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第一名的桂冠終於還是落在了甘草酒的身上。
選出這個第一名的方法就是,進行全場的投票,哪一方得到的票數多,哪一方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很顯然,每一個人都可以品嚐到整整一大罈子的甘草酒,卻無法喝到小小一杯的瓊漿玉露。造價還有使用材料的不同,造成了這種極端的差異。
結果毋庸置疑。
而霍青心的選擇也很對。儘管在歷史沉澱上,名譽上,等等方面甘草酒都無法比得上瓊漿玉液。但是甘草酒的優勢,卻無法掩蓋,更無法比擬。
能夠和瓊漿玉液相提並論的名貴酒水並不少。但是能夠像甘草酒這樣好喝又便宜的酒,卻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憑藉着這第一屆的賭酒大會,霍青心成爲了主杆大陸的酒會名譽總會長,這個頭銜可以爲他帶來大量的財富,而財富某種程度上,可以等價交換成爲權力。
霍青心每天都是紅光滿面,他甚至想要策劃,再舉行一些其它的比賽,依照賭酒大會的模式,獲取更多的好處。這件事他找穆扶天商量過,只可惜,穆扶天並不想參合進去。
直到整個賭酒大會結束,青葫尊者都沒有現身,這令穆扶天和墨承風還有喬老闆很失望。
留在七寶閣,在青葫尊者沒有回來的前提下,喬老闆只能總是呆在鼎內世界。而鼎內世界之中,元屠和穆瓏朧都在法則碎片化成的星辰上參悟着什麼,也沒空陪他。
若不是鼎內世界還能透過穆扶天看到外面的景象,只怕喬老闆就要呆在鼎內世界中無聊死。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墨承風將一瓶酒遞到穆扶天的手中問道。這是一瓶甘草酒。爲了慶祝甘草酒獲得了第一名,甘草酒的製造者,在青葫集市的中央,用小酒瓶堆積成了一座小山。每個人都可以隨意的從這座酒山上,拿走自己需要的甘草酒。除了不能用納物戒子裝運之外,即便是你提着幾個大麻袋去,也不會有人說半個不字。
淺嘗了一口甘草酒,穆扶天不得不承認,這種酒水的確很有它獨特的滋味。起初一嘗,感覺如飲了一杯清水。之後纔會感覺到它淡淡的酒味還有蘊含在酒味中的一絲苦澀和甘甜。
“我在想一個問題!”穆扶天道。
“什麼?”
“青葫尊者真的沒有回來嗎?”穆扶天轉頭看着墨承風,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說笑的痕跡。
墨承風皺了皺眉頭:“你懷疑霍青心在騙我們?”
穆扶天道:“不!我只是說,青葫尊者已經回來了,只是他即便是回來了,也未必非得讓霍青心知道。”
“那又是爲什麼?”墨承風被穆扶天幾句話繞的雲裡霧裡。
“那就要問霍青心了!”穆扶天一口將小酒瓶裡的甘草酒全部飲盡。
夜在風中散去,朝陽從天邊升起。
沉醉了整個青葫峰足足有接近十天的酒氣,也終於在人羣離開之後,開始逐漸散去。
有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有人則是滿載着收穫和榮耀,從此一步登天飛黃騰達。世事無常,也演繹的恰到好處。
霍青心也成爲了七寶閣中最新的紅人,七寶閣以商爲本。不少人骨子裡都改不了商人習性,霍青心的成功,讓不少人從中聞到了大量法源之晶的味道。
其它的六峰高層,都開始火急火燎的商討,是否可以學習霍青心的成功,再舉辦個類似的盛會。大小勢力對霍青心的拉攏更是不遺餘力。
靈珠峰,最北面的一個絕壁之上,有一座嵌在石壁上的小亭。亭子就修築在一棵萬年的古鬆上,站在亭子的欄杆邊緣,可以看到腳下翻滾的雲海。
涼亭之中,站着一位身穿淡紫色長袍,頭戴琉璃高冠的青發青年。
青年俊秀的臉龐上,最惹人注目的,就屬他那一雙閃爍着青光的眼眸,一道道神秘的細紋,密佈在他的眼瞳之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修煉了某種極爲神奇的瞳術。
而青發青年那柔嫩堪比處子的手上,正緊握着一管青碧色的長簫。沒有人去吹那管長簫,但是當山澗的風,吹過那長簫的氣孔之時。它便自動的演奏出悠揚、出塵的音樂。
清麗、婉轉的簫聲在仙境般的雲海之上,古樹之梢傳來,帶着一種出塵的靜美。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這和諧而又美好的一切。那管神奇的長簫在青發青年那修長柔嫩的手指尖破碎開來,碎成一片一片,叮叮噹噹的落在地上,演奏着它最後留下的聲音。
啪!
