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雖然想要迅速前行,但是事情並不能如他們所願。
空氣中那冥冥傳來的一陣陣威壓,開始變得強烈起來,他們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少昊和荊褘玦都爲天尊,還好說一點。穆扶天有兩道神秘的氣息護體,對於這種氣勢上的威壓,也有抵抗力。爲難的卻是思思與喬天恩,在這猛烈的氣機壓強下,她們幾乎是寸步難行。
無可奈何之下,穆扶天也只能暫時先將她們收入到鼎內世界之中。
“這麼強大的氣勢壓迫,莫非是真的有一具帝屍埋葬在這裡不成?”少昊見氣氛有些緊張,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道。
現在還有力氣開玩笑的,大概也只有他了。穆扶天雖然有兩道神秘氣息護體,卻也不是一點消耗都沒有,此時艱難的移動腳步,已然是極限,想要說話,卻是千難萬難。
“快看!前面似乎有一口大井!”少昊忽然伸手指着三人的正前方說道。
三人來到井邊,只覺得無盡的壓力盡數從井底往外噴發着。而一縷縷神奇的氣息,同樣撲面而來。這股氣息類似於先天靈氣,卻又比先天靈氣來的更加的玄妙、深奧一些。
“這是古之氣息!”少昊開口說道。
看到穆扶天和荊褘玦一致的疑惑神色,少昊解釋道:“世界就像是一個大水缸,可以用來修煉的靈氣,卻像是一滴染料。靈氣擴散的越廣泛,濃度也就越低,品質也會下降。這是世界的一個演化過程。也許有一天,所有的靈氣都會擴散到世界的任意一個角落。那時候靈氣的品質也就和空氣無二,能夠維持世界的運轉,卻再也無法讓人吸收修煉!古之氣息,就是古時未經過擴散的靈氣,也就是濃度更高的靈氣。即使是先天靈氣,也不過是它最初擴散稀釋的產品!”
聽到少昊這麼說,儘管在強大的氣勢壓迫下,行動艱難,穆扶天和荊褘玦依舊紛紛撐開鼎內世界和書劍世界,開始吸收這些古之氣息。
探頭朝着井底看去,只見下方竟然是一片更爲廣闊的天地,有上萬條古之氣息凝聚而成的巨龍飛舞着。在它們的閃爍照耀下,整個井底一片流霞溢彩,無盡的光華繚繞,顯得格外的仙氣迷濛,竟然一掃之前給人的陰森恐怖之感。
巨龍之下卻是一座遼闊的血黑色王座,王座之上雕刻滿了各種珍奇的神魔異獸,給人一種古樸、蠻荒的感覺。而就在王座之上,卻擺放着一個巨大的青銅棺。
銅棺上銘刻着無數的文字,每一道文字似乎都代表着一種規則。但是這所有的規則,冥冥之中,卻又都只表達着一種意思。
“禁!”
永遠封禁,禁錮全部的可能。
“這···一口寫滿封禁規則的青銅棺,你們說裡面不會真的葬着一位天帝吧!”少昊問道。
穆扶天和荊褘玦都搖了搖頭。
那無窮的氣勢,正是從這青銅棺中散發出來的。即便是這寫滿了封禁規則的青銅棺也照樣無法將裡面埋葬的東西,完全封死。
這裡面究竟有着什麼?
下到井內,三人中除了少昊還能微微調動法力之外,穆扶天和荊褘玦的法力,卻是已經被封死的差不多了。但是神魂之力,卻還能動用,感受着那壓迫,似乎這口青銅棺本身就足以鎮壓諸天,壓迫萬古。
站在那巨大的王座上,壓迫的氣息雖然強,卻又與那青銅棺上的封禁規則相互衝突抵消。三人雖然都沒有恢復太多的實力,但是說話的力氣卻是有了。
荊褘玦震驚的看着眼前那巨大的青銅棺,喃喃道:“我說!若是打開它,會不會真的發現裡面埋藏的是一具天帝屍骸?”
少昊更是興奮道:“若真是天帝屍骸,說不定還能將它煉製成一具傀儡。那我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有天帝傀儡的人!”
荊褘玦和穆扶天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少昊。這個少昊平時看起來挺靠譜,沒想到想法竟然如此瘋狂。煉製帝屍爲傀儡,這可是要激起所有天帝怒火的行爲,他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似乎發現穆扶天和荊褘玦奇怪的眼神,少昊道:“怎麼?想想也不行嗎?真要將這帝屍煉製成傀儡,就算是沒人找我麻煩,我也沒那個本事啊!”
