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冷笑道:“找別家?別家可沒我老杜這麼好心,你只要敢去,他們便能夠將你生吞活剝了,你不僅得交出地圖,還得丟了性命,說不定還要連累家族!”
青年終於喘過氣來:“杜老闆,你也不用危言聳聽。白手起家,背後沒有大勢力靠着的丹藥商人雖然不多,卻也有些。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的問題罷了!”
杜文似乎成竹在胸似的道:“哈哈!兄弟你說笑了!你若是能夠多走幾步,還能找我老杜?想來沒有丹藥支撐,你穆家如今是每天都在死人吧!”得意的笑了笑,杜文接着道:“一天死幾個,一天死幾個,不要半個月,你們穆家怕是就要死絕了。那時候你就是換到了再多的丹藥,又有何用?”
青年蒼白的臉上一陣變幻。
最後一咬牙道:“六千顆炎天級別的丹藥,一百顆朱天級別的丹藥,三十顆顥天級的丹藥,一顆幽天級別的丹藥,星海地圖便是你的!”
杜文心中一喜,這與他最開始心中定下的價碼已經相去不遠,臉上卻不屑道:“這位兄弟倒是敢開口,六千顆炎天級別的丹藥,且不去提它。一百顆朱天級別的丹藥,我們商會便湊不出來。更不用說顥天級的丹藥根本就是鎮店之寶,絕對沒有三十顆之多,便是有也不能全都給你。至於幽天級別的丹藥···呵呵,兄弟我老杜活了幾十年,可也沒有見過呢!”
青年咬牙道:“這是最低價,你要知道我們穆家爲了這張星海地圖付出了多少。”
杜文冷冷道:“你們付出了多少,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四千顆炎天級別的丹藥,二十顆朱天級別的丹藥,三顆顥天級別的丹藥,就只有這麼多!”
青年身體晃了晃,似乎強忍着怒意。
“你···莫要欺人太甚!”
“年輕人還是不要動怒的好!”說着杜文從懷裡掏出兩顆紫色的圓球,在手心不斷的轉着。
青年的瞳孔一縮,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我可以向龍樹發誓,這份地圖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價碼你必須再加!”年輕人咬着牙,冷冷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眼道。
杜文心中暗道一聲:“成了!”
臉上卻擺出一副爲難的神色,最後才做出一副猶豫了很久的神色,改口道:“炎天級別的話,我可以給你六千顆,朱天級別的丹藥要麻煩點,只能給你五十顆,顥天級的我給你十顆。如何!我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青年的臉上一陣糾結,似乎在權衡着什麼,最後只能一咬牙,從納物戒子中取出一卷地圖來。
看到這卷地圖,杜文眼中精光爆射,卻又強行的壓制下來。只是他的右手小拇指,卻不自覺的抖動着,證明他的內心絕不平靜。
星海地圖啊!這是多少大人物都得不到的東西,想不到他杜文居然憑着兩片嘴皮子,和幾顆爛倉庫的丹藥便能夠得到,實在是再划算沒有了。
“一顆幽天級別的丹藥!必須要加上這個,否則這比交易我是不會同意的!即便是你要用那些陰雷留下我,我也會在最後先毀了這張地圖!這可是唯一的一張···!”青年威脅道。
被人威脅,杜文一陣惱火。從剛纔開始便一直佔上風的他,驟然被人反駁,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時,大感不爽。
但是看到青年眼中的堅定,他卻又猶豫起來。
雖然肉疼,但是和星海地圖比起來,一顆幽天級別的丹藥又算得了什麼?可不能因小失大,這樣想想,杜文心中的憤怒,便逐漸被壓制了下去。
“可能是這個年輕人的長輩,身受重傷,需要幽天級別的丹藥才能治好吧!也只有這個原因,纔會讓他如此的拼命,不惜玉石俱焚,也要得到一顆幽天丹藥!”這樣想想,杜文也覺得青年的行爲情有可原起來。
“好吧!我幫你努力找找看,看能不能淘換到一顆幽天丹藥!”
