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感官一起感知時,能力是均衡分配的,如果少了一覺,能力會進行補償,就像···”
飛炎嫣在心中想着,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之前丟失視覺時,聽覺要比平時靈敏很多。
與其眼睛看不到,那就不如不看,讓其他能力來代替它!
她抽下腰間配帶,蒙在眼前,丟掉最外層的細紗衣,擺好防禦姿勢,準備迎戰。
看着飛炎嫣的一頓操作,青月咧嘴一笑,那永不服輸的勁頭,是古狼族至高的信仰。
最好的回饋,便是更嚴厲的訓練,只見青月再次瞬步消失,不靠眼力的飛炎嫣,努力感受着周圍聲音的變動,晚風襲過,紅葉隨風飄揚,沙沙作響,她微微動了下頭。
同一時間,青月在另一側直攻而來,一拳打到了她的肩處,趕忙調整好重心,繼續感受着周圍的氣息。
幾招下來,雖然依舊是被打得有些慘,但至少比剛剛多接下來一招。
“當一切安靜下來,周圍的風吹草動,聽得都是那麼真切。”
“只是接踵而來的聲音,讓我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是攻擊,所以只靠聲音,還無法分辨。”
“是氣息!”飛炎嫣繼續極速想後退着,並在心中思考着對策。
她靜止在原地,慢慢閉上眼睛。
當眼前一片黑暗時,不爲外界所動,心境纔是最純淨之時,只要稍加意志,便會感受那份與大自然不同的力量!
望着黑暗,聆聽着周圍的聲音,感受着變化的氣息,突然,似是一道光,出現在自己的心境中,與那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眼看着向自己襲來,她下意識地張開手掌,接到了青月揮來的拳頭。
看到這一幕,正壓低身子的青月,定格在最後一擊,滿眼星光地望着飛炎嫣,嘴角的掛笑,不知持續了多久。
“你成功了!”聽到青月的聲音,這才摘下配帶,看着眼前的他,再看看自己確確實實接下了攻擊,心生一點兒喜悅。
因爲,只會格擋,沒有攻擊,形同擺設。
“今天就練到這兒吧!”青月繼續說道。
“嗯。”身體永遠不會說謊,被擊中數擊的身體,以及剛剛那高強度的訓練和精神高度集中,讓飛炎嫣第一次感受到疲憊感。
軟弱無力地迴應一句,轉身走向丟在地上的紗衣,還沒等彎腰撿起,又是那個熟悉的動作——公主抱。
“喂,你幹嘛?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老實待着,接下來,我負責!”青月的言行,明顯就是根本不給她一點反駁的餘地。
青月單腳一勾,飛炎嫣伸手接住半空中的紗衣,不得不說,兩人配合的極爲默契。
回去的路上,迎着柔風,看着飛來飛去的螢火蟲,不一會兒,飛炎嫣便在青月的懷中睡着了。
“呵,這麼要強,真是不給別人機會啊!”看着懷中熟睡的飛炎嫣,青月自語道。
夜晚,路邊的燈火,照着兩人前行的道路,可愛的妖們,時而竄出來活動,看到青月,大家都自覺地讓出一條路,看着他懷中熟睡的飛炎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咯咯”地笑起來。
青月就這樣一路抱着飛炎嫣,漫步在月夜之下,直至到了自己的寢殿。輕放到自己的牀上,蓋好被子,關好房門,轉身離開。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明日便是正月初一,而這些時日,飛炎嫣都在沒日沒夜地練功,並在青月的訓練下,結合速度的優勢,掌握了“凝息”。
功如其名,屏息凝神,不靠肉眼所看,憑藉氣息,攻破對方的出擊。而她又在此基礎上,藉助火霧,不僅可攻擊多個目標,還能有效牽制住其他敵人的攻擊,以一敵多,不成問題。
“炎嫣,明天,就是初一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師父?”裴雪、飛炎嫣兩人坐在樹妖身下乘涼,老樹妖還不忘伸出長臂,煽動着大葉子,爲兩人扇去蚊蟲。
“嗯,回去一趟也好,哎,只是答應他的事情,還沒做到,回去沒臉交代啊!”
“你啊,就是太要強,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裴雪安慰道。
“咳咳···就是就是,小丫頭,太要強了!”老樹妖清了兩聲嗓子,溫柔地說着。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是我要強,是時間不等人啊!”
“走了,去買些東西,明日回百鳥居。”飛炎嫣起身伸了個懶腰,同老樹妖告別後,便和裴雪出發了。
妖界,此時一片祥和,白日徐風,夜晚靜謐,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只是這份平靜,時日不多,因爲災難,已先在百鳥居發生······
第二日,飛炎嫣、裴雪、治愷三人,一同回到了百鳥居,看到眼前的一幕,飛炎嫣竟將手裡拿的點心,散落在地——
環繞在百鳥居周邊的河流,摻雜着動物的屍體,清水變得渾濁;入口處的一大片竹林,全部有火燒和砍斷的痕跡;那些被凌燕視爲珍寶的飛鳥,幾乎全部慘遭屠殺,且血液明顯有被收集的痕跡。
凌燕所住的地方,和衆人的住處,已全被燒燬,百鳥居上下,一片狼藉。
飛炎嫣心怦怦直跳,慌亂,胸悶,喘不上氣,她焦急地跑到凌燕的住處,撥開倒塌的門窗,望着黑漆漆的房屋,一遍一遍喊着“師父”。
每一處,她都不放過,她就是想着,這麼厲害的師父,怎麼可能會遇險?即便是遇險,也會化險爲夷,現在指不定在哪裡安靜地療傷,等着自己去找他。
直到到了那處山洞,這個幼稚的想法,破裂了。
原本安放雲常道長的冰牀上,現在空空如也,只留有赫然的幾個血字:“欲尋二人,速來華府!”
“華府!華天辰!”看到這幾個字,飛炎嫣瞬間想起,那日在焚天派,華天辰臨死前說過的那句話,自己本未招惹華府的任何人,可現在,卻被他們拿兩位師父做要挾。
但是,這讓飛炎嫣有些慌亂,凌燕畢竟是仙君,能在他眼皮下動手,華府究竟是請了何等高人!
“師姐,你留在這裡,看看還有沒有能救下來的飛鳥,這是師父最喜歡的,能救下一隻是一隻。”
“治愷,馬上去焚天派報信,不要抵抗,直接逃,不要回頭的逃,逃到郊外山洞,待平息了,再回來也不遲。”
“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妖界!”飛炎嫣緊握雙拳,心裡慌亂,故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