一步步的靠近那青銅棺,周圍古之氣息凝聚而成的巨龍、鳳凰、麒麟、龍雀等神獸不斷的飛舞着,儘管三人都知道,那些絕不是真實的,卻依舊覺得有些心驚膽顫。
這些巨龍和鳳凰等都顯得十分的逼真,渾身更是透露着一種古怪而又神秘的契機。
越是靠近那青銅棺,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它的巨大。
若是尋常人,擡頭看去,只會覺得是有一座巨大的青銅高山聳立在面前,散發着古老蒼涼的氣息。只有如荊褘玦、少昊他們這樣修煉到天尊的強者,或是如穆扶天這樣瞳術奇特之人,方纔能夠神目如電,洞穿虛空,堪破虛妄,隱約可見整個青銅棺的全貌。
這座巨大的青銅棺,無時無刻不再散發着一種古老悲蒼的氣息,彷彿承載着無數歲月的重量,埋藏着一段浩瀚的歷史,葬一片天!
什麼滄海桑田,什麼歲月匆匆,什麼浩瀚無垠,什麼遼闊無邊。任何的寬度或是廣度的形容詞,在這個青銅棺前,都不足以形容它的一角。
到了它的面前,三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一股絕對的封禁力量,正在散發出來。在這封禁的力量面前,身體似乎就要崩潰,周身無比的劇痛。骨骼正在哀嚎着,發出咯吱的聲音。
還有無盡恐怖的氣勢威壓,也有如澎湃的潮汐一般,浩蕩在天地之間,讓他們幾乎精神被湮滅。
這難道是那帝屍就要在青銅棺中復甦嗎?
這是三人一致的疑問,在這樣的蓋世威壓下,唯有修爲最弱的穆扶天,反而看起來稍微好一些。
“這你都···頂得住!看來你的確···很了不得啊!”少昊艱難的說着話。緩緩的一隻古銅色的破損小銅鐘從他的懷裡飛出來,然後虛懸在三人的頭頂。
在小銅鐘散發出來的一道道古銅色光暈下,在一聲聲古樸的鐘聲中,壓力緩緩消退。
三人就站在原地,無法再往前一步,即便是那破損的古銅鐘,也只能護持住他們,而無法幫助他們繼續前進。
“看來只能止步於此了!”少昊有些喪氣道。
“辛苦了一番,居然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荊褘玦也露出苦笑。
就在此時,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想不到還有人會比我們先進來!如果你們得到什麼不屬於你們的東西的話,就快點交出來,否則···!”
他這個年輕男子的視線,分明就貪婪的看着少昊頭頂的那個古銅色的銅鐘。
倒是這個年輕男子身邊的一個獨眼老人拉了他一把,然後對少昊道:“昊頭領莫要見怪!我等是冥神宗之人,站在老夫身邊的這位,正是冥神宗宗主印無邪之子印天驕!”
先是道歉,然後立刻說明身份,證明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這個獨眼的老頭倒是個老江湖。
而那個年輕男子,顯然也在獨眼老者的提示下,知道了少昊的身份,臉色稍微僵了一下,然後一臉青白之色,卻不再說什麼。只是那眼神卻依舊鬼鬼祟祟的看着少昊頭頂的銅鐘,顯露出一絲絲的貪婪。
少昊的臉上帶着譏笑:“印無邪一代梟雄,想不到卻是虎父犬子,當真是叫人惋惜!”
那年輕男子立刻跳起腳來,指着少昊叫罵道:“少昊!別人懼怕你天風部落,我印天驕卻不怕你!在我眼裡,你們天風部落也不過都是一羣雜魚罷了!比起我們冥神宗來,卻不知差了多少!”
獨眼的老人,聽到印天驕如此說話,頓時覺得不妙,一個閃身,便將那印天驕擋在身後,然後對少昊說道:“請閣下看在我冥神宗的面子上,權當沒聽見剛纔少主的一番言語。待老夫回宗門稟報宗主之後,宗主定當親自登門道謝!”
獨眼的老人,說的是道謝,而不是道歉。本質上,他雖然在息事寧人,骨子裡卻似乎不認爲那印天驕說的是錯的。
少昊眼中寒芒極閃,若非他此時所站立的地方,對實力壓制太大,他幾乎便會立刻動手。
而穆扶天低着頭的雙眼中,同樣也閃爍着一絲絲的異色。
眼前的這幾人便是冥神宗的人,若是擒下那冥神宗的少主,讓思思吞了他的神魂,不知道是否可以找到引魂咒?
見少昊沒有動手,獨眼老人鬆了一口氣,那名爲印天驕的年輕男子卻是更加高傲起來:“宗叔叔!對他們這麼客氣做什麼!不過是一羣雜魚···!”
這位獨眼老人心中,狠狠的罵着這個印天驕蠢貨。少昊就算是雜魚,那也是要命的雜魚。更何況此處危機四伏,更有不少強者已然到來,卻在暗中窺視。惹了少昊這麼一個強敵,實屬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