兩人談好了價錢,便約定下一次的交易時間和地點,然後杜文便出了密室,迅速的朝着商會總部返回。
一路上,杜文跑的飛快,以他肥胖的身體,竟然能夠走出如此輕盈的步伐,猶如飛檐走壁一般,實在是太罕見了。即使是半夜,依舊有醉酒歸家的醉漢,瞠目結舌的看着杜文,然後用力的揉揉眼睛,以爲自己喝醉了,出現了幻覺。
到了商會總部,喝退了那些前來探查的侍衛,杜文急不可待的進入倉庫,輕點起需要的丹藥來。
六千顆炎天級別的丹藥,杜文選擇了最近一直滯銷,幾乎就快要過期的甘露丹。當然他很快就不是什麼外門執事,更不用做這個什麼狗屁老闆了,大可以不必這樣精打細算。只是畢竟是最後一單生意,他也想做的漂亮些,爲自己的在外門的執事經歷,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朱天級別的丹藥銷售一直還不錯,也沒有什麼特別滯銷的,這一點杜文以前是很驕傲的,如今卻多少覺得有些可惜。
最後他又鄭重的從一個玉色的寶箱中取出十顆瑪瑙般的丹藥,這些都是顥天級級別的景王丹,原本是派發到各個分店做鎮店之寶的。如今卻也只能先挪用一些了。
至於幽天級別的那顆丹藥,反而是不用在倉庫裡找的。因爲僅有的五顆幽天級別丹藥,便都放在他的手裡,被他無時無刻不隨身攜帶着。
取好了交易的貨物,杜文就這麼坐在倉庫裡嘿嘿的傻笑起來。
自己立了這麼大的功,到時候門主會分給自己一個什麼職位?
最起碼也該是個長老吧!等到蒼天門一舉反了大夏和大傲,奪得了這傲夏大陸的統治權,自己身爲長老,起碼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啊!
那時候,他就是杜氏家族的家族老祖,是統轄一方的土皇帝。哪裡還像現在這樣,雖然名義上是個大老闆,其實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上面彙報。就連取個小老婆,都擔心她是門中派來監視自己,是不是私吞門內財物,或者出賣門內消息的尖細。
這樣想着,杜文臉上不禁又露出了一臉嚮往的笑容。
情緒也逐漸開始激動起來。
“咚咚咚!”
倉庫的門被拍響了。
“老闆!老闆!你是不是在裡面?你沒事吧!老闆!老闆!”是那個侍衛長的聲音。他的聲音中聽得出來滿是急切,這讓杜文又滿意了幾分。
等到日後自己成了封疆大吏,這個忠心的傢伙,也會跟着自己走好運,成爲一方將領,統帥三軍是免不了的。對於侍衛長的忠心,杜文從不懷疑。
因爲他的命是他救的,整件事,事先也是毫無預兆的,甚至杜文自己也是突如其來的發了善心。他很肯定,不可能會有人做什麼事前的安排。
他杜文可不是個善心的人,那一次的好心,也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發善心。事實證明,那一次的善心投入,也是有回報的。在他的支持下,這個侍衛長不僅體現出了很好的修煉天賦,如今有着不弱的實力。更難得的是,無論是多麼強的實力,都對自己畢恭畢敬,忠心耿耿。
“我在裡面!阿忠!你就在門外守着吧!”杜文吩咐道。
侍衛長阿忠道了一聲:“是!”然後便毫無怨言的守在門外。
“阿忠!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杜文坐在一個大箱子上,隔着門問道。
“有十年了老闆!”阿忠回答道。
“十年啦!不短啦!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比我兒子跟在我身邊的時候都長!在我心中,你就跟我兒子似的!”杜文聲情並茂的說道。心中卻在自鳴得意,雖然很確定阿忠的忠心,但是必要的籠絡人心還是很有必要的嘛!
阿忠的聲音帶着一種哽咽的波動:“老闆對阿忠的好,阿忠一直銘記於心,只能用性命來回報老闆的恩情!”
杜文點點頭,覺得爲了安全起見,明天似乎應該帶着阿忠陪自己一起去。想想,杜文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阿忠是可靠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阿忠身邊的人不一定可靠,若是阿忠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全功盡棄了!
“阿忠!你想過將來想做什麼嗎?”杜文問道。
門外的阿忠想了想,然後道:“這個阿忠不知道,總是老闆要阿忠做什麼,阿忠便去做什麼的!”
阿忠的回答讓杜文莞爾一笑。
這種話,別人說來杜文是不信的,但是說話的是阿忠,他信了個十足。因爲那是阿忠,曾經爲他用身體擋了七刀的阿忠,曾經揹着自己逃過數百人追殺的阿忠。
他的忠心,已經用不到有任何的質疑了。
時間和經歷說明了一切。
“阿忠!如果有一天,老闆飛黃騰達了,可以實現你任何的願望,你還是隻想跟着老闆嗎?”杜文笑着問道。
阿忠又似乎想了想,這才道:“老闆現在不是就挺厲害的嗎?等到您變得更有錢了,阿忠也還是阿忠啊!還能想要什麼?”他似乎對杜文的話不理解。
杜文笑罵道:“你這個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