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飛炎嫣趕忙從滅星鏈中,幻出《祭月》,伏在桌前,一字一句,仔細查看。
“怎麼樣?炎嫣,有發現嗎?”見她半天都沒發聲,裴雪湊過去問道。
“還沒,這書,有些亂。”飛炎嫣緊鎖眉頭。
見兩人都在埋頭苦研,治愷悄聲走出房間,腦海中全是裴雪那天對自己說的話。
他漫無目的地走着,左看看,右找找。想着既然飛炎嫣兩人都在爲接下來的事情努力,那自己能做的,就是在其他事情上幫助她們。
正想着去哪裡能找些吃的或喝的,迎面走來一隻狼妖,自稱是受青月之令,來給飛炎嫣送些點心和梨花釀。
這正和己意,拿過吃食,面露微笑。
“炎嫣、師姐,吃些東西再研究吧!”治愷推開房門,迫不及待地給兩人展示着“戰利品”。
只是兩人研究的太投入,沒有意識到他進來。
治愷皺了皺眉頭,打開梨花釀,倒了一杯遞到飛炎嫣面前,果然,聞到香味,她的頭跟着杯子動了動,只是並不是因爲這酒香,而是······
“這酒哪兒來的?”
“是···是我找的,怎麼樣?喜歡嗎?”
“倒了,還有這些點心,全都扔出去!”
本以爲飛炎嫣會很開心,但聽到這句話,治愷怒目相對,一臉怨氣道:“爲什麼?不喜歡你可以不吃啊!你怎麼老是針對我!”
“······”
面對治愷的質疑,飛炎嫣沒有說什麼,而是低下頭,緊閉雙眼,努力調整着自己。
“治愷···!”
“你自己拿銀針試試!”裴雪也突然語調上揚,拿出一根銀針遞給他。
見裴雪這麼說後,治愷纔有些察覺,忙接過銀針,果然,放到酒和點心中,銀針均變黑!
“怎麼會這樣?”治愷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道。
“這是半路上,一個狼妖,說是受青月之令送過來的!”
“難不成,是青月···?”
“不是青月,呵,我真沒想到,她把人看得這麼蠢,性子又那麼急,真是本性難移!”飛炎嫣冷笑道。
這樣幼稚的手段,又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自己,除了那個樵姬,還能有誰。
“嘭——啪嚓——”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治愷拿着東西向屋外走去,重重關上房門,又是一連串摔打東西的聲音,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飛炎嫣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自己不肯將一些事情說給他聽,而是治愷的脾氣太過倔強和武斷,凡事從不商量,這和自己以前一樣,個人主義,但這隻會害人害己。
一處宮殿內。
“公主!”
“怎麼樣?”
“東西被那個小男孩兒接走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他進去不一會兒,東西就全被扔出來了!”
“什麼?”
聽到這兒,樵姬怒氣衝衝,彈座而起,直接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地上。
“飛炎嫣!去把那個小男孩兒給我抓來!”似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樵姬轉瞬面掛邪笑,對大殿之下的狼妖說道。
說罷,幾個黑影,瞬間消失。
而另一邊,長安城,華府內,一位身着圓領窄袖袍衫的中年男子,怒氣而生,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此人正是華天辰之父,華荊韌。
“全是廢物!我花了重金找的人,還是沒能將那孽障殺死!我兒,我兒豈不要白死在她人刀下!”
華荊韌說罷,老淚縱橫,一旁的夫人趕忙上前安慰。
突然,一襲黑影,直接竄進正殿中,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端起茶水,透過面具,嗅了嗅。
“華大人,這茶···不錯!”男子的聲音極爲粗曠,一把寶劍配於腰間。
“什麼人?你是誰?膽敢闖我華府!來人···”當華荊韌回過神,叫着外面的士兵時,發現全無迴應,抱着懷中的夫人,雙手開始顫抖,兩人不斷地向後退,直至坐到椅子上。
“呵呵,大人莫慌!我是來幫你的···”此人正是五嬰星君。
透過面具,微眯雙眼,來之前,便已控制住士兵,這就是要告訴華荊韌,接下來的事情,他只有照做的份兒,沒有反抗、談條件的資格!
夜幕降臨,暗藏涌動的逆天計劃,正悄然降臨,五嬰星君的行動,早已開始,只是半路殺出的飛炎嫣,讓自己的計劃有些慢,本不想理會,但那日看到的朱雀,着實讓自己心動,他心生一計,與其毀滅,不如讓她綻放!
“這麼晚了,治愷去哪兒了?”飛炎嫣和裴雪一直在研究書上的內容,以至於忘了吃晚飯,再擡頭一看,天色已黑,只是從下午就出去的治愷,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哎?回來了!”聽到推門的聲音,裴雪趕忙擡頭。
只是,進來的是青月。
看到門外扔的點心和酒,青月關心地問着:“吵架了?”
“沒,你看到治愷了嗎?”飛炎嫣繼續問道。
“沒有,我剛從外面回來。”
聽着青月的回答,飛炎嫣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奪門而出。
青月出門,不定要什麼時候回來,此時妖界的大小事物,幾乎都是樵姬做主。
治愷久久未回,和那被扔出去的食物,讓自己不得不往樵姬身上想。
飛炎嫣幻出火霧,帶着裴雪,青月隨後,三人急速於天空之中,憑藉青月靈敏的嗅覺,快速鎖定在妖界一處山洞中。
俯視而望,這山洞極爲詭異。
“這是哪裡?”飛炎嫣警覺地問着。
“魔界遺留下來的巖洞,我妖族,幾乎不踏足至此!”青月皺了皺眉說道。
這山洞的入口,是一個魔獸血口的樣子,走進去,裡面的路錯綜複雜,盤旋而上,針刺狀的岩石,從洞頂直傾而下,甚是陰森。
四角之處,還有祭壇坐落。
飛炎嫣繼續向裡走着,隱約可以聽到揮鞭抽打的聲音,這讓她緊鎖眉頭,眼裡泛出炙熱火光。
幾步飛跳,踩在岩石梯上,那鞭打聲越來越近,直至看到一灘血跡,灑在地面上。
治愷此時,四肢正被繩索捆綁在石壁上,耷拉着腦袋失去了意識,面前的狼妖,依舊不停地用長鞭揮打在他的身上,衣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血流在地面上,已成了細細短流。