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扶天有軟肋,那麼穆扶奇又何嘗沒有弱點?現在,他的弱點便在穆扶天的眼中一清二楚。
現在的穆扶奇只是一條狗,一條瘋狗,爲了自己的慾望和自卑,發瘋似的找着穆扶天的麻煩。但是也只是一條狗,他不是狼,不是一條見慣了血腥的狼。
僅僅是看着穆扶天胸口的傷口,他便已經呆呆的不敢說話了。
“你要殺我嗎?”穆扶天輕輕的在穆扶奇耳邊問道。
“不···不···!”穆扶奇無時無刻不想殺了穆扶天,但是不是這一刻,不是他親自動手。他不清楚,如果他親手殺了穆扶天,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即使穆扶天已經開始被放棄,但是他畢竟是穆家的長子,而他只是一個外戚。這個時候,穆扶奇那可憐的自卑心,便是他畏首畏尾的源頭。
急忙放開抓着井字刀把柄的手,看着滿手的鮮血,穆扶奇更加劇烈的顫抖着。
“沒有膽量嗎?沒有勇氣嗎?”穆扶天嘲諷的看着穆扶奇。
“我····!”穆扶奇想要鼓足勇氣,放下狠話,但是他的舌頭不聽使喚,他的牙齒不聽使喚,他的全身都開始不聽使喚。
“殺了···我,或者給我滾!你這個懦夫!”穆扶天毫不猶豫的用語言刺激着穆扶奇,刺激的他麪皮發紅、發紫,但是他有慾望,有野心。
有慾望和野心的人才好控制,那是他們最大的弱點和把柄。
穆扶奇有慾望,他想要成爲穆家的家主,所以他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親手或者指示人殺死穆扶天。因爲那樣做,他會失去家主的寵愛和支持,失去家族長老們的信任,甚至他還可能被剝奪‘穆’這個姓氏。
穆扶天正是掌握了他這一點,所以他有恃無恐。
穆扶奇終究帶着他的手下灰溜溜的去了,消失在街頭。
原地,只剩下一羣驚慌失措的孩子和瘸子大叔。孩子們恐懼的看着穆扶天,他們還記得穆扶天剛纔威逼穆扶奇時,那副猙獰的面孔,宛如魔鬼,那對他們幼小的心靈實在是太大的衝擊。
而瘸子大叔卻一瘸一拐的往藥店跑去!他必須趕快找到藥和一位醫師來給穆扶天療傷。
穆扶天,還是被這些街頭的孩子們排斥着,瘸子大叔帶來的影響,漸漸的消弭。一如現實的過往,只是造成這種隔膜的原因不同罷了。
但是,穆扶天的心裡卻好受多了。
至少,他曾經用自己的勇氣,解救了自己敬愛、尊重,而現在只能懷念的瘸子大叔。
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迴歸。
幻陣消失了。
一個明目皓齒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出現在穆扶天的面前。
難道她就是構造這個幻陣的陣圖師?
少女道:“能夠在相同的情況下,解決自己心中的遺憾,這一關你過了!”
說着,穆扶天手中的牌號上又有一條刻痕亮了起來。
穆扶天數了數,只有五格。
也許她有自己的評判標準吧!穆扶天也不知道自己表現的是好是壞。
“能夠問一下嗎?這一關應該是用來彌補心靈上的遺憾,幫助考生將心境圓滿的!但是人畢竟在不斷進步,回到過去,即使是實力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心態已然不同,通過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這種鐵定過關的考覈,學院爲什麼會擺出來?”
少女奇怪的看了穆扶天一眼道:“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不過心中的遺憾,更多的時候也是心中的恐懼。如果恐懼無法克服,那麼這個遺憾便會在心中不斷的擴大,甚至已經和最初的事實完全不同,進入這個幻陣,只是根據心中的映射,構建而成。”
“也就是說!恐懼和遺憾越大,難度越高?”穆扶天道。
“沒錯!”
“看來造成你心靈遺憾和恐懼的那個人或者那件事已經被你某種意義上解決了,不然的話,你不會這麼輕鬆的!”少女繼續解釋道。
穆扶天懂了!
因爲穆扶奇早就被他打成了廢人,仇恨已消,留下的只有對瘸子大叔的懷念還有遺憾,他的幻陣自然不會太強。一切都在自己的無意識中,按照自己編排好的劇本走着。
“好了!不要那麼多問題,如果你對陣圖有興趣,進了學院,自然會有人教你!現在繼續你的考試吧!記住,通關的試煉越多,獲得的成績越好,對你在學院的發展便越有好處!”
