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雕前,穆扶天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這座黑色的石雕,它就像是一個沉睡中的人,隨時都有甦醒的跡象。
穆扶天對於從這個石雕的雙目之中,跑出一枚戒子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這讓他覺得一頭霧水。
黑色石雕人,是雙手抱胸站在岩漿火海之中的,剛纔看到的浮浮沉沉,其實不過是岩漿翻滾造成的錯覺罷了。穆扶天環視了這個石雕一圈,忽然感覺到,那股沉悶的壓力,竟然在慢慢的散去,就像是這個石雕忽然失去了靈性一般。
沉悶的壓力散去,穆扶天返回岸邊,試着呼喚鎮海大鼎。
唰!
鎮海大鼎出現在了穆扶天的手中。
又收回鎮海大鼎,穆扶天呼喚太古炎魔龍。
“怎麼了?又怎麼了?”太古炎魔龍頗有些不耐煩道。
穆扶天道:“剛纔我呼喚你,你爲什麼不迴應?”
太古炎魔龍道:“你呼喚我?什麼時候?”
“就剛剛,我飛向那個石雕的時候!”穆扶天道。
太古炎魔龍道:“你沒事吧!你不是一直站在這裡沒動麼?”
“什麼!沒動?”穆扶天一愣,那剛纔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錯覺麼?
但是指尖分明還能感覺到,那枚奇異的戒子那冰冷中帶着溫度的觸感,它就在自己的手裡,並沒有消失。
“你剛纔沒有感覺到什麼飛向我麼?”穆扶天問道。
太古炎魔龍反問道:“什麼飛向你?”
“不!沒什麼!”穆扶天沒有選擇這個時候拿出戒子,因爲他感覺到了無數的視線正加載在自己的身上。
“怎麼!終於還是沒有膽子過去麼?”還是那個修顏說話了,他明顯是在用話語刺激穆扶天,想讓他去送死。這麼明顯的激將,將他心裡的意圖暴露的如此明顯。
穆扶天卻並不理會他的話,試探性的讓太古炎魔龍放開對法力的鎮壓。
果然那如同失去了靈性的石雕再也無法控制他的心神,更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體內的法力運轉,看來這石雕的詭異能力,已經被解除了。
回到人羣中,穆扶天對着衆人道:“看看那石雕吧!已經沒問題了!”
“媽的!誰信你啊!你想害死我們大家麼?”修顏第一個叫罵道。他已經得罪死了穆扶天,之前穆扶天的戰鬥力他也是見過的。如果穆扶天不死,他的心難安。
穆扶天看着西門吹雪和雷霆威等人。
“相信我!”
雷霆威哈哈笑道:“都是兄弟!我不信你,信誰?”
說着轉過臉看向那石雕,果然一點事都沒有。
西門吹雪、馬擱筆、岑小雪他們都相繼轉過頭去看着那石雕。
“沒事了!果然沒事了!”
不少人因爲西門吹雪他們都沒事,開始動搖起來,猶豫着要不要轉過身。
“不要相信他們,他們肯定是掌握了不怕那石雕的辦法。他們是想騙我們,將我們都害死,然後獨自上第四層。大家一起讓他們將不懼怕石雕的方法交出來!”
“對!交出來!”
“交出來!”
不得不說,修顏的揣測更加的接近人心。本來穆扶天他們一衆人中,有個小女孩不懼怕那石雕,便顯得有些奇怪了。掌握了某種方法,無懼石雕,然後設下一個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馬擱筆冷笑道:“好!既然你們說我們掌握了無懼石雕之法。那麼我們即便是將這個辦法告訴你能,你們又如何相信,我們告訴你們的是真的辦法?”
馬擱筆的問話,一時之間將那些詰難者全部難住了。
“好呀!總算是承認了吧!快點,少廢話,先將法子交出來,我們自然會分辨真假!”修顏步步緊逼道。
馬擱筆閃身上前,朝着修顏抓去。
陳藤耀臉色一變,伸手便要抽出腰間的長劍。
“啪!”
剛剛抽出一半的長劍被馬擱筆一掌拍了回去,馬擱筆的另一隻手一伸,已經抓住了就要逃竄而去的修顏,將他從人堆中抓了出來。
在腳趾上轉換龍骨的馬擱筆,如今的速度分外的驚人,加上他原本就強大的實力,即便是陳藤耀,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絲毫跟不上他的速度。
一把揪出修顏,馬擱筆將他的身體轉過來,面對着那石雕,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着,會不會有事!”
