氣。表情頗爲滑稽。
這一日,天公作美萬里無雲,冥神宗的求親隊伍,嚴格遵守着最傳統的古禮。
九條蛟龍拉着的龍車停在天風部落的正殿門口,印天驕一臉微笑,風度翩翩的走了出來。
這廝本來生的一身好皮囊,進來又收斂了身上的那股子驕縱之氣,城府加深,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乍然一看,卻也正是一翩翩濁世佳公子,風華正茂的好少年。
各大勢力派來觀禮的來使們,也都紛紛點點頭,感嘆這冥神宗少主的風采不凡。
九條馴服的如小狗般乖巧的蛟龍,匍匐在他的腳下,更顯得其英姿勃發,冥神宗底蘊不凡。
印天驕整了整衣冠,便大氣堂皇的朝着殿內走去。身後緊跟着的是幾位冥神宗的元老,可見冥神宗對於這次的聯姻,也是有一番勢在必得的姿態。
大殿內,大祭司、龍壽坐在兩排椅子的最前端,看着大步走進來的印天驕。清磬作爲此次求親的另一主角,也沒有刻意迴避,而是一身青色甲冑的端坐在一旁,滿臉的木然,看不出喜怒。雖然少了幾分女子的婉約,卻又多了不少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再配上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和挺拔的身姿,卻是足以吸引任何異性的目光。
自然那位求親的印天驕,印少宗主也不例外。
看着自己這一次求親的對象,印天驕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他很喜歡那種溫柔婉約類型的,但是對於清磬這種帶點冷傲的女子,若是能夠得到手,會讓他更有一種征服感。何況,人只要娶回家,怎麼調教,還不是他做主。即便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更有一個做天帝的老子。卻也管不到夫妻間的私事吧!
想到這裡,印天驕急忙遮掩住自己眼神中那滿滿的,幾乎要全部溢出來的慾望。這個時候,斷然不能露了痕跡,否則功虧一簣,可就不好了。
少昊坐在清磬的身邊,就像是椅子上插了釘子一般,坐在那裡躁動不安,不住的眺望着大殿之外,然後不住的嘆氣。
少昊的異狀,自然惹人注意,但是不少人觀察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以後,自然也就將視線移開。
很多人都誤以爲,少昊這是因爲妹妹要被許配出去,心裡有些彆扭,產生的自然反應。當然這種反應有些過火,但是人家兄妹情分好,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向在場的幾位長輩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印天驕卻沒有急不可待的去找清磬搭話,反而是走到少昊身邊,一派謙和道:“少昊兄長!當日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日若是有緣結爲親家,改日那段往事,說不定也能傳爲一番佳話呢!”
無論印天驕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現在他已經擺出了一副化解當日帝陵中恩怨的姿態。
看着印天驕,少昊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卻不好在衆人面前失了分寸,勉強道:“親家不親家一事,暫且不要言之過早,當日一事,不過是一場誤會,說開了也就算了。”
是否真的算了,自然只有少昊自己心裡清楚。反正此時,少昊和印天驕兩人臉上,都露出一抹笑容。頗有一番‘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姿態。
印天驕又拉着少昊扯了幾句,這纔不着痕跡的將話題轉向清磬:“清磬姑娘!天驕有幸,得見姑娘芳容,日思夜寐,今日若能得償所願,便是稱帝契機擺在面前,天驕也是不換的。”
一句話說的是情真意切,情意綿綿。並且隱隱的開始附和之前在天風部落裡流傳的某些故事,不少不明就裡的人,看向二人的眼神,更多了幾分祝福的味道。
而清磬卻是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我可以嫁給你,但是不會喜歡你。你也用不着惺惺作態!”
清磬毫不做作,或者說是···冷酷不掩飾的一句話,頓時猶如一陣寒風,在大殿內吹過,將所有歡樂和喜慶的氣氛,盡數的冰凍起來。
“呃···哈哈!賢侄莫怪!我這侄女,向來是喜歡說些怪話,也是這些年沒人管教的緣故。若是嫁到了夫家,有公婆管教一番,也就改過來了!”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清笑一聲,不急不緩的說道。慢慢的瓦解着大殿內尷尬的氣氛。
少昊冷冷的看着這個中年,從鼻子裡噴出一個冷哼聲。
中年轉臉看着清磬,呵斥道:“清磬!還不向少宗主道歉!”
清磬冷冷的看着中年,對他的話絲毫不加理會。而中年的臉色也由原本的一派笑容,變得冰冷起來。收斂起冰冷之色,除了眼神依舊冷酷之外,虛僞的笑容再次掛上臉龐,轉而對印天驕道:“賢侄莫怪!我這侄女就這性子,不過···本性卻也不壞,而且天資出衆,孕育出來的子女,定然也是極爲出色的。”
三兩句話,就似乎要將將清磬給賣的乾乾淨淨,絲毫沒有考慮到清磬的任何顏面,似乎是將她視爲了某種貨物一般。
少昊臉上怒容一閃,直接站起來,看着那個中年道:“四舅!作爲一個長輩,如此說話,怕是有失風度吧!”
中年轉臉看着少昊,臉上帶着淡漠的表情:“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晚輩插什麼嘴?”
少昊冷笑道:“父母之命?你有什麼資格來替代我們兄妹的父母?”
少昊的一句話,頂的中年滿臉通紅。若是旁人,這個中年自然有一番犀利的言辭,但是少昊和清磬的父親,是堂堂的昊天帝。就算他滿肚子的詭計,是要算計別人的子女。但是對於昊天帝他卻不敢明面上說出半點不敬的話來,天帝威嚴不容褻瀆。如有冒犯,就是天下共同誅之,絕沒有人敢站出來替他出頭。
“你們母親現在不在,身爲舅舅,代替一下你們母親的職責,理所應當!”中年臉色變幻過後,狡辯道。
“什麼叫做母親不在了?”少昊狠狠的一拍桌子,頓時鐵梨花木製成的長桌,瞬間化爲飛灰。少昊一臉冰寒的看着中年,似乎下一刻便要暴起傷人。
而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清磬,此刻臉上也帶上了憤怒的神色。爲了拯救自己的母親,她不介意將自己當成貨物給賣出去。但是她絕不允許,有人說她母親半句壞話。
這時一直沉默的龍壽忽然開口:“龍濤!這一次你過分了!”
中年趁勢退開一步,恭敬的對龍壽道:“龍濤一時失言,還請叔祖責罰!”
龍壽看着龍濤,淡淡的說道:“今日之後,閉門三年,修好口德,懂得如何爲人長輩了,再出門吧!”
這個懲罰可謂是不鹹不淡,對於天尊強者來說,三年時間稍微修煉一下便過去了。
“是!叔祖!”中年退到一旁,不再說話,而少昊也緩緩的坐回椅子上。
先前的爭執中,少昊其實語言也未必沒有不得體之處,只是他身爲天風部落的頭領,實權不大,地位卻與龍壽相當,龍壽也不好當着外人的面,給他什麼處罰,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此刻,少昊的心中,卻是不斷的暗罵着穆扶天。爲了拖時間,他可是揪住任何的可能,小小的矛盾,他都不斷的挑大。只是這麼做一次、兩次還好,做多了未免讓人看出痕跡。
何況他身邊的清磬似乎也看出了什麼端倪,剛纔雖然站出來和他一起對抗龍濤,時候卻冷冷的橫了他一眼,讓少昊瞬間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天驕這孩子與清磬姑娘的婚事,大祭司不知有何看法?”一直站在印天驕背後的一位冥神宗元老忽然站出來,看着大祭司直接就將皮球拋了出去,似乎隱隱有逼迫大祭司表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