青發青年隨手揮出一掌,這個妙趣非常的小亭子,頓時便炸裂開來,就連涼亭下的萬年古樹,也都斷裂了一大截,之剩下光禿禿的一根樹杆歪歪斜斜的紮在峭壁上,看起來醜陋無比。
“張泰景!”青發青年輕輕的說了一聲。
張師兄那已經不再肥胖的身體迅速的出現在了這個青發青年的身邊。
“蔚少主?”張師兄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
“三天內,將這裡的一切恢復原狀,分毫不差,否則···就一直留在這裡與青山古樹爲伴吧!這也算是個好歸宿!”
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青發青年,御風而起,轉眼便失去了蹤影。
張師兄跪伏在地上,渾身不斷的打着顫抖,知道那位青發青年離開許久之後。才顫顫驚驚的站起來,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長長的出了口氣。
看着懸崖上那光禿禿的萬年古鬆,張師兄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先不說將這裡恢復成原狀,分毫不差有多困難。這裡還充斥着剛纔那位青發紫衣的蔚少主留下的掌力,即便是他將一切復原。那殘餘的掌力,也會將恢復好的一切再度摧毀。
如何解決恢復涼亭古鬆的事情,是張師兄的問題。
喬天蔚此時卻想的是另一回事。
他雖然是七寶閣的代閣主,但畢竟並不是真正的閣主。在七寶閣,除了靈珠峰完全掌握在手、託塔峰和龍帆峰陽奉陰違之外,他並沒有掌握絕對的權利。
原本想要趁着青葫尊者不在,趁機掌握青葫峰,卻不想居然沒有成功。如今青葫峰的霍青心已經因爲賭酒大會的事情,惹得了全面性的關注。每個勢力都想要拉攏他,反而使得喬天蔚不好下口。
此時的喬天蔚就好像是一個皇朝的太子,雖然被列爲七寶閣的繼承人,卻處於羣狼環伺之下,位於衆矢之的。來自於喬天恩的威脅只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是他其它的幾個義兄弟。
最近讓他比較在意的不止是喬天恩的迴歸,霍青心的突然崛起。還有就是他那幾個不安分的兄弟,似乎正在暗地裡謀劃着什麼,這讓他很不安心。
喬天恩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問題。若不是有金劍尊者支持,他根本就不會將喬天恩放在眼中。哪怕他是閣主真正的兒子。
畢竟七寶閣是喬家的,而不是當代閣主一人的。
暫時無法籠絡住霍青心,問題也並不大。青葫峰真正做主的還是青葫尊者。而青葫尊者遊戲人間,無心爭權奪利。對他並沒有威脅。
而他那幾個不安分的義兄弟,卻讓他很警惕。
磬鼓峰青年一輩的第一天才,被他收歸爲手下還沒兩天,便命喪在了青葫峰。這讓他那幾個義兄弟找到了話說,四處造謠他的不是。此時七寶閣雖然還很平靜,卻已經有不少聲音,暗中稱他剛愎自用、嫉賢妒能。
對於一個掌權者來說,這兩條罪名,甚至比殘暴不仁還要來的嚴重。
霍青心正在喝酒。他喝的卻不是甘草酒,而是屈居比酒大賽第二名的瓊漿玉液。
同樣桌上還擺着另外的兩壺酒,赫然便是沙漠之泉與雪域烈焰。
穆扶天和墨承風分別坐在他的兩邊,穆扶天和墨承風商討過後,還是決定和霍青心開誠佈公的對話一次。畢竟霍青心雖然權財之心甚重,卻不是那種已經被權利和財富迷昏了頭的人。或許攤開了來講,更能有一些之前未有的收穫。
酒已過了三巡,三壺酒已經空了兩壺。
酒喝到了恰到好處,氣氛活絡起來,有些話也才方便說。
但是穆扶天的話還沒有出口,一把劍已經點碎了他手裡的酒杯,直朝着他的咽喉而來。這一劍豐滿內斂,除了使用這一劍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一劍裡究竟蘊含了多強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同樣有一柄劍刺向墨承風。而霍青心受到了格外的照顧,他的身邊環繞了三位黑衣劍客。
“魔道無忌劍!是金劍峰的人?”墨承風大喝一聲,一把按住身邊的桌子,整個人凌空一滾,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劍。而穆扶天則是直接選擇用手握住了刺向自己咽喉的長劍。
現在穆扶天知道,這一劍中蘊含的力量有多強了。
他那足以搬起一百坐大山的手,在凌厲、破壞力極強的劍鋒下,直接被割的鮮血直流。
穆扶天飛起一腳,帶着龐大無比的法力,照着那個黑衣劍客的心窩子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