修顏渾身發抖着,閉着眼睛,怎麼樣也不睜開。
“睜開眼!再不睜開,我便立刻殺了你!”馬擱筆威脅道。
“你敢!”陳藤耀手持長劍上前一步。
“你看我敢不敢!”馬擱筆揪着修顏的衣領,將他拎在手中道。
周圍的人都將穆扶天等人團團圍住,整個氣氛無比的凝重,大戰一觸即發。
“不要鬧了!我信你!我來看吧!”秦焪忽然說道。說着轉過身朝着火海中的石雕看去。
接連近十分鐘過去了,秦焪依然一點事都沒有。
“那個石雕的迷惑能力的確是解了!我的法力一點也沒有收到影響!”秦焪高聲宣佈道。
秦焪比起穆扶天他們,顯然在人羣中有聲望的多。他的一句話,有不少人頓時便轉過頭去,朝着火海中看去。
果然,沒有一人出事。
這樣說來,那石雕詭異的能力是真的解開了。
既然如此,衆人也都沒有必要再圍着穆扶天他們,人羣紛紛的轉過頭去,看着那火海之中,仍舊像是在浮浮沉沉的石雕,議論紛紛。
馬擱筆不屑的笑着,將修顏隨手扔在地上。
這樣的傢伙,馬擱筆是殺都懶得殺的,盡只會挑撥鬧事,卻半點膽氣也無。不過馬擱筆也不是什麼善人,雖然不屑於殺了這個修顏,暗中在他體內送入了一股能量破壞了他的語言系統,從今往後,這個嘴尖舌滑的修顏便半點話也說不出來了。
失去了口舌,對於這樣的傢伙而言,就等於失去了一切的武裝與保護色,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令他難受。
“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以言明麼?”陳藤耀帶着一臉和善的笑意,客氣的朝着穆扶天問道。
穆扶天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隻是覺得意識一黑,整個人便沒有知覺了,醒來的時候,這個石雕便失去了操控法力暴動的能力!”
穆扶天給出的解釋,與他之前的行爲狀態相符。沒什麼好挑剔的,至於信不信卻是陳藤耀以及那些豎着耳朵,傾聽內幕者自己的事情了。
按說陳藤耀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比起馬擱筆來還要差上不少,就連穆扶天、西門吹雪等他都不敢說穩勝。之前藉着衆人集體之威威逼穆扶天他們,他自然可以肆無忌憚。
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藉口和理由將所有人聚攏起來一起與穆扶天他們作對,他的一切算盤算是落空了。
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陳藤耀臉上帶着微微有些僵硬的笑容,轉身朝着石雕的方向飛去。
“他的劍法很強!”穆扶天對西門吹雪還有葉鋒道。
“但是他卻不配用劍!”葉鋒難得說話,但是他的話語中卻帶着一種斬釘截鐵的味道。
對於葉鋒的話,西門吹雪贊同的點點頭。
遠遠的看石雕,會覺得它只有一人大小。但是隻有真正走近了看,纔會發現,它原來十分的高大。
它就這樣靜靜的矗立在火海岩漿之中,似乎正在守候着什麼,等待着什麼。
“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少人用手裡的器物敲了敲這石雕,大聲的說道。
“不可能!它分明具有那種魔力,肯定會有蹊蹺之處的!”同樣有人鍥而不捨的研究着石雕,然後大聲的回覆。
忽然整個火海似乎都重重的抖動了一下,然後遠遠的似乎傳來一陣低沉的鐵鏈叮噹之聲。
伴隨着這些叮噹之聲,彷彿整個空間都變得劇烈的顫抖起來。
轟!
一道尖銳的,猶如要撕裂靈魂的尖嘯之聲從岩漿的深處往上爆炸出來,再然後,那鐵鏈響動的聲音變得格外的頻繁起來。
整個血海,一條條的岩漿河就像真正的血肉一樣蠕動着。
一直矗立在岩漿中的石雕忽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隨着石雕的斷裂,那滾滾的岩漿忽然全部往上倒豎了起來,就像是一個豎起的高達萬丈的大巴掌。
轟隆!
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拍擊下來。
驟然防備不及的人被這岩漿拍落席捲進去,轉眼間便化成這岩漿的一部分,連骨頭渣子也沒剩下。
一條條的岩漿河流呼嘯涌動着,千丈龐大的岩漿巨浪翻滾不休。那等磅礴的轟鳴之聲,簡直可以比擬巨龍咆哮之聲,整個空間都在這嘯聲中瑟瑟發抖。
嘩啦!嘩啦啦!
滔天的赤紅色光芒涌動,只見一道道岩漿,忽然飛速的在岩漿河流中穿梭着。就像是整個巨大的陣圖忽然活動起來,一個個火紅色的生澀符文不知從何處飛了出來,盤旋在岩漿火海的上空。
不斷的有人在岩漿浪潮的拍擊下死去。
穆扶天他們由於距離那石雕較遠,躲過了第一波的攻擊。此時也是和大部分人羣一起,飛快的朝着冰川之地返回。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慌亂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