這已經是第二個考官對穆扶天說這樣的話了。
走出試煉,穆扶天朝着最後一個試煉,第七號試煉走去。
出乎穆扶天的意料之外,第七號試煉竟然還是一個幻陣,只不過和第六號試煉不同的是,第七號試煉是一個戰場幻陣。而戰場中的敵人,自然都是大傲國的那些軍人。
考驗忠誠嗎?
穆扶天抽出戰刀,衝殺上去。
於是颳起一陣腥風血雨,當穆扶天被傳送出幻陣的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穿軍服的帝國將領。
這是穆扶天第一次看到大夏國正規的帝國軍人。
因爲整個世界體系的特殊性,軍隊的構成很奇怪。
但凡軍隊,都是在與敵國有戰鬥時,從地方武裝、大家族的護衛以及宗派弟子中抽選出來的。真正的職業、正規軍人並不多。
“你的表現不錯,殺伐果斷,作戰勇猛!”說着,將領一揮手,穆扶天手上的牌子中最後一條刻痕閃爍起了紅光。一共六格,雖然不滿,但是也不錯。
“你願意爲帝國效忠,戰儘自己的最後一滴血嗎?”將領像是談天似的對穆扶天問道。
穆扶天一愣,心思轉動,滿嘴卻回答道:“當然!爲帝國奉獻自己的生命,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回答的義正言辭,毫無可以挑剔之處。
帝國將領點點頭道:“恭喜你!通過了考覈,正式加入帝國演武學院!”
走出七號試煉,環視一圈,不遠處,西門無垠、西門吹雪還有冷寒煙都已近站在一處。
“怎麼樣?過了吧!”這句話是問冷寒煙的,西門吹雪不必再問了。
冷寒煙點點頭。
說實話,帝國演武學院的考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原本穆扶天還以爲要由考生之間,相互打生打死,才從中選取名額呢!卻沒想到,只是要求通過七個試煉。
其實,穆扶天是把這七個試煉想的簡單了。
那也是對他,對於大多數考生而言,除了最後一個考驗忠誠的試煉,和第一個查看天賦的試煉,算不得多難之外,其他的五個試煉都是不簡單的。
在四人又等了接近兩個小時之後,所有的考生,所有的考覈都結束了。
七座試煉紛紛破空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而那些沒有過關的絕大部分考生也在學院派遣的老生驅逐下,離開了帝國演武學院的正門口。
帝國演武學院那潔白的學院大門終於毫無保留的出現在剩下的過關考生的面前。
潔白的巨大院門正中央,雕琢着一隻活靈活現的獅鷲頭。獅鷲是大夏國的國獸,因爲大夏巴家的嫡系皇族血脈,他們的本相便基本上都是獅鷲,只是所屬的系別各有不同罷了。
獅鷲的眼睛像是活物一樣掃視着衆多的合格者。
這時,那個原本分發牌號的教師,走了出來大聲道:“舉起你們手中的牌號,讓護門的守護獅鷲看到它,根據牌號,它會將你們傳送入學院!到你們各自分配的導師那裡!”
說完,衆多的合格者們,包括穆扶天三人,都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牌號。
獅鷲頭緩緩移動着,它每看向一塊區域,那個區域的合格考生便會消失,只留下一大片空地。
終於輪到穆扶天他們這個方向。
獅鷲那機械的目光移動過來,穆扶天忽然覺得手上的牌號傳來一股很強烈的吸力。緊握着牌號,穆扶天整個人都跟着牌號迅速的移動起來。
當吸力消失的時候,穆扶天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一個明亮的教室裡。
透過窗戶,外面是繚繞的白雲。往下看,遙遙的看不見底部。
教室裡已經零零稀稀的坐了幾個人,有男有女,不過冷寒煙和西門吹雪都不在。而這些人都坐的比較散,儘管已經有十來個人了,但是教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有說話的意思。
也沒有人開始主動自我介紹或者搭訕。
踏踏踏····!一陣急促卻又有韻律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身穿緊身勁裝,身材高挑,面容精緻,氣質優雅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名冊,銳利的眼神掃視着整個教室。
“十七個人!很好!看來都到齊了!”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入學導師齊琳!”女人很有女王氣場的環顧教室一圈道。
“你就是我們的導師?”一個看起來身材異常魁梧的新生站起來,目光張揚的打量着女導師齊琳道。
“是!有什麼疑問嗎?”
“有!”那個新生毫不猶豫道。
“作爲一個女人,我認爲你很出色。但是我卻不認爲你有教導我的資格!”這個新生似乎很自負,他甚至只是自稱‘我’而不是我們,顯然實在無視教室內的其他新生。他或許是認爲其他的人都無關緊要,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