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會朋友”,飛炎嫣心有多想,她很怕是裴雪搬來了救兵,更怕衆人都命喪於此,她趕忙開口說道:“呵,五嬰,你也太高看他們幾人了!不怕等你走了,我把他們連窩端了?”
“嗯?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
五嬰星君別過頭,望向飛炎嫣,咧嘴一笑,伸出手掌,瞬間聚攏五指如龍爪,只見五條銀製長鏈,分別向她身體襲去,三條刺進大腿,兩條刺進腹部。
“這樣,就跑不掉了!”說罷,五嬰星君揚長而去。
銀製的東西,飛炎嫣的黑毒血根本無法發揮作用,傷口沒辦法癒合,這幾下無疑是增加了流血的速度。
鮮血滴在圓盤上,順着彎彎曲曲的窄小溝渠,正慢慢填滿那副朱雀圖。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睏意,控制不住。
“炎嫣,別睡,堅持住,師父···這就來救你!”凌燕在祭壇下,一寸一寸爬向她,只是他爬過的地面,都被擦過血液。
因爲,在他胸口處,竟有一處深洞,以他現在的體質,怕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喂喂喂,你自己都是個廢仙了,還要去救你徒兒?落得如此地步,真叫人笑話!”魑煙一邊用腳踢踹着凌燕,一邊嘲笑道。
飛炎嫣強挺着不要睡過去,眼睜睜地看着凌燕被魑煙肆意亂踹,他口吐鮮血,身體在地上抽搐,卻還在一點一點向自己爬來。
最後一滴眼淚落下,飛炎嫣徹底沒了意識。她猛耷拉下腦袋,是那樣的不甘······
“炎嫣···炎嫣···”不管凌燕再如何叫,她都沒了反應。
此時,祭壇中央,那一副朱雀圖,已被飛炎嫣的鮮血浸滿,突然,她頭上的一處機關打開,露出了明月。
月光照在飛炎嫣的身上,那熾焰之發,再沒了往日的閃耀。
此時,她的境域內也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被鐵鏈捆綁着的飛炎嫣,依舊是昏睡不醒,但她身上的鐵鏈,正在一點點碎裂。看着眼前的情景,體內的朱雀,正試着用南明離火,來修復碎掉的鐵鏈,卻無濟於事。
同一時間,華府門前。
“正月初一,門掛鬼燈,也真不怕晦氣!”七星閣聶薇單手叉腰,淡笑道。
“這裡看起來,陰森森的!”治愷道。
“已經有人上門迎接了!”青月那敏銳的嗅覺,已經察覺到了五嬰星君等人的到來。
“那就會會他們!”七星閣閣主龍陰,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直接帶領衆人向門內走去。
作爲最瞭解飛炎嫣的裴雪,她第一時間找到了七星閣,不僅說出了飛炎嫣一人獨闖華府的事情,還說了凌燕遇險的事,龍陰可以不管飛炎嫣,但凌燕,他是不會不管的。
而聶薇,完全是衝着飛炎嫣來的,還有古屠向青月報信,得知的第一時間,便全力趕來,剛好遇到裴雪等人。
各懷奇技的六人,在龍陰的帶領下,鬥志昂然,信心滿滿,殺氣騰騰。
“呦,各路英雄豪傑,今日怎有時間登門華府?我也是來做客的,不如,咱們一起?”從側面走來的五嬰星君,人還未到,聲音先到。
只是,他又怎會少了陣仗!只見,從他身後,陸陸續續看到:劍士秦術、瞳術師呂之忠、苗族蠱術兄妹麻艾雨、麻若安,還有數不清的黑甲骷髏兵。
烏壓壓的一片,瞬間覆蓋了半個華府。
“呵,好大的陣仗,這又是哪裡的娃娃?”聶薇面露微笑,對龍陰說道。
“沒見過,但看這樣子,應該有兩下子!”龍陰答道。
“一二三四五,多一個,青月,你先去救炎嫣吧,剩下的交給我們!”聶薇繼續說道,看着眼前的骷髏兵,她根本都沒當回事!
“哎?他走了,是要···要我打一個?”還沒等青月走開,治愷開始發慌。
“一個男子漢,慌什麼慌?總躲在別人身後,像話嗎?”聶薇回頭,目光緊鎖。
“呵呵呵,各位,聊也聊夠了吧?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吧!我這個人很喜歡熱鬧,不喜歡有人缺席!”
“所以,妖皇青月,你還是老老實實留下來吧!”五嬰星君話一出,瞬間從掌心中竄出一股紫色煙霧,還好青月及時後退了幾步,不然···
“冥魔氣!”聶薇看到後,原本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瞬間減掉了幾分,面露凝重。
剛剛的攻擊,雖然被青月躲開了,但衣服還是被冥魔氣所腐蝕,它正沿着衣角慢慢散開。見狀的青月,趕忙將外套脫掉,扔到一邊。
“哈哈,好反應力,不愧是妖皇!”五嬰星君咧嘴一笑。
“你們想找的人,都在這裡,只不過,先要過了我這關再說!”說罷,五嬰星君單手一揮,他身後的地級組四人,及骷髏士兵,一齊衝向衆人。
聶薇第一時間,輕鬆躲開襲來的攻擊,直奔五嬰星君;青月與呂之忠交打在一起;龍陰施用術法,努力抵禦着巨大數量的骷髏兵,以防對隊友們造成干擾;裴雪選了麻若安爲對手;古屠對戰秦術;剩下的麻艾雨,自然而然與治愷對抗。
“呵,聽說你不會法術,身爲焚天派弟子,御火術都不會,是怎麼做到不被逐出門的?”
“看來,焚天派被稱爲二流門派,都是虛設啊!”麻艾雨站在比自己矮一頭的治愷面前,嘲諷道。
“哼,是不是虛設,打了再說!”雖然自己之前還是心存擔心,但面對敵人,毫不退縮。
兩人扭打在一起,麻艾雨抓住他不會用術法的短板,先飛出數根銀毒針,治愷只得在地面上亂跑,但周圍又是橫衝直撞的骷髏兵,很難精確躲閃。
一根從背部飛來的銀針,直直刺進他的後肩。感受到了疼意,治愷第一時間拔出銀針,只是毒素已隨血液進入體內。
根本沒有緩衝的時間,他的左臂已失去了知覺,不管如何使力,都無法擡起。
麻艾雨站在治愷對面,頓生邪笑,只見從他手袖中爬出一條蜈蚣,爬到手掌中,還不忘探探頭,看着它扭動的身體,治愷既恐懼又噁心。
“這麼有意思的宴會,不如跳支舞吧!”說罷,麻艾雨繼續從身體中,散出更多的蜈蚣,有的被直接扔向治愷的身上,有的在地面上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